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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露映春庭——和歌

时间:2020-04-21 09:12:43  作者:和歌
  张言祯流露出羡慕的神色,“这位客商好大的排场。”
  胡掌柜点点头,“一会儿您就看见了。”他拽过张言祯的手,将两人的手拢在袖子,“您说我们铺子里的赤霞红,每百匹按照这个价出如何?”
  张言祯心算了一下,“倒是可以出。总比卖给……那家强。”
  胡掌柜见他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怕那位还要压价。您算账快,折掉损耗、添头,您看看我们的价格合适不合适。到时您给我们拿个主意。”
  张言祯点点头。
  又坐了大半个时辰,楼上的那位管事站在楼梯口喊了一声,“璇玑坊的胡掌柜可在。”
  胡掌柜忙站了起来,高声应道,“在的,在的。”
  他拽着张言祯来到楼梯处。
  那位管事笑着问,“不知这位是?”
  胡掌柜忙介绍,“我家主人姓张,这位是我家主人的大公子。”
  那位管事的目光在张言祯的脸上转了一圈,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原来是张少东家。这边请。”
  张言祯一直被人称呼大公子或者大郎,还是第一次被人称呼少东家。心里被挠到了痒处,有点抑制不住的兴奋。学着胡掌柜的样子,给那管事见礼。
  那管事倒是客气,客套地夸赞了两句。便领着他们二人上了二楼。
  往日青云阁张言祯也来过。那时,满楼的客人谈笑风生,夹杂着花娘歌姬的莺声燕语,说不出的香酥骨软、热闹喧哗。
  但今日的青云阁清静得不同往常,长长的走廊里很安静,楼下大厅里的嗡嗡声像是被隔在了很远的地方。走廊里也有人,每隔几步都有一个玄衣武士守在那里。冰冷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似乎要是有一丝不对,便会立刻拔刀相向。张言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住了,每一脚落下去,都有一种回音袅袅的错觉。莫名的,就让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那位管事领着他们走到了最里面的一处客房,守在门边的两位武士沉默地为他们打开了门,待他们进去之后,又立刻关上了门。
  门打开的瞬间,一阵风扑面而来,风里有着张言祯不曾闻到过的草木花香。让他整个人,像从寒冬走到了春日,整个人似乎都舒展了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扇宽大的屏风,屏风前有一横案,上面架着一节天然曲折的枯木,其枝杈正好穿过那尊高脚的博山炉。从张言祯这边望过去,倒似一个美人的手掌托着那袅袅的细烟。熏香烟气极淡,有一种冷冽清新的荷叶味。张言祯深深的吸了一口,觉得其中又有一股腊梅的冷香。
  他忍不住称赞道,“好香。”
  那位管事回头冲他一笑,“少东家也调香?”
  张言祯强作镇定,“此香深浅分明,冷冽清爽,清静人心。想必贵家主今日确实见了不少人了。”他心里忍不住自夸,我这话说的有水平吧,既捧了这位大商人,也表示了自己从容不迫的态度。
  管事笑了起来,对张言祯客气了些,“张少东家,胡掌柜,里面请。”
  转过了屏风,有一位侍女正在煎茶,另一位侍女正站在案前磨墨。而此间的主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远眺。
  张言祯趁他尚未转身,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此人身材挺拔,背影清瘦如竹,发色如墨,往那处一站,风采无二,也隐隐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让人忍不住便肃静了起来。
  中年管事恭谨的禀告,“家主,璇玑坊的张少东家和胡掌柜来了。”
  那位家主闻声回头,那双幽深的眼睛一下子就看向了张言祯。
  张言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眼神,仿佛整个人被山泉洗过的感觉。清爽至极,如沐春风。这跟他想象的西北豪强完全不同啊。丝毫没有商人的市侩之气,洒脱超然好似魏晋子弟。这时他才想起来去打量他的长相,此人骨相深邃,有着中原人没有的精致深刻,俊美绝伦,风姿秀逸,让人望之心喜。
  张言祯顿时起了结交的心思。他深深行了一礼,“在下张琚,字言祯。不知贵家主如何称呼。”
  那位“家主”回了一礼,“在下姓贾,单名山,字廷翰。”
  张言祯喜道,“廷翰兄。”这种自来熟的劲头,惹得旁边的丫鬟们都忍不住偷笑着看他。
  贾廷翰目光一扫,那两名丫鬟忙收敛了神色,低头做事。
  贾廷翰抬手示意张言祯和胡掌柜坐下,“从西北至江南,尚有些不服水土,我微恙在身,请恕我离二位稍远一些。”
  张言祯心中释然,难怪他声音沙哑呢,“廷翰兄得多休息才是。”
  贾廷翰摇摇头,淡淡地道,“我是商人,逐利而行。何处有商机,自然风雨兼程。休息的事情,总会有时间的。”他的目光又扫过张言祯的脸,“不过,我瞧张公子的气质风范,并不似寻常人家的子弟。”
  胡掌柜忙笑呵呵的插话,“贾家主好眼力,我的东家乃是怀州通判张博张大人,这位乃是我东家的长子。”
  “竟然是张通判的公子,失敬失敬。”贾廷翰口上这么说着,面上却并没有多少恭维之意。
  胡掌柜有些尴尬。
  张言祯笑了,“我爹是通判不假,但是我却是个不喜读书的性子,就喜欢在铺子里待着。若是有一天能像廷翰兄一样,闯荡南北,经营贸易,这才是我的想要做的事情。”
  贾廷翰这才流露出些许惊讶的笑意来,“张少东家倒是快人快语。”
  张言祯道,“我一见廷翰兄,就十分仰慕。若是能有一日能成为想廷翰兄这般的大家主,那我做梦都得笑醒了。”
  一旁的贾家管事都笑了。
  张言祯有些急了,“我不是吹捧拍马屁,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贾廷翰淡淡地笑了笑,“我们先来说说丝绸的事吧。”
  胡掌柜忙道,“贾家主……”,这称呼怎么这么拗口呢,还是换个称呼吧。“贾先生,我们璇玑坊的丝绸在怀州也是顶好的,要是先生能买到千匹,我们可以将价格压倒这个数。”他伸出手,但贾廷翰并没有伸手的意思。胡掌柜只好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数。
  贾廷翰看了一眼,没说话。煎茶的侍女适时奉上一盏茶汤。
  贾廷翰轻咳了两声,以袖掩面,低声道。“给二位奉茶。”
  胡掌柜听得此言,心中一喜。方才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贾先生可是惜字如金,只是看了样货,点了点头而已。让大公子过来,果然是对的。可还没等他笑意浮到脸上,就听张言祯道,“廷翰兄,你若真有意,我家可以按这个价出。”
  胡掌柜愕然望过去,看见张言祯比划出来的价格,差点惊跳起来。这可是他们的底价了,要是贾先生再压价,这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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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抛饵
  真廷翰是和尧恩;贾(假)廷翰,自然就是和瑶华。
  虽然她就是抱着挖坑的目的来的,但是遇到这么个迫不及待往陷阱里跳的,她也想笑。这孩子,真的跟崔晋庭是一个娘生的吗?
  “贾廷翰”也确实笑了,“张少东家,你这价格,都让我不忍心再压价了。”
  张言祯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她,“我是抱着诚意来与廷翰兄谈这笔生意的,我相信廷翰兄也是商道君子,必能看到我的诚意。”
  瑶华点点头,平静地迎头泼了他一瓢冷水,“张少东家的诚意我确实看到了。但在商言商。我还需比较一下其他铺子的价格。”
  张言祯和胡掌柜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心情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但张少东家既然这么有诚意,实在让我于心不忍。这样吧,不知二位今晚是否有空闲,由我来在此间做东,宴请二位。还请二位赏光。”
  张言祯的心情一下子又被吊了上来,他很高兴,“我们届时必来。”
  贾家管事送了他二人出来。
  胡掌柜拉着张言祯的衣袖,“大公子,这么低的价格,我们是不是请示一下夫人再说。”
  张言祯点点头,他心算能力远超常人。这个价格能赚多少,他一目了然。此刻他心里想的事情根本不是价格多少,而是晚上来赴宴,还是需慎重装扮才是,不然站在这位廷翰兄的面前,难免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待回到张府,两人去了陆氏面前回禀。
  陆氏一听张言祯将自己的底价直接揭了出来,但贾廷翰仍然在观望,她叹了一口气。“能做就做,若是他再压价,我们也没有做亏本买卖的道理。只是,”她看向胡掌柜,“席间套套他的话,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居然敢抢阮家嘴里的肉。这都多少年了,没有这么大的手笔了。”
  “这位贾家家主,确实非同凡响。”胡掌柜也忍不住赞道,“便是病中仍如兰芝玉树,不动声色。老实说,要不是知道他行商,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公子?”
  陆氏眉头一皱,“他长得什么模样,可与……你可觉得有几分熟识?”
  胡掌柜摇头,“以前完全没见过。这位贾家家主面若好女,身形高瘦,从未见过此等人物。”
  陆氏点点头,“知道了。晚上赴宴时,需看紧大郎。免得他脑子一热,还不知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张言祯有点难堪,“母亲……”
  陆氏叹气,“你什么时候能好好读书,我便是闭上眼睛也心满意足了。”
  张言祯垂头丧气。
  陆氏恨铁不成钢,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么就不喜欢读书?打骂规劝都无用,就喜欢跟钱打交道。可哪家官宦人家的公子会去自降身份做个商人,到如今都没个功名傍身,连亲事都定不下来。
  陆氏越想越头痛,叹了一声,“罢了,去了。”大儿子指望不上,还是看着小儿子读书上进吧。
  张言祯连忙告辞离开,在门口还不忘叮嘱胡掌柜,“你晚上也穿得好些,莫叫人轻瞧了去。”
  胡掌柜苦笑,“小老二便是再打扮,开口也只知道讨价化解。风雅不到哪里去。不过我瞧那位贾先生虽嘴上说在商言商,但对公子还是很有好感的。公子晚上可要将他哄好了。这笔买卖必然能成。”
  张言祯面带向往,“都说商人满身铜臭。可是你看看廷翰兄……”他忍不住回想今日见到“贾廷翰”的感觉,“温文尔雅,品貌非凡。真该让母亲亲眼看看,从商的也有这样出色的人才。”
  胡掌柜不想卷入他们母子的矛盾里去,笑道,“大公子,那我还去青云阁里守着,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别人家的报价。您要是准备好了,便去找我就是。”
  张言祯点点头,赶紧往自己的院子里去。哎呀,衣袍现在换个熏香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廷翰兄屋子里的熏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佳品,让人心旷神怡。
  他想了想,脚下一拐,去了自己姐姐的院子。他的姐姐与他乃是双生子,但面容并不相似。
  “姐姐,你可有些上好的熏香借我些。”
  他的胞姐张言苒奇怪,“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个了?”
  张言祯对“贾廷翰”简直是崇拜地不得了,巴不得人人都喜欢“贾廷翰”才好。一边坐下来等着他姐给他找熏香,一边将“贾廷翰”夸得如同月中仙人一般。
  张言苒被他说得心中好奇,“哪里有这么好的人。你莫不是被人骗了。”
  张言祯不服气,“人家真金白银地做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且还是先放定钱。便是骗,也是我们骗他。唉,要是母亲肯点头,我倒是愿意跟着廷翰兄去闯荡一番。”
  他看着自己姐姐,突然陡生奇想,“哎,姐,要是他成了我姐夫。母亲肯定就能点头了。”
  张言苒没好气地呸他,“胡说八道。”她一个官家小姐怎么可能委身商贾。
  张言祯却兴奋地道,“我没胡说八道,不然我今晚问问他有没有成亲。那样芝兰玉树,俊美似仙人一般的男子,配你都有些委屈了。”
  张言苒气得拿香料丢他。
  张言祯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香料盒子,笑嘻嘻的跑了。
  到了晚间,张言祯将自己好好拾掇一番,来到了青云阁。
  胡掌柜望穿秋水等着他,一见到他,忙把他拉到一边,“大公子,今日下午贾先生又留了几家的样子。估计大家都是被阮家逼急了,都把价格降了下来。你可千万要跟贾先生打好关系。”
  张言祯心道这还要你说。这时,一位玄衣武士走了过来,一抱拳,“可是张少东家和胡掌柜?家主有请。”
  两人忙正正衣袍,跟着那位玄衣武士上楼。
  远远的,就听见有人抚琴。待他们二人走进了宴客之处,就看到怀州最有名的乐伎玉楼正在抚琴。胡掌柜曾见过玉楼几次,她曾以各种面貌出现过,不过今晚显然是美而不妖,清雅怡人,十分规矩的姿态。
  而贾廷翰则倚着凭几,双目微合,平静而冷清,雅正端方。
  “家主,客人来了。”
  贾廷翰这才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与他们见礼,请他们入座。只是双方之间还隔着抚琴的玉楼,并不算十分亲近。今晚的客人只有张言祯和胡掌柜,贾廷翰索性对管事和玄衣武士微微招招手,示意他们一同坐下。
  那中年的管事便笑着对张言祯道,“家主嗓子尚未痊愈,我便陪二位说说话。”
  胡管事忙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那位玄衣侍卫只冲他二人拱拱手,安静坐下,然后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两人。
  婢女给众人端上了精美的菜肴。那作法都是怀州并不常见的,十分新奇。
  贾廷翰端起杯子,“张少东家,胡掌柜。今日收集了许多的铺子的报价,贵坊的价格确实十分有诚意。这一杯,我敬二位,算是我的小小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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