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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这么好我也很尴尬呀![红楼]——宴宴

时间:2020-08-20 08:56:12  作者:宴宴
  又想着贾母待薛家一向淡淡的, 何必在此事上面惹得贾母不快。因忖度着贾母定然不会为这等小事训斥贾宝玉, 便只向贾母笑道:“因薛家哥儿要谈亲事了,薛姨妈想着在咱们家到底是客居的, 便是想看人家日后娶亲也多有不便。如今把他们家在京城里的旧舍收拾了出来住着,也十分便宜。”
  贾母闻言,也只点头道:“他家进京少说也有两三年了, 蟠哥儿也是到了娶妻的年纪, 我前儿还说起过,他家宝丫头也是个贤惠的人, 日后不知道谁家有福气得了去呢。”
  王熙凤自是一番陪笑,心中却想到贾母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可没有要为宝玉娶宝钗为妻的意思。现下王夫人又是那般的光景, 想来先时传得满府皆知的“金玉良缘”也要没了。
  正想着这事儿, 却又听外头有丫鬟挑了帘子进来笑吟吟地通禀说保龄侯夫人和忠靖侯夫人都来了。贾母听了忙叫请了进来, 原来来的正是史湘云的二婶母和三婶母, 史湘云自小也是在保龄侯夫人膝下教养的, 虽是婶母,却比亲娘还多花了好些心思。
  贾母对这两个侄儿媳妇儿观感倒不差,知道她们一向勤俭持家。尤其是保龄侯夫人,偌大的一个保龄侯府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是个有些厉害手段的,出门也压得住场子,在家也教得好子女。这会儿见她一脸盈盈的笑容,也笑着道:“怎么今儿个有空来我这里呢?往日里你们府里也忙,竟不得闲来我这里坐坐。”
  保龄侯夫人忙站起身笑道:“姑老太太这话说得可要羞臊死我们了,哪里是不想来呢,因着前几个月都忙着雯丫头的亲事,如今才好容易得了空儿,少不得要来求老太太一件事呢。”
  贾母先是笑着问:“雯丫头已许了人家了?这我倒还未听说,你们一个个的如今也都瞒着我,打量着我人上了年纪,耳朵又不灵敏。怎么这样大的事儿也不叫人来告诉我知道,少不得雯丫头说起来还要怨我没给她添嫁妆呢。”
  说得保龄侯夫人掩唇轻笑不止,“瞧姑老太太这话说得,不告诉您老知道,还不是怕您累着。原是嫁的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您也知道,雯丫头又是那样娴静的性子,老爷也说了,她那样的性子便是嫁了公门侯府只怕也难。如今嫁给的那户人家,一家子人口也简单,老爷看重那后生上进,所以把雯儿许给他家了。”
  贾母一听这话,便知史湘雯嫁得乃是寒门士子,顿时便没了什么兴致。见保龄侯夫人仍旧满面含笑的样子,便又问她:“你方才说有事情要求我,什么事情,还劳动得你说出这话来?”
  “我说出来,姑老太太可别笑话我。”保龄侯夫人笑着站起身来,向贾母福了福身,“云丫头比雯儿也不过小了两岁,我瞧着她也日渐大了,成日里住在姑老太太家,怎么也不像呀。这不,老爷想着,家中的姑娘里,唯有云儿他最放心不下。因想着先给云丫头相看了一户好人家,日后也好说亲呀。”
  贾母见她脸上含笑,却满口都是生疏的话语,脸上便有几分不悦。
  “云丫头在我这里住着倒也好,她们姊妹间又热闹,往日里我叫她家去她还和我使小性儿。你们做叔父婶母的,不说好生照看着,怎么这会儿子急急地就要给她相看人家了?莫不是瞧着她年纪小又没个亲生父母在身边,欺她呢?她才多大点的年纪,你们就忙得这样!”
  王熙凤和忠靖侯夫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贾母此时隐隐动怒,一个忙拉着妯娌上来认错,一个笑着捧了茶来服侍贾母吃茶。
  “老太太这是舍不得云妹妹呢,二太太且别见怪,云妹妹这几年在咱们家住着,哪里还是什么侄孙女儿呢,倒是比亲孙女儿还亲密些呢。往日里服侍老太太的活计都是云妹妹做着,端茶递水,再没有不妥帖之处。”
  王熙凤安抚了贾母,又过来拉着保龄侯夫人的胳膊坐下了,笑着说:“不是我夸她,只是我自认也是个勤谨的人了,与云妹妹一比,却差了好远。不怕二太太您笑话的,您瞧瞧老太太这腰间系着的荷包,头上戴着的抹额,这针脚细密不细密?这花样新鲜不新鲜?这活计鲜亮不鲜亮?都是云妹妹的心意呢,您这会儿子要她回去,老太太哪里舍得呀!”
  保龄侯夫人细细看了一回王熙凤递到她手里的荷包,果然针脚细密,活计鲜亮,精致小巧比头几年在家中做的女红活计不知好了多少。心中不由得冷笑两声,想这史湘云到底是个养不熟的,到了别人家里反而一心一意地做这些丫鬟的活计来了。可对着贾母,仍旧满脸温婉笑容,只开口笑着说:“云丫头的这份儿孝心,想是姑老太太也受用得很。只是她到底养在我膝下,我虽是她婶母,可待她之心却是和亲娘一样的。如今雯丫头嫁了人,我岂有不为云丫头打算的道理,姑老太太只管舍不得她,却也不能留她在家一辈子呀。”
  旁边的忠靖侯夫人点头笑道:“姑老太太疼惜云丫头之心,恰恰是她的福分了。她往日里待姑老太太至纯至孝,姑老太太方对她如此上心。只是姑娘们日渐大了,早些为她打算也是二嫂一番慈母心肠了。”
  贾母闻言冷哼道:“什么为她打算,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才十一二岁,还未及笄。这会儿子忙忙地相看了寒门士子,不说日后能不能出人头地,便是挣不挣得到个功夫也难说。”
  她只想着先时保龄侯夫人为亲女儿史湘雯也不过相看了一个寒门士子,难道还指望着她给史湘云相看一个更好的不成?自古也没有人任由养女嫁得高过亲女去的,她可不相信保龄侯夫人的心思当真那般为史湘云着想。
  保龄侯夫人正要开口,却被忠靖侯夫人拦住了。只见忠靖侯夫人取出两张名帖来,亲自起身递给了贾母。
  这原是我们老爷和二老爷一道相看的,姑老太太不嫌弃我们粗笨,也只帮着我们拿拿主意吧。
  贾母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个寒门士子,家中人口简单,只有一个年迈老母操持家事,倘或叫史湘云嫁过去,只怕也要受贫寒之苦。贾母脸上不觉便有几分冷肃,正要发作,手中纸张一抖,又见后面写着“西宁郡王侄孙之子卫若兰”几个字,眼前不由得微微一亮。
  “这卫若兰,倒还不错。”
  贾母仍把名帖交还给忠靖侯夫人,这会儿子脸上也微微笑道:“只是那个寒门士子终究太贫寒了些,想来云儿年纪小小,哪里操持得了这些家事。卫家人口也不算复杂,嫁了过去也便宜。只是说到底,云丫头才多大点的小人儿,这会儿子你们私下里相看了人家也还罢了,只是先别张扬了出去,日后说不得还有变数。”
  保龄侯夫人和忠靖侯夫人对视一眼,只微微皱着眉头道:“姑老太太且别因我的话见外,只是有一条儿须得姑老太太做个主儿,叫云丫头同我回去住着。我知道姑老太太也舍不得她,只是想着她如今到底也是个大姑娘了,总这么着住在姑老太太这里到底也不像个样子。”
  贾母闻言,知道这是保龄侯夫人不肯轻易退让的事情,便叫鸳鸯带话到园子里告诉给史湘云知道,叫史湘云过来荣禧堂这里来。
  谁想这日贾宝玉正在史湘云的潇湘馆里玩笑,因薛宝钗前几日就搬离了贾府,贾宝玉心中郁郁寡欢的,和史湘云合计着正打算请几个姊妹都来园子里玩笑一回。说到尽兴处,贾宝玉又起了个新意想起诗社来作诗,说得史湘云也是跃跃欲试。
  两人才并肩在桌边坐着打算写了帖子请薛宝钗和林黛玉来,谁想就听见翠缕和鸳鸯的声音。史湘云一向十分敬重贾母身边的鸳鸯,这时听了她的声音就在门外,连忙站起身开门迎了出去。
  “鸳鸯姐姐怎么这会儿子来了,可是老太太叫我过去呢?”
  鸳鸯也不拐弯抹角,只把来意说了,不想史湘云还没说话,贾宝玉已经急得高声嚷嚷起来。“谁敢带了云妹妹走!我不许,别人也不能!”说着,就拔足狂奔出了园子,径自往贾母的荣禧堂来。
  史湘云和鸳鸯急得满头大汗,又不好和贾宝玉似的这样急跑,只得快步出了园子也到了贾母这里来。听见里面贾宝玉又是撒泼又是撒娇扮痴,进门一看,就见保龄侯夫人和忠靖侯夫人早铁青着一张脸,只瞪着贾宝玉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第94章 
  春寒料峭, 梅吐新蕊。
  就快到及笄之年的念春窝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只豆沙卷,小口小口地吃得不亦乐乎。徒焦看了她两眼,又转头对书桌后面埋头批复折子的徒熙笑了笑。“不是我说,从前给七妹妹带这些好吃的,吃得她白白胖胖的还有些乐趣。现在你瞧瞧她, 吃得这么多, 肉也不见长, 真是没意思。”
  眼见着一只豆沙卷被小姑娘都吃完了, 徒焦忍不住伸出食指在念春腮边的梨涡戳了一下, “七妹妹, 你家二哥定亲啦?”
  才过完年,贾赦就去林府给贾琏提了亲。好不容易才把贾琏的一颗心给落实了, 贾琏高兴得连着好些天都没睡得着觉。念春得空去了两趟林府,每次一提到贾琏就被黛玉掩着嘴巴不许再说。小姑娘眨巴两下眼睛,没来由地觉得自己的二哥肯定是被林姐姐嫌弃了。
  这会儿子听到徒焦提起这事儿, 小姑娘抬头笑了笑, “是呀,二哥和林姐姐订了亲, 说是等明年就成亲啦。”
  “哎呦呦,那我们小七妹妹什么时候才嫁人呀?”
  徒焦惟恐天下不乱地瞥了徒熙一眼, 一手戳戳小姑娘的梨涡, 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 百无聊赖地哼哼两声。“唉, 这可真是太子不急世子急啦。七妹妹快嫁过来吧, 咱们好天天儿见着面一起吃好吃的。”
  徒焦去年才跟着虎威军去了一趟北疆,打得胡人节节败退,惠仁帝素喜他英勇,又想到他乃是皇室子侄,更添几分喜爱。因特特赏了他一个虎威将军的称号,把整个虎威军都交给了他掌管。因此虽然徒焦才二十三岁,却比同龄的兄弟们多出一分气势和威武。
  念春眨了眨滚圆的桃花眼,歪头问书桌后面奋笔疾书的徒熙,“三哥哥,我可以和焦哥哥天天一起吃好吃的吗?”
  “哼。”
  最后一笔落下,徒熙把折子合上,淡淡抬眸看了一眼笑得龇牙咧嘴的徒焦,伸手叫念春到身边来。“别听他胡言乱语的,带坏了你。”
  “嗯!”小姑娘一向对徒熙唯命是从,听见他这么说也不疑有他,只乖巧地点了点头,手里又被塞了一只小铜手炉,暖烘烘的捧在怀里。
  “啧啧啧,七妹妹也要及笄了吧?”
  发现没人搭理自己的徒焦也不着恼,自己掐着手指把日子盘算了一下,砸吧着嘴巴说:“去年二月里林大学士府上的姑娘及笄,那场面,请的一溜都是文臣,整个翰林院都要搬过去了。要我说呢,等明年咱们七妹妹及笄,还不知道要请的人会不会把个将军府都挤满呢。”
  去年林黛玉及笄,林如海对这个掌上明珠宠爱非常,几乎把整个文渊阁的阁老还有翰林院的同修都请了去。惠仁帝也知道林如海府上人口简单,想到林如海半生只得一女,于子嗣上十分艰难,可在朝堂上却受他许多鼎力相助。因此特特又赏了恩典,给林黛玉恩赐了一个明和县主的封号。
  被当今圣上另眼相看的女子自然成了其他人眼中炙手可热的佳媳人选。贾琏那几日几乎是愁得头发一把一把的掉,生怕自己早早看中的媳妇儿要被别人横刀夺爱了。要知道,在这京城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紧盯着林府呢。
  林如海是文渊阁大学士,本来就是天子近臣,又曾经受嘉和帝与惠仁帝指派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一做就是二十多年。后来被惠仁帝借口调回京都,本来京城里的那些权贵人家就都暗暗观察着林家的动向,其中也有不少有意结亲的。
  只是当时林黛玉年纪还小,又被林如海严防死守着没有办法突破,只得先暗自忍耐。
  可林黛玉及笄的时候,那可是有当今圣上金口玉言,又是赏赐又给封号的,既体面又显眼。别说那些什么郡王,亲王的觉得林如海委实是个不错的亲家,就是那些公门侯府也都打量着想要一举夺得这被圣上亲口夸赞过的明和县主。
  要不是靠着贾赦死皮赖脸地去和惠仁帝套了交情,死乞白赖地给贾琏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只怕如今为着林黛玉花落谁家的问题,众公门侯府,皇室宗亲都还要争论不休呢。
  说到这个,徒焦就来了兴致。虽然他去年带兵打仗,力战北疆,足足打了小半年才把进犯北疆的胡人打回他们的老巢。可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八卦,他还是耳聪目明,回来死命打听了好一番,这会儿子既开了头,断没有就这么结束的道理。
  “不是我说啊,你说你二哥打算娶林家姑娘也是常理儿了。可你那个堂哥怎么也来插一脚啊?他和林家有什么交情啊,我也就离开了小半年,怎么京城里什么人都敢腆着脸上门求着林大人做岳父啦?”
  徒焦和林如海一个文臣一个武将,平素里交道打得不算多,可是面儿见的也不算少。而且他和贾琏的关系交情特别不错,平时没少见贾琏在林如海面前献殷勤,自是知道林如海这等心高气傲的人能容忍贾琏这些讨好的花花肠子,自然是在心里已经接受了这小子了。
  可是没想到,他才打完仗回来,就发现京城里风向虽然没变,可这风却委实吹了好几种出来。
  先是说北静王爷水溶有意想聘林如海之女为妻,不过水溶进了一趟宫,没说两句话就涨红着一张脸出来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为此,徒焦回来后特地去找了如今已经升任御前侍卫的贾琏求证了一番,才知道当日水溶的确是臭不要脸不自量力地想要求惠仁帝赐婚来着,不过被贾琏以切磋为借口好好收拾了一顿,自此夹起尾巴小心做人了。
  徒焦乐得哈哈大笑,不愧是在龙禁尉里磨练过的,能动手的时候就别说这些没用的!
  后来是听说荣国公的贾老太君也想给她家的宝贝孙子贾宝玉做个媒,带着贾宝玉亲自去了一趟林府,坐了没一刻钟就灰头土脸的回了贾府。自此没提要娶林姑娘的话,这事儿贾琏也没亲眼所见,徒焦秉着小心求证的精神坚决不听那些人胡编乱造,这会儿见了念春自然要好好问问。
  念春把身上的大氅拢紧了一些,手中捧着小铜手炉,一张白皙柔美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娇俏又可爱。听到徒焦的疑惑,小姑娘笑眯眯地弯了弯一双水润润的桃花眼,腮边微微一动就露出两颗甜津津的梨涡。
  “那天我也在林府的,听说是林姑父要考校宝二哥哥文章,宝二哥哥便说了些‘禄蠹’等话,气得林姑父甩手就走了。”
  “怪不得呢!”徒焦点点头,沉吟道:“当着曾经风流无双的探花郎,如今温文尔雅的文渊阁大学士的面儿,说读书人是‘禄蠹’,我看这贾宝玉要不是脑袋坏了,就是脑袋坏了!”说着,还不忘比划了两下自己的脑门儿,徒焦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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