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溪不过是只要将那药下在其酒中就好,其他的任何事,小崔氏都已经准备好了。
另一边,今日正好是沐休,司马静也正巧知道了长公主府邀请了各家夫人贵女去赴宴的事情,得知司马勋也去了,他就皱了眉头。
一想到,楚玉嫏会和司马勋碰上,他便不舒服起来。
正巧他也收到了帖子,便想着驾马去看看。
这个姑母,他也好些年没见了,还有镇武侯。
还记得幼时这两人便不怎么喜欢他,镇武侯还硬要对他露着一副笑脸,看着都搞笑万分。
还有那个靖阳姑母,成日打着长辈的旗号,对他指指点点,被他讥讽回去后脸色就变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了。
现在想想,倒是实属有趣。
不知道这次过去,还能不能看到那样精彩的表演。
他不知道,这次的表演,可比幼时精彩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玉嫏没有事,别担心。
下一更大概下午四点吧。
第59章
楚玉嫏跟着那领路的婢女离开了那宴席, 到了后厢房。
那婢女还要继续走,楚玉嫏却已经止住了脚步。
长蓉有礼的笑着上前解释:“多谢这位姐姐了,只是我家小姐现在该回府了,就不留下歇息了。”
“这怎么可?”那婢女睁大了眼睛, 若是完不成郡主交代的事, 她就完了。
然而楚玉嫏哪里是她能劝的动的, 笑着便告辞了。那婢女却也是无法,再怎么劝说也不能将人留下, 又无法来硬的。
也不用她带路, 楚玉嫏记性好的很,很快就找到了出去的路。
上了马车,楚玉嫏才松懈下来。她微微松了衣领,让长蓉打扇。
***
司马静驾马而来, 远远的就见到了楚家的马车。
这倒不对劲了, 按时辰算这时间还尚早啊, 楚玉嫏怎么这么快就走了,甚至马车后就跟了七八个护卫。
“殿下,怎么了?”
看到司马静突然停住了马, 有喜赶紧问。
司马静凤眼微敛, 翻身下了马, 道:“把前面那辆马车拦下来。”
有喜不知何意,只恭敬的应了下来。
马车里摇摇晃晃的,楚玉嫏觉得头更昏了,她靠在长蓉身上,只觉得浑身燥热无比。
长蓉一边按着她想扯衣襟的手,一边给她打扇。苏芷用凉水浸湿了巾帕,给她擦着额角, 脖颈降温。
“这什么时候才能到啊,在这样下去,小姐回去后也要风寒……”
长蓉觑了她一眼,道:“这还远着呢,刚离开公主府没多久。你快些擦,小姐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呢,突然车夫惊呼一声,马车停了下来。苏芷刚要呵斥是怎么回事,就见马车车身一沉,然后车帘被人掀开了。
却是一个身姿颀长的男子,着着一身象牙白色的袍子,腰间灰色坠白玉腰带。
长蓉和苏芷一惊,认出来人是谁,赶紧行礼。
“婢子参见太子殿下。”
原本宽敞的车厢一下子就逼仄起来。
司马静却是看也没看她们,只冷漠的道了句:“都出去。”
苏芷和长蓉顿了顿,此事关乎小姐名节,可太子又是未来姑爷。两相抉择了一番,两人还是行礼退了下去。
在宴席上,楚玉嫏打翻了酒,衣服上还有着一股醇厚的酒香味。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司马静坐在旁边看着她,心中猜测不已,语气生硬质问,“莫不是见了旧情人与新欢恩爱,心中醋意难耐,这才一醉解千愁?”
然而,楚玉嫏却听不到他这一番醋意甚浓的话,她闭着眼,
见她没有反应,司马静不满,推了推她:“孤在与你说话呢,醒一醒!”
没了人打扇了,浑身更加燥热起来,楚玉嫏闭着眼轻声嘤咛一声,手上不自觉的就要去扯衣领。
“殿下——”
她迷离的看着眼前之人,声音不似寻常时候那样清冷,拖长了尾调带着酥麻的妩媚感,格外的撩人。
一截藕臂露出,顺势搭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这声蹿入耳朵,司马静猛然一僵,他将人扶正,语气有些羞恼:“楚玉嫏,你自重!”
“可是,我不想自重怎么办,嫏儿真的很喜欢殿下。”
楚玉嫏看着他的面容,迷离间,还记得自己要攻略谁,看着人就在眼前。
仿若化身成了撩人的妖精,无骨的攀附肩头,吐气如兰。
“你,你先放开。”司马静原本白皙的脸上全部被一片绯红之色替代,他有些结巴了。
楚玉嫏平日里瞧着那般清冷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如此,如此……
楚玉嫏听不清他话一般,一下子就坐到了他腿上,将耳朵凑近了他的唇。
她当真是喜欢他,就连醉了也是记得他的。这个念头在心间一闪而过,先前的那点不适瞬间烟消云散。
“怎可如此放肆!”司马静垂了眸子,耳尖微红,正经了神色道,“就算你再怎么喜欢孤,有些事情,还是等到大婚之后……”
话还没说完,有些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
司马静瞬间僵住,鼻间都是女子身上独有的幽香,唇上陌生的触感温热,又那么的美好。
他渴望更多一点,手上不由自主的就按住了她的发。
然而理智告诉她现在的楚玉嫏很不对劲,他顿了顿,忍耐下心底的欲望,推开了楚玉嫏。
他仔细的量了量她的额头,见她浑身发烫,意识她是真的有点不对了。
“你是被谁算计了?”
方才的欢愉消失,他沉了脸色,冲外喊:“有喜,停车!”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有喜在外问。
“你快些来看看,她是怎么了?”司马静皱眉道。
“是。”有喜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意思,正要掀帘子瞧一瞧。
女子越来越热,神智早已经不清醒了,柔弱无骨的手攀附上了他的胸膛,环住了脖颈。
司马静呼吸顿时一重,下意识就后悔了,他不想让人瞧见她这幅样子。见有喜就要进来了,赶紧呵斥道:“不许进来,滚,赶快去驾车去!”
有喜懵:???
司马静忍耐着,攥住了她的手,低声警告:“你在这样下去,孤就不客气了。”
“殿下想要如何不客气?”楚玉嫏红唇擦过他的耳际,声音婉转带着媚意。
司马静呼吸一滞,冷静了片刻,认命的拿起了方才被长蓉放在一边的团扇给她打着扇。一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汗巾为她擦着脸颊,降温。
“你先静一静,等你醒了,孤再教训你。”
楚玉嫏双眸迷离,还在他身上乱蹭着,看不出来她平日里那么冷清的人,这会儿跟个猫儿似的。司马静有些绷不住了,冷着声音催促:“有喜,你给孤快些!”
“殿下,咱们要去哪儿!”外面的有喜哭丧着脸,有点进退不得,只能一直往前驾着马。
他抓心挠肺的,真的是好奇死了自家一向不近女色的殿下闯进人家姑娘马车里是干什么呢,可惜隔着帘子分毫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去哪儿?
司马静顿了顿,思考了起来。
就这样回楚家?不,这样送她回去,指不定有什么事等着她呢。这是谁下的药还未可知,若是他不在,楚家那些人要是再做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
她怎么就这么蠢,明明被豺狼虎豹环伺着,也不知道小心。
司马静按住她作乱的手,对外面的有喜道:“回太子府。”
太子府在宫外一处僻静的地儿,他虽然多数时住在东宫,但是在宫外也并非没有去处。太子府周围大片的山林田地,司马静不喜人多,那样的地方,也不会有别人敢住。
有喜擦了擦额角的汗,很快应是。
马车很快一路驶开。
很快,就到了太子府。
司马静僵硬着脸将挂在他身上不松手楚玉嫏打横抱了起来,将她脸摁在怀里,不至于让人看清了她的脸。
有喜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刚要带人过来接着,被他瞪了一眼,缩着手退下去了。
虽不常开,太子府婢女太监却也是不少的。路过的,眼见着一张不近女色的殿下突然抱着一个女子来了太子府,赶紧行了礼,一个个脸上都震惊不已。
苏芷和长蓉跟在后头,只能一路硬着头皮跟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直到了正院的寝房,司马静才将她放下。只让苏芷和长蓉进来伺候,其余的宫女太监全部遣散了。
虽然司马静很少住太子府,但是这里也是一直有人打扫的,保持着一尘不染的干净等待着司马静这个不着调的主人心血来潮过来入住。
这间寝房是司马静住的地方,雕栏画栋,红柱垂幔。
有喜很有眼色的就去吩咐将地龙烧起来了,又拿了炭火过来,接着烧了热水。确保主子随时要什么,随时就有什么。
“医官可在?”司马静掩上了床幔,问候在门外的有喜。
“回殿下,奴才方才已经让人去请了。”有喜赶紧道。
司马静皱了眉头,想了想:“不行,太子府的医官都是些老头子,你去找个女医来,要快!”
这上哪里去找女医啊,有喜苦着脸,还是领命应下了。
紫檀木雕花架子床上,一截白皙的藕臂垂了下来,伴随着细碎带着哭腔的细哼声。
“你们在此伺候,有什么便和外面的有喜说,他会一直在外面。”司马静别开脸,僵硬着神色,不去看床上那一抹娇艳之色。
长蓉和苏芷这才松了一口气,行了一礼,谢过了太子。
很快,女医就被找来了,开好了药就退下了。
楚玉嫏喝了药,很快便沉沉睡过去了。
长蓉和苏芷将她扶起,沐浴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侍候着她躺下好好休息。
厚厚的床幔放了下来,长蓉叹息一声看着外边的天色:“咱们这么不清不楚的更过来,小姐的行踪要如何解释,这若是回去晚了,那些小人还不知道要如何作妖。”
两人纠结了一番,女医说了,小姐不能再见风了,寒气入体,等明日定然要烧起来了。
司马静在偏院冷静了一会儿,等女医离开,才又回了正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大约十一点吧
第60章
司马静问:“她怎么样了?”
长蓉回道:“喝了药后便睡着了, 女医说不能受寒。”
司马静在床边坐下,看着楚玉嫏熟睡的脸。
她容貌姝丽,面上的酡红褪去就只剩下了苍白,长睫如扇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脆弱的宛如他幼时见过的那个水晶玻璃人儿, 看着美丽, 然而一碰就碎了。
他方才已经让暗卫去彻查此事了。虽不知道具体是何人所为, 但是八成也和楚家三房那几个脱不了干系。
本来尚且想等个一击必中的时候出手将其连根拔起,然而如今他却不想等了, 那便就这样直接动手吧。
还有牵连此事中其他人, 也要都查个清楚。
从前他只觉得心机深沉的女人太过可怖,她们会随时给你挖着陷阱。
然而如今,就算她心机深沉,在他眼里也都是好的。他竟然无比庆幸, 她足够聪慧, 否则在那样一个吃人的家族里, 怕不知道要落得如何的凄凉场景。
她生在豺狼虎豹窝里,才铸造了尖锐的利甲保护自己。
不过不要紧,从今之后那些事情便再也不需要她动手。楚家那些人, 他替她收拾就好了, 等她嫁入了东宫, 也就不必事事如此小心提防了。
长蓉在一旁看着,觉得太子这番举动太过轻薄,遂硬着头皮道:“太子殿下,我家小姐得要回去了。时候不早了,若是回去太晚,怕是会叫家中长辈责罚。”
“孤知道。”
着她这么毫无所察的躺在他的床上,心底不由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满足感, 好想就让她一直留在这里。
可惜了,为了名节考虑,还是得让她回去了。
司马静算了算,等将楚家的事结束后,就让钦天监择一良日。这样就可以让她一直留在东宫了,东宫可比这里好多了,花鸟游鱼。
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她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喜好一般,整日忙忙碌碌,或者就是在为那个小傻子操心。
不过等她成为太子妃后,那些事情便再用不着她操心了,届时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大可以按着自己的喜好来。
他正打算将人唤醒,低头却见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闭上的眼睛没有睁开时那样清冷,眉眼都带着温柔。一双菱唇终于开始有些血色了,他知晓那唇有多软。
耳尖微微泛红,司马静抬手想去碰她的唇,却不想这时候,楚玉嫏轻轻唔了一声,睫毛颤了颤。
司马静面色微便收回了手,站起了身,又恢复了那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
“殿下?”楚玉嫏声音沙哑,她视线还有些模糊,抬手按了按脑袋,这才清醒了些。
记忆渐渐回笼,她记起来自己在靖阳公主府被人下药算计,匆匆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然后呢,为何太子会在?
视线所及之处,太过陌生了,这里不是关雎院,甚至不是楚家。
她茫然了一瞬:“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静神色微变,她不会是不记得了吧:“这里是太子府,怎么来的这里,你不知道吗?”
楚玉嫏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便瞬间记起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只记得太子出现,她环着其脖子怎么也不撒手,放肆轻薄,言语孟浪。
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太子本来就对她不喜,发生这种事,还不知道太子会如何看她。
见她的面色,司马静知道她应当是想起来了。他故作冷漠的转过身,不去看她:“楚玉嫏,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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