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怎么还有吻戏!!
作者有话要说: 出去之后风谣情问:“你们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危险的场景。”
纪飞臣:“他爱她她爱她他爱她但是她不爱他,然后他和她结婚的时候她还爱他不爱他结果他和她接吻然后他崩溃了。”
风谣情:“…下次有这等好事务必带上我。”
第五十章
寺庙年久失修, 冷风从墙壁的缝隙中涌了出来,让人寒毛竖起。
四周隐约可以听见乌鸦盘踞在枝头的鸣叫声。
义慈大师捻着佛珠,闭眼坐在一旁。
风谣情沉思了会儿, 思量再三, 还是开口问道:“大师, 秦公子身上出现的异常,您可有办法破解?”
虽然义慈大师看上去并没有多么高深的力量,但看上去却格外镇静, 好像对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样子, 让人不禁好奇了几分。
更何况, 秦之焕也是受梦魇的指引才来到这里。
义慈大师却没睁眼,也没回话,许久后才淡淡地说了句:“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因果, 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必问为什么而来。”
语意不明的一句话。
风谣情也没有过多询问, 她歉声道了句:“冒昧。”然后回身查看了下秦之焕的状况。
他身上的阴气散去了些, 紧皱的眉头也逐渐松开, 眼睫稍颤了下,似乎是将要醒过来。
而就在这时, 一道妖气从秦之焕的身上被震了出来, 然后破窗而出。
是梦魇?
风谣情迅速反应过来, 飞身追出窗户, 几道符咒从侧边两个方向追上了那道黑影。她两指一收,无数道金线如同大网一般,将那只梦魇紧紧缠住。
“显形!”
那团黑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那股浓烈的黑气逐渐散去,隐隐浮现出一个人形, 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阿谣!”纪飞臣从秦之焕梦境脱离之后,闻声迅速赶来。
“我没事。”风谣情同他对视一眼,然后又望向那妖怪的方向,“捉到那只梦魇了。”
“呸!谁是梦魇那种低级无趣的妖怪!谁允许你绑本公主的?放开放开放开!”
那只被金线五花大绑的妖怪开始咋咋呼呼地骂了起来,声线带着些少女的娇嗔。
妖怪莫约十六七岁少女的模样,龇牙咧嘴地露出小虎牙,一身青衣,看上去不像只妖,更像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
风谣情看她一眼,没有理会她,反而略带担忧地询问纪飞臣:“挽情他们呢?”
纪飞臣停顿了下,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他们出了些麻烦……”
“难不成是出事了?我早就说过,挽情她才刚开始学这些法术,不要带她入梦,很容易造成神魂无法归位的。”风谣情连忙回身往屋内走,“这只梦魇就交给你了,我先去看看。”
“不是,等等——”
纪飞臣还没喊完一句话,风谣情就匆匆忙忙地回了屋。
然而刚一进屋就看见极为尴尬的一幕。
沈挽情整个人缩成一个圆润的球,蹲在屋子的一角,将头埋在膝盖里。即使看不见表情,也能感受到她的生无可恋。
谢无衍懒散地窝在椅子上,胳膊肘撑着扶手,食指抵住太阳穴,慢悠悠地开口喊了句:“我说……”
“别说话闭嘴吵死了你话怎么这么多好唠叨啊我听不见烦!”蹲在墙角的球体沈挽情立刻跟个炮仗似的开火。
才说了两个字的谢无衍陷入沉默,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低笑了声:“我这不是在配合你?”
沈挽情:“不许提!”
屋内一片寂静。
风谣情:…怎么回事?总觉得像是小情侣吵架。
秦之焕已经醒了过来,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起身出了门。
风谣情连忙跟了出去,询问道:“秦公子,刚才发生了什么?”
秦之焕脸色更差了:“不知道。”
他做梦体验感极差。
被抢亲不说还目睹了心仪对象和别人搞暧昧。
从美梦直接变成恶梦。
屋内气氛僵持不下。
沈挽情继续缩成球,心情十分复杂。
她有点生气,脸颊还在微微发烫。
好歹她也是个小姑娘,就这么随随便便加吻戏,面子上也是很过不去的。
不过往好处想想这不是自己的初吻,是第二次接吻。
第一次是和谁呢?
沈挽情仔细一想。
草,第一次也是和谢无衍。
沈挽情窒息了。
关键也不是吻戏的问题。
原本形势所逼,她已经非常没骨气地接受了成为抱枕,并且每天晚上要把床分出去一半的不平等协议。
可现在谢无衍连亲人都这么随便,而且自己还不能反驳,好过分!
然后一想到谢无衍可以仗着谁都打不过他,以后就能想亲谁就亲谁,沈挽情就更生气了。
渣男!
反派真的太可恶了。
平时里她虽然看上去气势汹汹的,但在谢无衍面前总是一戳就软,就算是有小情绪也不会闹太久。
所以像现在一样张牙舞爪一点就炸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看上去是真的很生气。
谢无衍看着气成河豚的沈挽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着她这副不高兴的样子,自己也觉得莫名一股烦躁堵得胸口发闷。
于是他轻啧一声,站起身子走到沈挽情身后。
谢无衍以前从来没有过想要哄人开心的想法,但所以压根也不知道怎么哄人。
所以他拧着眉,沉默许久,才别扭地说了句:“抬头,站起来。”
这就是谢无衍独特的哄人方法。
沈挽情并没有被安慰到,她甚至更生气了:“我不起。”
“起来。”
“我不。”
谢无衍耐心被磨光,他伸手,握住沈挽情的肩膀,迫使她抬头看自己。
沈挽情气结,索性将头一昂,眼圈气得发红:“你干嘛。”
谢无衍突然发现,他的耐心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特别是看见沈挽情发红的眼眶时,他突然就卡了壳,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沈挽情越想越委屈,她一打开话匣,就再也关不住,絮絮叨叨了起来:“哪有你这么配合人的?你就是仗着我打不过你所以随便欺负人。”
“抱歉。”谢无衍说。
沈挽情愣了下。
谢无衍重复一遍:“抱歉。”
他不习惯说这种话。
哪怕只有两个字,也觉得无比别扭。
谢无衍下意识地偏过头,避开沈挽情望向自己视线。
沈挽情小声问:“你说什么?”
谢无衍语气没来由的暴躁,他松开手站起身:“没听到就算了。”
“哎等等。”沈挽情眼疾手快地揪住谢无衍的衣角,确定似的询问,“你刚刚在和我道歉?”
谢无衍偏过头不看她:“不然还有别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谢无衍说出“抱歉”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就不生气了。
她知道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原书里的谢无衍,并不是一个会有“歉意”情绪的人。
说出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比屠杀天道宫还要困难。
但他现在就这么说出来了。
还是两次。
沈挽情不敢置信:“那你刚才为什么还威胁我?”
“我什么时候威胁你?”
“你威胁我让我站起来啊!”
谢无衍:“…那不是威胁。”
沈挽情不信:“你回忆一下当时的语气,不是威胁我难道是哄我?”
谢无衍没说话。
沈挽情悟了:“难道那句话真的是在哄我?”
谢无衍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闭嘴。”
沈挽情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松开手,肩膀都在轻颤:“哪有你这么哄人的啊。”
谢无衍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骨,忍了又忍。
差点就忘记了她这人有多么蹬鼻子上脸了。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发火,只是伸出手递给沈挽情:“起来。”
沈挽情搭上他的手,借力起了身,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环顾四周才发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纪飞臣他们去哪里了?
沈挽情狐疑地推开门,结果发现门口跟罚站似的,整整齐齐站了一排人。
一脸无奈的纪飞臣,面露微笑的风谣情,面无表情的义慈大师,和气得火冒三丈的秦之焕,以及被金线捆成一团,不停在骂骂咧咧的妖怪。
沈挽情:“……”
你们修仙之人都这么爱吃瓜听墙角吗?
*
“我都说了我不是梦魇。”
“公主知道吗?尊贵的昭平公主。”
“北国灭了我也是昭平公主!请不要把我和那种卑贱的妖怪混为一谈。”
那妖怪被金丝线紧紧束缚在椅子上,说话却仍旧气势汹汹,一张嘴就能看见那尖锐的小虎牙。
风谣情转头看向秦之焕:“秦小侯爷,您记得这位公主吗?”
北国是一个小国,军事商业都不发达,一直以来都依附各大强国生存。
在五年前,北国就被南国歼灭,消亡速度如此之快,甚至都没掀起多大波澜。
这样一个弱小的一个国家中的亡国公主,完全是微不足道的。
不过这场战役秦之焕功不可没,是他斩下北国皇帝的头颅,并且因此被封为侯爷。
秦之焕转头看着那位昭平公主,将眼稍眯,似乎是在认真审视。
许久后才摇了摇头:“没见过。”
这位小公主立刻咋呼开来了:“没见过?你怎么说话的!你都打到我们北国皇城底下了,居然连皇宫里的公主都认不全?就你这破记性难怪你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你。”
秦之焕沉默,然后转头:“这妖能除掉吗?”
昭平公主气得衣袍被妖气震得上下翻飞:“你恼羞成怒了!”
风谣情觉得头疼,但还是一下子抓到重点:“所以,这么些年就是你纠缠着秦公子,让他遭受如此折磨的吗?”
“什么叫纠缠。”昭平公主气结,“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他?我一睁眼发现黏在他身上走都走不掉,无论跑出多远最后还是会回来。你当我喜欢看这张仇人的脸啊?而且还长得这么平平无奇。”
风谣情:“所以你就想杀掉他?”
昭平公主露出惊讶的神情:“这么严重吗?我就是每天晚上让他做噩梦,然后让他梦见自己变成猪接着被杀而已啊!”
风谣情:“……”不愧是公主。
秦之焕咬牙切齿:“所以这妖能除掉吗?”
昭平公主:“你又恼羞成怒!”
义慈大师起身,仔细端详了下昭平公主,然后开口问:“昭平殿下,您还记得,您是怎么死的吗?”
昭平公主一愣,露出茫然的表情:“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皇城被攻下后,我的侍卫带着我从一条小道离开了皇宫,然后……然后一睁眼,我就变成这样了。”
义慈大师点点头:“她或许没说谎。”
北国是由秦之焕一手覆灭。
而昭平公主很有可能是在逃生的时候被伏兵所杀,无人收敛尸体,也没有墓碑,导致怨念过重。所以死后依旧纠缠着秦之焕,不得超生。
“我明白了,如果想让秦小侯爷摆脱鬼魂的纠缠,恐怕得想办法找到昭平殿下的尸体。”
虽然已经五年过去,但是如果魂魄尚在,恐怕还有找到尸骨的希望。
然而罗盘转了几圈,却始终没有指定方向。
这不应该。
按照纪飞臣的能力,只是寻找尸体的踪迹,应当再简单不过。
而就在这时,装着孤光剑宝石的竹筒飞出,一道光破出,直直地落在了昭平公主的眉间。
为什么孤光剑,会对昭平公主产生反应?
昭平公主:“什么东西?你们想暗杀我?”
纪飞臣觉察到了些许不对,他询问了昭平的生辰八字,算了算,神情陡然变得严肃。
昭平紧张了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昭平殿下,有没有人曾经对你说过,你是极阴之体这件事?”
昭平回忆了下,点了点头:“我父皇曾经提及过,说是在我年幼的时候宫里来了几个道士,说过这种话。”
风谣情会过意:“飞臣,你不会是觉得……”
纪飞臣:“是的,孤光剑成功封印了当年那位魔头,也是有代价的。曾经用来铸剑的前人魂魄和身躯,全都被那魔头的力量给冲散。所以现在的孤光剑,应当是只有剑身,但却缺少了剑魂,需要重铸才能恢复从前的力量。”
这段剧情,沈挽情再清楚不过了。
原书的结局,风谣情以身祭剑,也正是因为剑魂没有被重燃的原因。
只是孤光剑作为抵御鬼气冥魔的神剑,想要重铸剑魂,条件也十分苛刻。
第一,献祭者的根骨必须为纯阴之体。
第二,献祭者必须是自愿活祭,不能是因为强迫。
所以很有可能,孤光剑对昭平有反应,是因为昭平曾经作为献祭者,献祭给了孤光剑。
但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呢?
“当年铸造孤光剑时,有三百四十一位前辈献祭了自己的血肉和魂魄。”纪飞臣说,“所以,想要重铸孤光剑,也需要这么多个纯阴之体进行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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