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当当现在就后悔,后悔当初心动余旸时找哥哥做.爱情导师,现在全成了有口难言的报应。
“哥……”是和你……她想这么回。
他静静看着她,等待她说完整,她却说不出口,至少不能在这里说,万一他大怒,认为她大逆不道,转身就走,她就完了。
至少在舞台以自己精心准备过的告白方式表现出来,诚意会打动他一分半点呢?
“是和我!”梁贞适时解围,毫无表演痕迹,“可我肚子突然超痛,唱不了,这首曲子又是新曲其他人代不了,不如时总帮帮我?”
时郁半信半疑,明当当乘胜追击,“求求你了哥,我和你一起才不紧张,也不要唱他的曲子,挑你的曲子随便唱一首,求你了!”
“我的曲子?”时郁无奈叹,“怎么会……”
“时总,我实在难受无法登台,拜托你了!”梁贞说完就哀声叫着,捂肚子离去,但在离去前不忘把明当当也拽走,吼着,“你快换衣服!打扮!”
明当当跌跌撞撞,仍然回头,看向那个一无所知的男人,激动喊,“哥,咱们舞台见!”
……
化妆间,大半场以白裙示人的姑娘换了一件碎花雪纺连衣裙,长发编成两条蓬松麻花辫,垂在雪白胸口。
唇妆,眼妆没有哪个地方不细致。
小魔在旁边惊讶,“不是不做造型,怎么突然?”
明当当静静任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捯饬,红唇张了张,欲言又止,索性不提,任唇角轻勾。
出来后,一个男人等在外面。
“小师妹,可要让我这场肚子疼,疼得物有所值啊。”梁贞以男人的眼光打量她,充满欣赏的态度。
明当当抱拳作揖,“谢谢师哥。”
凝神屏气上了台。
她站在黑影里,任由夜晚的长风拂动自己裙角,有坐在边位的歌迷发现她,集体爆发音浪。
而更远处的歌迷则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何事。
现在整个舞台都是弱光线,长久的寂静似乎在蕴量着即将登场的非同凡响性。
果然灯光一亮,一个身材纤盈的美人,拿麦克风走出,裙摆在夜风中裹覆身体,竟轻盈的似不穿一物。
曲线美好,叫人出神,移不开眼。
“这是怎么啦?最后福利么!”回过味的粉丝在台下尖叫。纷纷觉得眼前这一幕非比寻常,眼珠子恨不得焊死在舞台上,一丝一毫不敢错过。
音乐起,是一个毫不拖泥带水的男声,最重要的是磁性,低音炮,沉沉不急不缓敲击耳畔。
“天呐,这是谁?”
“新人?”
“她小师弟?”
“为什么不是师兄?”
“废话,NEXT有比她资历老的男声吗!”
台下议论纷纷。
……
指腹停顿过三秒,这在他的水准里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但是时郁无法控制。
他坐在钢琴前,翻开乐谱的刹那,那纸张一瞬竟似看不清。
不偏不倚,是《沉迷》。
……
“这是我最亲爱的人所作,叫《沉迷》,我很喜欢它,就是不知道他作曲时脑海里想的是谁,我希望是我吧。”
说出这段话,明当当听到台下喊天哪,异口同声,不需要彩排的整齐。
她眼眶湿润,在紧凑的间奏结束后,添加歌词。
如果整曲歌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原创的你不爱我意思,她接上的就是,我爱你。
原创的那天夜雨,车窗起雾我写下你名字,她的回应就是我也写过你,在同一个位置。
许多,很多,原创的孤独,她今晚一一填满,给予陪伴,回应。
如果这首歌写的是她的话……
明当当睁眼,感觉热泪从眼角滚落,台下懵,嗡嗡像不知所措的蜂群,她也不知所措,当间奏她说出那段话后,后半部分他只唱了两句,原本该贴合她一起唱下去的至少两分钟内容,他失声了。
明当当不知道他是离开了,还是恼羞成怒对她的惩罚,她笑比哭难看,强撑着唱完全部。
以前她也给特别的人写过歌,没一首这么撕心裂肺过。
“哥……”尾声部分钢琴声不在了,她叫他,从麦克风,传遍全场,哪怕他已经下场,她不遗余力追击,“……喜欢我的歌吗?”
第70章 哥哥
后台, 鸦雀无声。
姜信宜看监视器,瞿颖看手机直播,两人看完后, 面面相觑。
“这干什么?”前者懵。
后者还算灵光,失笑, “表白吧。”
“所以这对兄妹暗度陈仓,咱们一个不知道?”
“我还算有点知道。”瞿颖耸耸肩,“感谢李惟。让我知道那件事。”
“这太狠了。”姜信宜连连失声,“太厉害了当当!”她信息和瞿颖不一致, 所以替明当当担心的不得了,赶紧找赵立楠,问东问西, “这怎么回事啊, 万一遭到拒绝,她不就被公开处刑了吗?”
“我不知道。”赵立楠尚有理智,“不过时总不会让她被公开处刑。”
说时迟那时快。
台前男声的部分一瞬歇止了,女声孤军奋战。
三个女人:“……”
很危险了啊,明当当!
这边梁贞同为她捏一把汗, 着急的跟自己结婚宣誓似的,再瞅瞅旁边, 曾经明当当的战友魔音三人,各个表情精彩,不过要数余旸表情最难看,梁贞乐了, 心说,这姑娘不动则已,一动全世界都跟着乱。
……
台下歌迷议声不绝。
明当当收声后, 权当没听见。
“当当!”小魔焦急地等在侧边,伸手,使劲朝她招着。
她往那边走去。
接着保镖大哥将她一把从舞台抱下,回头,拐角的歌迷如潮水涌来。
明当当精疲力竭。
……
到了后台,孩子们围绕着她叫老师。
演出成功,大家都很高兴。
明当当却笑不出,僵硬着脸应付了两秒,直接垮塌。
“你干什么。”他来时带着一阵风。
明当当垂着眸,看到他脚上的黑白撞色帆布鞋,是自己洗干净的那一双,本来挺高兴,他穿着这双鞋来,在舞台时,他那边光线始终暗蓝,她好几次都是瞄到他鞋,让自己得到无上的安全感。
现在,他踩着这双鞋冲来,声音紧绷,短厉,压抑着显而易见的气怒。
她忽然爆发,不顾颜面的当众撕破脸,“我没干什么,就你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我就这样了你看着办吧!”
近乎咆哮。
“老师……”乐队的孩子们吓着了。
蒋校长轻咳,“没事,没事,大家先去谢幕。”可说去谢幕,却没有人动,无论是学校的师生,还是前来观战的一众人员。
两人被包围。
时郁眼角肌肉隐跳,盯着她,半晌没出声。
明当当哽咽,“你是不是心里有人?是她?”手一指左边。
瞿颖:“……”
飞来横祸。
“还是她?”再指向右边。
右边的姜信宜递了个眼神给无辜的左边,表示彼此彼此。
“别闹了。”他一个没看,只凝着她,眸色幽深像海浪,“先跟我进来。”嗓音压抑,克制不住的抖。
“在外面太丢人是吧?”明当当同样崩溃,“我刚才更丢人,你不也没管?”
“怎么管?嗯?”他无奈,“突然这样你看到外面反应了?全世界都被你吓到。”
“最受惊吓的是你,你这个胆小鬼,懦夫,屠夫!”
“先进来……”他就差求她了,音落直接转身,大拉开某一间休息室的门,再猛力撞上,背影焦躁,又似落荒而逃。
旁边的一个人倏地将不愿意进去的明当当往里送了一程,“求你了姑奶奶,”声音低笑,“进去吧,有事儿私下什么都好谈。”
明当当抬眸,模糊的泪眼看到好像是李惟,她登时懊恼,“你跟他一丘之貉!”
“是是姑奶奶,你先进去。”李惟百骂不侵,笑着将人推进去。
休息室相比外头安静许多。
她一进门,就看到他微弓的背。似正在酝酿什么。
先发制人,她对着他背骂,“从小到大你依我多少次,这回怎么就不行了?做我男朋友会掉你块肉吗?依那么多次这回眼睛一闭就答应了,能有多痛苦啊?你把我丢在外面,我丢死人啦……”
她真心痛苦,眼泪流成河。
也不知道妆防水效果怎么样。
这样似乎终于把他吓着,他倏地冲来,一下几乎将她腰扣断。
明当当一懵,哽咽声戛然。
他低下头,那个动作很快,但明当当的反应里这个动作似乎缓慢二十倍效果,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上她唇,她意识到那是人的唇,和她唇一样性质的东西,四片嘴唇在一起摩擦,很抱歉,她就是想到这么滑稽的形容。
因为她也没这么被人吻过,一开始不知道是吻,还以为时郁在啃她呢,气到不择手段要咬死她来着,抢夺她的呼吸权。
她被迫张开口,吃了不属于她的舌头,天,如果脑海里可以放烟花,明当当此时已然被炸到四分五裂,他如一名清洁工,将冲散到她口腔内的烟火屑,搜刮殆尽。
气息绞缠。
明当当软了,被他手掌控着腰,往纤薄门板一抵,深深掠夺她。
“我答应……”他在彼此唇缝间说。
“哥……”明当当细细叫了一声,像猫喵,“你干什么……”
他竟然对她这样……又那样……
她垂首,看他起伏力度像江水上的船儿一样波动的胸膛,“我说答应你。”
“……做男朋友?”她不可思议。
“对。”
“……”
“你后悔?”他咄咄逼人,低下头来寻她唇,“我亲过了……”
热息又混合到她脸上,这回更全面,从唇角到额头,到耳垂,一一光顾。
仿佛她是盘甜点。
明当当震惊,她呼吸很难受,像要赶紧去做心梗手术。
“……你不是把我当妹妹吗?”她低哑,“刚才还对我发火……”
“外面太多人……”朝她解释,时郁忍俊不禁,“你要我当那么多人亲你,还有小孩子面前?”
“你变态。”她头要低到地板去。
“是,一直变态……”他用吻封锁她下垂的线路。
明当当躲,他追逐。
“哥,我们能谈谈吗?”她需要空间来思考前因后果,他是真大度到她要求他献身他都义无反顾奉献的地步了吗?
“不想。”毫不犹豫拒绝。
“……”明当当被他堵住,眼睛仍然意外的睁大。
他是她哥哥,她想到小时候上各种辅导课,他来回接送她,有时候笑骂她粗心,不是水杯没带就是课本,不过下一次他却不需要她操心,将她所有东西准备好,替她提着,送到地点再离开。
他背影总是沉默,高大,挺拔。
他不知道的是,她会在外头目送他背影许久,如果是开车,她会看到他长臂伸出窗外,吸完一根烟再离开的样子。
这样一本正经的男人,现在在亲吻她,用她没经历过的尺度亲到她唇瓣发麻,腿也没力气站立。
陌生,心惊肉跳。
“回去后再谈。”他做了一个囫囵的收尾,然后眼神很深的抬手,擦了一下自己嘴角。
一片深红的唇膏,遗留他指腹。
明当当脸颊烫又红,抬手背也擦自己的,重重地。
时郁捉停她手腕,轻轻用自己手指温柔给她擦。
“哎呀……”她忽然羞窘万分,一声懊恼吟,嘴角明明连绵不绝的笑漾开,眼眶却起雾。
时郁失声笑,她越这样,他越开心。
明当当真哭了,双手扣在他胸膛捶打,他捉住她,又那样子看着她笑,最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明当当怎么挣都挣不开了,贴合着他心跳许久,方有了一丝丝的真实之感。
……
夜雨,在结束后体贴而至。
明当当踩着高跟鞋,在雨滴泛滥的停车坪陆续送人。
“我们直接回北城了,你在这边好好的。”余旸坐在后座,与她道别,欲言又止的神色无限上演。
明当当朝着他笑,“谢谢你。”
外头雨花渐大。
她在伞下亭亭玉立,风吹起裙摆在莹润的腿畔扬,是终于失去了吧,余旸这么问自己,他深深最后望她一眼,说,“你一定要幸福。”
“怎么弄地像以后见不着似的?”明当当奇怪,“我们长着呢。我幸不幸福你也会看到。这不是终点。”
“觉得你不像我们的了。”
“魔音在一天,我就属于魔音。”
“你是真的喜欢他?”他忽然跳跃话题。
明当当微愣,继而抱歉笑,“我还不太习惯对他人解释我和他的关系,因为太突然了,我自己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感觉唾手可得,来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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