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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哄——丁律律

时间:2020-10-28 09:55:25  作者:丁律律
  明当当估计用了自己一辈子的能量,大声叫嚣,那些话不堪入耳,他只好封住她……
  浴缸里的水拍动,像海浪拍岸,他不停,她就哭了,她早知道这个男人在床上对她十分克制,收敛,他毕竟是哥哥么,哪有什么地方不让着的道理,现在不行了,他要弄死她。
  “时郁——今晚不弄死我你他妈就不是男人……”哭着,继续挑衅着,到底自己什么需求,好像不重要,和他之间你死我活才是重点。
  “不会有事……哥怎么舍得让你死?”
  “你还是哥么……有哥这么弄的……”
  这样你来我往的对话一遍又一遍,时郁问她,如果他真只有一边肾,真的会抛弃他?
  明当当毫不犹豫,“会的……不是全部的爱给我……宁愿失去……”
  他闭眼,伸手盖住她脸,咬她耳尖,动作越发激狂。
  ……
  凌晨一点半。
  明当当在忙着搬家的事,好饭不怕晚,同样搬家也不怕晚。
  时郁很少有被逼到鸡飞狗跳的时候。
  现在他就是。
  全身只着一条内裤,脸色阴沉着跟她解释,“要怎么才相信,只是去看了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正文完结。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慎独 6瓶;RAMI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 正文完结
  李辰来的时候, 自己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接着打电话,明当当才姗姗报了密码, 一进门,客厅里气氛很糟糕, 茶几粉身碎骨,地毯不幸遇难,什么电话装饰果盘之类散在地上死不瞑目。
  他一笑,冲面如寒霜整理着睡袍带子出来的男人, 幸灾乐祸,“人哄不住了吧?”
  音未落,明当当拖着自己翻箱倒柜后24寸行李箱的战利品出来, 沐浴后的香味随着长发往后扬的弧度, 触了身后人一鼻尖。
  时郁眯眸,静静目送她离去的背影,一言未发。
  ……
  “半夜接你电话吓死我。”李辰在车上滔滔不绝,“这个时候你先别闹,得问他到底什么想法, 如果不救也没什么,救了一个男人一个肾也还可以, 反正不会危及生命,或者到时候你真要嫌弃他,你就跟辰哥过,这世上两条腿的男人太多了, 辰哥绝对爱你!”
  越说越激动,仿佛明天时郁就要被配型,只有一个肾性功能肉眼可见退步, 被明当当抛弃,自己则会捡一个大漏,他控制不住笑容,白牙在前挡玻璃上几乎都反光。
  阴吗?
  不阴。
  和时郁段位比差远了。
  李辰永远记着自己当时求而不得在好兄弟面前诉苦,对方安慰他的话语,你放弃,她只把你当哥,好好做好你的本职,就是爱她的表现。
  ……去他妈。
  这什么歪理?
  李辰不服,深深不服。
  “我有点晕车……”开了半路,她没吱声,李辰贯会唱独角戏,也不介意她反应,这会儿小公主出声,当然一个超高技巧刹车,稳稳给她在路边停住了。
  “先歇一会儿。哥陪你唠唠。”
  她脸色苍白,发丝在落下的车窗边随夜风扬,哑声,“辰哥,我行李收拾错了,带的都是冬装,还有生活用品和明天上班的东西,都落在那边。”
  “哥给你去讨,你到旁边咖啡店先等着我。”李辰爽快,将她安排到咖啡店,踩着油门嗖地就飚了。
  明当当在咖啡店点了咖啡,然后只看不喝,痴痴呆呆似的等了大约半个小时。
  对方去而复返,拎回一只不大不小的包。
  她接过,“谢谢。”
  李辰在对面坐下。
  她拉开拉链,看到里面东西整整齐齐,日常衣物,手机充电器,钱包,IPAD,还有护肤品,“你收拾的?”
  “他收拾的。”李辰露出佩服神色,“可能我永远没办法像他那样,心平气和跟你吵架,哪怕离家出走,还帮着收行李。这和个人性格有关,我有点理解,当时他对我说,好好做你哥,不要有非分之想,就是爱你的表现。”
  “去了一趟,做说客了?”明当当嘲讽,拉上拉链,眼不见为净。
  “他不需要说客。”李辰叹息,“如果需要在一开始就不会让你走。”
  “所以他肯定会配型,因为我在不方便,干脆让我走?”明当当说,“他如果敢这么做了,今晚就是永别。”
  鱼死网破,谁怕谁。
  “当当,先到我那住几天,他会处理好的。”
  “随便了。”心灰意冷,“毕竟人家才是他亲妹子。”
  李辰不忍,“他是真的爱你。不会让你难过的。”
  “是吗……”明当当懒得再谈了,眼眶酸胀,摇摇头笑,起身离开。
  ……
  一开始侥幸,他可能真的在处理,但李辰一次打电话不小心被她经过,那种惊呼,字字清晰入耳。
  “什么?陆家一个配型成功的都没有?”
  这话不新鲜。
  那天在时家石夏年早这么开口了,因为全部人都不符合只剩下时郁,他当时没有拒绝,甚至爷爷奶奶也未明确表示,做为时家的男人他不可能为陆家的孩子去捐肾……
  所以她绝望。
  李辰的电话让她更绝望。
  原来他的确在处理,只不过方式不是她期待的而已。
  心如死灰。
  明当当请假,去医院检查。
  小魔没带,其他人也不知道。
  她找了自己的一个师姐,师姐的同学在这家医院当医生,让师姐和对方沟通,不要声张就好,其他的照着规矩来。
  到医院后已经下午五点。这个时间无论急诊还是门诊,人流量都大为稀少。
  她只戴了渔夫帽,到了妇科,师姐同学让她脱掉内裤躺上去,她分开两腿,盯着医院发白的天花板,感受冰冷器械撑开自己的动静。
  “这两天是不是同房了?”医生问。
  她无奈,沙哑答,“是。两天前。”
  “下次不要这么激烈。”医生说着笑。
  明当当面无表情。
  什么东西在里面又弄了一会儿,她才开始皱眉,“不是那样。”
  “嗯?”医生安抚,“不用怕。你很健康,清洁度很好。”
  “不看妇科……”
  “那你来妇科?”
  “我想知道我为什么克夫。”
  “……”女医生震惊。
  “得查性激素六项,然后再看毛囊敏感度对吧,是这个词?”她纤瘦的双肩在蓝色无菌布上宛如不轻不重的白浪,朦胧美,又不真实。
  女医生摘下手套和口罩,忽然低声,“当当,你别这样。”
  即使遇到熟人,在一开始就认出对方那双眼睛,明当当的注意力仍没受到转移,她只是盯着天花板,安安静静,“你好,钟小姐。”
  “好久不见。你哥最近还好吧?”钟医生又笑,“啊,对,新闻上说你们在一起……”
  “很快就不在一起了。”她打断。
  “你状态很不好。”钟医生发愁,看着她从检查台起来,两条腿又白又瘦,同样纤细的两手拉起裤边。
  裙子是白纱一样的材质,遮住一双细腿,和细腿中间的无数风光。
  钟医生实在不明白,发问,“你怎么会迷信?这只是一种生理现象,没有健康问题,也不会影响性生活和生育。”
  她不回复这方面的问题,只要求开检查单,趁着医院没下班赶紧做检查。
  钟医生没办法,在桌前给她开了性激素六项检查,突然想起什么,低笑,“原来是你啊。”
  “什么。”她漠不关心,视线盯在检查单上。
  “你哥之前答应和我相亲,我也很奇怪,问了为什么选择我,他倒是没隐瞒,说我穿白裙子很舒服,如果婚姻势在必行,他会选一个看得舒服的女人结婚。”钟医生说,“你不就是喜欢穿白色?”
  那时候这对兄妹还是纯兄妹,看电影时,明当当单纯又热情,眼神里丝毫没有嫉妒和占有欲,甚至对自己哥哥未来的人选带着谨慎的打量。
  而时郁那时候也看不出任何问题,如果他没有跟自己说过喜欢穿白裙的女孩,钟医生这会儿不会恍然大悟。
  “谢谢。”明当当无动于衷。
  “只有深爱才会克制。”钟医生想劝的是,“他肯定不会嫌弃你。何况这本没有什么。”
  “谢谢。”她拿着单子离开,背影极其冷漠。
  之后明当当就再没回来,钟医生等了她一个小时,最后亲自去化验室查看,才发现她人没有过来,在监控中,孤零的像个小点一样离开了。
  时郁在晚上七点钟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划断后又打来,他剑眉簇起。
  这是一间套房,里面是病床,外面待客。
  场面鸡飞狗跳。
  他冷漠,离开纷乱的人群。
  “时郁——”石夏年歇斯底里,“她是你妹妹!”
  “你够了!还嫌不丢人!”
  “怎么你要跟我离婚?”
  “凭你撒这样的谎,离了不稀奇!”
  “我撒谎为谁?为你大女儿,为你,他做为一个年轻男人给自己妹妹捐肾再合适不过,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
  “丢人现眼……”
  带上房门,一片安静。
  “你好。”到走廊,接通那串号码。
  “你把我删了?”对面不可思议,是个女声。
  “没删。”他按电梯,“是没存名字。”
  “太让人难受了,时先生。”对面伤感,“你得请我吃饭,才能抵过对我的伤害。”
  他单手揉自己眉心,“钟医生这么忙,怎么想着打电话给我?”
  对面说,“你女朋友刚才到我这边来检查,你知道吗?”
  时郁一怔,“怎么回事?”
  “看来你不知道。”对方说,“她好可怜,像被人抛弃一样,拿着单子就走了,也没来问结果。”
  “是怀孕吗?”亏他记得对方是妇科医生,不然更受惊吓。
  “不是。”对方简明扼要谈了那场短暂的会面,直接总结,“这事儿得怪你,什么时代了,还让女孩子怀疑白虎克夫?”
  时郁有口难言,询问了去向后,道谢结束通话。
  接着手机又响,是爷爷。
  “你妈怎么样?”严厉又失望透顶的声音。
  时郁步出电梯,方向往东门,边回,“您还认为她是我妈?”
  “你爸的事我们一直愧对她,加上把你生下是时家的功臣,这些年一直迁就她,但这回太伤我们心了……她不该恨你……恨我们老的就行了……”
  “别多想了。早点休息。”挂断后,时郁一颗心揪着,今晚简直像在渡劫。
  下了台阶,果然看到她车。纹丝不动停着。
  而夜色下,景观树丛边抱膝蹲着的姑娘成了一团白色的点,他走上前,还未靠近,她就发现他,抬眸看到他很惊讶,然后起身打算奔跑。
  “当当……”他心疼,从后勒住她腰,她就没法儿奔跑,在他怀里倔强,小小的姑娘,相遇时还不到他大腿高,现在发香就在他鼻尖,所以他不需要低太低,清楚就能看到她模糊的泪眼。
  “你肾还在吗?”她哽咽憎恨问他,“你都做过配型检查了,还找我干什么?”
  “他们也做了。”
  “谁?”
  “陆家直系亲属。”时郁咬她耳朵,“或许你可以听一个故事。”
  “我不听!”
  “你会想听。因为和你有关。在没认识你之前,哥不会游泳,也害怕河流,知道为什么吗?”他紧紧搂她,“小时候被按在鱼池里,差点淹死。”
  “……”明当当安静了。
  他声调不急不缓,像在诉说一件别人的事,“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都知道,四岁最依赖母亲的年纪,她让我感受恐惧。因为我不是她自愿要生的孩子,父亲的死让她蒙羞,爷爷奶奶却让她留下我,所以也不能全怪她,对吧?”
  “不对……”明当当哭了,唇瓣抖着,十分难受,“他们凭什么不考试就做父母……”
  “他们再不好,也让我们相遇。”他笑着,尽量正面看待问题,“没他们就没我们。”
  她泣不成声,猛地转回身,搂他腰,像要彼此相融的力度,“哥,哥……”
  “下次别犯傻。”他指腹轻抬她下颚,迎着背后高大的灯光,轻擦她泪,“让哥太……被动了。”
  “钟医生告诉你的?”
  “是。”时郁低声,“你舍得让外人异样的眼神看我?”
  “除非你答应不救小七。”她哭着说,“否则,我就让你名誉扫地,任何方法!”他和李辰的那通电话简直要她命,他竟然去做了配型,还成功了,晴天霹雳不亚于如此,“至少我认为没那么快的,如果知道这么快,那天晚上我不会离开你,我让你鸡犬不宁……连门都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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