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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东宫女官——张佳音

时间:2020-11-08 09:14:55  作者:张佳音
  只是太子虽忧天下,却心性更加豁达。
  “承祜阿哥去前那日,与往常并无甚区别,娘娘照常去慈宁宫向皇太后请安,回来正待要处理宫务,便听到宫女来报,承祜阿哥还未来的及见见那日的晨光,便在睡梦中去了……”
  “娘娘痛不欲生,当即便吐了血。”
  周遭一片静谧,只听得容歆徐徐的声音,直到她话音落下,众人的思绪还留在她的话语中。
  康熙望着前方亮起的灯笼,恍惚间,似乎见到灯光中站着一女子,冲着他盈盈一笑,可一眨眼间又消失不见,心中不免怅然。
  敏儿……
  良久,康熙幽幽地叹了一声,“当年未能见到承祜最后一面,朕心中抱憾多年,如今胤禌又……朕总要排除万难回来。”
  当年康熙陪着太皇太后养病,为了瞒着太皇太后承祜的病情,甚至还要强颜欢笑,其实也极不容易。
  讷敏并未因此怪过康熙,他们身为阿玛额娘,皆不愿面对这样的丧子之痛,只是无力罢了,哪怕他们二人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夫妻,面对生死依旧毫无办法。
  约莫是思及讷敏当年的痛楚,物伤其类,容歆又不经意道:“宜妃娘娘也是一片慈母之心,想必这半年多心中未能有一日安眠。”
  康熙并未言语,转头看了一眼两个孩子,道:“天色已晚,回吧。”
  容歆和太子未动,躬身敬请康熙先行。
  康熙转身,慢慢踏出第一步,又停下来,低声道:“胤禌的事,你做得极好。”
  太子立即道:“皇阿玛,胤禌是儿臣亲弟弟,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康熙未再回应,背着手,在昏暗的灯火中缓慢地行着。
  皇长孙揉了揉眼睛,靠在阿玛腿上,“阿玛,皇玛法似乎极累……”
  太子空出另一只手,放在儿子头上,轻声道:“你皇玛法为你十一叔伤心呢。”
  容歆看着康熙的背影,他的腰背一如多年来那般挺直,单从背影甚至无法清晰地判断他的年纪,可这一瞬间,他们清晰的意识到,岁月同样给他的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第二日,康熙并未过问朝政,而是摆驾前往畅春园,临行前,命宜妃同往。
  宜妃甚至来不及收整行装,立即便跟着圣驾离开紫禁城,然宫中后妃们,无法欣羡她的荣宠。
  七月二十五日申时,十二岁的十一阿哥胤禌,殇于畅春园中。
  讣告传回宫中,太子请示过皇阿玛,得知皇阿玛预备为十一阿哥停灵于畅春园,便率众阿哥格格立即赶往畅春园祭奠。
  年幼的阿哥们和皇长孙第一次见到死亡,跪在灵前,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待到礼毕,皇长孙依旧无法控制住哭泣,扑在容歆怀中,哽咽地问:“嬷嬷,弘昭没见过十一叔几次,为何如此难受?”
  “血脉亲情无法阻断。”容歆蹲下,一手搂着皇长孙,一手搂着东珠,“也因为您是个善良的孩子。”
  “嗝——”皇长孙抬起胳膊挡在眼睛上,抽噎道,“弘昭不想有人离开,不能不分开吗?皇玛法、阿玛额娘、嬷嬷、东珠还有大伯他们,永远在一起……”
  容歆轻轻抚着皇长孙的背,没有回答,他能说出这话,便说明他心中其实是明白的,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
  皇长孙的眼泪越发的止不住,直到一把手铳的枪口抵住他的腹部,哭声戛然而止。
  “东、东珠?”皇长孙声音中还带着哭腔,边结结巴巴地说话,边惊吓地看着妹妹。
  东珠面上仍然没有表情,双手握着手铳又往前顶了顶,直直地戳进皇长孙肚子,圆溜溜的肚子戳出一个坑。
  皇长孙见了,突然“哇——”的一声,哭得更加伤心,“我的亲妹妹不想和我一直在一起,我太难过了……”
  那一刻,东珠面上的神情难得的出现一丝茫然。
  容歆见有人关注到他们这里,忙抱起两人,走到一个安静地地方,方才放下他们。
  “呜呜呜……”
  容歆连忙拿过东珠手中的手铳,横着塞进皇长孙的怀中,替东珠解释道:“格格是想安慰您,您看格格将她最喜欢的东西都给您了。”
  皇长孙双手托着手铳,抽抽搭搭地问:“真的吗?”
  东珠却一把抢走手铳,转过身不理他。
  皇长孙一呆,又“哇——”的大哭起来,“假的……”
  容歆扶额。
 
 
第169章 
  十一阿哥胤禌的早殇确实教人惋惜不已, 太子胤礽和太子妃瓜尔佳氏每一想到他那般小小年纪便承受了许多,便心情沉重。
  不过在容歆向二人说了皇长孙和东珠的互动后,两人看向东珠的眼神皆十分激动, 可惜任他们如何欢喜期待, 东珠也再未表现出他们希望的行为。
  太子、大阿哥等兄长们没有为幼弟守孝的规矩, 加之他们身上皆有差事, 因此早早便带着家眷离开。
  康熙也只留了七日便回到宫中处理政务,只宜妃郭络罗氏在十一阿哥出殡后便扛不住病倒, 因而留在了畅春园。
  五阿哥胤祺和九阿哥胤禟是宜妃的亲生子,自然要留下侍疾。
  宜妃精神不济地侧躺在床榻上,悲伤道:“胤禌去前, 与额娘说他极开心,教我也不要为他伤心……”
  五阿哥和九阿哥亦为弟弟的离去而伤怀, 只他们身为人子, 此时需得坚强起来,便纷纷宽慰额娘。
  宜妃轻轻摆了摆手, 苦涩道:“放心, 我还要看着你们兄弟二人大婚生子, 自不会一病不起, 只是这一段时间, 再让我想想胤禌吧。”
  五阿哥和九阿哥对视一眼,便停了劝慰的话。
  宜妃又赶他们二人离开,“我这儿有宫女照看,不用你们两个爷们儿侍疾,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看着心烦。”
  五阿哥还是不放心, 可他自小养在慈宁宫, 在额娘面前相较九阿哥颇有几分生疏之感,言语不甚随意,只得任由九阿哥拉走他。
  偌大的畅春园,此时因为只有他们三个主子,来往走动的宫侍也少,显得有些空荡荡。
  五阿哥和九阿哥相携而行,劝道:“你也收收心,莫要再折腾那些商贾之事,免得教皇阿玛知道,以为你不务正业。”
  “凭本事赚钱,怎能是不务正业?”九阿哥不服气道,“太子二哥知道了,也没说我不务正业。”
  “太子二哥知道了?何时的事?你怎未与我说?”
  九阿哥一听他这一连串的问题,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我这不是怕五哥你不再帮我捎带了吗?”
  “倘若是正经事,我怎会不支持你?”
  “赚钱怎就不是正经事了?”九阿哥辩驳道,“五哥你不知道,太子二哥夸赞过弟弟数次,还三番五次请教弟弟经商之道。”
  五阿哥十分怀疑,却也知道九阿哥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可越是清楚的知道,他越是难以相信太子二哥会作出如此行为。
  五阿哥身边的哈哈珠子丰禄,眼神一转,揣测道:“五殿下,九点下,太子殿下此举,会不会是为了消除威胁,故意而为?”
  “放肆!”五阿哥怒斥,“太子的人品岂是你能妄加评断的?”
  九阿哥亦是不满道:“皇阿玛亲征,太子二哥代政,地位何其稳固,如何会使这般手段?”
  哈哈珠子丰禄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请求道:“奴才失言,再不敢了,请五殿下、九殿下恕罪。”
  五阿哥依旧眉头紧皱,“日后你便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丰禄更加用力的磕头求饶,连连表明“再也不敢了”,可五阿哥并不松口,九阿哥也没有劝他宽恕的意思。
  五阿哥毫不留情地将自入学便陪着他的哈哈珠子赶走,叮嘱他和九阿哥身边其他的人:“务必谨言慎行,否则勿怪做主子的不念及旧情。”
  众人皆赌咒发誓,不敢那般。
  九阿哥看着兄长严厉的模样,调侃道:“还以为五哥敦厚,未尝想竟有幸见到兄长如此严肃。”
  “搬弄是非之人不可留。”五阿哥认真地看着弟弟,“你也是,需得心中有成算,莫要自毁。”
  九阿哥无奈地应道:“知道了,五哥安心准备迎娶嫂嫂便是,无需担心弟弟。”
  “你莫要不放在心上。”
  “是是是,我定不会惹是生非的。”
  “还有在宫里行买卖之事……”五阿哥顿了顿,并未说出否决之言,而是又看向九阿哥,问道,“太子二哥对你看有旁的交代?”
  九阿哥老老实实回答:“只教我学习其他国家语言,多接触西学。”
  五阿哥一听,猜测道:“太子二哥可是想让你进礼部?”
  九阿哥并不这么认为,从太子二哥近来与他所谈及的方向,他隐隐有些猜测,不过这样的猜测估计不是五哥能够放心的,便随口敷衍了几句,教他误以为太子二哥真的想让他进礼部。
  至于九阿哥在赚宫里人钱的事,因为在太子二哥面前过了明路,五阿哥思索再三,没有彻底阻断他的赚钱路子,而是准备稍加控制。
  九阿哥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有了新的渠道,而且靠山更硬。
  八月底,宜妃不得不结束畅春园悠闲清净的日子,准备回宫,已回宫半月有余的五阿哥得皇阿玛应允,亲自来接额娘和弟弟。
  而九阿哥回宫拜见各处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毓庆宫。
  小太监边领着九阿哥进惇本殿边道:“回禀九殿下,太子殿下尚在乾清宫未回……”
  “无妨。”九阿哥打断他,道,“容女官在吗?请她过来便是。”
  小太监恭敬答道:“容女官在毓庆宫中,九殿下稍后,奴才这便去通报。”
  九阿哥点点头,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等了片刻,便见容女官抱着东珠走进来。
  他立即起身热情地笑道:“容姑姑,叨扰了。”
  容歆冲着九阿哥微微欠身行了一礼,然后问道:“九阿哥可是有事寻我?”
  这些阿哥们,容歆和大阿哥胤褆、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十二阿哥胤祹关系更好,稍次些的便是八阿哥胤禩、十阿哥胤俄和十五阿哥胤禨,旁的阿哥们关系基本只浮于表面。
  是以今日九阿哥竟然指名见她,并且还如此热情,容歆是有些意外的。
  她眼神中的想法并未遮掩,九阿哥一眼便看出来,当即解释道:“容姑姑,不知太子二哥可有与您说过胤禟的事,太子二哥让胤禟有需要便来毓庆宫寻您。”
  容歆又听九阿哥解释了几句,方才恍然大悟,只是仍然重复他的话确认道:“您是说您的采买渠道断了,因此来请我帮忙?”
  “正是。”九阿哥应完,便神情极自然地吹捧道,“容姑姑曾是宫令女官,代掌凤饮,此事对您来说定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您过誉了。”
  容歆确实听太子殿下说起过,九阿哥在五阿哥当差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便赚到八千两银子,但太子未曾说过教九阿哥来寻她的事。
  然而无论是否确有其事,容歆都不可能答应九阿哥。
  五阿哥和九阿哥两个人小打小闹无伤大雅,她若掺和进去,此事的性质便变了。
  遂,容歆猜测着太子的用意,笑道:“帮您从宫外采买些物件儿确实非难事,但您于此道聪慧至极,若汲汲营营只为赚些小钱,恐怕有些大材小用。”
  “容姑姑此言何意?”
  “倘若只着眼于这点小钱,或者往后与民争利,有失您皇子的身份,但……”容歆看向怀里的东珠,伸手托起她的小手,将那手铳举起来,“咱们大清军力强盛,能教您展露才能的地方便不止大清的国土,还有更广阔的世界。”
  九阿哥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手铳,试探地问:“容姑姑是说,效仿张骞、郑和?”
  容歆含笑道:“我见识浅薄,并未想到那般意义远大之处,只是以为,自咱们大清开放闽、粤、江、浙四大海关以来,每年关税便数百万两白银,商船往来无数,必定利益巨大……”
  “太子二哥教我了解西学,学习其他国语言,便是有此打算吗?”
  容歆听他此言,微一挑眉,顺着这话,说道:“太子殿下惜才,但定不会有强求之意,还是以您的意愿为上。”
  “我……”九阿哥暂时忘了来时的打算,若有所思道,“我再想想……”
  “太子殿下只是未寻得精通此道且值得信任之人,因此乍见您便如获至宝,但您千万不必心有负担。”
  容歆又劝慰了几句,言辞十分大方,然而语气中所表达的内容,却尽是太子对九阿哥的欣赏。
  九阿哥年轻气盛,又刚经历了五阿哥这个亲哥对他的否认,忽然得到如此认可,并且对他怀有期望的人又是众阿哥们皆崇拜的太子二哥,当即便表示愿意为容歆所说之事努力。
  容歆冠冕堂皇地道:“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急于一时,您回去考虑一二再做决定也不迟……”
  “容姑姑不必再劝,胤禟意已决。”
  容歆一听,像是认输一般微微叹了一声,道:“您既已做决定,我便不好再多劝,只是与您说此事实乃我擅作主张,太子并不知情,且此事需得从长计议,万望九阿哥不要声张。”
  “这是自然。”而九阿哥保证过后,便对容歆告辞。
  容歆留他等一等太子,九阿哥婉拒,容歆便抱着东珠,亲自送他出毓庆宫,以比先前的九阿哥更加热情的语气道:“您常来毓庆宫走动,太子殿下十分乐意和兄弟们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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