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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疯人院——奶香味哒

时间:2020-11-17 10:11:58  作者:奶香味哒
  宁莘莘仍然没有动静,她胆大起来,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薄薄的刀片,放在宁莘莘的脖子上。
  因为过于兴奋,手指都微微颤动。
  “姐姐……”
  她舔舔嘴唇,“你这么善良,让我变成你好不好?”
  砰——
  玻璃被撞得粉碎,一个人影从窗外跳进来,准确无误地抓住她脖子。
  月月看向来人,惊愕地瞪圆了眼睛。
  “你没走?”
  聂燃没有废话,三两下将她剥个精光。本意是想搜出她身上其他的武器,不料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原来你是个……男的?”
  还在装睡的宁莘莘忍不住睁开眼睛。
  “你说啥?!”
 
 
第44章 
  月月震惊地看着两人, 陡然反应过来,自己陷入了圈套。
  浑身衣服都被扒光了,特殊部位暴露在外, 他羞愤难当,雪白的皮肤底下爆出青筋, 眼神阴郁得可怕。
  宁莘莘掀开被子走过去,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
  聂燃松开手,月月要逃, 却又被破晓拦住。
  “说,你为什么要伪装?”
  “因为……”
  他咬着牙关看向二人,猛然发力, 朝刀刃上一撞, 鲜血四溢。
  瘦弱的身躯倒在地上,血液染红了皮肤和地板。
  他睁着眼睛,里面装满浓烈的怨恨。
  宁莘莘吓了一跳,蹲下来想摸摸他, 却见对方的身体如同腐烂的枯树枝一般, 皮肉与骨骼轰然崩塌, 化作一滩淤泥似的东西,几分钟内蒸发消失, 什么都没留下。
  “他没死吧?去哪儿了?”
  聂燃收起破晓, 淡淡道:“他还会回来的。”
  无论如何,总算能确定月月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并且敌意不轻。
  宁莘莘站起来, 看着他笑。
  聂燃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你那天演的还挺真的,我都被你吓到了, 以为你不会再回来呢。”
  他轻嗤一声,“我回不回来,你会在意么?”
  “这话说的,疯人院至今总共三个人,少了谁都不行。”
  她说到这里,想起另一个人,“郎晓呢?你俩没在一起?”
  晚上郎晓容易失控,一失控不但帮不上忙还添乱,聂燃便找了个地方让他待着,没有带过来。
  但他不想聊这件事,往前走了一步。
  “我配合得这么好,得有点奖品。”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
  “什、什么奖品?”
  “你说呢?我们来这里已经快十天了。”
  灯光下,聂燃的身躯高大挺拔,深色毛衣面料下包裹着他结实富有雄性魅力的□□,五官英俊迷人。
  夜色为人壮胆,宁莘莘咽了口唾沫,张开嘴。
  “我……”
  “嗷呜嗷呜!”
  楼下传来呼唤声,二人走到窗边朝外一看,地上不知何时滚来了一个木桶。
  桶里闪烁着白光,声音正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不用问,也知道里面装着的是谁。
  宁莘莘哭笑不得,转身准备下楼,把他带进来。
  聂燃拦住她去路,“你的话还没说完。”
  勇气褪去,她开始装傻充愣。
  “什么话?我忘了,改天再说吧。”
  宁莘莘轻车熟路的往他胳膊底下一钻,逃出房间,把郎晓抱回来。
  聂燃走到楼梯上,看着他们,已经连脾气都没有了。
  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无法打动她?
  那日广场上老头的话犹在耳边。
  “……不过手段终归是手段,最重要的还是耐心和诚意。你是不是真的爱她,女人能感受到的。相信我,她们在这方面比你敏锐多了。”
  耐心和诚意……
  聂燃叹了口气,走下楼梯。
  月月离奇消失,宁莘莘不愿再坐以待毙。
  翌日上午,三人再次进城,企图找到她的行踪。
  城里依然和前两次一样繁华热闹,可惜走了一大圈,没有任何收获。
  宁莘莘想起第一次遇见他的酒楼,带二人走进去。
  酒楼正在开门营业,大堂里零星坐着十几个人。
  他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跑堂很快过来倒茶,问他们吃点什么。
  宁莘莘望着墙上写着菜名的木牌子,随便点了两道,问:
  “之前在你们这里打杂的小姑娘呢?”
  “小姑娘?”
  “眼睛很大,白皮肤,特别瘦,手脚长满冻疮的那个。”
  对方摇摇头,“没见过这人,您是不是记错了?”
  宁莘莘见他的眼神不像撒谎,只好放弃。
  菜陆续端上来,看着好看,闻着也香。
  不过三人还是不太敢吃,坐在桌边东张西望,企图找到那日打骂她的妇人。
  旁边桌上的人在聊天,宁莘莘起初没注意,聂燃咳嗽两声提醒她。
  她认真的听了会儿,越听越不对劲。
  一个四十多岁,戴瓜皮帽的男人说:
  “听到昨晚街上的声音了么?官府都请道士来做法啦!那个妖怪可真吓人,这都杀了多少人了,还喜欢剥女人的皮!我家丫头都不敢随便出门了,就怕被她盯上呢。”
  宁莘莘凑过去,好奇地问:
  “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妖怪啊?”
  “你还不知道吗?外地来的?”
  “是啊,听得怪可怕的,麻烦您给细说一下。”
  男人娓娓道来。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打从三十多年前起,方圆百里的几个镇子里,就流传着妖怪的传闻。据说他千变万化,有时是个小姑娘,有时是个青年,变成老头子也说不定。无论他变成什么样,目的都是为了蛊惑人心,把人骗去吃掉。要是男的,就开膛剖肚,把心挖出来吃。要是女的,还会把她的皮剥下来,这样下次再变化的时候,就直接披着她的皮!”
  宁莘莘想起昨晚月月掏出来的刀片,不由得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他吃别人的心,剥别人的皮做什么呢?”
  “他是妖怪啊,能做什么?靠这些东西续命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隔壁桌上的一个白发老头忽然笑了起来。
  “不不不,哪儿有什么妖怪,都是谣言罢了。”
  众人齐刷刷看过去,“你知道详情?”
  老头端着自己的茶水坐过来,摸摸胡须。
  “这人不是妖怪,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你们知道前门街原来叫芙蓉巷么?在改建之前,那可是条真正的烟花巷,里面住的全是窑姐儿。
  芙蓉巷隔三差五就会抱个婴儿出来,全都是男孩。有些送去乡下,有些没人要的,就直接丢到乱葬岗了。至于生出来的女孩,窑姐们会自己养着,养大以后继续赚钱。
  这是墨守成规的规矩,可架不住总有人想打破规矩。有个姓徐的新窑姐,被人卖进去的第一年就生了个儿子。她舍不得扔,骗人家生的是女儿。从小穿女儿的衣服,扎女人的辫子,倒也糊弄了几年。
  可惜她是个短命鬼,熬了五年就死了。小孩半大不大,送出去没人要,打死又下不了手。偏生他长了张漂亮的女人脸,恰逢有些客人就好这一口,便遮遮掩掩的留下来了,稍大一点就开始养活自己。有段时间还名动全城,取了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宛月。
  宛月十来岁时,芙蓉巷被拆了。窑姐们要么从良嫁人,要么去别处谋生。
  宛月小小年纪就开始伺候人,落下一身的病,钱还全被老鸨赚了去,一时间流落街头,几乎快讨饭了。
  他想干活没人要,大家都嫌弃他,怕他身上的病。找以前的恩客,也都是翻脸不认人的主,无一人肯伸出援手。
  在街上流浪了几个月,有天突然消失不见了。听人说,他去乡下给一个老鳏夫当假老婆去了,勉强有口饭吃。
  只是那老鳏夫也不是良人,喜欢喝酒,一喝醉就打他骂他,总有人看见他头破血流的被赶出来。
  时间一长,这宛月脑子出了点问题,被他给打疯了,天天胡言乱语,还脱光衣服到处跑。
  老鳏夫对他愈发不客气,还想把他赶走。
  就这么折腾了小半年,一天村里人起床,看见老鳏夫的头被挂在村口大树上,宛月也不知去向。
  之后曾在芙蓉巷里待过的几个老鸨和窑姐儿陆续被人杀死剥皮,有人说发现尸体时宛月就在旁边,浑身是血,拎着张人皮,看见人就跑。
  从那以后,就再没听说过关于他的事了。只是故事流传下来,被越传越离奇,不知到谁嘴里传成了妖怪吃人。
  这段时间城里突然死了些人,这个故事又被大家翻出来,闹得人心惶惶,连官府都害怕了。”
  看来这个宛月,十有八九就是月月了。
  没想到他的故事是这样的,宁莘莘听完心情复杂,半晌没说话。
  这时门外进来个人,她随眼一撇,正是上次的妇人。
  宁莘莘忙跑过去,想问问她月月的事。
  不料对方忙得很,随手一推,完全无视她,向大堂里所有客人说:
  “真是抱歉,今天有贵客要来,恕不能招待大家了。麻烦吃完的把账结了,没吃完的,上别家吃去吧。”
  所有人被迫走出酒楼,宁莘莘对于她口中的贵客很好奇,特地站在街角看。
  没过多久,城门方向驶来几辆老式福特车。
  虽然在她眼中是老式,车却是崭新的,黑得闪闪发亮,让许多路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车后跟着几队士兵打扮的人,宁莘莘想起了民国电视剧里,那些霸占一方的军阀。
  汽车停在酒楼外面,车门打开,下来了许多人。
  这些都身穿深蓝色制服,布料光滑挺括,明显比后面的普通士兵精良许多。
  其中最为醒目的,要数胸前挂满金色勋章的男人。
  他身材高挑瘦削,气质冷漠,戴着帽子,帽子下方露出短短的发和一张雪白的脸。
  宁莘莘感觉他眼熟得很,忍不住盯着看。
  进门前,对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她一眼。
  一看到那双比普通人大许多的眼睛,宁莘莘就认出他了。
  是宛月!
  他穿了男装,剃了短发,可他又回来做什么?不是疯了吗?
  她满头雾水,宛月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酒楼。
  士兵们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喝酒吃肉,闹闹哄哄。
  就楼外,路人们还在好奇地打量那些车,有小孩想伸手摸摸,被留下来把守的士兵吓跑。
  宁莘莘收回目光,看向聂燃和郎晓,心里有股不妙的预感。
  “我们回去吧。”
  宛月这次出现,恐怕是来势汹汹。
  回疯人院的第二天,他们从赶路人的口中听说了消息。
  那支军队是从北边过来的,大部队驻扎在隔壁镇,有五六万人。那天来的只是一位副官和他的护卫队,但也有一百多号了。
  副官年纪轻轻,战功赫赫,是将军眼前的大红人。
  长得斯文俊秀,一表人才,性格却冷血残忍,据说最多的时候一天手刃上百号战俘,砍得刀都卷刃了。
  他此番带护卫队前来,是要全面接管城内事务,将这个小镇变成将军的领地。
  如果有人不愿意……没有如果,大部队在十几公里外虎视眈眈,随时都会打过来。
  城内官员已尽数投降,交出职权。
  也有几个不愿意的,被那位白脸副官一枪崩了脑袋。
  除此之外,副官还封锁城门,征税收。
  特地从乡下赶过来卖鸡卖菜,没有户籍的人,统统赶了出来。
  现在镇子成了一座监狱,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副官还未撤离,驻扎下来,不知还想做什么。
  宁莘莘看看自己的疯人院,忽然很想现在搬走。
  好不容易才拥有如此舒适的住宅,万一又毁了,她上哪儿哭去?
  三人围坐在客厅,商量对策。
  聂燃一向是进攻型,“擒贼先擒王,我这就进城杀了他。”
  宁莘莘苦笑,“可是能杀死吗?要是又跟上次一样,不但没有死,还变本加厉卷土重来,我们能对付得了几次?”
  “他被困在这个世界,就必然有他的弱点。”
  “可他的弱点是什么?”
  宁莘莘努力回忆与宛月相处的每一刻,想从他的行为举止中分析出点东西,可惜对方表现得除了过于有心机外,并没有什么弱点。
  他的身体显然是能变化的,体力上的弱势算不得弱势,他现在还有军队和武器。
  性格呢?
  宁莘莘想了半天,脑袋隐隐作痛。
  郎晓忽然开口。
  “我觉得他闻起来很奇怪。”
  “闻起来?”
  宁莘莘不解。
  宛月被捡回来时脏归脏,体味还是没有的。
  “嗯。”
  郎晓点点头,“他身上总是有一股血腥味,特别明显,你们没闻到吗?”
  宁莘莘和聂燃对视了一眼,摇头。
  后者道:“我们又没有你的狗鼻子,再说这算什么弱点?”
  “他的血腥味和普通的不一样,是……”
  话说到一半,大门被人砰砰的敲响了。
  宁莘莘屏住呼吸仔细倾听,隐约可以判断,外面不止一个人。
  沉重的心情变得紧张起来,她走向大门,被聂燃抓住肩膀。
  “我来。”
  说完一马当先,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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