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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胖子：“……”
他简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弹幕“哗哗哗”地刷疯了：
【弹幕】噗——恐怖片秒变狗血爱情剧！
【弹幕】三角恋啊？不是……这两个人不是顶着同样的一张脸吗？兄弟啊！
【弹幕】要不怎么说是骨科呢！
【弹幕】你们就不觉得现在这剧情走向不太对么？这一关, 不是要找出“借刀杀人”的人么？
【弹幕】哎哟，忽然发现楼上真相了！你们来听听我说的——借刀杀人，首先要有个人死，这人为什么会死呢？总要有原因。这个原因就是——
【弹幕】情杀？
【弹幕】不不不，你们仔细看剧本里的主人公……不伦之恋啊！这中间文章可有得做了, 比方说家里长辈觉得丢脸、自己不好动手找人来做这事儿，对头发现了、暗戳戳把这事儿给捅出去……等等等等，简直是一条线可以发展成一个故事啊！
【弹幕】……
【弹幕】楼上有毒！
【弹幕】倒也不是不可能啊？我觉得楼上的逻辑挺合理的。
【弹幕】哎哎哎，别猜了, 我们是来看东神的, 快看, 东神在干什么！
夏东溪在问骷髅妹话：“刚刚你说, 觉得这两个人里有一个可能是大将军——为什么？”
【弹幕】哎？怎么又转回到大将军身上去了？
骷髅妹显然也有点意外：“我也不知道, 我……就是有那个感觉。”
“你觉得那两个人里, 哪一个像大将军？”
这次骷髅妹脱口而出：“甩手走人的那个！”
“另一个人，有什么特征吗？”像之前引导胡大胖子一样，夏东溪缓缓地把衣着各部分说了
一遍，看骷髅妹蹙紧眉头没有反应, 又转换到身体特征上，“他的手、他的脸、鼻子、眉毛、眼睛……”
“啊，对！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不一样。”骷髅妹“啪啪”拍了两下桌子，“他的眼睛是血红血红的！”
“红眼睛？眼睛有病的？”胡大胖子在一边猜道。
“这个人之前哭过了？”夏东溪和胡大胖子完全是两个思路。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有看见。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可能！”骷髅妹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很有可能！”
胡大胖子：“……”
“这个不能算是个人特征。”夏东溪像是早就猜到这个结果，淡定继续，“还有其他地方吗？耳朵、嘴巴……”骷髅妹一直在摇头，夏东溪停了一下，换了个问题：“那动作呢？说话走动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
这次骷髅妹想的时间长了些，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行吧，通行令牌给我。”
***
走出驿馆，门口果然有几个守卫。守卫们都没有脸，就和那天晚上跟在将军身后的兵士们一样。
再往外走——
大街上摆摊的小贩、门面里开店的商家、大街上来来去去的民众……也都没有脸。
天上有太阳，四点钟的日光微西，仍是盛时，亮腾腾的光落下来，纯白色的地面上浮起一层炫光，那些没有脸的人，就像行走在圣境里，一切都有种蒙蒙然的不真实感。
夏东溪没有急着去李可说的那几个地方，站到大街上，先四下看了看。眼前全都是没有脸的人，也看不出什么区别来，他随便捞了一个：“劳驾——”
“啊——是圣使！”那个人没有脸，自然也没有眼睛，可夏东溪明显感觉到了对面的打量，并且发现，那人在看清他的脸后，身体各部分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那人的脚下意识地并拢了，背下意识地挺直了，就连松垮的肩膀也在同一时间向后展了展，摆出一个挺立的正式站姿来。“不知道圣使有什么想问的？”空白的脸上做不出表情，可夏东溪分明从那一片白里看到了敬意。
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为什么叫我‘圣使’？”
被拉住的那人是个男性，无脸男对夏东溪
有种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恭谨，开口回答的时候，还微微欠了身：“敝国地处偏僻，历来少有外人出入，往前数，上一次已是千年前的事儿了。那一次，敝国大难，恰逢贵人途经，方救得全国上下。先国师曾有预言，外人造访，是为福缘。此次得贵使到来，圣上昨日已颁下令来，见者均当尊为圣使。”
“皇上下的令？”
“听闻是国师夤夜入宫，向圣上上的奏。”
“又是国师。”夏东溪心底念头转过，面上一点儿也没有露出来，他端起神色，沉沉稳稳地点一点头，说，“我们几个初来乍到，对贵国风土人情不甚了解，不知可否讲解一二？”
无脸男挠了挠头：“不知圣使想知道些什么？敝国国小人稀，圣使可略移贵步，便当观得全貌。”
脚下站的这条街是驿馆的大门出口，端头处就像李可说的那样，有一条横道，站在这里，能看到横道的中央有一道明黄色的粗线，线的那一边兵士们守在宫门前，一个个肃然站立，和这边的人来人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夏东溪往那一块指了指：“那条道的对面是皇宫吧？”
无脸男点头：“是圣上居所。”
“除了那儿，这里还有些什么地方？”
“御花园——”无脸男指皇宫的左边：“敝国圣上惯爱与民同乐，平日里便常微服私访。那年五十大寿，他特特休整了宫墙，把御花园辟了出来，言道此后，我等小民皆可出入。不过，圣上此举是爱民，我等小民却不可坏了尊卑，故此如无必要，甚少前去。”
“皇上今年五十？”夏东溪问。
无脸男的表情全在声音里，他笑着否认：“那是近十年前的事儿了。算起来，今年里，圣上当行六十大寿之礼啦。”
夏东溪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不动声色地打探：“六十大寿，要操办？”
“是，敝国风俗，六十为人生之一大坎，跨得过去，当敬谢上苍。此是一件，另一件，六十当定继者，两者合一，必然有盛大典礼。”无脸男说。
“继者——”夏东溪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出来的是“记者”，转了一下弯，才发现，这“继者”指的是继承人。“贵国太子未定？”他问道。
“皇子优
秀，圣上迟迟未决。”无脸男的声音里又带上了骄傲，是真心对皇子们钦敬。
夏东溪和叶田田对视了一眼。
太子……
明晃晃的宫廷斗争戏！大将军、国师，各方人马闪亮登场，倒是说得通了。
“不过——今年，这太子啊，是一定要定下了。听闻圣上已经下旨着国师起卦了。”无脸男笑盈盈地看了夏东溪两眼，“说不定啊，提前点宣告天下也是有可能的，圣使们，你们可都是稀客，难得，对我们对太子……都是难得的福缘啊。”
福缘什么的，一听就是被国师洗脑了，夏东溪的关注点只在前一句：“太子……是国师定的？”
“那倒不是——只不过此类涉及国运的大事，必然是要请国师占一占凶吉的。国师的签卦呈上去，方可表明这一位，受到了天运的认可。”
这样说，国师的作用也很大……
夏东溪不动声色，问道：“贵国有几位皇子？”
“两位。”
“只有两个吗？”夏东溪有些意外，“皇帝不是一般会有很多儿子的吗？”
“两个不算少了。”无脸男说，“敝国历朝圣上，都不是沉迷于后宫的人，好几朝都只有一个皇子，多的也就两个。”
夏东溪迟疑了一下，问了一个比较冒险的问题：“就你看，这两位——”
“哎哟哎哟。”无脸男没等他说完就摆起手来，“皇家之事，吾等小民不敢妄议。”
“那这两位皇子，品性如何？”夏东溪换了个温和点的问法。
“自然都是好的。”无脸男受到了惊吓，不肯再多说什么，只夸赞，“身形外貌、文才武略、接人待物均均都是顶尖儿的好。”
皇子是问不出什么了，夏东溪转而问别的：“贵国这国名稀奇，我瞧着，这里也不止十个人啊？”
这个问题无脸男好回答了，他又回复到和之前一样的恂恂有礼的姿态：“吾等小民，哪有幸入得了敝国大名。”他冲天拱了拱手：“十人——是敝国尖尖儿上的人物。自圣上而下，及皇子，至群臣，共十人。”
也就是说，十人国……真的是十个人。
“十个人啊？”夏东溪装作第一次听说的模样，继续问，“不知哪里可以拜见他们？”
无
脸男思考了一会儿：“十君国事繁忙，甚少离宫。若说最常见的，大概是观星楼，那一处上职时，应有人在。其他时候，就连夜宿，都是在宫里的。”
“他们都住在宫里头？那这一条街上呢？”
“街上自然是吾等小民居所。”无脸男笑道，“此处无关国是。”
昨天的猜测没有错，这一条街果然和通关无关，可其他人居然都住在宫里……那就是说，除非是宫外偶遇，怕是很难有见面的机会。
夏东溪沉吟着，问出自己一直在担心的问题：“贵国这十君……相貌如何？”
“自然都是好的。丰神俊朗、飘逸潇洒。”
看来是问得太笼统了些，夏东溪干脆直接挑明了：“他们——是不是长得一样？”
“自然是一样的。”无脸男又开始笑，“敝国十君，个个都是顶尖儿上的人物，自然是个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夏东溪：“……”
这话答的，完全分辨不出这个“一样”是他问的那个意思，还是只是“一样”地顶尖。
无脸男还在无辜地笑，夏东溪叹了口气，看着他，抛出最后一个问题：“贵国除了御花园，还有些什么别的地方？”
“收棺处、观星楼、祭天台。”
“一个地方都没有漏掉。”夏东溪牵着叶田田的手，往宫墙那边走，“看来李可这个人还是挺靠谱的。”他眼珠子滴溜溜地，不停地在身边的人身上打转：“这件事你怎么看？”
“问他们没有用。”叶田田回答。
“我不是说这——”
“一早上遇到九个人，看到脸的四个都长得一样，还要再加上一个刀公公。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巧合。”叶田田冷静道，“我和你想得一样。”
“是不是的，看来只能等晚上了……”夏东溪悠悠吐出一口长气，“我现在都有些等不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扯了面旗帜，接下去他们两个晃了一大圈，一个有脸的人都没有遇到——观星楼大门大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祭天台风萧萧兮，御花园人影杳杳，收棺处是坟地，那里残灰犹在、却是寂寂。
两个人晃荡着走回去，天上的倒计时钟已经渐渐走近六点。在街上又梭巡了一圈，四下逛了
逛，再回到驿馆的时候，宫里来接的人已经等在了厅堂里。
进宫、入偏殿等候，六点半的时候，又有人来带他们去大殿。
一路走过去，重重回廊，全是白色。
跟在一身白袍的内侍身后，几个圈子一转，几个玩家都有些头晕眼花。“这什么鬼地方！”骷髅妹在皇宫里还算知道收敛，缩在李可的身后，压低了声音抱怨。
胡大胖子擦着脑门上的汗：“这地儿，要是我们想自己出去，怕是要走上个大半天的。”
说话间，前面带路的人步子慢了下来。遥遥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喊：“圣使到——圣使到——”
一重重的声音一道接着一道。
声音断绝时，带路的人停在一处屋舍前，回转身体，微弯腰，展臂前引：“各位，请——”
六个玩家都不由地抬高头。他们的眼前是一面顶天立地的巨大门扇，纯白、没有一丝杂色，精雕的九条巨龙盘旋其上，云雾层层，若隐若现。
有人从里面开启。
门扇一点点打开，一点点露出殿内的面貌——
同样纯白色的白玉砖石铺了满殿，殿里面已经有人，全都站起身，望着他们。
一眼过去，八道人影。
每一个人都有脸，每一张脸都像夏东溪担心的那样……
长得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小天使给的月石好多呀，啦啦啦，够我开一个图栏啦！谢谢，太感谢了！
么么哒！
第64章 64
【弹幕】！！！竟然真的和东神猜得一样！
【弹幕】太夸张了, 八个人长一模一样，这要怎么区分啊？
即便是早有准备，乍一眼看到八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眼前, 每个人还都顶着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面无表情……夏东溪依然感受到了震撼。
胡大胖子更是惊得连汗都收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李可和江油都愣愣地站在那里。只有骷髅妹一个, 还能出声：“一、二、三……八！还缺两个！”她掰着手指头数：“应该有一个是皇帝，另一个……难道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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