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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做美食[重生]——雨落窗帘

时间:2020-11-21 10:55:19  作者:雨落窗帘
  到了中午傍晚,县城的食品厂下班了, 有的工人家住的远,要从何夏家门口过, 闻着这个香味,馋得忍不住上前去购买。
  何夏带着让陆征能去医院买回来的医疗手套, 将锅里的卤肉夹出来, 放在篮子里拿到称上称, 算出价格后手脚麻利地将肉切成块儿,再拌上切好的蒜末葱花香菜辣椒,最后将肉包裹在油纸里递给客人。
  何夏的卤肉味道好, 分量也足, 每天从厂里下班的工人们回到家都会觉得很累,连饭都不想做, 这个时候从何夏的摊子上买上一斤肉, 回家可以吃两顿, 实在是方便。
  买的人越来越多, 何夏的生意越做越好,她基本上每天卤两锅肉,上午一锅下午一锅,晚上的会剩下一些,但能给自家加点菜倒也不错。
  在何夏他们家搬过来以后,何弘义也不把张青青往廖大娘家送了,天天一早就送到何夏家来,到了晚上再来带回去。陆奶奶搬来以后,廖大娘也抛弃了这一两年才处的老姐妹扎到了何夏家,两个老人领着一个刚刚才有一点点懂事儿的张青青,日子过得快活得很呢。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月份,眼看着离何夏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陆征能也从运输队请了假,专门守在何夏家。
  孕晚期后何夏的睡眠质量变得极其地差,肚子太大挤压膀胱让她每天都要起好几次夜。腿脚也有些水肿,因为睡不好,脸上也带了个巨大的黑眼圈,夜里睡着睡着小腿还会抽筋。
  她难受的样子陆征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对何夏越发的体贴,家里的活儿也大半不让何夏接手。在他无微不至地照料下,何夏的心情越来越舒畅。
  这一天,何夏插着腰站在自家卤肉摊子面前跟老熟客聊天,陆征能戴着一副围裙在麻利的切肉拌肉。何夏说着说着,笑的声音变得大了一点,这小声一大不要紧,何夏感觉到一股尿流直奔而下。
  何夏傻了。老顾客是个三十多岁的工人,见何夏脸色不对劲儿,习惯性地往何夏身上一扫,吓了一跳:“何老板,你是不是快生了?”
  何夏傻乎乎的,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尿了裤子,正羞耻着呢,闻言她道:“是,就在这几天了。”
  老顾客确认了,点了点头:“那何老板你快去医院吧,我瞅着你这样子,羊水好像是破了。”
  此言一出,陆征能也不切肉了,何夏也被震惊住了,夫妻俩齐齐往何夏的下半身看去,何夏的裤子已经湿了,陆征能一把把刀丢开,扯掉手上的手套过去抱住何夏:“奶奶,大娘,夏夏要生啦。”
  在屋里说话的陆奶奶跟廖大娘听见陆征能声嘶力竭地喊声,立马站了起来,廖大娘奔到外面:“快把夏夏送去医院去,我家里有一辆平板车,我去抱被子,你先去推车。”
  陆征能早已六神无主,廖大娘说什么他就怎么动。廖大娘转身回何夏家把早就给何夏准备好的被褥拿了出来,陆奶奶杵着拐杖走到院子里,廖大娘一边跟陆奶奶说何夏的情况,一边抱着被子往外走,铺在了推车上,何夏也被她扶着躺了上去。陆征能赶忙拉着车往医院走。
  头胎都生得慢,廖大娘把卤肉锅端进院子,又把小孩子要用的小包被等物品那着,一手扶着陆奶奶,一手拉着张青青去医院。
  她们到医院的时候绿征能正扶着何夏围着墙走。阵痛已经上来,每隔一会儿就要抽着来一次,何夏疼得脸色苍白,愣是在十月底这个凉爽的天气满头大汗。
  陆征能脸色也不太好,看着何夏疼成这样子,他恨不得以身替之。
  “征儿啊,怎么样啊?医生怎么说的啊?”
  “医生说宫口才开,要开到五指才能去产房待产,现在要多走动,生得快。”
  廖大娘跟陆奶奶都是过来人,闻言二人点点头,问起了何夏现在的感觉。
  何夏只觉得疼。
  又走了近半个小时,何夏的阵痛时间越来越短,医生给何夏做了检查后将何夏推进了产房。
  这时候还没有陪产的先例,在产房外是听不到产房里的情况的。这种等待最是煎熬,陆征能扒在产房上,透过门上的缝隙往里看,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也没见到啥。
  廖大娘跟陆奶奶领着张青青坐在墙边的木头凳子上,看着陆征能一会儿扒门,一会儿转圈的,有些羡慕又有些好笑。
  廖大娘活了这么大,就没见过哪个男人在妻子生孩子的时候急成这个样子的。她当年生孩子的时候她家那口子没在家,等她都生完了她那口子才回来。
  陆征能又转了一圈,廖大娘瞅着他这样,忍不住了:“征儿啊,你坐一坐,你转得我头都晕了。夏夏这生的是第一胎,还有得折磨呢。”
  陆征能闻言走到凳子上坐下,没一会儿又开始起来转。
  何夏在产房里,听着大夫的口令呼气吸气,过了好久,在医生的一句看到头了的话中,何夏猛的用力,孩子终于生出来了。
  孩子的哭声透过产房传了出去,这回坐着的廖大娘跟陆奶奶也不淡定了,两人站了起来,围到产房门口。一直急得转圈圈的陆征能这会儿反而没了动静。
  听到孩子的哭声,何夏觉得浑身都轻松了。医生还在给她缝合侧切的伤口,何夏的目光随着助产护士走。
  助产护士将孩子包在被褥里,放到称上称:“男孩儿,六斤八两。”
  助产护士将孩子抱出产房,说了句母子平安以及孩子的体重后把孩子放到廖大娘怀里,转身又回去了。
  廖大娘抱着孩子,跟陆奶奶描述了一下孩子的相貌,这才想起孩子他爹:“征儿,你在干嘛?”
  陆征能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态靠着墙:“大娘,我脚麻了。”
  何夏被转到了病房里,在见过洗干净的儿子后终于力竭睡了过去。
  陆征能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等着,廖大娘跑出跑进的忙活。在忙活完后总算能坐一会儿了。
  “征儿,夏夏生孩子你通知你岳家没?”
  陆征能一愣:“我给忘了,大娘,你帮我抱一会儿孩子,我去打电话。”
  廖大娘抱过孩子,陆征能出病房门时还听见她在跟陆奶奶说着孩子。
  何弘超从何夏的手里接过馒头铺后干得十分起劲,在知道包子铺变成了他一个人的以后车站里工作的大姐大娘们跟他也熟络了起来,话里话外的都要给他介绍对象。
  有关琼英这个例子摆在前年,何弘超对找对象这个事情始终热络不起来。大姐大娘们给他介绍的对象他也能推就推。
  接到陆征能的电话时何弘超正拒绝了一个大姐。知道一家姐姐生了个儿子后何弘超很兴奋,问完何夏的身体状况后便挂了电话。
  他今天做的包子已经卖完了,他推着东西回小院,放下东西后骑着车子往家赶,出门时遇见李婶,何弘超将何夏产子的好消息告诉李婶,收到李婶的贺喜后便美滋滋的回家报信去了。
  彭文慧也在算着日子呢,坐月子用的红糖鸡蛋她也早早的就开始攒了。
  听完何弘超带来的消息,彭文慧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衣裳,拿上早早就准备好的包袱以及准备好的红糖鸡蛋,赶着最晚的一班车去了县城。何树国没追上她,琢磨着明天再自己去。
  彭文慧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天已经黑了,她直接去的医院,问了值班的护士何夏的病房号后直接去病房。
  何夏已经睡醒了,正在床上喝猪蹄黄豆汤,陆征能一丝不苟的在喂,她的小外孙躺在另外一张床上,她儿子儿媳妇儿以及陆奶奶都围在孩子身边。
  彭文慧看了外孙,何夏也喝完汤了,陆征能去洗饭盒了,彭文慧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眼里满是心疼。
  “疼不疼啊?”
  何夏看着彭文慧,点头又摇头:“刚开始疼,后面疼到麻了,就感觉不到了。”
  彭文慧拉着何夏的手:“我闺女儿辛苦了,妈伺候你坐月子,你好好休息,什么也别管。”
  何夏吸吸鼻子:“嗳。”
  王海芳一直看着彭文慧跟何夏的互动,眼睛里全是羡慕。从小王海芳就喜欢彭文慧,也曾想过自己的娘要是彭文慧就好了。
  现在看着彭文慧依旧如儿时那般疼爱何夏,王海芳笑了。看着丈夫抱着女儿指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孩子说话的样子。
  人生纵使拐过弯,但一切都能回到正轨,一切都像从前。真好。
  何夏在医院里待了两天,给伤口上了一次药后便回了家。月子还没坐上一周,外面传来消息,严打开始了。
  一切犯罪从重处罚,流氓罪,盗窃罪,强女干罪,故意伤害罪,杀人罪,全部判处死刑。
 
 
第66章 
  严打的消息一传来, 对于张家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张天平他娘只生了张天平一个儿子,从小这个儿子就被她当成宝,从小到大只要张天平想要的东西她拼了命也会去给他拿。
  张天平他爹没什么本事, 从年轻的时候起家里的大事小情就都由他老婆决定,他老婆那么宠爱孩子,他虽然看不惯但也管不了,他老婆帮着张天平虐待杨代双的时候他虽然知道这不对,但他也不敢管, 只能眼不见为净。张天平被抓的时候他也是去跑过关系的,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刑拘,关个半年一年的就能放出来,结果没成想等来了严打的消息。
  听到消息这一天, 张天平他爹什么都顾不了了, 跑到了派出所去问了个清楚明白。得知张天平也是在严打的那一系列里,他失魂落魄地回家。
  张天平他娘就在院子里等着, 张天平他爹看见他, 愤怒就止不住的往上涌,他走上前抬起手就扇了张天平他娘一巴掌。
  张天平他娘一辈子没被丈夫打过, 这一巴掌把她打蒙了:“张铁柱你疯了?你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张天平他娘本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当即就冲了上去,被张天平他爹一脚踹翻在地:“我疯了?对,我就是疯了,我张家娶了你这么个泼妇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不是想知道天平现在怎么样了吗?他马上就要被执行死刑了,你高兴了吗?天平这孩子多好啊,小时候乖乖巧巧的, 为人也是孝顺, 就是你把他养歪了的。”
  “要不是你帮着他欺负女人, 他会那么胆大包天的在外面耍流氓吗?我告诉你刘翠芬,儿子就是被你害死的。”
  张天平他娘原本还要站起来跟张铁柱对打的,听了张铁柱的话,她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尖叫出声:“他们凭什么对天平执行死刑?那个女孩不是没有事吗?天平不是没得手吗?都关了大半年了,还不够吗?”
  张天平他娘并不觉得她儿子有什么错,更何况她儿子没得手,关个一年半载还不行吗?凭什么执行死刑?张天平他娘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往派出所去,她要为自家儿子抗议。
  严打是国家下发的,张天平他娘的抗议并没有什么用。
  在十一月初,像张天平这样的罪犯被统一送往县城去,十一月中旬,张天平被执行死刑。消息传回秦山镇,张天平他爹娘都病倒了,张天平他爹张铁柱忍着悲痛给自家儿子收了尸。
  张铁柱今年都快五十了,张天平他娘生了张天平后就没再有过身子,张铁柱自己偷摸去看过医生,医生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在十一月月底,张铁柱开始在亲近的人家里寻摸过继的人选。这一次,张铁柱决定让自己来教养这个孩子,一点也不会让他老婆插手了。
  张天平他娘如同行尸走肉,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门也不出了,张铁柱要过继的想法她也不阻止。在张铁柱终于寻摸好人,互相见过的那天晚上,张天平他娘在深夜把房子点了。那时候是在深夜,等大家发现起火后只把夫妻两个人救了出来,夫妻俩都伤得很重,张铁柱被房梁上的木头砸伤了腿,以后可能就站不起来了,张天平他娘身上脸上多出烧伤,他们家的房子也没了。
  两口子这些年攒的家底也被烧光了,镇上居委会的人看他家实在可怜,把镇上闲置着的一间屋子给了他们住,这间屋子就在镇尾,是建国前就修的茅草屋了,年久失修,里面全是蜘蛛网,住在这间屋子里,夜里睡觉不用出门都能看见满天星。
  这时候何夏还没出月子,听了廖大娘的转述,有些唏嘘。张天平该死,他的父母也不无辜,他娘是他对女人施暴时的帮凶,他爹默不作声,软弱又无能。何夏想,如果张天平他爹哪怕狠狠地管教一次妻子儿女,张天平跟他娘都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如今张天平的父母落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是上天有眼,遭报应了。
  何夏还在那感叹呢,杨代双就来了,猴子也快结婚了,廖大娘最近也忙得很,跟何夏分享完八卦就回去了。
  杨代双如今在食堂工作,手底下也有两个兵了,忙活完午餐这一顿她就闲了下来。自打何夏搬到县城后她就成了何夏家的常客,何夏生了孩子后杨代双更是天天都来,何夏的孩子的尿布都是她洗的,陆征能跟彭文慧都插不上手。
  张天平吃花生米的那一天,杨代双是哭着来何夏的。她是为自己哭的。张天平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噩梦,自从逃到县城,她的生活是平静了,可她还是会经常做梦梦到她在张家时的日子。张天平死了,弥漫在杨代双梦境里的噩梦散了。
  杨代双是开心的,开心到喜极而泣,在何夏家她哭着哭着就笑了。
  杨代双又来了,何夏把张天平父母的事情跟杨代双说,杨代双愣了一下,之后就拍手叫好。
  “活该!这两人可不是个东西了,张天平他娘是个畜生,她儿子想杀人她都能给递刀。张天平他爹总是在他儿子跟他媳妇儿折磨我的时候做出唉声叹气不忍看的姿态,其实最冷血的人就是他,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利益,装聋作哑装模作样是他的强项。”
  何夏拍拍杨代双:“嗯,所以你看,他们的报应来了。”
  杨代双笑了起来:“可不是。”
  何夏看她这幅光彩照人的模样,也笑了。
  何夏的月子是彭文慧来伺候的,她一天除了上厕所吃饭下床外都在床上躺着,孩子就在床里躺着,杨代双凑到里面去看。小小的人儿两只手放在脸的边上,闭着眼睛睡得正香。他长得像何夏,睫毛长长的,秀气笔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
  光看着她,让人的心都软化了:“姐,我姐夫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
  自打孩子出生到现在都已经二十多天了,但孩子的名字一直都没有取,一直宝宝宝宝的叫着。也不是不想取,就是拿不定主意,为了给孩子取个名字,陆征能这段时间把新华字典都翻遍了。
  “还没有呢。他们家这下一辈是陆开辈,他觉得取啥字都不好听,还在选呢。”
  杨代双点点头:“小孩子取名字是要慎重一些,像咱们那辈,很多都叫国啊邦啊的,走在大街上一叫名字五六个人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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