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他体内游走,给他带来了一些不适甚至是痛苦,但好在尚还可以忍受。
白泽毕竟是神兽,还是一个象征祥瑞的神兽。所以不管他画的东西再怎么像一个诅咒,上面总归是还是沾有神兽的福泽的……虽然这东西有些虚无缥缈,但确确实实有点祛除邪鬼的作用。也正因如此,它才会给鬼舞辻无惨造成不适。
但鬼舞辻无惨只当是自己的身体在进化。
等这种感觉消失了之后,鬼舞辻无惨觉得自己整个鬼都神清气爽,甚至可以立刻出去享受日光浴。
于是他拉开了窗帘,迎接光明。
——差点儿没被阳光烧成灰。
*****
天国,桃源乡。
正在整理医馆的桃太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白泽大人,我们医馆好像没有蓝色颜料吧?”
所以您是怎么画出那堆诡异的海带的啊!
“没有颜料,可以用草药调制嘛。”
白泽笑嘻嘻的把他用于调制颜料的草药都报了一遍,然后道:“这些作用起来可是可以根据一个人的想法,产生某种极其真实的错觉的,桃太郎不要随便吃哦。”
桃太郎:“……我觉得您多虑了。”
他想,就那样一堆多看一眼就令人无比胃疼的东西,又有谁真正下的了口呢?
如果有,他愿称他为勇士。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意志:可惜了,午后的阳光还不够毒辣。
屑老板:……淦。
*
累的父母指路第三章 开头。就是那一对夫妇。
第28章 可能的罪孽
一个晴朗到万里无云的天气,午后的阳光不比正午那般毒辣灼热,当那温和的暖光轻抚上人类的脸庞时,暖洋洋的感觉让人全身心都忍不住放松了下来。想去拾一枝盛春的樱花,悠然漫步在湖边,偷得浮生半日闲。
但对于人类来说像是被母亲温柔拥入怀中一样美好而温暖的阳光,晒到鬼的身上,就仿佛是用被高温炼制成为了铁水的滚烫液体全部浇到了他的身上,烫伤的痛感自皮肤传到了大脑皮层,濒临死亡的恐惧极其霸道地占据了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这种痛苦出现在鬼舞辻无惨身上,只会比其他鬼更加难熬。因为除了阳光,他还需要忍受自己身体上因阳光而愈发灼人的,很久之前继国缘一留下的伤口。
也正因如此,鬼舞辻无惨就掀开窗帘晒了那么一会儿太阳,都缓了好久才恢复原样。
皮肤上的热度和刺痛虽然消下去了,但鬼舞辻无惨心中的怒火却是愈烧愈烈。他冷笑着想到——得不得的到真正的蓝色彼岸花也无所谓了,他只要吃了那个已经不畏惧阳光的鬼就可以了。而能被他吃掉,那个鬼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只是,当鬼舞辻无惨闭上眼睛仔细寻找过后,发现他并不能找到那个名为酸浆的鬼——换句话说,那个鬼并没有真正喝下他给他的血。
鬼舞辻无惨好歹活了千百年,当然不可能真的是什么蠢货,所以在发觉这一点之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定然是被酸浆给蒙骗了。只可惜当时自己被得到蓝色彼岸花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才没有判断出来酸浆某些言行和举止中的不对劲。
他怀揣着满腔的愤怒,再一次来到了蜘蛛山,却从累那里得知,酸浆早就离开了。
老实说,鬼舞辻无惨对此并没有太大意外。
然后,他让鸣女再一次召集齐了十二鬼月。
距离上一次集会两天都没过去就被再一次召集了的十二鬼月:“……”
行吧,那位大人高兴就好了。
“我要你们给我带来这个名叫酸浆的鬼。”
鬼舞辻无惨说:“他同珠世一样,是叛逃者。”
*****
并不知道鬼舞辻无惨已经计划着把她抓来吃掉的十六,早就带着无惨的血去东京府浅草找珠世了。
可等她到达珠世的宅邸的时候,十六才发现那个地方已经人去楼空了。从地面以及外墙上残留的痕迹来看,这里曾经还发生过了一场战斗,不过并没有特别激烈——大概是因为来闹事的鬼被灶门炭治郎轻松解决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珠世小姐还是因为冒险将炭治郎和他们带回了自己的宅邸,才使本来隐藏的好好的宅邸被其他鬼发现了,所以如今才不得不离开,另寻其他居所,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宅子在这里。
十六对着空宅子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就觉得珠世真的很富有。
想她在地狱干公务员,总是做着最苦最累的活,数百年如一日的勤勤恳恳,到头来也就搞了那么一处庭院,前段时间的扩建差点儿没搬空她的小金库。
……果然,鬼灯那个无良辅佐官肯定是克扣了她的工资,然后拿着她的血汗钱去现世的澳洲撸考拉、或者换成肥料在地狱养金鱼草去了吧。
杂七杂八的事情想了一些,十六就开始头疼自己该如何找到珠世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问她要一个联系方式的,但谁又能想到人家搬家搬得那么快呢?
而就在十六还没考虑好她现在究竟该去做什么的时候,她的耳畔忽然响起了猫咪的叫声:“喵~”
低头寻声看去,十六看见一只三花猫乖巧的蹲在在她的面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圆溜溜的橙色|猫眼正盯着她看,还轻轻摇了摇花色的尾巴。猫咪的额头处贴着一张朱砂绘制的符纸,而它的背上则背着一个小小的包。
十六垂着眼眸看了它一会儿,然后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挠了挠三花猫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是从它背上的包中取出了里面放着的纸条。
【茶茶丸会为您指路的。】
署名是珠世,茶茶丸应该就是指她面前这只猫。
十六收下纸条,看向三花猫:“那么就麻烦你带一下路了,茶茶丸。”
三花猫站了起来,甩了一下尾巴掉头就离开了。十六便跟在它的后面,一直从原本喧闹繁华的城市走到了偏远郊区坐落着的小村落。然后进去了一间外表朴实无华的小木屋,并在里面见到了珠世和愈史郎二人。
珠世略带歉意的向十六解释了一下那天她离开之后都发生了什么,然后道:“我和愈史郎目前打算在此处停留几天,等找寻到合适的落脚点之后再离开。”
十六点头表示理解,而后说出了她的来意:“我弄到鬼舞辻无惨的血了。”
珠世怔住:“……”
她说她弄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血液?
十六没注意珠世此时的表情,只是低头从袖中取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着的小瓶子,放到了她的面前。玻璃底部轻轻磕在木质的桌面上,发出了一丁点声响,在此时过于安静的气氛下显得是如此的清晰。
十六想,这透明的玻璃瓶里装着的全部鲜红血液,都是鬼舞辻无惨为自己能拥有白泽画的蓝色彼岸花,而高兴的分给她的呢。
真没想到白泽那么惊为天人的画也有卖出去的一天,十六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营销鬼才。
嗯,改天请白泽吃火锅。
十六伸出食指,指尖点了点玻璃瓶的瓶口:“就这么多血,够吗?”
“……足够了。”
珠世像是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情绪一时间有些复杂,但最后还是尽数敛下,也非常体贴的没有问十六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取到鬼舞辻无惨的血液的。
“我还有一个请求,酸浆……”
珠世的余光轻轻飘过站在她身边正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玻璃瓶看的愈史郎,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瞬间:“先生。”
珠世不是不信任愈史郎,她只是尊重十六的选择而已。所以除非十六自己主动,她不会向别人暴|露她的真实身份。
十六:“请说。”
“我可否拿这些血液中的部分,做一些其他的实验?”
“啊,没关系,你随意用就好了。”
十六很是大方的说道:“如果血液不够,尽管跟我说。我想办法再去骗一些过来。”一株蓝色彼岸花骗不到,可以用一堆嘛,反正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珠世:“……”骗?
直觉告诉珠世,她最好不要开口询问十六到底是如何从鬼舞辻无惨手中骗到他的血液的。
十六又道:“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尽快从鬼舞辻无惨的细胞中提取出他的记忆……也不用全部,只要大约千年前的那段记忆就可以了。”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那张一直没有明显表情浮动的面瘫脸上,竟是有点点笑意悄然爬上了眉眼之间,只是那笑意仿佛与喜悦无关一样,只流露出淡淡的感慨:“因为那段记忆对我真的很重要。”
愈史郎闻言,皱了一下眉。他本就对十六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总是来打扰珠世大人,还让珠世大人如此操劳而感到厌恶了,此时更是心直口快:“既然是不记得的东西,那又怎么会知道它是重要的?”
珠世微微蹙眉,开口警告似的喊了一声:“愈史郎!”
眼瞧着珠世的神色冷下来了一点,愈史郎想也没想,立刻变成乖巧坐姿和正经表情,并大声道歉:“抱歉,珠世大人!”
当场道歉,下次还犯。
不过老实说,十六并没有对此感到冒犯。她看向愈史郎,坦言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在意这段记忆。”
过去的记忆并不一定美好,而她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仇人是鬼舞辻无惨,所以那段记忆有没有也无所谓——她本是这么想的。
“不过因为最近经历了一些事情,我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十六最开始跟在灶门炭治郎身边,只是出于对天选之子的好奇心理,以及想确保一下他是否有能力在外面的世界活下去——至少要活到跟鬼舞辻无惨打决战吧。
所以她不曾料到,自己会因为那个斩鬼少年对待鬼的态度,而产生触动。
灶门炭治郎会因为鬼吃人而选择杀鬼,也会因为鬼完全由本能支配而做出他可能本不愿意做出的事情而感到怜悯和同情。
但怎么说呢,正如鬼不能因为失忆和“本不愿意”就轻易洗刷他吃人的罪名,十六觉得她也不能因为失忆就当自己可能犯下的罪恶并不存在——说到底她在下地狱之前,是一个鬼,是一个依靠吃人才能生存下去的鬼。
“我有仔细想过,觉得自己还是接受不了因为失忆,就对从前可能犯下的过错置之不理。”
那样也太枉为一个合格的地狱狱卒了。
“……”
愈史郎沉默不语,而珠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她微微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但所有的情绪哽在喉咙中时又无法清晰表达出来,最后真说出口的,只是一句非常认真的:“我会尽力而为的。”
十六觉得珠世真是个无私奉献乐于助人的好人,于是相当诚恳道:“十分感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主要是弥补我之前没意识到的,最近重看鬼灭发现的一个漏洞。
女主是鬼,她无法确认自己失去的记忆里是否杀过人。就凭这一点,我觉得她必须找回自己的记忆。
【不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鬼灭粉,还好我重刷了TV,过两天就去再看一遍漫画,叉会儿腰】
第29章 马甲被戳破
累死了。
在十六利用他接触了鬼舞辻无惨的不久后,死于灶门炭治郎的刀下。
在此之前,十六就在地狱里告诉了他的父母关于累的事物。所以这一次,也是他们亲自去接他下了地狱。
十六在异世界也待了不少时间了,生生死死的事情看得多了,有些规律自然也就摸清楚了。比如鬼死后的灵魂大部分时候同他生前一般无二,但一个真正忏悔的心灵可以让他的灵魂蜕变成人类的模样。
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很温柔,愿意宽恕每一个心中仍存有温暖的灵魂——不过,也只有人类的灵魂可以往生。而有些鬼至死也不曾悔过,他们的灵魂就如同他们死去的身体一样,化为灰烬消散了。
不得往生,就像是一个诅咒。
但真正被世界意志所针对厌恶着的,迄今为止十六也只发现鬼舞辻无惨一个。
不愧是他。
不过在下地狱之前,十六也曾提醒过累:“你可想好了,你下了地狱之后,就得按照地狱的规矩来。在你们的这个世界,你现在可以往生。但在另一个世界的地狱,你必须赎罪。”
累的回答并不出十六的意料:“我去地狱。”
天国也好,地狱也好,往生也好,他都要待在自己的亲人身边。他既然有幸重新接起这一份羁绊,就不会让它再在他手中断裂。
不过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累又多看了一眼面前容貌和鬼舞辻无惨十分相似的女人:“你和鬼舞辻……”
“哦,他啊。”
十六言简意赅:“他杀了我,而我现在是地狱的狱卒。”
累:“……”
累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的前任老板点了个蜡烛。
但也仅限于次了,重新找回记忆的累并不如之前对鬼舞辻那样的信任,甚至隐隐还有点儿厌恶着把自己变成鬼的他——只是比起厌恶鬼舞辻,累更厌恶自己。
去地狱赎罪也好,他犯了连他自己都看不过去的错,这本该是他应有的惩罚。
于是累下了地狱,去经受所谓的苦痛。
十六拿了个小本子在那里登记:“一周工作六天,不给发工资,全年无休。”
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有些迷茫:“地狱的惩罚……就这些吗?”
“当然不止了。”十六用笔杆敲了敲自己的本子,“在我们这里,生前对饥饿病弱之人刻意视而不见的亡者都会被丢到锅里煮。不给予善行都会被罚,更别说那些做出恶行的亡者了。”
不过十六也一直觉得,地狱就是因为太过于严苛了,才导致下地狱的亡者总是会人满为患,而地狱狱卒怎么用也不够用。天国就完全不一样了,上面几乎没几个人,也没什么人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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