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都学商人挣钱,没有粮食朝代自然就不稳,可是自上而下,无论是权贵还是普通人,又对钱财痴迷。
正如同一句话,有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钱确是万万不能的。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吃糠腌菜如吃沙,磨砺难以入口,划破口舌嗓子,根本咽不下去。
这顿中午饭,饶是朱远都皱皱眉。
其实这桌子上是两种饭,给文人们是准备的杂粮馒头、炖菜,谁料萧何带头非得盛上吃,这才有这么一出。
萧何本忙了一上午又加上一中午,不由苦笑道:“哎,以前又不是没吃过,如今这饥肠辘辘的,感觉都能装的下一头牛,却吃不下去。”
伍子胥与文种对视一眼,接道:“想当初在山中时,树皮、树叶都是常吃,那时候吃糠都吃不起,没想到这么两年多下来吃惯了杂粮面,如今却娇惯了,果真是为之奈何!”
一长木大桌子人,也就是武将如斛律光吃的正常,朱远和区区几心腹就着茶水强咽也还过得去。
朱远见萧何几人非得逞强,一把夺过碗,“我今天这出,就是告诉武将们,咱们即使现在占领了郸城,接下来挥师南下也不要得意忘形,就专门让吃吃苦的。
萧何、伍子胥、文种···,自从你们跟了我,好日子就没享光吃苦去了,只为百姓们着想,瞧你几个都没胖过,哪轮的到你们文人吃这个饭。”
张婷玉也道:“是极,这我们武将接下来得解放整个邯郸郡,老大专门让我们吃这个饭,接下来的战役中,我们自会小心谨慎,绝不会辜负大帅的好意。”
斛律光已经吃完一碗饭放下了,附和张婷玉的话点点头。
看着大帅连同武将们,把他们碗里的糠都倒进自己的碗里,硬是逼着自己吃了下去,萧何他们掩饰般的低头吃着馒头。
从头到尾看着的荀彧呆若木鸡,不发一言。
*
午饭后汇报完要事,大帅带着人去兵工厂和医疗室查看,将军们则去校场,萧何就邀请荀彧、伍子胥和文种就回到专属于他的机要室。
门口的守卫给打开门关上后,文种两人就笑曰:“吾与子旭的军机处比你这大啊。”
萧何闻听此言,不由一乐,“你们那里还得放陈朝的地图、各处沙盘等,每次要指定战略还得那么多参谋一起,当然大的多。我这只需要处理政事,就些奏章、文本,自然小些。”
萧何说完这话,收了笑意,“刚认识大帅的时候,当时就觉得真的是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魄力,现在眼看这巨鹿、北冰、邯郸、龙安四郡都要尽掌与我们之手。
可是今天这一出,还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伍子胥、文种闻言,立即满眼崇拜的点点头。
萧何眼角余光看着从刚才吃饭就失魂落魄、默不作声低头的荀彧,心下胜券在握。
“胜不骄,败不馁,总是一步一步稳重笔直的向前,咱们的大帅的意志力可见一斑。咱们何其有幸,效忠于其!”
荀彧故意不想听,可是几人的赞叹之声,一句不落的进入自己耳中。
他不由想起以前盛行奢侈之风的王爷每次有个喜事,恨不得昭告天下的猖狂,根本看不起天下群雄,自认为自己兵马众多,居高一呼就能夺得天下····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机要房已经不见刚才那两位英武不凡之人。
伍子胥、文种,刚才饭桌上听到的陌生名字,成名已久的世家子他是个个如缕家珍,知道都是出自于寒门,寒门啊,真可谓是时势造英雄!
感叹的同时,心底冒出的酸涩却被他刻意忽略。
正所谓旁观者清,萧何看其这回过神来道,“是不是觉得大帅的年纪和手段很是不相符?”
荀彧何其聪慧,立刻从其语气里听出了炫耀,就是再怎么告诉自己忍着,都不由开口:“高高在上的权利,没有人能够永远保持理智。
现在你们革命军的大帅只是自觉进行了一半而已。”
萧何看着气势十足一甩袖子的荀彧,知道他还是骨子里的傲气,根本不可能忍气吞声。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论文人之间怎么争斗、下绊子,他懂只是不屑于去做而已,有那个时间还不如为百姓多做两件好事。
“走吧,这机要室只有我和大帅及他的兄弟们可以进来。”
荀彧在萧何身后使劲捏捏手指头,呵呵,换句话说,不就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意思,是我不配,还是炫耀你的权利。
不过,这些阴刀子对我没用,荀彧心下告诫自己。
他没看见走在前方的萧何眼里闪过笑意,自己一个寒门学子对一个世家子如此,不管怎么说,都是舒坦的感觉。
虽然有点太不是正道了些,哎,算了,还是先告一段落吧。
两人还没到政令房,就听到嘈杂的乱哄哄声音。
荀彧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呵呵,这是你们革命军下政令的地方。”
萧何微微一笑没答话,这让身后的荀彧更是觉得自己扳回了一成,这文人墨客都讲究静若止水,这场面跟唱戏的似的。
办一件事,都得分清官职大小写折子,坏事下好事上,然后前面八成得是繁华辞藻,讲述这郸城在王爷的带领下,百姓安居和乐。
这就是规矩,虽然他上的折子从来没有到王爷的手里。
可是等到进去后,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原先扳回一城的得意犹如雷鸣般不翼而飞。
这都是什么啊,午饭时的尊卑平等同桌吃糠咽菜就罢了,刚才的自由谈论,不是根据官大官小吗?
什么时候讲究谁说的对听谁的,刚刚介绍一个什么新加入的末尾穷酸小吏,一看就是屡试不第的落魄,身上还穿着补丁的旧儒袍。
可是他说的对郸城百姓有利的政策,反倒是有理有据,上首坐着的萧何面带微笑,所有的文人们都是叫好声,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百姓拥戴革命军之类的场面话,直接就是实干。
这都是一群疯子,对,疯子!
上面的萧何还夸赞道,不错,实事求是,还问到他叫什么名?
这根本连童生都没有考上的人啊,就是这种人居然让他们如此热情的对待?
*
郸城死牢内,毒蛇获取完所有信息后,对这“钩藏寺”唯一还没有任何处罚的无根和尚,露出个阴恻恻的笑。
虽然这和尚没有同流合污,却纵容包庇,只为还恩情。
口中道,当初这没有寺庙的收留,在小时候就会死,所以纵使良心难安也没有告发,再说了这些人哪怕是做奴隶活下来,不是也是好事吗?
“嘿,你他娘的挺会说啊,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你欠的恩情,怎么你自己不去做奴隶挣钱还啊?
你这臭虫根本不是讲义气,而是开脱吧,是不是你这样想自己心里就会好受啊?
这些百姓被当做奴隶卖出去,你知道这死了多少吗?
·····”
无根堵住自己的耳朵,疯狂的嘶吼不是的,不是的。
毒蛇可没管这人真疯假疯,直接命手下扯开双手,自己痛痛快快的说了个够才停。
关上囚房,一人道:“毒老大,这人怕不是疯了,不过我感觉也是装疯。”
毒蛇嘴角一杨,明明这么一个普通动作,因为他的脸都显得狰狞可怖。可手底下的人却都习惯了,都盯着他。
“嘿,一群小瘪犊子,这人要是没有良心坏事做尽都绝不可能疯,就怕他自己想疯。”
手底下人顿时一头雾水,这什么意思啊,还是装的吧,什么自己想疯啊?
“哎,我脑子都大了反正也想不明白,不过老大,恭喜你啊。”
“就是呀,老大这次你和黄雀都升大队长了啊,弟兄们你们说这得怎么给老大庆祝?”
这话一出,都直接七嘴八舌的嚷嚷。
“那还用说,找个轮休的日子不醉不归啊!”
“哎,这法子俺看好,哈哈。”
“·····”
毒蛇心里高兴,嘴上却道:“放你们的狗臭屁,庆祝什么,等着老子迟早坐上支大队的位子。”
话音刚落,底下人就嗷嗷直叫,老大有志气,他们作为老大手底下的兵自然是与有荣焉。
其实毒蛇没说的是,其实他梦想着的是当个总支队,就只在李十指挥使之下,可负责一郡之内所有的锦衣卫和事务。
可惜比起大帅在老家丹县拉起的队伍,这指挥使身边的也都是老人了,他这和黄雀可不是晚了。
不过,革命军内到底是不已出身等论,他还有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锦衣卫的官职:
下属,上面是一队二队三队,每队为10个下属左右,称呼为一队长等等。
上面依次是,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这里面就有副队的称呼了,副小队等。
再然后,支小队,支中队、支大队,支队长,总支队(一郡只有一个,总共8个,其他没有占领的南面都有安插的。)
最最上面的就是指挥使,李十,超帅哦,冷酷如斯!感谢在2020-07-29 22:46:14~2020-08-04 19:22: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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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诉衷肠 梅钗
毒蛇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这个无根, 起码得把他身上的所有价值榨干。
这可是指挥使曾教导的,立功的时候就要稳准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所以, 他这上报089号支中队能不能以这无根为诱饵,直接摸出龙南郡的买卖奴隶之腌臜地, 肯定里面是非常有钱。
从无根的口中得出这每次交易都是黑夜中, 对面的都是一身黑袍,总是付完钱就走。
他们怕对方会黑吃黑, 所以每次都是极快,直接顺河而下不见踪影。
奴隶们都是被藏在夹板里,吃喝拉撒睡都在拥挤的、潮湿、闷热、脏污的一点点地方, 所以每次都得死3到4成。
无根经受不住严刑拷打说出的时候, 下属没掌控好力道, 于是直接打晕了过去。
*
这天傍晚, 李十快马加鞭来信说,龙南郡和江南郡的掌控者的喜好,身边人或弱点等消息已调查的八九不离十。
只不过,到底是各自穿插的人时间短, 无法不着痕迹的获得守城令牌或印章。
早在以前,李十派往8郡的每个总支队代号为胜一至胜8,可见小十这决心。
以邯郸郡为开始, 依次从西到东, 从北下南, 所以这龙南郡为胜六负责。
若是获得真的,只需一刹那,直接刻在泥盒内,就可自行找咱们的工匠弄出来。
正所谓《孙子兵法》里的, 兵者,诡道也!一计就可事半功倍。
古代十大兵书,《孙子兵法》排行第一,可是对于刚刚识字班毕业的士兵们来说,就像读天书,就给你计策你得根据各种战况和地形等灵活运用,这也就将军级别才能融会贯通。
可是朱远知道这戚继光写的两本兵书,就简单易懂笼统,包罗万象,各种各样的具象化,犹如白话文,刚识字的士兵们学习都是赞不绝口,印刷本从不离身。
胜三从革命军打入郸城后,就快马加鞭的隐匿去往南边,秘密安插和寻找善水之士。
话说革命军这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绩,就是这样由他们这样的每一颗螺丝钉努力拼成。
*
---------话说另一头,巨鹿郡鹿城,于宅
这天下午于颖因觉得眼睛有些痒,于是发现的身边两个丫鬟,强硬的扶着小姐出去看看景休息休息。
“好了,晴玉、抱玉,我去。”
于颖拿这两个丫鬟的倔没办法,在她心里既是陪伴着她长大,又是她信任的心腹。
很多小事上,她狠不下来,不过她也知道是为了她好。
为了防吹起的风沙和草叶等,还给披了件单层的披风。
这一打扮又是一刻钟下去了,于颖也就只能在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暖意。
刚下楼不久就“巧合”的遇见来她家中游玩的“客人”。
心里真是烦不胜烦,面上却笑意满满,花园内已姹紫嫣红,池子里倒是略显破败,毕竟夏天的荷花和荷叶已过去,只能等着明年重开看看。
倒是莲子和莲蓬正是努力生长的时刻,万物生生不息、循环复始。
就在她以为这无聊的时刻会一直持续到傍晚,客人再在几番“欢送”下离开。
的确哥哥年纪到了,可是母亲也没说现在真的必须要成婚啊,这些人就跟盯上了开了缝的鸡蛋似的。
一开始是图谋谁她也知道,可是后来因大帅这年幼些的年龄,但是处事却雄才大略,威严十足,这家里人都说配不上啊,头脑好像冷静了些。
于是为了利益,这些跟她同岁或不确定啊,就都瞄上了哥哥,里面也不乏母亲真的想挑选的意思。
毕竟女方比男方小,无论多少岁都是可以的,官场上哪怕是花甲之年都可纳个二八芳华的少女,很平常的事。
于颖自从知道这些女子的目标从朱弟身上移开,到了自己哥哥身上还是忍不住窃喜些。
又想起差不多8天前的信件,这是遇上什么事了嘛,这打仗越打越红眼,总是提心吊胆的。
丫鬟们要是知道肯定不会相信,因为小姐的确是温柔娴淑、处事不惊。
正在其中一小姐提议,若是这次赢了能不能指一位女子指定个才艺表演。
这是要搞事啊,于颖心下立刻了然,随便表演个才艺就是,还必须制定的才艺表演。
这要是出了丑怎么办,毕竟她们这些世家贵女都是才艺在与多,而不在于精。
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女红管家,样样皆通,也不会必须让你每个都到达顶峰。
于颖从小就在家中的地位高,从不知这懦弱与忍让是什么,于是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是好脾气,可是不代表她不懂,但是这世道时刻给女子们限制,就得更清晰的活着。
更何况这在她家里,出了什么下面子的事,尴尬的只会是她家背锅,责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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