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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暴君饲养指南——黑糖话梅

时间:2020-11-28 10:34:45  作者:黑糖话梅
  她面上一派平静,不急不缓地往回走,甚至还有闲情哼小曲儿。单手负在身后,时不时还要去逗弄一下路边的花草。
  行至半途是一座长长的红墙,高大的梧桐树层层叠叠,青石小路上铺着一地的梧桐叶。因着枝繁叶茂,日光只能从树叶掩映的缝隙中透进来,一束一束地射在地上。
  雀鸟啼鸣,甚是幽静。
  她正往前走着,一抬眼,脚步渐渐慢下来。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萧则站在她对面,单手负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她。日光落在他头顶缀满珠帘的冕冠上,散开淡淡的光晕。
  洛明蓁也只是愣了一瞬,立马别过眼假装没有看到他,径直往前走。萧则却没有动,一直站在那儿,似乎就是在等她过去。
  洛明蓁这会儿不想跟他说话,仰着下巴,目不斜视。就在要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手腕被人攥住。
  他没说话,洛明蓁抿了抿唇,用力要甩开他的手。可他的力气太大,她动不了,只能狠狠地剜他一眼。
  萧则往前一步,手搭在她的肩头,低头看着她:“还在生气?”
  他冕冠上的珠帘轻轻晃动,让她看不清他这会儿的眼神。可听着他的声音,洛明蓁心里又气又委屈,别过脸,冷哼一声:“我哪儿敢啊?”
  萧则看着她明显不高兴的模样,薄唇微抿。搭在她肩头的手缓缓往上,捧住她的脸:“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洛明蓁心里一酸,还是瞪着眼睛,一个劲儿地掉头不去看他。
  萧则见着她泛红的眼尾,眼神微动,另一只手扶在她的后脑,下巴抵在她的额头,轻轻蹭了蹭,轻声安抚:“都是我不好,日后不会再如此。”
  洛明蓁瘪着嘴,抬手捶了他几下:“谁让你抱我了!”她狠狠咬住他的肩头,“昨晚凶我的时候,你不是很神气么?不是嫌我烦,一整天都躲着我么?现在还来哄我做什么!”
  她咬得动作狠,劲儿却不大,反而自己眼眶红了。
  萧则解释:“我不是躲着你,只是怕你不想见到我。”
  洛明蓁松开口,极快地瞧了他一眼,心情却还是没有好上多少,又道:“既然知道我不想见你,那你干嘛现在来找我?”
  萧则为她勾了勾耳发,认真地道:“我想见你。”
  洛明蓁眸光微漾,慌乱地眨了眨眼。又赶忙低着头,掩饰地道:“你,你就是嘴上说的好听。”
  “我从不骗你。”萧则握着她的手指,眼神也一直落在她身上。
  洛明蓁心里又冒出火气,瞪着他:“少来了,明明之前就骗过我。”
  他假装变傻,还换各种身份骗她的事,她现在可都还记得。
  萧则拍了拍她的发髻:“那你想怎样,才肯消气?”
  洛明蓁“切”了一声:“生气也是需要精力的,我不想搭理你。”
  她说罢,要往回走。可萧则握着她的手不松开,一字一句地道:“蓁儿,我日后不会像昨晚那样了。有什么事,我会跟你好好说,你别生气了。”
  他抿了抿唇,眉眼微低。
  见洛明蓁不理他,又道:“我是认真地,只要你别生气,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洛明蓁的面色缓和了些:“做什么都可以?”
  萧则凝重地道:“嗯,只要我能做得到,你要什么都可以。”
  洛明蓁轻哼一声,抬手指着他:“那你转过身去。”
  萧则疑惑地皱了皱眉,还是毫不迟疑地转过身:“这样就行?”
  洛明蓁道:“蹲下。”
  萧则一手挽起衣摆,缓缓俯下身子。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脊背上,头顶的冕冠低垂,宽大的袖袍堆叠在身侧。
  他头也不抬地道:“好了么?”
  身后的人没回他,他正想问她到底要做什么。背上忽地压下些许重量,脖颈也被人搂住。
  洛明蓁趴在他背上,两只手紧紧搂着他:“我走累了,背我回去。”
  萧则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笑意:“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
  洛明蓁将头埋在他衣服上,哼哼几声:“不乐意就算了,我自己回去。”
  她作势要下去,萧则却抢先用手勾住她的腿,站起身,将她稳稳背着往前走。
  他始终看着前面,梧桐叶掠过他头顶的冕冠,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妥:“上来了,就不能下去。”
  洛明蓁压下嘴角的笑意,故意拖长尾音:“看我心情。”
  “除了朕,还有谁敢背你?”萧则提了提她的腿,声线带着笑意。
  “那可多了去了,我以前可是湾水镇一枝花,别说背我,想娶我的人都快要把我家门槛踩烂了。”洛明蓁安心地趴在他背上,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余光里是梧桐树的影子。
  萧则半搭着眼皮,尾音上扬:“看来,你又缺教训了。”
  他说着,手指轻轻掐了掐她的小腿。
  洛明蓁立马反应过来,耳根子一红,抬手要去拍他:“萧则,你这个臭流氓!”
  萧则侧过脸,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得把昨晚的补回来。”
  洛明蓁脸上发烫,扑腾着要下来,萧则的步子却慢慢加快,径直往养心殿去。
  红墙下,梧桐叶落了一地,很快又被风吹散。
  叶子落在窗台,一身大红长袍的太后抬手拾起落叶。落日西斜,只映出她勾起的红唇:“是时候收网了。”
 
 
第88章 槐花
  小轩窗, 珠帘半卷。林风吹过,荡开氤氲茶香,一身深紫色长袍的萧承宴靠窗而坐, 紫砂茶壶里的滚滚热气将盖子顶开,他抬起手, 添上新茶。
  而在他对面,白色幔帐往两边拉开, 身着白色长衫的梨月白眉眼低垂, 神色专注地弹琴。修长的手指一起一落, 便是袅袅余音。几片花瓣吹到他的衣摆里, 很快铺满一地。
  一曲终了,萧承宴抚掌称赞:“世人皆知梨月白唱戏艳绝天下, 却不知这琴艺也是无人能及。”
  梨月白抱着古琴,眉眼微低:“王爷过誉。”
  萧承宴端起茶杯:“月娘喜欢听你唱曲儿,这几日一直在念叨你, 待她身子好些, 你再去陪她唱一曲。”
  梨月白眼底带着几分笑意, 轻轻“嗯”了一声。
  屋子里安静下来, 只有阁楼外的老槐树摇动着树影, 风卷着槐花, 栽在窗台。萧承宴眯了眯眼,忽地自言自语:“槐花落了, 木槿应该也开了。”
  他的眼神慢慢悠远起来,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王,王爷……”
  扑通一声,来人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梨月白仍旧抱着古琴,低眉顺眼地跪坐在团蒲上。
  萧承宴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地道:“何事如此慌张?”
  跪在地上的仆人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好半晌才把话给完整地吐出来:“王,王妃她……”
  他话还没有说完,萧承宴微睁了眼,连话都没听完,直接站起来往外走。因为动作太急,碰倒桌子,茶杯滚在地上,打了好几个转才停在角落。
  等萧承宴赶回去的时候,竹林小屋的人都乱作一团,太医进进出出,见到萧承宴立马跪倒一片:“臣等无能,请王爷恕罪。”
  萧承宴脚步一虚,扶着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稳:“不可能……不可能……”
  他一直喃喃重复着这几句话,那些太医更是不敢再多言。
  有下人要过来禀报,可萧承宴像是什么也听不进去,唇瓣颤抖,哑着嗓子开口:“王妃呢?”
  那下人指了指屋内,一张脸已经吓得失了血色,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原本围在屋子里外的人一见到萧承宴,也纷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萧承宴握住遮挡的珠帘,手指僵硬了一瞬,还是用力扯开。看到屋内的情景,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
  月娘躺在榻上,平日里苍白的脸更是失了血色,双手无力地搭在身侧。双目微阖,呼吸微不可闻,胸前的白色衣襟被她咳出的血染成刺目的红色。雕花木窗打开,融融日光照映在她惨白的脸上。
  身后的珠帘落下,珠子碰撞,噼啪响个不停。
  榻上的月娘勉强睁开眼,看到萧承宴,笑了笑,虚弱地道:“夫君,你回来了。”
  萧承宴回过神,眼尾微红,嘴角却是撑开笑意,一步一步向床榻上的月娘走过去。走近了,他坐到榻沿,抬手握住她无力的手。看着她,温声道:“嗯,我回来了。”
  月娘还想同他说说话,可一张嘴便忍不住咳起来,手绢上满是淤血。
  萧承宴将她小心地抱在怀里,为她轻轻拍着背。他想笑,可一笑,眼泪就落了下来。只能让她靠着自己,头抵在她的发髻上:“怎么还在咳,是不是没有好好吃药?”
  月娘的呼吸声很微弱,软绵绵地蜷缩在他怀里,闻言,唇瓣微弯:“药太苦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随时会消散。
  萧承宴给她轻轻拍了拍背:“药苦也要吃啊,不吃药,怎么能快点好起来?”
  月娘眼皮慢慢下垂,几乎快要睁不开。可她还是艰难地抬起手,握住萧承宴的袖子:“好不起来,夫君就照顾我一辈子,好不好?”
  萧承宴闭了闭眼,唇瓣都在颤抖,好半晌,才哽咽着说了一声:“好。”
  月娘闭着眼,无力地笑了一声:“傻瓜,我骗你的。”她将头往他怀里靠,声音渐渐弱下去,“我这个妻,做得太差劲了。身子骨弱,老是拖累你,还连一儿半女都没能给你留下。”
  萧承宴仍旧闭着眼,只是抱着她的手都在颤抖:“没有,你做得很好,你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妻。”
  月娘仰起头,嘴角带笑,微阖的眼却落下一滴泪:“那就好。”
  她的眼睫抖了抖,声音断断续续地:“我有点困了……想睡一会儿……”
  袖子忽地松开,手落在榻上的瞬间,萧承宴身子一僵。双眼慢慢睁开,窗外的日光落进他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渐渐模糊。
  已经有下人忍不住哭了起来,却是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断断续续的哭声回荡开,萧承宴缓缓低下头,看着躺在他怀里的月娘,手指抚上她的尚有余温的面颊。
  “你困了?困了就好好睡一觉。”他低垂着眉眼,吻了吻她的额头,“等你睡够了,我再叫醒你。”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她。
  见他如此,屋里的人都吓坏了,生怕他受得刺激太大。一个下人赶忙走过来,红着眼眶宽慰他:“王爷,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承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吵,她睡着了。”
  那下人没忍住低头哭了起来。
  萧承宴拿起她手里的帕子,为她一点一点地擦去嘴角的血迹。又为她理了理发髻,扶正簪子,最后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月娘,我知道你最喜欢热闹,这儿太冷了,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他看着窗外,唇畔微弯,“你看,木槿花要开了,我带你去看。”
  他抬手扶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往门外走去。
  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焦虑,每一步,都像是重重地踩在心口上。而他怀里的人早已没了呼吸,苍白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像折断的纸鸢。
  屋里的人哭做一团,尤其是平日里伺候月娘的两个侍女,更是哭得快要喘不过气。
  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跪在门口,看着行尸走肉般的萧承宴,眼泪顺着紧咬的牙关淌下:“王爷,是陛下做的,是他让人在香料里下了毒,您得给王妃报仇啊!”
  他说罢,将头磕在地上,生生磕出了血。
  萧承宴的脚步也只是顿了一下,牙关微动。良久,他还是抬眼看向前面,抱着月娘,背影渐渐消失在一片散落的槐花之间。
  入夜,起了大风,阴沉沉的天空,连半点星子都瞧不见。九华宫却是灯火通明,宫殿上的麒麟石雕张着血盆大口,在夜色中仍旧威风凛凛。
  寝宫里传来阵阵笑声,一身锦绣华服的太后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秀发披散,眉目如画。尤其是那双凤眼,更是带着得意的笑。
  她笑着,抬起玉梳为自己打理头发。一旁的福禄低着头,面色却是隐隐有些难看。
  太后见他一直不作声,梳头的动作顿住,斜了他一眼:“哭丧个脸作甚?那个小贱人死了,难道你不高兴?”
  福禄强颜欢笑:“奴才不敢,只是近日身子不好,才有倦态,奴才想先行告退。”
  太后嗤笑一声,也没有怪罪他,只是有些扫兴。
  福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准备转身出去,还是没忍住道:“娘娘,王妃她……好歹当年你们也是旧识,何苦……何苦赶尽杀绝呢?”他眼里浮现出几分挣扎,“就算不杀了她,也有旁的法子挑起摄政王和陛下的矛盾。”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后重重地拍着桌子,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懂什么?那个小贱人和萧则,我都要他们的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减了香料的量。可惜,我一早就没打算你能替我做这件事,所以还安排了别人。”
  福禄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后。
  太后仰起下巴,嘲讽地看着他:“那个小贱人真是天生的狐媚子,你都成了太监,心里还念着她呢?一个断了根的东西,还在这儿痴心妄想呢?”
  福禄难堪地低下头,喉头滚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太后扫了他一眼:“别以为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再轻举妄动,我连你也不会放过。”
  福禄跪在地上,脖颈压下:“娘娘,奴才不敢。”
  太后站起身,将外袍脱下,冷冷地开口:“滚。”
  脚步声响起,大殿的门很快关上。太后坐到榻上,正要躺下去,身后又响起脚步声,她不耐地开口:“说了让你滚,想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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