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没摸到厕所门把手,忽地,厕所的门开了,一只像铁臂伸了出来,抓住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她往墙上一按,紧接着男人的气息笼罩下来,声音比先前低了好几度:“谁派你来接近我的?”
秦笙笙被他压制在墙上,动弹不得,又羞又恼:“没人派我,我不小心闯进去的。”
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男人显然不信,掐着她的下巴,目光冰冷:“老实点,否则我把你丢出去!”
秦笙笙都快哭了:“真不是,我连这儿是什么地方,你是谁都不知道,谁能派我来啊?大哥,咱们打个商量,你把我送到市中心好不好?再不行,你就把我送远点,只要离开这片地方都行,我以后再也不烦你。”
她也不想呆在这破旅馆里,耳边充斥着活春。宫、麻将声、各种污言秽语,乌烟瘴气的,她都怕脏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番说辞并未能打消男人的戒心,他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你怎么进我房间的?”
她能说凭空出现,大变活人吗?说出去都没人信,偏偏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
“编不出来了?”男人掐着她的下巴加重了几分力道,漆黑的眸子里风暴正在酝酿。
秦笙笙下意识的觉得很害怕,心里激起了几分反抗之心,她的手胡乱的在衣服口袋里摸了摸,竟无意中摸到了防狼喷雾,想都没想,秦笙笙拿去喷雾,抬起手臂,对准男人的脸就喷了下去。
第26章
“通知袁教授, 病人的脑电波出现大幅度的波动。”医院加护病房里,值班护士听到机器上发出的报警声,立即通知了主治医生。
袁教授闻讯, 立即匆匆赶来, 又对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做了一番检查, 结果却不大如人意。
等他出来, 俞老太太立即迎了上去,紧张地问:“医生, 我孙子他怎么样了?有好转吗?”
袁教授温和地安抚病人家属:“刚才有三分钟的时间,病人的脑电波活动非常激烈。病人虽然还没醒过来,但这是好事,说明病人还有意识,清醒的几率会相对大很多。”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俞老太太希冀地望着袁教授。
这个袁教授不敢打包票:“还不确定, 现在病人被送进了加护病房,有医护人员24小时值班看护。老太太请放心, 我们医院会尽全力的。”
俞老太太很失望,不过这也是意料中的事。她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们了,医生。”
“不用客气,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袁教授匆匆辞别了俞老太太, 回到办公室后,就通知助手,“让病房那边,密切注意俞深的脑电波变化, 详细记录下来, 看看能否找出刺激他脑电波剧烈波动的源头,也许这有助于他清醒过来。另外再替我跟艾弗森教授约个时间, 我想跟他探讨一下俞深的情况。”
俞深的情况比较特殊,明明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人却迟迟醒不过来,而且病人明显有意识。这引起了袁教授的兴趣,他最喜欢钻研各种科研难题。
助手立即应下。
*****
“笙笙,你没事吧,怎么睡个觉,出了这么多汗!”杨玥看到秦笙笙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满头大汗,额头上的头发都汗湿了,关切地问道。
吓得。梦里的事不好为外人道,秦笙笙抹了一把汗,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做了个噩梦。”
从来只有她在梦里吓人的,没曾想,今天反而被人给吓到了,还用了甄妮给的防狼喷雾才脱身,清醒过来。
对了,防狼喷雾呢?秦笙笙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衣服口袋里并没有防狼喷雾,应该是在包里或者抽屉里。
哎,真是奇了怪了。她昨晚做梦,口袋里都还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今天中午防狼喷雾就突然有了。
秦笙笙也说不出个究竟,想问那个系统吧,估计它不是装死就是真死了,秦笙笙权当它死透了。
“梦而已,假的,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杨玥安慰她。
秦笙笙点头:“嗯。”
她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起床洗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舒服多了。
一旦闲下来,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中午这个梦。
秦笙笙忍不住在心里把男人骂了一遍,自己入戏太深,做这样乱七八糟的梦就算了,还捎上她。黑。道片看多了吧,幻想这些有的没的。
对了,她怎么会进入一个陌生男人的梦里呢?
入梦的条件是要跟对方或者对方携带的物品接触过。但秦笙笙很确定,在现实中,她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最近这两天,也没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昨天倒是见了蛮多人,碰到的东西也蛮多的,也不知道这个梦的契机到底在哪儿。
理了半天,也找不出头绪,秦笙笙郁闷地吐了口气,只希望今晚别进入这个糟心的梦了,要梦就梦到她跟姐妹们去海岛度假,蓝天白云,椰子大海,帅哥美女,大饱眼福啊。
睡觉前,秦笙笙不停地给自己暗示,而且还特意握了握薛甄妮的手,拉着她畅想了一番有钱去度假的美好愿景。
本以为做了这么多工作,她今晚应该会有个好梦才对,谁料秦笙笙一头扎进梦里,发现自己又出现了那间破旅馆里。
扫了一眼,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厕所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流个不停,估计是男人正在洗澡。
想起上次喷他防狼喷雾的事,秦笙笙有点心虚,怕他报复,又怕他追究自己的来历,说不清楚。
她还没想好怎么应付对方,厕所里的水声忽然停止了,紧接着没过几秒,传来了鞋子踩在水上的声音。
人应该要出来,情急之下,秦笙笙立即躲到了窗帘后面,身体挺直,紧紧贴着墙,屏住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下一刻,男人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光裸着上身出来了,他拿了一罐啤酒打开,仰头喝完,然后拿起丢在床上的一件长袖T恤穿上,外面又套了一件皮夹克。
刚收拾妥当,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深哥,走了。”
“来了。”男人拿起钱包和手机拉开了门。门口小弟点头哈腰,目光却鬼鬼祟祟地往里瞅,听说最近深哥带了个漂亮的妞儿回来。
男人用钱包敲了一下小弟的脑袋:“看什么呢,走了,别耽误了正事。”
小弟嘿嘿笑了笑:“这不是想认识认识深嫂吗?深哥你将嫂子藏得好紧,也不给小弟们介绍介绍……”
后来那个小混混还说了什么,秦笙笙没听清,因为门已经被男人关上,声音也渐行渐远。
直到门外安静下来,秦笙笙才舒了口气,拍拍胸口,从窗帘后面出来,坐在床位,苦恼地看着电视,怎么又梦到这儿了?
这个梦虽然每天都能给她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但很没劲啊,她做其他梦也一样能赚钱。
摸了摸口袋,没有手机,玩不了手机,秦笙笙也不敢开电视,怕被隔壁发现这间屋还藏了个人。
太无聊了,秦笙笙坐了一会儿,实在没事干,拖着下巴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做梦的时候又梦到自己睡觉,这算不算双重休息呢?
忽地,门口传开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秦笙笙蹭地坐直身,她以为是男人回来了,赶紧往窗帘后面躲去,但太迟了。
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露出一张猥琐的脸,是那个叫庄子的家伙,他脸上还有上次被男人打出的淤青,让他看起来更丑了。
但他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反而搓着手,露出大灰狼引。诱小白兔的笑容,目光赤裸裸地从秦笙笙的胸口大腿滑过:“美女,深哥担心你饿着了,特意让我给你买了一份红烧肉,快来趁热吃吧。”
他殷勤地把饭盒放到了电视柜上。
秦笙笙看了一眼白色的一次性饭盒,再看里面那几块黑乎乎连肥瘦都辨别不出的肉,讥诮地撇了撇嘴。套狼都舍不得孩子,也太抠门了,还不如像阿深一样,直接丢盒泡面给她呢。穷成这样,还想啥女人,赶紧赚钱啊。
她扬起笑容:“给我的啊?”
庄子嘿嘿直笑,一副极其关心她的模样:“对,刚出锅的,还热乎乎的,赶紧吃,别饿着了。”
“好啊,那就多谢了。”秦笙笙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接过还散发着热气的饭菜,心道,有点可惜啊,这饭不够烫。
她指了指电视柜:“能帮我把筷子掰开吗?”
“能,美女你要帮什么忙尽管说。”庄子弯腰拿起一次性筷子。
就在这时,秦笙笙将饭盒反扣,拍在了他的头上,然后狠狠踹了他一脚,趁着摔倒的时机,赶紧往外跑。
什么深哥拜托他送饭,扯淡啊,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她藏在屋子里,怎么可能让这个小瘪三送饭,而且还是个不怀好意的小瘪三。这个庄子简直是把她当傻子在忽悠。
头顶糊了一层黏糊糊的油和饭菜,庄子反应过来,被秦笙笙骗了,大怒:“你个贱女人,给老子等着,老子今晚不干死你跟你信……”
他的身手非常灵活,蹭地就爬了起来,扭头就追了过来,一气呵成,秦笙笙刚跑出门口就被他抓着衣服的领子往屋子里拽。
走廊两端其他屋子里的人听到了动静,探出头来,一个个看着这一幕,但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人的眼睛里闪烁着跟庄子一样不怀好意的邪光。
没有一个人会帮她。秦笙笙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个事实。
比力气,女人鲜少有能敌得过男人的。
秦笙笙硬生生地被庄子拽了回去,丢到了潮湿的地上。
他一脚踢上了门,用看到手的猎物一样的眼神盯着秦笙笙,目光中赤果果的,恨不得马上扒光她的衣服。
头一次面对这种如有实质的恶心目光,秦笙笙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冷冷地盯着庄子。
庄子被这种眼神看得很不舒服,呸了一声:“别用这种眼神看老子,自己脱衣服,乖一点,今晚少吃一点苦头,否则老子弄死你。”
说着,他已经大喇喇地开始脱衣服,很快就把自己脱得一身精光,然后伸手掐住了秦笙笙的下巴,想亲上去。
秦笙笙头一偏,躲开了他臭乎乎的嘴巴。
“靠,敬酒不吃吃罚酒!”庄子毫不怜香惜玉,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秦笙笙的脸上火辣辣的。
秦笙笙气炸了,她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她要弄死这个混蛋!
仗着这是梦里,杀了人也不用犯法,秦笙笙脑袋一扭,忽地扑了过去,张开嘴,一口咬在庄子的脖子上,力气大得牙齿都酸了。
“啊啊……”庄子吃痛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抓住秦笙笙,一把将她丢了出去,愤怒地吼道,“老子杀了你个贱人……”
脖子上被咬掉一块肉,让庄子愤怒得失去了理智,他抡起屋子里唯一的那把椅子往秦笙笙头上砸去。
碰!
椅子没砸到秦笙笙头上,反而是庄子连人带椅子被踢得滚到了墙上。
庄子脑袋撞到墙上,来不及呼痛,惊恐地看着浑身湿透,眼神恨不得撕了他的阿深,惊恐万分。他不是去出任务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阿深,不,深哥,你听我解释,我好心好意来给你的妞送饭吃,结果她不领情,反而把饭倒在了我的身上,我才想教训教训她的。深哥,这不怪我啊,你绕了我……”
庄子的辩解在疾如骤雨的拳头下,变成了哀嚎和求饶。
“深哥,深哥,我错了,我错了,啊,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但阿深根本不停他的解释,拳打脚踢,通通往庄子身上招呼去。庄子的身上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只有挨打的份儿,两分钟过后,他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举起两只手,护住头部,承受阿深的暴打。
秦笙笙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头一次对暴力没有任何的反感,她平生最厌恶仗着体力优势欺负女人的败类,这种垃圾就该阉割了。
这屋子里的动静闹得太大,其他房间的人坐不住了,终于有一个人探进来一个头,怯生生地说:“深哥,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你就饶了他吧。”
又有一个人看向秦笙笙道:“深嫂,你劝劝深哥吧,再打下去要出事了。庄子也是一时糊涂,我们让他给你赔罪。”
接着又有人嘀咕:“庄子不是没来得及做什么吗?”
秦笙笙被这群人的无耻给气笑了,敢情一句轻飘飘“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能算了?
秦笙笙不接这些人的话,她扶着床垫,站了起来,进了厕所,找了半天,在墙角找到了一瓶不知放了多久的84消毒液。
秦笙笙拎着消毒液走到了阿深身边。
察觉到有人靠近,阿深侧头看是秦笙笙,眼皮一抬:“你也是来劝我的?”
“让让。”秦笙笙只说了两个字,在阿深退后一步后,她打开了消毒液的盖子,然后举起瓶子,就往庄子身上倒去。
滋滋滋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紧接着传来庄子痛苦的哀嚎“啊,是什么东西”……
站在门口的几个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庄子现在浑身都是伤,再淋上消毒液,跟火上浇油没差别,那滋味,光想想汗毛就直竖。
大家看秦笙笙的眼神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这个女人,真够狠毒的,难怪能跟阿深凑在一块儿。
阿深也很意外,侧头看了秦笙笙一眼。
秦笙笙没回头,目光还是盯着抱头哀嚎的庄子,只朝身侧的阿深伸出了左手:“有刀吗?”
阿深瞥了她一眼:“你要这个做什么?”
秦笙笙没有回答他,而是用行动表明了自己想“干什么”。她抬起脚,鞋跟踩到了庄子的小弟弟上,然后使劲儿一碾!
看到这一幕的男人们都捂紧了菊花。妈蛋,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也!
庄子更是痛得尖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估计他这辈子也不会再想女人了。看到他这幅模样,阿深也没了揍他兴致,朝门口喊了一声:“抬出去。”
马上就有两个男人进来,把昏迷的庄子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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