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商人和待价而沽的商品,安文殊觉得话题应该结束了,金在中却笑了。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了,抽了纸巾,擦了桌上的啤酒,把地板上的也收拾干净。垃圾丢到垃圾桶里,走到安文殊边上,转动椅子面对她坐下,笑眯眯的开口。
“所以,你还是喜欢我,这点我没弄错,对吗?”
安文殊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这发展倒是没想到,不过面前的小哥哥经常给他意外的惊喜,就像那场商业谈判一样的东西。笑着点头说他说的没错,等着他能继续说出什么更让她有意思的话。
金在中还真能说出来“你说商人都在乎等价交换,那是你属于商人的良心,我要是没有理解错等价交换的几个字的话,那我们这场对话好像有问题的不只是我,还有你。”
侧坐翘起腿的安文殊面对他,表示自己在听,让他继续。
“我们按照常规的顺序来顺一下我们之间的事情,利益开始的,这点不反驳。按照利益开始的标准,不,按照包养的标准好了,你给了交易品给我。”金在中拉着安文殊的手捏着她的指节玩,语气特别像安文殊说话的语气,随意又轻松。
“既然你非要算的那么清楚,说愿望清单的事情是我们想多,那就算我们想多了好了。可是买卖这件事,出售商品的人给的价格,对购买商品的人来说,是赚了还是亏了,是我这个得到利益的人说了算的吧?”
“我想我表达的足够清楚,光是愿望清单就足以我付出……”金在中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慢悠悠往下滑“这里”滑落胸口“这里,还有……”肚脐向下三寸,重点部位的边缘“这里。”
“做|爱这种事,表面上看好像是我占便宜,但是对你而言应该没有这个道理。既然你都觉得我值得买,我的服务也是值得交易的商品,那就代表你不吃亏。说赚了有点不要脸,至少是不吃亏,对吗?”
安文殊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了,笑容越发开心“所以我说了,这是良心,商人的良心。”
“哎一古,不要反应那么快,弄的我都没有想好下面要怎么说。”金在中皱了皱鼻子“是~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喜欢我,不是顾虑什么~只是商人的良心而已。”凑过去亲了她一口“有良心的商人~”
金在中退回椅子上看着她笑道“可是有良心的商人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愿望清单是你和我们社长的买卖,我就是附带商品,还是三分之一的附带商品。那份合约不是吧,那份让我这个什么经验都没有,就当上总导演的合约,也是你和我们社长的交易么?”
在安文殊开口前,金在中让她考虑清楚,随便敷衍可不行“我这个导演当的特别憋屈,特!别!憋!屈!”咬重音“你可能不关注不知道,我也没有找人诉苦的习惯,别人也不认识你,更不会对你说,我导演当的多憋屈。”
“从搭建的工人到灯光的师傅,连个小负责人都不算的人,都能一脸老师样的指导我,好像我什么都不会,在那就是碍事的。我这个导演就是说出去让媒体报道好听的,但凡能找副导演解决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来找我。”
“就连侑天他们都劝我,不要太逞强,不要太辛苦,能交给别人就交给别人。我一开始得去求着别人告诉我,有什么我能做的。全场都比我大,弯腰鞠躬、对不起、谢谢、麻烦、请多照顾、请多帮忙,这些都变成口头禅了,惨到比得上刚出道的时期。”
“我坚持下来了,因为你说我应该试试,因为我自己也想试试,因为世上没什么想做却做不来的事情,因为他们瞧不上,我才更想做给他们看。那份合约,对我甚至比愿望清单的演唱会筹集更重要。”
金在中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变化“你难道要告诉我,那份合约,什么都不算?还是说,那份合约只是愿望清单的附带品?这好像说不过去吧,那么大一份合约,还不足以买一个我?”
“那我真的是很值钱了,得开香槟庆祝才行。”金在中夸张的笑出声“我就得认真思考我到底值钱到什么地步,才能在你这里为自己卖个好价钱,一定是很重要,才会被你如此‘特别’对待。”
特地在特别上咬了重音的金在中,看到安文殊笑了,玩味的笑容,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的笑脸,装作疑惑的表情看着她“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没有说错,但是你忘记了,我问你想要做什么的那天,我们在做什么,你还记得吗?”安文殊看他愣了一下帮他回忆“你在帮我守灵,守灵的是你,抬棺的是你。我太虚弱,几乎站不起来,那几天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韩国秉持着儒家的思想,丧葬礼仪很注重男性晚辈的存在,安少女一家四口死绝(未出世的孩子算一口),自己还小产未痊愈,按照规矩小产的女人甚至不能进灵堂。但是现代社会么,又只剩一个人了,该无视的就无视,反正也没人来观礼。
守灵的那晚,白昌洙来了,尹武荣来了,就这两个客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朴有天之类的也不知道。白昌洙倒是想要弄的热闹点,小弟多充人数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安文殊连花圈都没要,还弄什么排场。
白昌洙待了两个小时就走了,实在是有事,不得不走。尹武荣陪了小半夜,是后半夜出现的,前半段也在忙。只有金在中,从烧骨灰开始一路陪在安文殊身边,白昌洙特地让人调开了他所有的行程,他的行程就是陪着安文殊。
金在中前后陪了安文殊四天,寸步不离,一直到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入土,还特意冒着安文殊可能爆发的风险,对安文殊说在孩子的墓碑上贴自己的照片不吉利。被安文殊拒绝了还嘟囔了什么回去要驱邪之类的,很是迷信。
为此,白昌洙半开玩笑的对安文殊说,金在中基本就算女婿了,走完了所有‘孝子’的程序。要是按照早些年的规矩,金在中就算是户口本上的人了,不是法律婚姻也是事实婚姻。
就连尹武荣,对一个常驻民臣街的金智香都嫌弃了一段时间,对上根本没用,只有暴露风险的金在中都一句话没说,什么评价都没有。基本上算是无视金在中这么个人,从尹武荣的角度来说,这很不容易。从他一句话都没和金在中说过,就知道他对此是持保留意见的。
十个韩国人五个都迷信,还有五个信上帝。嗯,宗教就是这么发达。在水里面游荡的人更信这个,白昌洙都想给安文殊一家找个风水宝地葬了,还是安文殊懒得折腾,也没体力去围观做法(后人要在),才找了个公墓安葬的。
安文殊倒是不信这个,哪怕是神奇少女高恩雅证明世界确实存在解释不清的事情,她自己都亲身经历了,对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还是没什么想法。但是不信归不信,做人得有底线啊,金在中确实守灵了,确实帮了忙,这些要记得的。
而记得这些事情的安文殊是个有恩必报有仇翻倍报的人,不管金在中因为什么留下了恩情,安文殊都会还回去,所以才有了后续的那份合同。所以金在中说,合同才是给他的礼物,安文殊也没反驳,确实如此。
也是因为这件事,安文殊对金在中的包容度非常高,高到只要对方不背叛,安文殊在不妨碍自己的情况下,都会给他保驾护航,保证他事业顺风顺水。感情么……那是另外一件事,以身相许的报恩什么的,那就真的是故事里才有的,而且故事的主角绝对不会是安文殊。
而他们在这里聊的就是感情,事实上如果金在中不是因为几个月的时间过去,胆子稍微大了点,又被那句‘随便找谁,我不介意’的话刺激到,执着于要一个答案的话,安文殊压根不会说什么商品之类。
这个跟报恩倒没什么关系,安文殊自认为恩已经报的差不多了,纯粹就是想着彼此应该有默契才对。哪想到,两人是真没默契,金在中和她都不再一个频道里。不过这也代表,对金在中来说,守灵那些是应该的,而不是值得被计算的事情。
必须要说,这个发现让安文殊心情不错。证明金在中再会玩,本质也没变,依旧是个不错的人,这点很好。
可是这对金在中来说就是心情无敌糟糕了,这代表“我们之间要算的那么清楚?一件小事要特地拿东西来交易的地步?那我陪你的那么长时间呢,那些也要交易吗?”
“那些正在交易中啊。”安文殊笑道“我们现在聊的,不就是关于陪伴的交易吗。而你,想要在这个交易上,加上性|服务,我们在谈价格啊。”
金在中愣了一下,迅速又挂上一个笑脸“好,我们来谈价格。”
“你想要什么?”
“你。”
前一句是安文殊的问题,后一个是金在中的答案。
安文殊打量他“难道我们说了那么多,是在说废话?”
“不,你说交易是等价交换对吧。”金在中看安文殊点头,半眯着眼睛笑的有点坏“我的性|服务值钱,你的性|服务难道就不值钱了么。两个人到底是你服务我,还是我服务你,这个要怎么判断。”
小姑娘愣了。
小哥哥笑了。
小哥哥对小妹妹说“女人能不能高|潮看男人有多给力,但男人想要达到高|潮,只要做就行。这么算起来,你服务我的概率比我服务你要大啊。如果你那么在意男女朋友这个关系,要分的那么清楚的话,我们就分清楚一点。”
“清楚的分到底是谁服务谁,总要先服务一次才知道。就算是按照你的理论购买商品,还需要验货呢。”小哥哥站起身低头看着小妹妹“哥哥今天大酬宾,免费试用,过期不候。”
金在中弯腰左手按着安文殊的肩膀,右手捧着她的侧脸“你总得先确定,你不是在做亏本的买卖,对吧。有良心的商人,也是商人啊。”
安文殊笑了,笑着在他掌心落下一个吻,还有一声带着笑意的“好”。
之后,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成语,白日宣淫。
我们如此相似,如同两只刺猬,即便想拥抱,却谁都不愿意先露出肚皮。好像把弱点暴露的人,下一秒就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如此不同,如同两只刺猬,被人凶残攻击。我被人拔光了刺只敢虚张声势,你被人拔光了刺,却敢用软牙和钝爪厮杀。
我们如此相似,我们如此不同,我们天生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单张只有一人,所以标题写了金在中,其实这张的内容提要我想写高手过招来着,但是这个刚好能和前面的商品凑成一对。
ps:翻你们的留言的时候有一个新脑洞,关于韩娱的,说什么最后一篇果然打脸了,不过这篇的大纲真的是按照最后一篇来的,标准的爽文路数。新脑洞完全不是爽文的款,要找个例子的话接近移民的类型,感觉你们不会喜欢。我还是犹豫一下,要不要在你们喜欢的这篇收尾吧,算是一个漂亮的收尾。
第47章
金在中是一个很有经验的男孩子, 就像他给安文殊‘自我推销’时说的那样, 他很有经验。或者把男孩子换成男人更合适, 恋爱上的经验没有体现出来,身体上的经验倒是体现的很不错。为此,初次交流的两人都感受到了愉悦。
这份愉悦让安文殊下午出门时, 被金智香频繁的偷瞄, 在见到学姐朴静恩时还被调侃是不是中彩票了,笑成那样。
“姐姐不开心么, 好像火气比较大?”
朴静恩给安文殊找了个‘勤工俭学’的工作, 安文殊也就没理由不进学生会了, 她入会时已经是学期末,新人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做, 学生会权利再大成员也是学生为主,学期末都在忙考试,事情就更少。
等暑假开始了事情倒是多了一点, 主要是要准备九月份新生入学的安排, 安文殊就被拉过来当壮丁。主要工作是端茶递水、熟悉一下身边的人和跑腿,别看都是打杂的,却被吆喝着来回转, 给人买了一圈咖啡,结果自己一口都没喝上。
给学姐递咖啡的时候,就被朴静恩嘲笑了, 安文殊就这么回她。朴静恩刚想说话,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学长就让安文殊过去, 把一份做好的资料分类,按照每个人的资料给贴照片。
“你自己手断了不会贴吗。”朴静恩怼了那人一句,推开椅子站起身,冲安文殊扬下巴“你,跟我来。”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往外走。
安文殊抱歉的冲那个学长笑笑,连忙转身跟上朴静恩,跟她绕过学生会专属的大办公室,绕到女卫生间门口,门刚推开一点,就听到里面有两个女人好死不死在说朴静恩。不是坏话,也不算多好。
一个女人说是朴静恩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自己有她的背景早出国了,来什么首尔大,还在学生会做这些打杂的事情。另一个说,可能朴静恩是想积累人脉,有首尔大这个背景在光是校友资源就比海归好,她反正最后肯定从政的,去国外绕一圈也没必要。
安文殊低着头站在朴静恩的身后,不知道她是选择推门打断,还是转身走人。这一层是行政楼,平时都是老师用,暑假了更没什么学生在,能这么说朴静恩的应该是学生会的人,推门总会尴尬,转身走了有自己在却显得小家子气。
朴静恩哪个都没选,而是松开门把手往上敲门,三下‘咚咚咚’,里面安静了几秒,有人说了声请进,再推开门进去。背后说人即使不是坏话被当事人听到总是不太好,两个妹子冲朴静恩笑笑,手挽手走了。朴静恩看了安文殊一眼,安文殊关上门走到她面前。
掏了包女士烟出来的朴静恩点燃烟把烟盒和打火机都丢给安文殊,自己去了隔间,解决了一下胜利需求出来后,叼着烟洗手,抽出纸巾擦干净手,夹着嘴角的烟,傲慢的开口“以后你不想做事就叫我来洗手间。”
安文殊抓着烟愣了一下“…姐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什么,误会你不耐烦做那些事情,还是误会你笑容灿烂却想打人?”朴静恩抽了口烟看着安文殊“你的演技不错,但太好了就假,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扭头避开她吐出烟雾。
“我给你的资料你都看完了是吧,那些打杂的事情很无聊,我也嫌无聊,但事情总要有人做。你是新来的,你就是要做那些,你要是不想做就得证明你有不用做的本事,但那样太出风头,你不敢树敌。”
朴静恩打量安文殊“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有本事、有野心,就等一个机会往上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骗了我吧,你能骗到我,是你的能力,我被骗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是你打算用这招一路骗下去,那你永远都等不到你想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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