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们还得给元老院和公民大会加大压力,好让他们逼迫皇帝陛下通过这项法案。”培特洛尼娅十分敏锐道“我这几天跟丈夫说的话,比前三年加起来还多。罗马的禁卫军都不怎么搭理元老院的死活,所以那群老男人近日没少骚扰我们。”
“听您的话,怕是不怎么想向执政官大人借钱。”演说家之女抿嘴笑道“几句甜言蜜语可还不来真金白银,我该庆幸这里没有被维纳斯所迷惑的人,在爱情的诱惑下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这也是我为何建议在座的各位向借贷者索要抵押之物。”屋大维娅建议道“我们可不是隐藏在罗马背后的大债主,能够用各式各样的人脉令借款者乖乖还贷。因为我们的力量太小,人脉太少,所以还是实物在手才能让人感到安心。”
“不管是房子,庄园,乃至矿产。”
“他们总得付出一样。”屋大维娅知道这些女人近日收获颇丰,靠着元老院和公民大会被千夫所指的压力,大肆收购他们低价转出的不动产“只是光有钱还不够,我们还得有一纸保障去看牢这笔钱。”
屋大维娅叹息道“酒神节将至,远征的军队也快要回来了。”
“我很担心皇帝陛下会引导远征军队将怒火对准元老院和公民大会,从而将二者洗劫一空,然后把贪婪的目光放到我们身上。”屋大维娅的话令在场者的心脏都跟着紧缩起来,语气也变得无比坚定道“所以我们要加快法案的审核进度,最好在酒神节之前落实它。”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清了一批数据,原以为今天能达四千收,结果只剩下三千三出头。麻烦各位小天使看下收藏夹,要是被清掉的话,麻烦再收藏一次谢谢。
第41章 狐媚
神庙之事爆发后, 短短几日里,最为崇高的祭司团被愤怒的元老院与皇帝联手打入了大牢,由罗马最为残忍的狱卒扯下他们高贵的长袍,为那双触碰圣器的手安上刑具,使其彻夜不断地发出惨叫,直至他们的喉咙已经析不出发干的黑血。 .
“朱庇特在上, 我一直都谦卑地服务于罗马皇帝, 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大祭司长气若游丝地躺在木板上,抚摸着身下的血迹,忍不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亲爱的大祭司长, 看在普鲁托的份上,你该为自己打算一二。”瓦莱里乌斯安提亚斯在大祭司长的衣服上擦了擦不断滴血的右手, 语气柔和道“普鲁托可是财富之神, 你总不会妄想着在地下, 还能享受到你所搜刮的财富。”
瓦莱里乌斯安提亚斯说着, 示意旁边的狱卒转动大祭司长身下的刑具, 令大祭司长感受到身体被撕裂的痛楚。
“在我下次询问您之前,还请您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因为克劳狄乌斯急切希望大祭司长招出神庙的财富在哪儿,所以瓦莱里乌斯安提亚斯并未对大祭司长下死手,而是从精神上折磨他“您身下的玩意已经处死了两位大祭司, 还请您认真想想他们的下场,然后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不,我绝不会抱有侥幸的妄念。”大祭司长在心里不断地祈求神明,可是神明并没有保护他“还请您明鉴。”
然而瓦莱里乌斯安提亚斯并未听进大祭司长的话, 而是用染血的铁锤敲碎了大祭司长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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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招供吗?”麦瑟琳娜近日的心情非常之好,因为屋大维娅的提议,罗马贵妇们的财产与权势都有了非常明显的增长,这让她们越发依赖于克劳狄乌斯的妻女,甚至在潜意识里,对屋大维娅言听计从。
“那个老匹夫坚持声称自己没有贪图神庙的钱财,并将过错转移给维塔斯贞女。”瓦莱里乌斯安提亚斯被大祭司长弄得没了耐心,所以今日的手段也变得愈发残忍。
“他招不招都无所谓,反正皇帝陛下不指责你就是了。”麦瑟琳娜并不希望神庙的钱财被尽快找到,因为她很享受这种受人追捧的感觉“还有,别对阿庇乌斯希拉努斯太过客气。”
麦瑟琳娜一想到小阿庇乌斯一家是她儿子的潜在竞争者,就不打算让阿庇乌斯希拉努斯那个心眼贼多的老匹夫顺利逃过一劫“皇帝陛下过几日就会签署阿庇乌斯希拉努斯的死刑诏书,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尽可能地从他嘴里撬出一些特别的东西。”
麦瑟琳娜想到屋大维娅的嘱托,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个心眼比老匹夫还多的女儿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屋大维娅总不会害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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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娅利维亚流产了。”就在元老院和公民大会当众通过妇女法案的第二天,屋大维娅收到了监狱的来信“日耳曼尼库斯的旧部打算让尤利娅利维亚瞒住流产的消息,好让她撑到酒神节的大赦免。”
“那这消息瞒住了吗?”屋大维娅从不相信麦瑟琳娜会对自己的潜在对手报以同情“把废话去掉,直接说重点。”
“日耳曼尼库斯的旧部正在寻找一位从未结婚的自由民刽子手。”面对屋大维娅这样咄咄逼人的敌人,探子也不由得对尤利娅利维亚报以深深的同情“他们打算‘复活’共和国时期的古老法律。让尤利娅利维亚放弃贵族身份,然后嫁给一位刽子手来保全性命。”
探子不敢去看屋大维娅的脸色,因为屋内的低气压已经让他喘不过气。
屋大维娅的心情因为克劳狄乌斯的犹豫与敌人的喘息而变得十分糟糕,可她还是尽力克制住不妙的情绪,让屋外的埃利乌斯进来听令“你去替我给那耳喀索斯传句话,让他给小多米提乌斯带样东西。”
“何物。”
“一篮让埃及艳后丧命的无花果。”屋大维娅让探子退下,然后冲着那耳喀索斯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我想日耳曼尼库斯的旧部能明白我的暗示。”
“尼禄和尤利娅利维亚,他们这次只能保一个。”屋大维娅已经对这群人失去了耐心,所以她并不打算给大阿格里皮娜一脉留有任何的喘息之机。
“如果他们敢去救尤利娅利维亚,我就毒死尼禄。如果他们想保下尼禄,就得看着尤利娅利维亚被送上死刑台。”屋大维娅轻描淡写道“这很公平,不是吗?”
埃利乌斯没有回话,他只是尽职尽责地为女主人办事,然后对那位陷入爱情假象的小多米提乌斯表示深深的同情与幸灾乐祸。
因为克劳狄乌斯的迫害与屋大维娅的甜言蜜语,尼禄对屋大维娅的爱意一日胜过一日。尽管小阿格里皮娜的旧部费尽口舌地想要唤醒尼禄的理智,可是在少年人的叛逆与浪漫前,一切都是徒劳。
即使屋大维娅与尼禄的交流只剩下书信与礼物,可是这种青涩的,带有反抗意义的爱情,让前段日子深受迫害的尼禄,感受到高尚情感的洗涤,以及凌驾于克劳狄乌斯王权之上的快|感。
况且在尼禄的滤镜里,屋大维娅迄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好。
没有屋大维娅的帮助,势单力薄的尼禄无法逃离克劳狄乌斯的王宫与小阿格里皮娜的毒手,更不可能获得一笔丰厚的“财产”,从而过上舒适优越的生活。
所以当他身边的人不厌其烦地诉说着麦瑟琳娜的恶毒,以及屋大维娅的心怀鬼胎时,尼禄的心情都不怎么好,然后越发地想要跟屋大维娅交流。
“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何要用如此恶毒的语言,去污蔑一个能带给我甜蜜情感的淑女。”收到屋大维娅礼物的尼禄显得很高兴,因为在无花果的篮子里有一张漂亮的卡片,上面画着指代尼禄和屋大维娅的小人,以及屋大维娅亲手写的问候。
其内容无非是生活中的一些小事,但是在屋大维娅的艺术修辞下,一切都显得甜蜜而又宁静,仿佛罗马近日的风起云涌都只是用来迷糊尼禄的假象。
因为克劳狄乌斯对尼禄看得很紧,所以前些日子,屋大维娅送了个木偶戏的小推车给尼禄,以便他能在家里开一场小小的表演会。
甚至她们都约好了,等下次见面时,尼禄会亲自表演木偶戏给屋大维娅看,所以这些日子里,尼禄不是在苦练木偶戏的操纵手法,就是在想着崭新的表演内容。
而就在尼禄高兴之余,他的近臣们又开始说些不讨喜的话,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面对小主子日益反感的态度,小阿格里皮娜的钉子除了咒骂屋大维娅的狐媚,就是想着如何将尼禄的心赢回来。
然后他们将目光落到一位美丽女奴的身上。
阿克代,一位来自小亚细亚地区的年轻美女。
以及尼禄在历史上的首位情|妇。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新开文《(亨利八世)都铎王冠》,男主向,假设阿拉贡的凯瑟琳有了个小儿子,历史的走向会不会不同。
屋大维娅很快就会放弃支持布列塔尼库斯,因为她已经在为自己的统治而铺路。
有一位读者总结的很好,尼禄能活多久取决于他多乖,提图斯能活多久取决于他多安分,而布列塔尼库斯能自由多久,取决于他的情商能有多高。
第42章 冷战
阿克代是帕拉斯送给小阿格里皮娜的奴隶,因为她不仅年轻漂亮, 更是一位学者的女儿, 所以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能够流利读写多国语言, 擅长烹饪、缝纫、讲故事等多种社交技巧。 .
帕拉斯将阿克代送给小阿格里皮娜, 是希望她能够协助小阿格里皮娜去稳住克劳狄乌斯,从而削弱麦瑟琳娜一家对克劳狄乌斯的影响力。然而阿克代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 帕拉斯就被送上了断头台,小阿格里皮娜靠着大祭司长的“奉献”而逃过一劫, 不过她还要面对提比略的爪牙, 以及麦瑟琳娜永无止尽的恶意。
不过在小阿格里皮娜重返罗马前,她留下的人得保证尼禄还在小阿格里皮娜的掌控中。
所以现在是阿克代派上用场的时候。
“所以那群蠢货是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女奴身上。”屋大维娅今早观临了尤利娅利维亚的死刑,然后在下午等到一个让她欢欣鼓舞的消息。
玛特罗娜们通过给元老院和公民大会施加压力,从而迫使他们通过第一版《妇女法案》,然后让自以为松了口气的克劳狄乌斯在上面署了名, 宣告这部法案正式生效。
这是屋大维娅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战役,同时也让她在玛特罗娜心里的地位有了显著提高。
即使小阿格里皮娜能够重返罗马,她也不可能获得比屋大维娅更高的地位与声望,因为克劳狄乌斯在公众前感谢他的妻女帮忙协调罗马各界的声音, 从而让他们一起度过神庙之事。
屋大维娅在这几日不断接见低级军官的妻女, 对她们的经济困境表示同情与问候, 并且鼓励富有的妇女们一起帮助她们。
女人们想做成一件事的难度可大可小,这得取决于她们是否同心,以及坚持。
屋大维娅告诉玛特罗娜们, 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的举动,能削弱那些反对法案通过的声音,并且她会引导舆论指向元老院和公民大会,让罗马的平民们重新想起神庙之事的起因,然后愈发地感谢于玛特罗娜们的付出,并对她们争取权益的举动表示支持。
政权的稳固从来不靠暴|力与自以为是的傲慢。
因为后世的历史总结已经说的十分明白,那就是一切的组成是人民,所以你得保证最后站在你身边的,是人民,而不是任何死物。
屋大维娅希望给普通民众带来一种后世的观念,那就是抛开性别,出身,以及各种影响你主观判断的东西,你最后选出的支持者是否能代表你,或者说,他或她能否支持你的利益。
罗马的公民或自由民们或许并不在乎谁来统治自己,但是他们绝对在乎谁去侵|犯他们的利益。
这也是屋大维娅暂时依仗的权利台阶。
可以说,现在的屋大维娅很忙,非常以及特别的忙。
所以她并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她,但也不代表她会允许有人去造她的反。
比如尼禄身边的人。
又比如说,在守旧派的挑唆下,当众咒骂她的布列塔尼库斯。
“我知道那个女奴。”屋大维娅对阿克代这个名字并不感到陌生,因为正是这个女人,还有尼禄的第二任妻子主导了历史上的屋大维娅的落幕“一只漂亮可爱的小鸟,有着大多数男人所怜爱的模样。”
“不像我。”屋大维娅看上去很平静。虽然在外界看来,她和阿克代是情敌,但是在屋大维娅的眼里,她们从不是竞争对手,因为两人的目标不同“布列塔尼库斯说我是条毒蛇,他这几日的闹腾让父亲感到很不愉快,因为玛特罗娜们只给了四分之一的约定款。”
“是的,皇帝陛下也为此感到十分头疼。”那耳喀索斯被这几日的变动愁白了头发,他希望屋大维娅能更关心皇帝陛下的险境而不是与尼禄相互调|情,所以故意在屋大维娅的面前提起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奴,好让她将目光暂时从尼禄的身上挪开“布列塔尼库斯被皇帝陛下送回到皇后身边,因为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不该疲于家事。”
那耳喀索斯执意要将布列塔尼库斯的所作所为规定成家事,好像这就能令他在屋大维娅的面前多几分底气“在他真正懂事前,皇帝陛下不会给予他任何差事,而您也不该与自己的弟弟发生争执。”
“是的,我不该与他发生争执。”屋大维娅讽刺地勾了勾唇角,不客气道“前提是你们还有机会教导好他,或是再不成,能管好他。”
即便愤怒当前,屋大维娅还是保持了良好的教养,她让人给那耳喀索斯搬来椅子,又请他喝口水缓缓气“我也无意要与你起任何争执,因为我们的目的都是维护皇帝陛下的统治,并且也对被宠坏了的孩子毫无办法。”
“即便理智上我无法同意您的话,但是在情感上,我与您有着相同的感受。”那耳喀索斯哆哆嗦嗦地喝了口葡萄酒,整个人似乎比刚才更精神了点“皇帝陛下希望您去催一下玛特罗娜们。您也知道,光是一千万的塞斯特提……”
那耳喀索斯脸色发白道“您也知道,最近有好几个行省在催款……”
“所以我的父亲又与我母亲爆发了争吵,只因她没有尽职尽责地去帮他,而是在与奴隶们寻欢作乐。”屋大维娅接下了那耳喀索斯的话,意有所指道“可是这真是我母亲的责任吗?当我们在为我父亲担心,为我父亲尽力奔走时,你们在做什么?嗯?放任布列塔尼库斯被人利用?放任他去一窝蜂地得罪玛特罗娜们,导致马上到手的东西都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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