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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如何与暴君尼禄离婚——挖坑的熊猫

时间:2020-12-01 10:53:42  作者:挖坑的熊猫
  因为屋大维娅距离奥古斯都定下的订婚有效年纪还差几天,所以克劳狄乌斯下了一道赦令,允许部分贵族采用共和国时期的订婚年龄。
  盛装打扮的尼禄牵着未婚妻的手走到神龛前,向克劳狄家族与多米提乌斯家族所供奉的神明宣誓后,同屋大维娅交换了作为信物的戒指与礼物。
  屋大维娅送给尼禄一本崭新的《十二铜法表》,希望未婚夫婚后能公证,诚实地对待自己。而尼禄送出的是用绸缎做成的玫瑰花,这在当时是极为昂贵的礼物。
  上手的克劳狄乌斯沉默地接受了这对小未婚夫妻的吻手礼,毫无感情地祝福道:“好孩子,祝福你们。”
  说罢,他让尼禄带着屋大维娅出去接受祝福,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喷出一口黑血,直接瘫软在椅子上。
 
 
第49章 病重
  克劳狄乌斯的突发意外使得订婚现场变得一团乱麻。
  骤然惊叫的麦瑟琳娜将矛头对准了尼禄, 叫嚷着让禁卫军将尼禄就地正法,以至于马库斯.巴尔巴图斯不得不钳住麦瑟琳娜的胳膊,示意屋大维娅将尼禄带走。
  “我们要去哪儿?”惊慌失措的尼禄紧握住屋大维娅的手, 跟着对方穿过人群。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屋大维娅注意到已经有宾客开始向外界传递消息, 害怕亚细亚库斯一派的人会举兵逼宫, 然后将尼禄立为傀儡皇帝:“你要是再不离开我母亲的视线,,迟早会被她杀死。”
  “我真的会死在这儿吗?”尼禄想起他小时候,卡里古拉派人抄家的场景, 于是强笑道:“如果真的要死, 我希望能死得华丽一点。”
  屋大维娅没有说话,而是在心里不断地祈祷克劳狄乌斯能够平安无事。
  因为罗马人不会让孩子掌权, 所以最好的情况是有人给新皇帝摄政, 最坏的情况是直接选一位成年的皇帝预备役。
  而纵观奥古斯都的家谱, 如果是第二种,那么最有可能当选的是艾米莉亚.雷必达的长子,后者今年就满十六岁, 怎么看都比尼禄和布列塔尼库斯靠谱, 所以……
  “你去跟外祖父传个消息,让他派人将小阿庇乌斯一家控制住, 务必要找到小阿庇乌斯和艾米莉亚.雷必达的长子, 然后……”屋大维娅将尼禄藏到一个柜子里,然后找来那耳喀索斯,冲着他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恰好那耳喀索斯也正有这样的打算, 不过他在点头的同时,隐晦地看了眼尼禄的藏身方向,冲着屋大维娅比了个斩草除根的手势。
  “不行,他现在还有用。”屋大维娅拒绝道:“如果我的父亲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元老院十有八|九会问起尼禄的下落。要是那时我们交不出人,后果不会比亚历山大大帝的妻女要好多少。”
  “可是亚细亚库斯一派……”那耳喀索斯有些犹豫道:“他们肯定会将小阿格里皮娜迎回罗马。”
  “她不会回到罗马的。”屋大维娅意有所指道:“我会保证尼禄的安全。”所以小阿格里皮娜只能死在卡普里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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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劳狄乌斯在订婚仪式上的意外不仅让罗马上下陷入了恐慌,同时也令各式各样的阴谋喧嚣尘上。
  有人说这是克劳狄乌斯的反对者们下的毒手,为的是让尼禄登基,好延续奥古斯都令日耳曼尼库斯继承大统的意愿。
  也有人说这是马库斯.巴尔巴图斯的阴谋,因为他已经不满足于成为克劳迪乌斯的左右手,所以想灭绝奥古斯都的直系男嗣,从而登基为帝。
  更有人说这是克劳狄家族的诅咒,因为克劳狄乌斯的前任兼他的侄子——卡里古拉就是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后,陷入了难以言喻的疯狂。
  然而不管是什么样的猜测,在克劳狄乌斯正式入土前,有关于皇帝死亡的言论皆可视作叛国,所以元老院一时也不知怎么做,本想将在场者全都收监,但是禁卫军的实权都掌握在克劳狄乌斯一家的手上,所以元老院也只能喊喊口号,做不了实际的主。
  尼禄在参与订婚的宾客走得差不多后,才被屋大维娅放出柜子。彼时的屋里只有他跟屋大维娅两个人,所以尼禄紧紧握住屋大维娅的手,害怕自己的未婚妻下一秒就会消失。
  “别怕别怕。”屋大维娅本想去克劳狄乌斯的卧室里看看情况,结果被尼禄绊得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在这里哄着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孩子。
  然而屋大维娅的安抚并未让尼禄的紧张之情缓解多少,反而令他对屋大维娅更加粘腻,甚至从后面环住屋大维娅的腰,然后将脑袋埋在屋大维娅的肩膀上。
  “屋大维娅,如果我不能活到与你共享欢乐之时,那么请把我埋在你的花园里,好让我能时刻看到你。”此时的尼禄像极了罗马神话里的悲剧性人物,正在筹备生命里的最后一场演出。
  “别说傻话,你能活下去的。”这一刻,屋大维娅突然觉得让尼禄就此死掉也不错。
  如果布列塔尼库斯能顺利继位,那么屋大维娅大可放弃现有的一切,拿着一笔钱到远离罗马的岛屿上安度余生。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屋大维娅的短暂妄想,即便布列塔尼库斯能接受屋大维娅的隐退之举,她的血统与特殊地位也会令她难以安稳度日。
  这便是生在皇家,介入权利的游戏后,所要付出的代价。
  “小克劳狄娅,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大人请您带着小多米提乌斯过去一趟。”晨光微露时,一身血腥味的那耳喀索斯敲开了屋大维娅的房门,眼神不善地看了屋大维娅身后的尼禄一眼:“我们找到了皇帝陛下的中毒线索”
  面对那耳喀索斯扑面而来的恶意,尼禄下意识地往屋大维娅的身后缩了缩,这让那耳喀索斯看他的眼神里带了一丝不屑。
  当屋大维娅带着尼禄抵达克劳狄乌斯的寝宫时,皇帝的大床在一群人的拥簇下显得分外狭小。
  病床上的克劳狄乌斯在一夜间迅速苍老,明明是六十不到的年纪,但却佝偻得像是九十岁老人,唯有不断蠕动的嘴唇和游丝一样的声音昭示着这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还活着。
  “是谁对父亲下的手?”看着克劳狄乌斯现在的样子,屋大维娅有些难过,但却没有意料之中的伤心。
  “是皇帝陛下的情|妇凯西波尼亚。”那耳喀索斯隐晦看了眼屋大维娅,佯装镇定地解释道:“皇帝陛下的新情|妇克利奥帕特拉,举报凯西波尼亚给皇帝陛下喂的助兴药里掺有毒物,我们已经找毒剂师确认过,里头有被提炼过的SWC和叉牙鲷鱼粉末。”
  “这不是最常用的药草吗?而且神庙祭祀里没少烧这个。”善于寻欢作乐的麦瑟琳娜出于私人原因,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少量的SWC能够起到缓解疼痛与助眠效果,但是这里面的SWC不仅被提炼过,而且还掺杂了相同功效的叉牙鲷鱼粉末。”负责验毒的鲁枯斯塔将克劳狄乌斯的助兴药喂给一只猫,后者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很快便虚软地跌倒在地上,显出一副喝高了的姿态。
  “这种东西不会立刻致命,但会在日积月累中渐渐成|瘾,导致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
  听了鲁枯斯塔的话,麦瑟琳娜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决定回去后就将自己的SWC全部扔掉。
  “能治好吗?”马库斯.巴尔巴图斯死死地皱着眉头,一旁的那耳喀索斯下意识地挡在尼禄身后,避免不断凑过来的元老院之人将尼禄强行带走。
  “我不知道。”鲁枯斯塔本想说克劳狄乌斯已经没救了,直接准备棺材吧!但是考虑到她说了这话可能没法活着走出去,所以委婉道:“应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这就等于是宣判了克劳狄乌斯已是废人。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元老突然拨开身前的那耳喀索斯,抓住尼禄的胳膊想要将他强行带走。
  “尼禄!!!”
  “小多米提乌斯!!!”
  反应极快的屋大维娅直接抽|出用来防身的b-i'sh0u,向抓着尼禄的元老砍去,在对方的吃痛声中,把受惊的尼禄拉到自己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涨涨涨。
  有一种致幻性SWC是最古老的致幻剂,服用过多会导致生命垂危。之前墨西哥和美国就出现过吸食这种植物导致丧命。之所以用字母代替是因为我怕有人去做大死,所以没有直接写出来。
 
 
第50章 交代
  在场的其他人很快就将那个想带走尼禄的元老控制住, 后者冲着屋大维娅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咒骂道:“罗马不该由女人治理,更不该将毒蛇放到皇帝的身边。”
  “罗马要完了, 罗马要完了,完了……”在被人抬出房间的过程中,那位元老疯狂地大笑着, 然后含糊不清地说着些胡话。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担心皇帝陛下的身体状况。”马库斯.巴尔巴图斯镇定下心神,对在场者进行安抚道:“在这个艰难的时刻里, 我们更应该冷静下来,然后仔细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而不是对无辜之人进行咒骂。”
  说罢, 马库斯.巴尔巴图斯看了眼亚细亚库斯一派的代表着,后者十分不屑道:“也许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大人应该先解释下外界对你的质疑,毕竟你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又是皇后殿下的父亲。”
  说罢, 那位代表者提高了声音, 语气里满是恶意:“唯二的继承人里,一个是你的外孙, 一个是你的外孙女婿。无论谁继承王位,你都是实际上的掌权人。”
  “这话倒是不假。”中立派里不乏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他们也不愿见着马库斯.巴尔巴图斯一人做大,但也不代表他们愿意惹怒这个罗马第一权臣:“或许我们该商讨下皇帝陛下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到底由谁来处理国事。”
  “总不能让两个还未披上托加袍的小兔崽子进元老院吧!”亚细亚库斯一派的代表者迫不及待道:“为了避免一些无端猜测, 我提议给小多米提乌斯换一位临时监护人,或者让几位元老代表共享他的监护权。”
  “可是小多米提乌斯的监护人是皇帝陛下。”那耳喀索斯冷冷道:“即使皇帝陛下不能行使监护义务,小多米提乌斯也该由皇后殿下,或是他的姨母小多米尼娅抚养。”
  “也许我们该将小多米提乌斯的母亲接回来。”中立派提了个折中的办法。
  “你在开玩笑吗?”麦瑟琳娜无比愤怒道:“那贱人曾用她儿子当诱饵,试图杀害我的女儿。”
  在这危机之时,麦瑟琳娜难得智商上线道:“正因为皇帝陛下的仁慈,小阿格里皮娜和尤利娅.利维亚才能重返罗马,可那对姊妹是怎么回报她们的叔叔?一个与人私通,意图夺权,另一个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帝的继承人,而做出谋杀堂弟堂妹的举动?陛下就是太仁慈了,所以没判小阿格里皮娜的死刑,还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尼禄。”
  麦瑟琳娜知道克劳狄乌斯嫁女的初衷绝不是出于对侄女和甥孙的优待,但在表面上,这么说也没错,至少在场的明白人都没法反驳她。
  “至于你们这群人。”麦瑟琳娜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得亚细亚库斯一派的支持者们无比火大:“论胸襟,你们跟我丈夫相差甚远,也别惺惺作态地打着为尼禄而好的名义。”
  “你……”那些吵不过麦瑟琳娜的人恨不得动起手来,只可惜麦瑟琳娜根本不怕他们,甚至还撒起泼来:“怎么,当着皇帝陛下的面,就相对我们母女动手?”
  那耳喀索斯轻轻咳嗽一声,附近的守卫立刻抽|出兵器,提示这里仍处于克劳狄乌斯一家的支配下。
  “怎么?想动武力?”亚细亚库斯一派的支持者不屑道:“罗马可不是禁卫军的天下,更不是你们一家的玩物。”
  “咳咳咳咳……”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克劳狄乌斯突然苏醒过来,引得麦瑟琳娜赶紧扑倒在丈夫身上,一通哭天喊地道:“众神保佑,陛下您终于醒了,可算是能给我们母子主持公道了。”
  趁着别人错愕之际,麦瑟琳娜在克劳狄乌斯的耳边悄悄道:“他们要带走尼禄,您赶紧想个法子。” 然后继续干嚎道:“那些个忘恩负义的在您病重之时就想着夺权,甚至要将布列塔尼库斯和尼禄全都带走,好让我们一家成为他们的阶下囚。”
  “皇后殿下,请您慎言。”被告黑状的那些人气急败坏道:“我们只是在为罗马的未来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克劳狄乌斯一如既往地气息微弱,但却听得出讽刺的语气:“罗马,一直都是光明而绚烂的。”
  “当你说出最坏的打算时,就已经抱了叛国之心。”
  “将他拖下去,处死。”克劳狄乌斯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喊出的声音将麦瑟琳娜吓了一跳。
  “他不会是疯了吧!”一个曾服侍过卡里古拉的元老脸色惨白地差点当场失禁:“我曾见过这一幕,我曾见过这一幕。”
  “是卡里古拉,是卡里古拉回来了……”
  “若是卡里古拉回来了,那么禁卫军会将他当场斩杀。”屋大维娅镇定道:“我想父亲只是气恼于他还未身死,就有人想陷罗马于不义。”
  “屋大维娅?”克劳狄乌斯艰难地诺挪过头,目光在看见女儿的那一刻稍有柔和:“过来,我有事要交代你。”
  “是。”屋大维娅让尼禄松开她的手,然后挨在麦瑟琳娜身边,等着克劳狄乌斯的嘱咐。
  “在我死后,将由布列塔尼库斯继承皇位,由你和你的母亲,以及我最信赖的兄弟与岳父,马库斯.巴尔巴图斯联合辅助他。除此外,在布列塔尼库斯正式成婚并有儿子前,尼禄将是他的第一继承人,并由雷必达家的守灶女,也就是屋大维娅的外祖母小多米尼娅担任尼禄的监护人。”
  克劳狄乌斯重重地咳嗽几声,又喘了口气道:“我名下的财产除去交给屋大维娅的嫁妆,余下的全由布列塔尼库斯继承。与此同时,屋大维娅将被过继给她的外祖父母,成为雷必达家族与瓦列里乌斯家族的守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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