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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女谋士的奋斗日常——锅色天香

时间:2020-12-01 10:55:16  作者:锅色天香
  伤寒之症?
  听闻华佗略显凝重地吐出这个结论,郭瑾当即如遭雷劈,她本以为戏志才是由于爱妻早亡,故而饮酒无度,随意糟蹋身体,这才落得英年早亡的地步。可她却不曾料到,戏志才竟是困于伤寒之症。
  也对,像三国这样的乱世,又有多少长命之人呢?瘟疫、饥荒、洪水、干旱,似乎哪一样都能轻易取人性命。
  “伤寒之症……”
  郭瑾只觉手脚无力,不自觉便已握上郭嘉的双手,对方掌心中灼人的热度传来,这才将她心中的阴霾驱散分毫。
  若是她不曾记错,伤寒之症可以算是三国时期的头号“瘟神”了,死亡率极高。据史书记载,东汉桓帝时大疫三次,灵帝时大疫五次,献帝建安年间疫病流行则更甚。成千累万的人被病魔吞噬,以致造成了十室九空的空前劫难。
  也即是说,稍有不慎,戏志才还是逃不过英年早逝的结局。
  顾不得郭嘉的搀扶,郭瑾强撑起身子,冲着华佗的方向直直伏跪于地,特行跪拜大礼,诚声恳求道:“瑾无法,还望先生施以援手,为志才兄祛病续命!”
  华佗似乎也被这伤寒之症难住,先是将郭瑾扶起,而后便兀自席坐于外间,捋须而叹。许是念及郭瑾旧恩,华佗终是手书一封交由郭瑾,只说自己独擅外科,伤寒之症,病理复杂难克,还需此人来看。
  郭瑾接过端详,信封上只有游龙飞腾的四个大字——“仲景亲启”。
  仲景……张仲景?!
  就是那个著有《伤寒杂病论》的三国医圣?
  她似乎在哪里读过,说是张仲景的家族本来人丁兴旺,盛时曾多达二百余人。可自从建安初年以来,不到十年间,有三分之二的人便因罹患疫症而亡,其中死于伤寒者竟占十之有七。正是因此,张仲景这才终生致力于攻克伤寒难症。
  郭瑾不由攥紧手中的帛书,也不知此时此刻,张仲景是否对此已有小成?
  ……
  曹操特地遣人将戏志才转送回许,隔离候诊,并着快马送信,将张机请至许昌看病解难。华佗将郭瑾等“密切接触者”集中起来诊脉查看,见其他人并无伤寒之兆,这才督促众人以盐水消毒后,悉数放归各自帐中。
  谁知不过三日,郭瑾亦随之病倒。
  头疼脑热、咽喉肿痛,说话间更是如撕扯般干哑难捱。郭瑾悲伤地想,自己肯定是要完球了,谁曾想没救过戏志才来,自己却先一步要为他垫背去了。
  华佗为她看诊后,却是松口气道:“天寒地冻,长珩不过是风寒入体罢了,并非伤寒之兆。”
  郭瑾:“……?!”
  这大概就是主角光环吧哭泣?!
  虽是如此想着,郭瑾思及穿越之前疫情潜伏期的可怕经验,还是拒绝了周围人探视的好意,而后将自己主动隔离起来,除有人每日将饭菜药汤送至门口,其余时间皆佩戴纱巾,独居帐中,尽量减少人员往来,待病好再考虑出门之事。
  难得清闲数日,郭瑾抽出几本兵书,一边分析着袁曹双方的战略部署,一边思虑着破局之策,毕竟若是许攸迟迟不来相投,那何时才是转机,能够让对方自行内部瓦解呢?
  久思困乏,郭瑾伸伸懒腰,方自怀中掏出许久不曾打开的无字书。论坛中似乎一夕之间多出不少新人,还有些“旧人”发帖感慨,说是向自己的穿越时光告别。
  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回家?
  郭瑾卑微叹气,实在无聊,便主动找策马奔腾闲谈两句。策马奔腾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问及郭瑾意欲何时隐退之事。
  也就是退休的意思吧?郭瑾反复挑眉。
  【奋斗的小郭子:不急不急,小弟尚不及三十】
  【策马奔腾:那你可有想过,自己女扮男装之事终究会昭之于众?】
  【策马奔腾:到时你又该如何脱身?】
  郭瑾托腮笑笑,她自是知道女扮男装并非长久之计,尤其是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她更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和兄长在一起。她想告诉天下人,郭奉孝早已名草有主,他的身边再无空位留给其他女孩子。
  可隐退又能退到哪里去呢?天下之大,皆是流离战火。若要他们空有一身才华而避世不闻,那同死去又有何分别?
  【奋斗的小郭子:未来之事,且留给未来算计】
  【奋斗的小郭子:所学不能安天下,就算长命无疾,亦于我无异】
  换句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妨且走且瞧吧。
  郭瑾退出论坛,忍者反胃的冲动将汤药一股脑儿灌下,鼻子堵塞不通,头脑亦浑涨地厉害,郭瑾正要起身窝回榻上,方坐至床沿,便见有人自门外踏雪而来。
  这应该是近五日以来,除却华佗外,自己瞧见的第一个活人了。
  见曹昂也不遮掩,似乎毫不惧怕人人退避三舍的瘟病,郭瑾忙摸摸脸颊,见纱巾端端系在面上,终是掩袖出声道:“大公子何故至此?”
  曹昂也不言语,他已经许久未曾与郭瑾单独见面了,自那夜受伤告白之后,郭瑾便日日躲着自己,没有回应,也没有答复,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越界过分的事情。
  曹昂不想让对方有分毫压迫之感,遂一直不敢现身追问,他怕自己追得紧了,郭瑾便越躲越远,最终消失不见,让他如何都寻觅不到。
  可听闻郭瑾病倒之后,他的理智便全数消失不见了,他甚至不敢想象,若郭瑾当真得了疫病,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他大概会疯的吧?
  曹昂已是满目猩红,见郭瑾凄凄弱弱,整个人恰似风中摇曳的清荷,眸子却亮莹莹一片,里面有惊诧,有急切,更有让他意动不止的忧心。
  几乎是转瞬之间,曹昂心中那股叫嚣已久的欲望终于占了上风,他的理智彻底粉碎。
  只见他阔步靠近,并在郭瑾惊疑不定的注视中,微微倾身而上,隔着眼前若有似无的白纱,轻轻贴上她软腻香润的双唇。
  作者有话要说:  郭嘉:情敌,拔刀吧!
 
 
第86章 先发制人
  他的吻很笨拙。
  手指托在郭瑾耳侧, 唇瓣缠绵在薄如蝉翼的纱巾之上,滚烫炽热的呼吸就这般与她交织在一处,不过须臾, 便已晕出一道浅浅的水痕。
  许是嫌这面纱碍事,趁着郭瑾怔忪出神之际,曹昂摸索着将其解下, 继而再度贴上郭瑾已然被他折磨地有些病态娇红的双唇,甚至没有给她一丝反应的机会。
  他的舌尖青涩地探了探,未曾想, 竟轻易滑入郭瑾口中,同她毫无休止地纠缠在一起, 两人之间的鼻息贴得更近, 曹昂的呼吸亦愈发滚烫急促, 似乎要彻底沦陷疯狂一般。
  郭瑾如遭雷劈,面色瞬间涨得通红, 脑中像是堵了团团浆糊,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虽是如此, 郭瑾的双手却已条件反射地撑在对方胸前,手腕发力,意图将他狠狠推开。
  许是感知到郭瑾的想法, 曹昂竟恋恋不舍地提前分离起身,仍是一副端端玉立的模样,只略有些意兴未尽地抿唇不语, 喉结滚动几遭,似乎有所回味。
  郭瑾一时羞愤难当,又不知该如何打破这莫名暧昧诡异的静寂,便只得怒目而瞪, 大有静候对方辩解,并讨个说法的意思。
  相比起郭瑾显而易见的怒,曹昂俨然没有那么云淡风轻,他沉浸于方才的缠绵一吻中,似乎早已心神俱乱。从他的角度朝郭瑾瞧去,但觉眼前人发鬓微散、红唇姣姣,眸中映着数不尽的春光水色,竟比那染了胭脂朱砂的姑娘还要夭丽艳逸。
  如此一看,倒更像女孩子了……
  自知欲念颇深,曹昂终是强迫自己背过身去,按下心底的暗流涌动,拾整情绪后,方清和如常地开口:“阿瑾莫要着恼,是昂偶听医师之言,说是风寒之人若能将这病症传与他人,许便能好得快些。”
  顿一顿,曹昂又道:“昂今夜之举多有唐突,然若能助阿瑾早日痊愈,虽则阿瑾痛斥打骂,犹不肯悔。”
  郭瑾:“……”
  哪个庸医传得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不信谣,不传谣啊哥!你丫好歹也是个曹魏少主,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扛不起坑死少主的滔天大罪啊切拜!
  既是好意,郭瑾自然无法同他翻脸,只能苦口婆心地劝说两句:“如今大战在即,公子身负要职、位分尊贵,又岂能因郭某之故,而如此损害身体?”
  曹昂有些急了,可思及两人尴尬的氛围,他还是控制着未曾回身来瞧,只能将脊背挺得笔直,似乎生怕郭瑾听不出他的真诚之意:“阿瑾谬赞,昂才不及诸位智谋,武不及众位主将,不过借此良机学习用兵之道。因此只望能以我之躯,换阿瑾安好,为父帅出谋划策,争取早日凯旋。”
  卧槽,诡辩小天才?!
  郭瑾摸摸仍有些烫红的唇瓣,想着自己非但被曹昂这小子白白占了便宜,还让对方戴了个舍己为人、可歌可泣的高帽,心中的邪气更是如何都发泄不出。
  不过既然曹昂愿意冒着疫病的危险,同她有这般亲近的接触,那他之前的告白便是认真的了,认真到让自己突然就有些彷徨失措。她既害怕于旁人一往无前的真诚与热烈,又怜惜自己似乎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情。
  郭瑾张张口,还是关怀出声道:“大公子早些回吧,睡前遣人熬些驱寒的汤药,莫要当真病倒。”
  听闻郭瑾所言,曹昂终是回身对视,只见他微微抬眸,清风玉露般弯唇浅笑,似乎刚刚那个方寸大乱、面红无措的男人,根本就不曾存在。
  “昂身强体健,阿瑾莫要为我忧心。”
  郭瑾未及开口,曹昂便已抬步出门,挽起帘帐时,又想起什么般,冲郭瑾温柔道声:“好好歇息,我明日再来。”
  郭瑾怔怔应了一声,见对方含笑离去,方回神悔恨挠头,忿然扑进松软厚实的棉褥之间。心乱如麻、羞愤欲裂,郭瑾扑腾许久,终是伴着不算通畅的鼻息,与浑浑噩噩的思绪,彻底入梦而去。
  许是感冒之后睡眠愈深,郭瑾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自己跌入一个分外温暖熟悉的怀抱里,那人的手臂紧紧搂在自己腰腹,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却又害怕因此箍疼自己。
  郭瑾情不自禁向着热源挤靠而去,脸颊蹭在那人胸前,只觉前所未有的踏实心安。一片朦胧静寂中,似乎有人用指尖轻轻扣上自己的下唇,轻盈至极地抚摸擦拭,薄茧擦过唇瓣,便似有电流袭过,浑身皆是战栗酥麻。
  似乎还嫌不够,郭瑾的唇瓣终是被对方含进口中,先是柔情惬意的辗转厮磨,继而转化为急促冷冽的深吻,像是要将她彻底刻进自己的身体里。
  梦醒时,已至日上三竿。
  郭瑾起身洗漱,蘸湿毛巾轻轻擦拭双颊时,忽而忆起昨夜那个似梦似幻的缠吻。禁不住心尖一跳,可思及郭嘉如今重任在身,又怎会一声不吭跑进自己帐中,还那般主动地与她纠缠不休?
  肯定是梦。
  郭瑾断然摇头,洗漱过后便于书案小坐,谁知翻开书简,竟觉脑中清明通畅,如同抽丝剥茧、焕然新生一般。
  郭瑾忙唤人去请华佗,华佗为她诊脉之后,果真恭喜郭瑾风寒已除,无需再自我封闭隔离。郭瑾正欲兴奋出门,便听华佗兀自喃喃:“此岂不为此消彼长?”
  郭瑾闻声好奇追问,华佗直言道:“今早不知何故,奉孝竟也突然病倒,好在症状较轻,并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可痊愈。”
  ·
  次年二月,官渡形势愈紧。
  郭瑾正于帐中同众人商议对敌之策,忽听前哨来报,说是有位文士自称平原郡祢衡,如今正于营外求见。
  桥豆麻袋,正平小宝贝?!
  顾不得满帐文武,郭瑾率先冲出营地拱手相迎。祢衡仍是一身宽袖儒袍,博带松垮系于腰间,随心所欲、不问世俗,下巴保持着四十五度的蔑视弧度,远观仍是一副莫挨老子的架势。
  郭瑾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见好友如此不假矜持,祢衡眼尾一挑,傲娇开口道:“世间常有锦上添花之辈,而空乏雪中送炭之友。”
  见郭瑾随之颔首,祢衡忍不住继续自卖自夸:“我见长珩困于官渡,苦战至今,特意前来投奔,意欲相助一二。祢某之心,真可谓一片赤诚!不知长珩可有要事,须得我等大才委身来做?”
  郭瑾脑中灵光一闪,突然笑得满目真诚。说实话,还当真有一件,而且还非他不可。感觉出好友眼中的精光算计,祢衡心道不妙,未及掩耳逃离,便被郭瑾稳稳攥住衣角。
  只听郭瑾温和出声道:“正平文辞俱佳,非常人所能及也。”
  戴高帽?祢衡清醒回应:“长珩直言便可。”
  言外之意,乖,别这样。
  郭瑾拍拍祢衡的肩膀,“并非难事,愚兄想向正平讨篇檄文罢了。”
  毕竟舆论优势是何等的重要,这种率先拉满仇恨值的好事,她肯定要先发制人,争取抢在陈琳痛骂曹老板之前下手才行。
  祢衡顿一顿:“长珩且说人话。”
  哦莫,人话?
  郭瑾简要抓了抓檄文重点:“嘶,也便是骂人?”
  祢衡:“……”
  作者有话要说:  祢衡:实不相瞒,这活我熟
 
 
第87章 反间之计
  不出三日, 祢衡便已淋漓而就。
  郭瑾将那篇长约千字的讨袁檄文恭敬奉至曹操跟前,曹操展开宣纸,兴致炯然地反复端详而过, 这才抚掌大笑,“正平之才,真可谓古今难寻也!”
  待曹操欣赏过后, 众人得以接替拜读观摩,不时有人拍案叫绝,直叹此文酣畅淋漓、人间少有, 将那袁本初更是批得分文不值,恐要直接鼠窜而回, 抱头于邺城偷安养老去。
  郭瑾弯弯唇角, 祢衡不愧是击鼓骂曹的愤青小天才, 他这篇檄文不仅文采斐然、流水行云,还从出身到为人、从性格到经历、从总揽关东军却坐观成败毫无所成, 再到如今蔑视天子图谋篡逆,可谓事无巨细、字字珠心。
  若是袁绍观及此文, 恐要被祢衡气郁至死吧?
  不过纵观檄文,祢衡虽则欢风华丽、妙趣横生,但却言简意赅、内涵颇深。
  文章先是“破口大骂”, 质疑袁绍为人,随后又扔来几顶铁锅,直接为袁绍扣上“谋逆、叛党、不臣”的帽子;非但如此, 还将袁绍之行定性为“窃据四州、谋逆不轨、窥图汉室”、将其所率十万之众定义为“师出无名,大兴不义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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