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速不快,说完了也就放开了手,坐到书案后面提笔开方。杨无邪本能的看过去,忘忧目光中露出一丝笑意,笔走龙蛇,很快写完。“按方抓药,每日一碗,连喝五天。”
墨痕未干,忘忧也不急着拿起,就这么放在书案上。起身道:“我看看药煎好了没。”
苏梦枕眼神清澈平和,微微点了下头。
忘忧出门,经过王小石身边,伸手在他肩甲戳了一下。王小石本是捧着免死金牌发呆,剧痛之下把金牌抛起,又手忙脚乱的去接。又惊又痛,眼泪鼻涕一起淌出来。
苏梦枕笑了,许多天来第一次爽朗的笑出声来。让杨无邪一时忘了惊,王小石一时忘了痛。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更到这里也不难受哎~那今天就先一更
大家,魔女那本就只放出来的番外是第一人称哈,正文都是第三人称的。
这本cp已定,就是无情大捕头。我看了下,前面对大捕头的描述不算多,后面会给他加戏的,写一写我心里的无情。这个人物真是我从小到大的本命男神,跟他比起来,楼主都靠后些。希望不要ooc的太厉害吧,我会努力的!
爱其他男神的太太们别急,咱们换着嫖。
另,这本里楼主也不会惨的,我喜欢的角色在温大那里已经惨成那样了,在自己的文里可怎么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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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白算计
洗过脸,重新把自己收拾干净的王小石跟苏梦枕抱怨:“忘忧就是故意的,看我狼狈的样子很有趣么。”
苏梦枕笑道:“谁让你盯着她狼狈的样子使劲看来着,手边明明就有手巾,也不知道给人家姑娘递一递。”
王小石回想,还真是……
杨无邪捧着那张墨迹已干药方来到苏梦枕面前:“公子你看这字!”
虽是药方,但是纸上字几乎要飞出来,酣畅淋漓,磅礴大气,看得人一颗心怦怦乱跳。
王小石只看了一眼,脸上也挂上了笑:“杨总管,见了这字是不是觉得忘忧所言非虚?要不要仔细考虑她刚才的提议?”
苏梦枕看着这张药方,也露出欣赏之色。
王小石从身上的百宝囊中拿出了另一张纸:“可惜以字观人这套,在她身上用不成啊。”
一张纸上满满的都是“逍遥自在”四个字,只是字体各不相同。“都是她写的,本来说好看过就烧掉,但是我一直没舍得烧,拿出来看看做字帖也是好的。”
……
等忘忧端着药来到苏梦枕卧室,王小石和杨无邪已经不在了。
“他们走了?杨总管有没有被吓到?”
苏梦枕接过药,一饮而尽。小碟子里放的却不是糖果了,而是一块小小的花糕,花糕上点缀着五瓣粉红色的桃花。送入口中,花瓣微酸,糕体绵软,不用咀嚼就能直接吞下。
“有,无邪文人心性重,最信字可见人,被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忘忧有些得意的笑了下,抱怨道:“那就对了!手都被割破了,我哭一哭怎么了。一个两个盯着我看,没见过人哭吗。”
苏梦枕温和的道:“嗯,是他们的错,活该被吓。”
忘忧拉了把凳子坐下。苏梦枕的卧室摆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两个柜子、一张床。那椅子全是用长短不一的木块砌成,每一根木头都是直的,可卧可靠,但不管怎么用,都不舒适。忘忧第一次来就问过,苏梦枕答:就是为了要让自己不会感到太过舒适,唯有还觉得不适,才会提高警省、奋发图强。
当时忘忧不评论他的想法,只提笔在药方上多加了一味龙胆草,分量还不小,足够苦得人五官扭曲。不过等苏梦枕面不改色的喝下之后,忘忧还是亲自端水给他漱了口,又把糖送到了人家嘴边。
后来,苏梦枕卧室里除了书桌之外,还多了一张圆桌、六个圆凳。圆桌上铺了颜色鲜艳的桌布,圆凳上都加了软垫。圆桌上一个肚子圆圆的花瓶,茶花每天换鲜花放进去。
这是忘忧除了白楼出入令牌外,向苏梦枕要的第二样东西。不是桌椅,而是他卧室的一块地。桌椅花瓶都是忘忧自己挑的,桌布软垫也是她自己选的。每日换鲜花是交代了半夏,让她选了每天交给茶花的。苏梦枕和所有进这间卧室的人一样,可以用,但不能毁坏丢弃。
现在,忘忧就坐在一个圆凳上:“自杀未遂,舒服了?”
苏梦枕今天笑了很多次,现在,嘴角又挑了起来:“是啊,舒服多了。”
“那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位智者给你出了这么个好主意?”
苏梦枕嘴角弧度更大了些:“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
“骗鬼呢?”
“不信就罢了,问就是我自己想的。”
“……那苏楼主除了这个好办法,还想通了些什么?”
“很多。比如,再压抑下去,我可能自己就先爆了,谈什么领导‘风雨楼’;比如,明明想和你做恩爱夫妻,却强转为兄妹知交,我就是伤心了、难过了、后悔了,再要装成不挂心头,未免看轻你,也看轻我自己了。”
坦坦荡荡,光风霁月,这才是苏梦枕行事的风格,这个人自有他的可爱之处。
苏梦枕起身来到圆桌前,伸手取出一枝花瓶里的蔷薇,去掉多余的枝干,把花朵簪进忘忧的发间:“差一点喜欢,我现在倒是很感激那‘差一点’了。为友、为兄、为亲都可,还做那个每天都高高兴兴、明媚快乐的忘忧吧。”
忘忧伸手抚一抚发间的花:“苏梦枕……谢谢你。”顿了顿道:“其实你不说,我过一阵子也能自己好起来。还有那用命去试我武功的法子,再别用了。”
苏梦枕轻咳,笑道:“除了有秘法的你,哪里还有别人能让我用。苏某这条命,虽是敝帚,却也自珍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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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石知道忘忧有钱,却不知道她这么有钱:“你这是要给半夏填妆?”
“才不是呢,填妆不是要晒嫁妆的时候才做的吗?这是我给她准备的嫁妆,或者说是私房钱也行。快帮看看哪个给半夏比较好。”
三张地契,分别是马行街、寺东门大街、州桥南街的三处铺子。这三处都是百姓往来最多,交易最频繁的地方。不比御街、朱雀大街等处权贵云集,商铺背景深厚、有价无市。这三处的铺子才是又不打眼又实惠,不想费力的话租给别人每月等收钱就行了。
王小石觉得有些牙疼:“一处给半夏,另两处给你小园服侍的那两个丫鬟?”
忘忧点头:“对呀。”
“忘忧……你还缺丫鬟吗……”王小石实在忍不住,不说这句话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
“……”
正说着,茶花带了个人过来。能进玉塔的人不多,被茶花带进来也算是“金风细雨楼”里的骨干人物了。
祥哥儿身形细瘦,一脸机灵精悍。向王小石行礼:“三楼主,忘忧姑娘。副楼主请忘忧姑娘黄楼用膳,说有事相商。”
祥哥儿对王小石抱拳躬身,说了三楼主之后,直起了身体才向忘忧打招呼。按理说也没错,但总是让人不太舒服。忘忧低头看地契,眼都没抬一下。不舒服的就只有王小石。“二哥请忘忧?什么事?”
祥哥儿面露笑容道:“自是好事,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忘忧闭着眼睛捡出一张地契,把剩下两张装回了荷包。淡淡的开口:“我不去,有事让白愁飞自己来找我说。”
祥哥儿笑脸僵了一下:“副楼主请姑娘赴的是私宴,谈的是情/事……”
“茶花!”忘忧打断祥哥儿的话。
王小石也听着不对,正想着怎么处理,却忘了面前的人不是好糊弄的温柔。果然,忘忧道:“给我掌他的嘴。”
茶花身形高大威猛,几乎没有犹豫,对着祥哥儿一巴掌抽下去。祥哥儿武艺并不见得比茶花弱,尤其是轻功,更是强过茶花很多。大惊之下想躲,却发现自己动不了,结结实实的挨了茶花一巴掌。
王小石等他挨完了,才站起身,伸手从祥哥儿身上捻下一根针灸用的银针来:“不会传话就不要传,去问清了二哥的意思再来。”
忘忧才跟树大夫商量过苏梦枕的药方,树大夫平时常用的针帘就在她手边。
祥哥儿冷汗直流,他根本没看到这针是什么时候扎在自己身上的。甚至不知道是忘忧还是王小石出的手,这两个人明明谁也没动过的样子。
“是是是……”祥哥儿比来时有礼多了,躬身后退。
他走后,忘忧才跟王小石说道:“你们拿温柔没办法,也拿白愁飞没办法,那我便也不介意两个一般对待。”
茶花真笑成一朵花似的,和他对比明显的就是五官扭曲纠结的王小石了。
时间不长,白愁飞匆匆赶来。“匆匆”是形容他从黄楼离开时的速度,并不指他的神色仪态。
此时的白愁飞玉冠白袍,面容英俊,气宇轩昂。眼睛看到忘忧的一瞬,就再没离开过她,语气格外温柔:“祥哥儿惹你生气了?我已经让他下去受罚了,一会便来给你赔罪。”
忘忧抬眼:“白副楼主,惹了我的人,我已经教训过了。至于领什么罚,赔不赔罪,跟我都没什么关系。”
白愁飞一副受伤的样子:“忘忧,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变成了现在的态度。难道真要为个小丫鬟与我生分了?”
忘忧道:“白副楼主这套还是对着温姑娘用吧,你们两个都离我远些,不然我也就不客气了。”
王小石这才找到机会插话:“二哥,忘忧她……”
“老三。”白愁飞截住他的话:“二哥知道你也喜欢忘忧,所谓‘一家女,百家求。’咱们各凭本事就是。”
外面有几个人架了祥哥儿到玉塔门前,禀报道:“副楼主、三楼主,祥哥儿得罪忘忧姑娘,责三十刑杖已毕。”传话的人准备退下,毕竟这里是玉塔,无事不可逗留。
“等等。”忘忧拦住,起身来到门前:“刚才传话的是谁?”
一个年轻人上前行礼:“忘忧姑娘”
忘忧道:“欧阳护卫,麻烦你再说一遍这位祥护卫因何受责。”
欧阳意意似是有些疑惑:“他传错了副楼主的话,让姑娘误会了副楼主的意思,也大大得罪了姑娘,所以受责。”
忘忧笑道:“哦,这样啊。刚才我还以为祥侍卫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得罪了我,而被打成这样的。没想到是因为传错了话。我说呢,什么时候得罪我也犯‘风雨楼’的楼规需要杖责了。”
欧阳意意抱拳道:“是在下没说清楚。”
忘忧看看门口几个候命的人:“我还以为自己能做红颜祸水了,一个不高兴就能指挥你们副楼主打人。”
欧阳意意挤出一个笑:“姑娘说笑了。”
忘忧转身进玉塔,不再理会他们。
白愁飞挥挥手,几个人重新架起祥哥儿,飞快的退下了。
王小石心中五味陈杂:“二哥,你到底要做什么?”
白愁飞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这失恋十几次的人不应该比我清楚才是吗?”
王小石提到这个话题就脸红,这回倒是比平时镇定些:“二哥,忘忧不是普通的姑娘。”
白愁飞淡淡一笑:“再不普通也是姑娘。”
不普通的姑娘现在在做挺普通的事。“那就给我上一份瑶柱蒸豆腐、一份蟹粉狮子头,上次那个凉拌的蕨菜也来一份,再加一道素油清炒的素菜。主食随便。”忘忧跟茶花说道。
茶花表示记下了,想了想又问道:“不如给姑娘送上去和公子一起吃?”
忘忧撇嘴:“不要。你找小石头陪他吃去。”苏梦枕万年不变的清淡饮食,食量还小的可怜,跟他一起吃饭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茶花貌似不经意的说道:“也行,今天除了瑶柱,羊排也不错,烤着吃正好,三楼主一定喜欢。”
忘忧眼睛一亮:“那给我也烤一点……别的菜量少些,烤羊排多些,送到你家公子那去。”
“好嘞!”茶花应的脆生。
白愁飞拦住要去传菜的茶花,跟忘忧说道:“我在黄楼备了精致的小菜,还有你之前提到的‘梨花白’,今日便跟我去黄楼用吧。我……还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
忘忧笑了,和平时的笑容不同,这个笑让王小石顺着脊椎骨蹿上一条凉意来。
“白愁飞,你可知道我现在很烦你?”
白愁飞勾唇:“现在烦不代表以后烦,这会烦不代表下一刻也烦。”
王小石汗都要流出来了。忘忧瞟他一眼,到底还是有些心软,王小石一直是个好玩伴呢:“白愁飞,你应该也听说过方应看曾经追求于我吧。你有的,他都有,且比你强;你没有的,他也有,且比大多数人强;你觉得我不从他,可会从你?”
白愁飞脸色变了几遍,最终强自说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忘忧对王小石露出一个已经尽力了的表情,重新看向白愁飞:“那时候的方应看也很烦人,但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呢,我躲就躲了。但是你没有他那么好看,所以,还是请你躲着我些吧。否则,纠缠一次我便打你一次。”
茶花险些笑出声来,强行忍住,脸色红得发紫。
白愁飞也脸红,却是气得,多久没人这么跟自己说话了,久到记不清了。
温柔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除了会打人,你还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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