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福晋跟着站起身,喊住了胤禛,胤禛回头,见她笑得温婉:“妾身......今儿不舒服,让秋棠服侍您吧。”
秋棠?
秋棠是谁?
胤禛没想起来,但见福晋脸色已经知道她什么意思,一阵烦躁从心底升起又被强行压住,沉沉开口:“我今日——”
“爷!!”
胤禛扯了下嘴角,怒意差点压不住,低吼问外边儿苏培盛,“什么事儿?”
苏培盛差点哭出来,要是可以他也不想来打扰,可是......
“听雨轩里的丫头跑着去请了大夫。”
福晋眉心一沉。
胤禛僵了下,匆匆道:“爷去看看,别出了什么事儿,你先歇下。”
然后,抬腿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
早是早不了了,叹气猫猫头。
怎么可能三千字跟没看一样!!不相信!!今天多了点!!夸我!呜呜呜呜
我手速太慢了,只能慢慢写。痛哭。
错字什么的,我明天再改吧,连着上一章的。有时候错字什么的还有写顺手的,我自己都看不出来,叹气。
第三十四章
乳白的水没过肩膀, 花瓣在水面上漂浮,遮住了水下风光。乌黑湿润的长发盘在头顶,几缕发丝缠在脖颈上。
秋棠面上带着笑意, 手指挑起一片花瓣, 轻轻吹了一口气。粉色的花瓣便离手而去, 在空中盘旋片刻,悄然落地。
这是四贝勒府花房培育的蔷薇,不说价值连城, 在这个时节也是相当珍贵。
半月前的秋棠连碰一碰栽种着蔷薇的泥土都没资格, 如今的她已经能用鲜花花瓣来沐浴了。
权势啊, 地位啊。
能被人伺候,哪个想去伺候别人?至少秋棠不想。
“秋棠姑娘, 时候差不多了。”门外传来喊声。那是福晋拨来伺候她的小丫鬟, 名叫雪薇,已经嘴甜的改口喊了姑娘。
秋棠抹了把脸,从水中站了起来, 擦拭干净身上的水珠,穿好中衣, 绕到屏风外,坐在铜镜前,扬声道:“进来吧。”
雪薇走了进来, 轻柔放下秋棠的头发, 用绸布细细擦着, 夸道:“姑娘头发真好, 又黑又亮。”
能不好吗?
为了养出这一头黑发,一身皮肉,秋棠在教养妈妈手里不知吃了多少苦。
可那日见魏格格, 她的头发比秋棠的更柔更亮,像是绸缎。她的皮肤比秋棠的更白更细腻,像是上好的画纸。
让人看了,只有羡慕,妒恨都生不出来。差别太大了,便只有仰望。
秋棠提出想见魏格格,原是为了看看魏格格究竟是个何等人物。若空有美貌,胤禛依旧宠她,那即便自己样貌不及,也能在性格上、相处上多下功夫。
若是样样俱全的玲珑人物,就得在帐中事上......
如今看来,倒是不好说魏格格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思虑良多,秋棠笑道:“哪有你说的那般好。”
“有呢,比奴婢说的还好呢。”雪薇认真道。
拧干头发,又仔细上了妆,换了不逾矩却别出心裁的衣裳,秋棠被送入了西厢房,心如擂鼓的坐在架子床上,煎熬等着。
连呼吸都让人觉得慢了。
终于,秋棠听到了门外的问安声,她知道胤禛来了,她的机会也来了。
又过了许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秋棠咬着嘴唇,含羞带怯的抬起头,水润目光看去。
“姑娘今日先回去吧。”雪薇尴尬站在门外,低下了头,解释道:“魏格格那边儿深夜请了大夫,贝勒爷不放心,去瞧瞧了,福晋也一起去了。”
秋棠松开被自己咬的红润不已的唇瓣,面色有些发白,勉强道:“是,那我便先回去了。”
雪薇站在西厢房外,在秋棠出来后,关上了门。
按着之前的安排,今日秋棠伺候了贝勒爷,日后她就要跟着秋棠,伺候她。
可今日没成事......哪有丫鬟伺候丫鬟的道理,故而只能让秋棠一个人走回去了。
雪薇站着想了一会儿,转身去找了飞云。
飞云是正院四个一等侍女之一,不经常伺候在福晋面前,但是非常得福晋器重,如今管着院子里的丫鬟们。
她得去求求飞云姐姐,今日见了秋棠尴尬一面,日后再去伺候她保不准是个什么模样......还是弃了这先头看好的锦绣前程才行,左右院子里小丫鬟多,再挑一个也不难。
......
福晋跟来,胤禛略一思索便沉默让她跟了。
方才他气昏了头,若是真让福晋先睡下,自己一个人去看魏紫,说不准会出什么事儿。
惹得不规矩的下人碎嘴是小,若是被哪个盯着四贝勒府的参上一本宠妾灭妻才是百口莫辩。
远远望见听雨轩,胤禛步子快了些,见里头伺候的人神色不甚慌张才略微放下心,自己挑起帘子,大步走了进去。
“给贝勒爷请安。”庆安和眉芳跪下磕头,见黑色靴子在眼前一闪而过,准备起身时,又见一双华丽花盆底慢慢踏了过来。
十月十五,贝勒爷是从正院来的,能跟着贝勒爷一起来看格格的便只有——
“奴才给福晋请安。”庆安抓住早他半瞬起身的眉芳,大声喊道。
眉芳身子一歪又跪了回去,听见请安的话,忙把头磕下,跟着道:“奴婢给福晋请安。”
一道不高不低,不紧不慢的女声缓缓道:“起吧。”
庆安和眉芳起身,垂首抱手立在一侧,余光瞥见一道紫棠色身影搭着一个侍女打扮的人进了堂屋,另有三个侍女守在门外。
其中一个样貌秀丽的见庆安微微抬脸看过来,狠狠的剜了庆安,还撇了撇嘴角。
庆安记下那人样貌,默默垂下了头。
......
胤禛进去时,田大夫身边的药童正在收拾药箱,田大夫本人则正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些什么。不见魏紫身影,应当是在寝屋里。
在堂屋里的金娥听见声音看过去,见是胤禛,忙跪下磕头。
田大夫看见了,放下了笔,也欲过来行礼。
“免了。”胤禛抬了下手,走到桌边,一边看着写到一半的方子,一边问道:“可诊出些什么?”
“这......”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的田大夫竟是犹豫了下,目光飘向寝屋看了一眼。
胤禛的心沉了下来,面上绷了起来,冷声道:“说。”
田大夫嘴角抽了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说:“魏格格晚间用多了东西,涨到了胃,奴才给魏格格开了些消食的方子,略微再走动一下......不出一个时辰,定然无碍。”
不提胤禛,慢了他几步走进来福晋听到这话都愣了一瞬。
原想着这魏格格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才会大半夜的跑去请大夫,没成想竟然是晚间吃多了,撑得慌。
金娥在一旁听得面皮燥得慌。她让眉芳去请大夫的时候动静小些,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人。
“贝勒爷......”还是田大夫又喊了一声,他早先就写好了药方子,甚至药已经煎了起来,方才不过是在写一些注意事项,也差不多写好了,这会儿甚至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前院了,再不回去就要落锁了。
胤禛转头看了一眼苏培盛,目光幽深,看了两眼才道:“退下吧。”
“奴才告退。”被迫耽误回程的田大夫这才终于带着药童匆匆离开了。
胤禛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情绪,最终只归纳为,没事就好。
苏培盛此刻恨不得回到传话之前,把自己掐死,免得这会儿受着胤禛和福晋二人的魔鬼凝视。
胤禛不说话,福晋也不说话,听雨轩的堂屋冷的就像是冰库里的冰库,不化的那种。
寝屋里伺候的如烟正巧这会儿出来拿话本,一出来看见堂屋里坐着两尊大佛,一个趔趄,顺势跪了下来:“奴婢给贝勒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胤禛没说话,看了一眼苏培盛,苏培盛背后一冷,小声传话:“起吧。”
跪下的时候,如烟已经想明白了这两尊大佛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又是感叹格格受宠
又是替格格尴尬,起身后候在那里,一时之间也不敢去拿胤禛旁边儿的话本。
“你家主子可还......难受?”胤禛拧着眉,把撑字咽了下去,换了个问法。
如烟回:“奴婢按着田大夫的说法给格格按了按穴位,格格已经好些了,还在等着消食汤。”
胤禛指挥苏培盛,“去瞧瞧怎么还没好。”
苏培盛求之不得,连忙应下退出去了,只留如烟一人站在堂屋里,纠结着怎么拿话本又怎么让寝屋里格格知道贝勒爷和福晋都来了。
胤禛没看她,心里一团乱麻,放空着什么也没想。
倒是福晋,似乎看出了如烟的踌躇,温声问道:“魏格格可是吩咐了什么?”
胤禛看了过去,黑黝黝的眼睛看的如烟冷汗直流,镇定了下开口:“格格......让奴婢出来拿话本。”
她的目光落在胤禛右手边。
胤禛低头看过去,大掌一动,将话本拿了起来,青色的书皮上写着几个大字。
妖狐记。
想来那日魏紫让他给她起名字说的书生和妖狐就是这本话本里的,这么久了竟还没看完。
胤禛自己不知道,福晋看得明白,那紧皱了许久的眉心竟是慢慢、慢慢的松开了,冷肃的面容柔和了下来,透出几分轻松。
福晋看的喉间一梗,扯起嘴角笑道:“原来魏格格喜欢这个,回头让采买的多置两本,也好让魏格格打发时间。”
胤禛移开视线,道:“如此也可,既然还没睡下,我进去瞧瞧她。福晋,可要一同?”
胤禛已经站起了身,垂眸看着福晋,细密的睫毛垂着,显得眸光更深。
福晋哪里想进去看胤禛和魏紫你侬我侬的,即便她知道胤禛不会你侬我侬,但她心里就是不情愿。
更何况今日让秋棠伺候胤禛的事已经泡汤了,即便是回去也是不能继续的,倒不如让胤禛今日留在听雨轩,也省的他回去想起秋棠的事一口回绝的太死,日后不好再提。
这么想着,福晋也起了身,满脸真挚:“虽然问题不大,但想来魏格格还是不安害怕的,正巧我今日不得劲,爷留在听雨轩陪陪魏格格吧。”
胤禛心里又是一股气。
他是大清阿哥,堂堂四贝勒,岂是她说让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的?
之前说
什么秋棠,这会儿又推了魏紫出来成全她的贤惠。
怎么就不想想今天十月十五,他不留在正院,反而和福晋出来一起看了一趟魏紫就让福晋一个人回去了,旁的会怎么说魏紫,怎么说他。
没脑子,愈发没脑子,行事荒唐!
“规矩是规矩。”胤禛不悦道:“你坐会儿,我进去瞧瞧。”
福晋怔住了,在男人背影消失在帘子后才回过神,成亲多年,略微想一想她不是不知道胤禛在气什么。
可这是四贝勒府,胤禛想封锁住什么消息简直是轻而易举。
不值得生气的事儿怎么又惹的人生气了?
福晋琢磨不透胤禛的想法,只得坐下老老实实等着,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如烟出来传话。
说是福晋既然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去吧。
福晋心情起起伏伏,什么也不想说了,起身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
判断失误,霸王花这章竟然没出来,下章一定,晚安。
ps,上章改了好多错字,好降低阅读体验,抱抱大家
第三十五章
胤禛进去的时候看见魏紫背对着他斜倚在床上, 一只手搭着肚子,小声的吸气。
听见帘子被挑开又被放下的声音也没回头,仰了仰脖颈, 有气无力的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话是对如烟说的, 问的是话本。
在胤禛之后进来补送话本的如烟缩了缩头, 悄然走上前,放到魏紫手边,低声提醒:“格格, 贝勒爷来了。”
魏紫当然知道胤禛来了, 可她就像不知道似的, 坐起了身,侧过来, 红唇微张, 一副吃惊模样:“爷,您何时来的?”
愣了一下,她双足往床下探, 想要穿上鞋子起来行礼,却被一只大掌握住脚踝又给抬回了床上, 另有一只手微微用力按在胃上。
“呀!”魏紫是真吃撑了,这么一按差点吐出来,连忙扭腰去躲, 躲开了又用目光去谴责胤禛。
“该!”胤禛拍了一下她的腿, 眼睛在她圆滚滚的肚皮上溜了一圈儿, “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吃撑到请大夫是个什么事儿?”
魏紫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说话, 只用左手扒拉着右手手指。
这么一闹腾,胤禛方才一肚子的气又没了,也懒得较真懒得周全考虑,冲如烟道:“出去传话,告诉福晋,既然不大舒服便早些回去吧。”
如烟愕然,又抬头看了一眼胤禛,确认是他说的自己没听错才木木应了一声,去堂屋传话了。
床内侧魏紫闷闷问道:“福晋也来了?”
听这语气,比见了胤禛还要惊慌些,下一秒就要起来去请安的模样。
胤禛只觉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她吃东西没个把门吃撑了,连说一句都说不得了,听见福晋来了才知道害怕。
可见现在一点都不怕他。
“她身子不舒服,回去歇着了。”胤禛看着魏紫的背影,解释了一句,没有多说,然后就看见那僵硬的后背瞬间放松了。
心中一阵无语,胤禛实在是累了,蹬下靴子,躺在了魏紫身侧。
魏紫嗅觉灵敏,闻出他还没洗漱,顿时就不开心了,她的床上多干净,这人怎么能不沐浴就上床。
“臭。”她嘟嘟囔囔的抱怨。
声音有些小,胤禛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嗯?说什么?”
魏紫抱着耳
朵,大声喊:“爷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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