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坐在会议厅里,嘴角带着笑意,眼里却充斥着茫然,半晌站起了身,往后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
不好意思有些晚了,撒娇卖萌啾啾。
写到四贝勒府外面的事情有点收不住,【高亮】①是引用,然后相关事件很多都是私设,不用与真实历史对照,肯定都是我瞎掰的。
然后目前的时间是康熙四十四年的九月间。
pps,这封面是论坛里的咕咕的指写,敲好看。
第三十一章
“不玩儿了。”魏紫摇了摇头, 将手中箭矢放入箭筒之中,前面的空地上放着肚大的酒壶,里面已经盛满了箭矢。
是如烟几个看魏紫闲着无聊, 提了投壶这个游戏来给魏紫来解闷儿的。
一开始, 魏紫准头不怎么好, 顿时起了性质,琢磨了一会儿之后便百发百中了。
金娥上前收拾起箭矢和酒壶,眉芳在魏紫身侧打着扇子, 如烟用绢帕轻轻拭着魏紫鬓角的汗。
这是胤禛一脚踏入听雨轩时, 看到的景象。
但令他脚步顿住的却不是魏紫惬意的模样, 而是她躺在摇椅里,腹间衣物凸起的弧度。
明明是日日都能见到的人, 但在这一刻, 胤禛才发现她已经开始显怀了。
很明显,主仆几人都没有注意到。
“给贝勒爷请安。”
胤禛站在门口相当显眼,瞬时便被如烟看到了, 忙扯着金娥眉芳跪下请安。
“起吧。”胤禛回过神,走上前来, 按住想要起身的魏紫,手顺着肩膀滑到了肚子上。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下。
魏紫懒洋洋的卧在摇椅里,红唇微启, 轻轻吐着气, 已经习惯了胤禛一来, 身上便搭着一只手的状态, 只在被摩挲时微微扭了扭腰。
胤禛向来不怎么在下人面前和魏紫过于亲密,今日这般有些异常。如烟微微向上瞄去,见胤禛手下, 是微微显出起伏的小腹,气息岔了一瞬,咬到了舌尖,抖了一下。
在她身侧的金娥忙拽了拽她的衣角。
如烟没有发出声音,但魏紫听到了她略微改变的呼吸声,垂眸看了一下,揪了下胤禛的衣袖:“爷,太阳晒得眼疼。”
她眼睛半眯着,瞳孔被灿阳照成了金色,像是流淌的蜂蜜。
胤禛弹了下她的鼻子,哼道:“晒还在这儿躺半天。”
说着,把人横抱了起来,稳稳的向堂屋内走去,魏紫直起身,趴在他肩上冲如烟挤了下眼。
如烟三人都笑了出来,尤其是如烟,嘴角甚至溢出了点血迹。
到了屋子里,胤禛在室内环顾了一圈,发现最舒适的地方就是美人榻,嘴角不满的拉平,手上却轻柔的把魏紫放到了榻上。
魏紫顺势想翻个身,身子还没趴过去又被身后大力提了起来
。
“爷干嘛。”魏紫扭头抱怨。
胤禛瞪了她一眼,手轻拍了下魏紫小腹,压近道:“仔细着孩子,没个头脑。”
魏紫冲他撅了撅嘴,才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看了眼立马就震惊了:“鼓起来了!”
惊奇的模样像个小姑娘,不像个要为人母的妇人。
胤禛定定的看了她两眼,将她搂入怀中,用手指梳理着柔顺的长发,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我知道你年纪小,总是有注意不到的时候,不怪你,以后记着肚子里还有个更小的,多疼疼他,爷疼你。”
他很少说这样的话,说的时候眉眼都低着,让人看不清眼中神色,只能看见说完之后微动的喉结。
魏紫耳朵被他说话的热意蒸的发热,话听进了耳朵里,却不怎么理解,自己正戳着肚子,只觉新奇。
她的肚子也鼓起来了,就像当初的耿格格一样。那时魏紫还觉得,肚子鼓起来丑丑的,可现在看来......还好,似乎也没有很丑。
胤禛正不自在着,就见怀中人忽然开始脱起衣服来,大片雪白肌肤从衣衫中露了出来。
他嗓子进了一下,按住魏紫的手,“你在做什么......”
温度开始升高,魏紫本意只是看看肚子,可见胤禛的模样,心底也痒了起来,蹭着他的脖子软软开口:“妾身看看孩子呀......爷不想看吗?”
看......衣服解开就不知道看的是什么了。
胤禛闭了闭眼,手臂揽住细腰,“看。”
魏紫咬着唇笑了下,继续扯开衣服。
......
......
“王嬷嬷,将——”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福晋嘴唇张着,话却吐不出来了。
这是在正院的小书房里,伺候的只有石榕,她狠命缩小着存在感,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往日里,这间书房只有王嬷嬷能进来伺候,甚至收拾屋子也是王嬷嬷亲自来的。
“王嬷嬷的......葬礼,办的如何。”福晋缓了许久,慢慢问道。
石榕轻声道:“奴婢依着吩咐,办的很体面,王嬷嬷家中人也都安排妥当了。”
“体面些好,她喜欢体面的。”福晋起身,从书架中抽了一本书,趁着窗户透来的日光慢慢翻看起来。
就在石榕以为这一天会平静度过的时候,她忽然听到福晋平稳的声音:“唤秋棠来。”
石榕
僵硬了下,道:“是,福晋在何处见她。”
福晋目光从书册上移开,淡淡道:“就在小书房吧。”
“奴婢遵命。”石榕悄声退了出去。
门外月华见她出来,问道:“可是福晋有什么吩咐,茶水还是糕点......福晋一日没怎么用东西了。”
只见石榕摇了摇头,嘴唇有些发白,“福晋要见秋棠。”
月华也静了,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沉了沉。
往日那般模样,福晋都没用过秋棠,如今却......若是王嬷嬷在,想来也不会如此。
“你去领人来还是我去?”月华问道。
石榕回身看了眼书房,摇了下头:“我去吧,你看好书房,别让小丫头们靠近了。”
今日这事,不适宜传出去。
月华自然省的,郑重点了头。
石榕这才拍了裙摆,向秋棠住处走去。
天边云彩美的像画,秋棠坐在树下,侧着白皙的脖颈,用纤细柔软的手慢慢绣着帕子,玲珑有致的身躯被布裙包裹着,像是美玉蒙了尘。
石榕站在远处,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才走上前,脸上带了笑意:“秋棠。”
秋棠循着声音看去,见来人是石榕,先是惊讶又是欣喜,绣活放到一旁,快步迎来:“石榕姐姐怎得来了,我这,什么都没准备呢,您等等,我给你泡杯茶来。”
石榕拉住她,入手是细腻柔软的皮肤,让人爱不释手,她掐着衣裙遮挡着的自己的手,笑意不改:“客气什么,我来是有正事儿呢。”
“正......事儿?”秋棠疑惑的眨了眨眼,面上飞速布了红霞,磕磕绊绊道:“我哪有什么正事儿......”
“瞧你。”石榕点了点她,扬眉道:“走吧,福晋要见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
等等我自己来说,这章好短。
唉,懒癌发作,我努力克服。
对了,秋棠之前出现过,大家记得吧,身份可以猜一下了,挺常见的应该。
晚安。
第三十二章
扬州瘦马。
马商会买来瘦弱的幼马, 饲养数年之后再以高价售出。
而被买走的穷苦人家的女儿们就如同马商便宜淘来的幼年瘦马,经过悉心教导之后成为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身姿样貌无一不全的精致美人, 再被高价卖出。
秋棠便是个一等的扬州瘦马, 同批姐妹中资质最好的那个, 又或许正是如此,她才会在三年前被送到福晋手中。
福晋只见了她一面便让她做了一等丫鬟,从此整整三年, 秋棠一眼都没瞧见过四贝勒。
秋棠抚平了衣袖, 跟在石榕身后, 粉红的绣鞋在裙摆间若隐若现。
如今,倒也没白白浪费这三年。
扬州瘦马好虽好, 只身材如柳叶般窈窕柔弱, 易得宠却不易受孕,多少瘦马的身子骨都在数十年如一日的节食中熬坏了。
可秋棠不一样,这三年里, 她的身子不说调理的尽好了,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还得感谢王嬷嬷。
福晋当日见了秋棠厌烦, 有弘晖聪明伶俐,又与胤禛相敬如宾,自然不会推出一个秋棠来争宠。
王嬷嬷则不是, 她只是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买通了个大夫来给秋棠看了看身子, 虽就看了那么一次, 但在那之后, 秋棠不知又给那名大夫使了多少银子。
可惜那大夫如今已不在四贝勒府了,不然,七七八八怕是已经成了十成十了。
秋棠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 在触及石榕时又慢慢敛去,保持一副不知所措又隐隐畏惧的姿态。
她知道,这些正院知道她身世的丫鬟们最看的下她这副模样,但凡秋棠显露出一丝一毫的野心,无需福晋出手,这些丫鬟们都能生撕了她。
果不其然,月华瞧见秋棠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来了,进去吧,福晋等了一会儿了。”
秋棠看了一眼石榕,见她也笑着催促才轻轻敲了门,进了小书房。
石榕和月华注视着她,直到小书房的门又被关上,才纷纷移开视线。
“奴婢给福晋请安。”秋棠恭敬的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前胸贴紧了膝盖。
福晋翻了一页书,道:“起吧。”
秋棠站起身,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静静立着。
“
上回见你,还是因着蝶娟的事。”福晋扫了她一眼,回忆了下:“说起来,你来到四贝勒府也有三年了可是?”
“回福晋话,正是三年,奴婢四十一年冬开始伺候的。”秋棠回道。
福晋的目光在她身上仔细打量过,忽然道:“三年多了,只做着下人的活。你本是不该做这些的。”
秋棠砰的一声跪下磕了个头:“奴婢是福晋的人,福晋需要奴婢如何奴婢便可如何。”
南飞的雁群从天边掠过,叶子边犯黄的树上已经没了蝉鸣。
小书房内静了一瞬,福晋语气缓和了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跪下来了,起来吧。”
秋棠应声起身,额头上已经起了个不大不小的包,福晋看着,似笑非笑道:“头上顶着这个,还怎么伺候爷。让月华给你请个大夫看看,好了来说一声,好给你......安排。”
“福晋......”秋棠语气犹豫。
她眼里只有忐忑,没有欣喜。
福晋目光移回了手中书册上,手随意挥了挥:“下去吧,让石榕进来伺候。”
“奴婢......遵旨。”
出来后,石榕和月华见了秋棠额头上的包都顿了下,又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石榕姐姐,福晋让您进去伺候。”秋棠低着头小声道。
石榕看了一眼月华,推开小书房的门进去了。
“月华姐姐......福晋说,让您请个大夫来给我看看......头。”秋棠用帕子捂着额头,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都快听不着了。
“这是自然,你先回去,我去请个大夫来。”月华笑了下。
“是,那我先回去了。”秋棠跟月华告了别,捂着头上的包回了自己的住处,身后的月华看了她一会儿才往前院去。
秋棠内心无疑是舒畅的,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幼时,她也曾鄙夷扬州瘦马,那样的女子成不了正头娘子,被人买来买去的,像是一件货物。
再美又如何,会的再多又如何,年华终将逝去,若是生不下孩子,最终不知道又被碾到哪片泥里。
可八岁那年,秋棠的父亲因上峰贪污受贿而被牵连,一夜之间,还算幸福安康的家庭支离破碎,秋棠成了人牙子手里的货物,眼见着就要为奴为婢时——
她被培养扬州瘦马的商贩买了去。
教养妈妈见
秋棠的第一面,便带着深深笑意说:“这丫头天生就是个当瘦马的料子,给我七八年,保准又是一个一等瘦马。”
秋棠站在商贩身边,脸色赤红,她即将成为自己唾弃过的人。
可当秋棠穿着绸布,学着书画时,她又觉得当扬州瘦马也没什么不好。
女子如花,生来短暂,被人宠过,快活过,风光过,便没什么好不满足的。
终于,十六岁的秋棠成为了一等瘦马,教养妈妈以她为荣,她被卖出了数十年来最高的价格。
秋棠已经很满意了,肯为她花钱,自然是肯对她用上几分心思的。
扬州瘦马能过的这份儿上已经可以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击昏了秋棠的脑袋,买下她的是乌拉那拉族人,她要被送往四贝勒府上。
那可是皇子,天底下顶顶尊贵的人。
再后来,机缘巧合,秋棠的身子调理起来了,她能怀孕了......只要她能生下孩子,笼络住四贝勒的心,待时候四贝勒爵位加封,一个侧福晋的位置也可伸手探一探。
秋棠隐在手帕下的嘴唇勾了勾。
想都不敢想的前程就在眼前,她只需要迈出一步又一步。
......
“给秋棠准备起来,衣物首饰什么的,不用吝啬。”福晋歪在榻上,对石榕说。
石榕应下,缓了片刻,问道:“福晋,秋棠此人,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真的要用她吗?院子里容色出人的小丫鬟也有一两个......”
像茗竹就很不错,生的娇俏可人,性子又单纯天真,很好拿捏。石榕嘴巴动了动,想到茗竹平日里粘着她的模样,到底没有把话说出来。
“只颜色好有什么用。”福晋漫不经心道:“得能笼络住男人才行。秋棠很好,任她百般计谋,把柄都捏在我手里,不想自己做过的事被爷查出来,她就得听话。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让她管着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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