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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眼睛略微泛红，不忍看她的模样，只能盯着旁边的数据，生怕有什么不好的变化。
而蝙蝠侠则盯着格蕾丝看，目不斜视，嘴角却略微下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格蕾丝整个人已经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了。但同时，她似乎也已经不再感到疼痛，挣扎的动作变小，最后平静了下来，再次昏睡了过去。
只不过这次不是因为镇定药物，而是因为精疲力竭了。
屏幕上的数据终于不再波动，伊凡反复检查了好几遍，原本脑中紧绷着的弦终于松开了。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吐了口气：“成功了。”
超人也跟着松了口气，正想和蝙蝠侠说些什么，却看见他走过来操纵仪器解除了禁锢格蕾丝的装置。
他能发觉这个人的身体还是紧绷着的，周身气息沉郁，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蝙蝠侠走到格蕾丝身边，抬手抹去她脸上的血迹。这时，本想将人转移去病房的他看见了血迹下的情况，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格蕾丝的手臂，将血迹一抹，和脸上的情况一模一样。
那些裂开的伤口居然已经全部不见了。
“应该是自我修复了。”伊凡看到这个情况，为格蕾丝不用受罪治疗感到高兴。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将人抱了起来，转身离开了手术室。
伊凡知道养女的恋人一如既往地看不惯他，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反正他也看不上他。
*****
格蕾丝苏醒过来的速度比大家想象中的要快。
不过是三个小时之后，她就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而经过转化之后，格蕾丝最大的感觉便是——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更准确点的描述是，她的感官比及之前更加敏感了，仿佛是整个人都被强化过了一样。
“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反应？比如说哪里不舒服之类的。”伊凡询问道。
格蕾丝摇了摇头，抬起手握了握拳头，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可能……我的力气也变大了。”
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着力量，没有比现在更精力充沛过。
听到她这么说，伊凡便将格蕾丝带到了瞭望塔里的训练场里。
经过机器的测试，从数据上来看，格蕾丝的力量、速度以及跳跃能力等等都有了显著的提升。
原本她的体能就比常人来说要出色不少，现在更是已经不能算在是普通女性能达到的范畴里了。但要和拥有超能力的人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
硬要说的话，格蕾丝的情况大概和美国队长被基因改造差不多吧。
“要不要比比看？”格蕾丝对着站在她跟前的蝙蝠侠眨眼笑了笑。
“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他皱眉说道。
格蕾丝当然知道不是时候，她也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罢了。
“放心吧，我现在感觉很好。”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笑容中带着些许微妙。
在这种情况下获得更强的能力，真是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走吧，去会议室。”蝙蝠侠说道。
“怎么了？”格蕾丝问。
他看了她一眼：“做准备。”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蝙蝠侠带着几人回到了会议室里。
在格蕾丝手术后昏迷不醒的几个小时里，他已经让伊凡和劳诺两人合力完成了一份三环结扣研究所的大致地图。
这么多年以来，研究所内的大致结构和以前没有很大的改变，最多是一些人员调动，可能以前在这个岗位上的人已经到了另一个岗位上。
这些细小的部分对他们的计划没有什么影响。
这次行动的首要目的是为了彻底破坏中枢。
首先，他们必须破坏安保系统。这件事已经基本等于成功了，有了伊凡之后，破解安保系统易如反掌，已经有同伴研究出了一个修改程序。
其次，需要让所有人强制脱离。为此，必须到达观察部入侵主程序。
包括劳诺在内，一共有同伴曾经在观察部工作过，对于观察部的内部情况都非常了解，这会便于伊凡潜入其中。而从这一步开始，格蕾丝会全程保护伊凡，一旦发生一些什么意外，她会采取一些暴力手段。毕竟一群同伴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人员。
一旦入侵主程序成功，一部分的同伴会留在观察部待命，而伊凡会带着格蕾丝和另一部分同伴前往中枢所在地。
到达中枢之后，两边需要同步进行任务。
留在观察部的人启动强制脱离程序，而格蕾丝会利用劳诺已经准备好的设备进行面向全体市民的直播，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这个时候，劳诺和伊凡必须在中枢将炸弹安置完毕。
最后，在撤出安全距离之后，引爆炸弹。
格蕾丝认真地看着大屏幕上的地图，迅速地记忆着。
这份地图是伊凡主导着绘制的，加上劳诺知道这些年有些什么变动，故而大部分应该都是正确的。
他们心里都明白，塞缪尔已经知道了他们在谋划着些什么。假设不能速战速决，那么要解决这件事情将不再是什么推迟一个月两个月的事情——而会变成了旷日持久的战争，并有极大可能走向失败。
成败在此一举，必须要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出击。
第121章 拥抱
在正式行动之前，他们并没有很多时间。
现在距离格蕾丝醒来过去了六个小时。
格蕾丝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装上阵了，连把手/枪都没有带。
毕竟能带到高维度宇宙的东西并不多，很多东西都会在转化过程中被分解。
行动需要的武器和工具劳诺博士在那个世界已经准备好了。
她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行动服。这是伊凡和钢骨通过大量计算后制造出的可通过转换器的高科技防御服。
由于时间紧迫的缘故，这件防御服称不上非常完美，只是拥有一些缓解冲击，分化力量的功能。如果想和高科技的激光武器硬碰硬是很难的。
但格蕾丝觉得这些就足够了，这么多年来她执行任务都穿着普普通通的行军服，没道理这一次多了件防御服反而成功不了了。
格蕾丝闭眼在脑中回想三环结扣研究所的地图，以及他们的计划。
她感觉到门口多处了一道气息，睁眼抬头看去——是蝙蝠侠站在那里。
“怎么了？”格蕾丝眨眨眼，笑眯眯地问道。
男人沉默地走到她的面前，没有很快回答。
“先说一句，现在劝我别去可是来不及了哦？”她似乎能猜到男人的心思一样，抢先一步阻止了他的话头。
蝙蝠侠却摇头，说道：“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那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她故意这么问道。
“……有吗？”如此问着，他面罩下的眉头似乎皱得更深了。
格蕾丝一副你看看你的表情：“你觉得呢？”
但她无法从蝙蝠侠带着头罩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其他情绪。
“记住，到了那边你将没有后援。”他沉声说道。
“我明白。”
虽然蝙蝠侠只是说了一句话，但格蕾丝听得出他话语背后的担忧。
技术上的限制导致这次行动甚至连求救信号都没办法发出，他们只能定时定点开启返程通道，其他的什么忙都帮不上。
对于蝙蝠侠来说，没有B计划让他非常不适应，甚至于心里充斥着不安感。然而，同时他的理智也告诉他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难说了。两相矛盾之下，这让他心情很糟糕。
格蕾丝知道他的顾虑，也知道他不会把顾虑说出来，她笑了笑，张开双臂温柔地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她一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一手放在了他的脑后，动作轻缓地安抚着他，似乎想将他整个人拥进怀里。
就仿佛是在安抚一只焦躁的黑猫一样。
十几厘米的身高差让格蕾丝的动作显得有些困难。蝙蝠侠难得没有抗拒，反而将身形压低了一些，垂下头靠在格蕾丝的肩上，双臂环住了她的腰。
“布鲁斯，相信我。”格蕾丝在他耳畔说道。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一些。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只有他的呼吸声窜进格蕾丝的耳朵里，一起一伏。
他们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才缓缓放开彼此。
“等我回来，”格蕾丝说道，“就六个小时。”
“……走吧。”蝙蝠侠微微颔首。
*****
格蕾丝是最后一个穿过空间通道的。
“快，过来检查一下。”她刚踏上地面，就听见了伊凡的声音。
虽然说从身体数据上来说，她的转化是很成功的，但是毕竟是第一次来到高维度宇宙，伊凡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而格蕾丝自己并没有很大的感觉，她经历过穿越宇宙是什么感觉，这一次似乎和前几次没什么区别。
她一边听着伊凡的话走向不远处的一台机器，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
房间里全是她从未见过的实验器具，还有几台机器人在工作。听劳诺说这是她不久前租下的一套私人实验室，用于进行一些无法在三环结扣研究所里进行的工作。
为了保险起见，这次没有直接传送到研究所的内部。
“你好，我叫加文，终于见到你了。”第一个和她搭话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研究员，外表看上去三十岁都不到。
他有一头软卷的棕发，眼睛亮亮地看着格蕾丝，有些兴奋的样子。
“你好。”格蕾丝对他微微点头，却不太明白他的兴奋从何而来。
“之前害你落到X-82宇宙，真抱歉。”加文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小声道歉。
格蕾丝挑眉，心里大概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劳诺博士提过那么一两句这个叫加文的年轻研究员，是她手下带的新人研究员，来三环结扣的时间不算长。虽然和伊凡比起来有差距，但也是个天才级别的人物。
劳诺博士刚开始带他的时候，并没有发觉加文有多么突出，直到后来才发觉加文一直在藏拙。
从一开始这个年轻人就是抱着不一样的心思进入三环结扣研究所的。
他很久之前就非常坚持排斥精神转移，花了大心思进入研究所，也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让他没想到的是，带他的劳诺博士居然和他有相同的想法，这让他大为惊喜。
入侵研究所安保系统的修改程序就是加文根据伊凡所给的信息编写的。
能够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编写出能够破坏研究所安保系统的程序，即使是在有伊凡的帮助之下，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足以看出加文的厉害之处。
“是你编写的入侵程序？”格蕾丝问道。
“是的，”加文听到她这么问，瞬间更加兴奋了，“莫德先生真是太厉害了，他当年是怎么想出这种安保系统的……”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劳诺打断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让格蕾丝检查一下身体情况。”劳诺说道。
加文的兴奋劲顿时褪去了，马上打开一旁的机舱让格蕾丝躺进去。
格蕾丝透过透明的机舱玻璃，看见外面的几个人对着激光屏幕上的数据在讨论着什么。
检查没花多少时间，几分钟之后，她就从机舱里出来了。
“都很稳定，没问题。”伊凡明显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你难道不相信自己吗？”格蕾丝开玩笑地问道。
伊凡无奈地看着她：“没心没肺，这是你自己的身体。”
“我相信你啊。”格蕾丝认真的语气让伊凡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心里又有些感动。
但是轻松的气氛也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很快一群人聚在一起最后确认一遍整个计划。
劳诺这边有六个人在这里，还有两个人今天正好是晚班，留在了研究所里，有助于内部接应。
而除了格蕾丝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没有什么战斗能力。
几个比较年轻的男研究员体力上会稍微好一些，但比起格蕾丝就差得远了，更别说伊凡劳诺这两个年级较大的人了。
为了这次行动，劳诺几个人集资购买了大量的设备，有些甚至是在黑市上买的，这基本掏空了这几个研究人员的家底。
“这枪有多少发子弹？”格蕾丝端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枪，询问劳诺。
“这枪不用子弹，用得是能量。”劳诺解释道。
她接过格蕾丝手上的枪，按了一下枪柄下侧，从里面退出来一个能量匣。
“一个能量匣可以开枪一百二十次，”她继续说道，“我们这里没有人会用枪，所以就给你准备了一把。”
“只有这一个能量匣？”格蕾丝问道。
说起这个，劳诺露出了一个苦笑：“我们是在黑市上买的枪，能量匣的价格太昂贵了。”买不起第二个。
他们大部分的钱都用来买转播用的设备和炸/药了。
格蕾丝点点头表示理解，一百二十次已经非常不错了，这可比她的宇宙的枪/械方便多了。
“你们的武器呢？”她询问。
劳诺拿出了一只箱子，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刀柄。
格蕾丝反应了一秒：“也是激光的？”
劳诺点点头。
激光刀非常锋利，削铁如泥不过如此，而且还可以调节长度。
格蕾丝心下甚至觉得有些遗憾，这么好用的东西没办法带回去。不过她的宇宙厉害的人那么多，要造出这种高科技武器恐怕也不会是件很难的事情。只不过没办法像这里这样量产罢了。
她收起劳诺给她一把刀，收进了行动服的裤子侧袋里。
在确定完计划之后，所有人整装待发。
现在是凌晨三点，他们的目标是在七点之前将一切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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