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菜没想到他第一句会说这个,一时愣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病叶威胁地瞪向欲上前救若菜的炭治郎,先发制人地吼道,“你这家伙给我闭嘴!我问的是这个女人!跟你没关系!”
这是连之前的伪装都懒得维持了,炭治郎怕他狗急跳墙会做出伤害若菜的事,只好退后一步,准备伺机而动,“你千万别激动。”
他不能完全相信他会保护若菜的话,这个鬼给人的感觉和伽百子完全不同。
“你看看他那样子,还有旁边的两个,他们根本没办法保护你,我一不吃你饭二不图你钱,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够了!”病叶越说越激动,飞溅的口水星子落到若菜脸上,有些轻微洁癖的人瞬间不好了。
病叶仗着自己的实力没料到一个弱小的女人会反抗,所以毫无防备,冷不防被一把推开后呆了呆。
若菜抹掉脸上的液体,虽没直接说嫌弃,可眼里传达出来的意思十分明显了。
病叶扯了扯嘴角,没有再靠近,当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的,心里把自己痛骂一顿。
收拾好怪异的心情,病叶重振旗鼓,想要把局面扭转回来,谁知道才提起一口气眼前的人就跑走了。
若菜催促炭治郎他们动身,“那些孩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快去救他们。”
病叶眼睁睁看着他们掠过自己走向尽头的房间,“……”什么时候人类胆子这么大了?
秘密的房间一点都不隐秘,大门科技感十足,哪怕若菜头脑再好也需要时间破解密码锁,责怪地瞥向跟上来的病叶,要不是他把干部全部放倒了,还能抓一个问问。
“……”病叶莫名其妙环顾其他人,确认若菜看的人是自己,气愤之余一拳砸向旁边的墙壁。
轰隆倒塌的声音让前面四个人同时转过身来,影山茂夫收回想用超能力直接打穿密码锁的提议,跟着灵幻他们钻入新出炉的墙洞。
里面的空间很大,全是精密的仪器,卵状的实验舱里躺着一个个身上插满管子的孩子,这些孩子全部双眼紧闭,脸上的表情还算安详,看样子只是睡着了,应该是药中有安神催眠的成分。
若菜好歹是学医的,摸索了一会就找到正确的方法开启实验舱。
“不行,数量太多了,光凭我们几个根本没办法一趟救出所有孩子。”灵幻扫视一圈,突然看到什么,一哂,走过去拿下电话筒,“叫警察吧。”
这个提议被影山茂夫和若菜一致认同,唯独炭治郎觉得有一点点怪,他习惯了跟鬼战斗,还是第一次依靠政/府的力量。
警察很快就来了,包括一大堆记者,他们问问题十分刁钻,连若菜都有些吃不消,炭治郎早就和影山茂夫趁乱躲起来了。病叶怕阳光,一早钻进地下通道往藤本家去了,只有从容不迫的灵幻游刃有余地回应着所有问题。
连环失踪案件得到了完美解决,之后铃木统一郎遭到了调查,但没有确凿的物证,除了稍微影响到股价的涨跌,铃木集团安然无恙地继续做着房地产的买卖。
而若菜惦记要的事,等炭治郎的日轮刀送到后简单收拾了下就来到吉原。
吉原位于台东区,是尼轰第一且被政/府公开允许的花/柳/街,里面聚集了许多扬屋和游郭。
里面有数千名因为贫苦或者抵债,甚至被男人欺骗给卖到吉原的游女,她们出卖/色/相才艺,最后仍然落的被榨尽最后一点价值的悲惨结局。
只有极少数人能登上顶点,成为花魁。
若菜第一次接触吉原文化,站在吉原的主干道上,身边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
两边栅栏里聚集着等待被恩客挑选的低级游女们,她们脸上连伪装的虚情假意都失去了,只剩下麻木,对未来毫无期待。
若菜捂住嘴,想要干呕。
揭开纸醉金迷的表象,这里是集黑暗、罪恶、欲/望于一体的污秽之所,连炭治郎都不忍去看,别说同为女人的若菜,他将手虚放在她背上,“还好吧?”
若菜嘴唇有些发白,摇摇头,“没事,要哥哥之前说的茶屋是哪一家?说不定去那附近走走能再遇到那个疑似花魁的人。”
“京极屋。”
为了转移那份不自在,若菜找了个话题说,“说起来,之前来给你送刀的那个人……”
提起锻刀师钢铁冢萤炭治郎就一阵后怕,早猜到他会生气,但没想到在看到刀断得只剩下一个刀柄后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是个很有趣的人,还以为气成那样会直接回去,可还是把新刀给你了。”
说多了都是泪,炭治郎扶额哀道,“那是因为他骂了我整整四个小时,要不是钢铁冢桑自己口渴了,说不定会骂到晚上,临走的时候还要求我以后要一直给他送御手洗团子送到死为止。”
耳边传来细细的笑声,炭治郎顿时觉得说这些糗事都是值得的。
这一笑,带走了不少烦闷的心情,若菜指向前方一家茶屋说,“我们去那边问问京极屋怎么走吧?”
“嗯,好。”
听说他们要去京极屋,在茶屋门口洒扫的人说了方向后把他们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看到炭治郎额头的伤疤后直摇头,“你们是去京极屋看蕨姬花魁的吧?没戏没戏没戏,蕨姬花魁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见的,而且蕨姬花魁最喜欢美丽的东西,你绝对不行,你旁边这位倒是有机会见上一见。”
在吉原,美丽的女性很容易引发不必要的事端,所以若菜是做男装打扮的,戴上贝雷帽,束起胸,连炭治郎一眼都没能分辨出她的性别。
被嫌弃了的炭治郎没有表露任何不满,反而在听到对方变相夸若菜漂亮时无意识看了她一眼,唇边扬着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弧度。
意识到这个偷看动作后赶紧转回来,忍着心脏快速跳动带来的血液沸腾,炭治郎假装镇定地谢过为他们指路的人。
炭治郎就没法做亏心事,一做亏心事就结巴,这会说话都不利索了,“若、若、若菜,我、我们走、走吧。”
若菜不解地看了他几眼,没发现异样便也作罢。
走了几步,炭治郎闻到很浓且熟悉的鬼的气味,正想提醒若菜,却发现她双目微瞪,笔直注视着前方,脚步更是被迎面走来的两个人钉在原地。
抱着琵琶的女人留着黑色头发,过长的刘海不但盖住了眼睛,还遮去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相貌。
没有人能认错她们的主仆关系,长发女人侍奉的主人穿着一身低调却奢华的和服,头发挽起,嘴唇涂着艳丽的红。五官身形自不用多说,尤其是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气质,带着些高贵冷艳的韵致。
炭治郎知道,这个女人就是鬼舞辻无惨。
早就听说有的鬼能改变身形,没想到鬼舞辻无惨的拟态这么厉害,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掌心被掐出血来才让自己没有冒然冲上前。
炭治郎看穿了他的身份,若菜不知道,她似乎有些不确定,不断地怀疑不断地推翻,“我和月彦相处那么久,我对他十分了解,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和别人的区别。”
难、难道她发现了?
炭治郎屏住呼吸,若菜似乎猜到了一部分真相,不行,必须说点什么蒙混过去。
若菜痛心疾首,“以前月彦也经常忙公司的事,但每天都会回家,最近总是见不到人,果然是外面有女人了!”
炭治郎一脸懵逼,“诶?”
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第四十五章
新欢旧爱, 又是迎面相遇, 难免会发生冲突,若菜脑补了一大堆言情小说中的台词, 可是她既没有料中开头,也没有猜到结尾。
对方目不斜视地走了。
爱情中的女人智商会下降, 若菜这会气地握拳,“炭治郎你看见没有?她刚刚明明看到我了, 但还是无视我管自己走了!这是在向我这个正牌夫人挑衅吗?月彦不是那样的人,绝对是刚才那个女人诱/惑的!”
炭治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让她继续误会下去总比知道自己“深爱”的人是鬼要好,他很想顺着若菜的话痛骂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希望借助同仇敌忾的气势让若菜把注意力从“月彦”身上转移走。
可听到后半句话实在有些忍不住, “真发生这种事, 那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还想说男女双方都是你情我愿的, 好叫若菜看清月彦的“真面目”,说不定伤心之下能下定决心忘掉他。
谁想到若菜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炭治郎眼疾手快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有些后悔不该说那些。
不管怎么样,在若菜心中,月彦是她最爱的人,出现第三者, 她现在一定很伤心,他不仅不安慰还火上浇油。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
炭治郎第一次处理第三者问题,笨嘴拙舌地想要解释,至少缓解下若菜的痛苦。
若菜苦笑一声,稳住身形,“我知道炭治郎想说什么,我没事,真的,说到底那不过是我毫无根据的猜测,月彦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大千世界,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都可能长得相像,给人感觉相似的两个人也肯定存在。”
月彦这些天都在公司忙实验,月彦是爱她的。
若菜这样告诉自己,在心里一再强调,免得胡思乱想。
微颤的嘴唇出卖了她的脆弱,炭治郎忽然有些害怕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天会到来,同时对操控若菜记忆地鬼产生了浓浓的憎恨。
自家破人亡以来,他第一次出现这样强烈的感情。
“我们还是快去京极屋吧。”若菜以手覆面,不让眼神泄露最后的脆弱,长长地吸一口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把要哥哥变成那样的罪魁祸首,呐,炭治郎,鬼真的能够变回人类吗?”
炭治郎用力点点头,“当初鳞泷师父是这样对我说的,‘鬼当中说不定会有知道方法的人,但他们绝不会告诉你,所以就要变得更强,强大到能够撬开他们的嘴’,所以,我才不断地斩鬼。”
停顿一下,炭治郎眼中闪过豫色,终于下了决心告诉若菜关于珠世桑的事,“之前我遇到了一个医生,她正在研究把鬼变回人类的药,实验需要鬼的血,而且不是普通的鬼。”
炭治郎说了鬼舞辻无惨有能够通过给予自己的血把普通人变成鬼的能力,得到的血液越多实力越强,最强的十二只鬼组成十二鬼月,他们拥有的鬼舞辻无惨的血最多,所以能够得到他们的血的话说不定会对实验有帮助。
若菜脸上过分平静,没有之前刷新三观时的难以置信,把鬼舞辻无惨这个名字刻在脑海里,口中无意识地呢喃,“鬼舞辻……无惨……怎么回事……很熟悉……”
再说下去炭治郎怕刺激到她的记忆,不再谈鬼舞辻无惨的事,转手一指,“若菜你看,京极屋到了!”
“可恶终于追上你们了!”
迅速逼近的声音拉住两人的脚步,转过脸,是凶神恶煞的病叶,他没好气地瞪着若菜,这个女人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四处跑,而且偏偏来这里……
病叶谨慎地看了眼不远处的京极屋,这里是上弦的地盘,几百年来从未有下弦挑战上弦成功的例子,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了,尤其这个堕姬脾气极差,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跟她碰上。
若菜没料到他会这么执着追到这里来,“你……”
“你什么你,这种地方是你能来的吗?快跟我回去!”病叶不给若菜说话的机会,强行拉她离开。
若菜手上吃痛,低呼一声,炭治郎赶忙抓住她另一只手,“放开若菜!”
病叶不甘示弱地继续用力,恶狠狠的,“要放开的是你,你以为我愿意管她?要不是——”要不是无惨大人的命令早把这个女人吃了。
但这话情商不高的人也知道不能说。
病叶咂了下舌,冲若菜喊,“你走不走?”
若菜的手臂快被他没有经过斟酌的力量扯断,痛地直往回抽,无奈怎么都敌不过他的力气。
还是炭治郎细心地发现她的异样,被迫松开手。
突然失去阻力,病叶向前踉跄了一下,炭治郎趁机夺回若菜,撩起袖子一看,手臂上起了一片乌青。
病叶刚要发怒,瞅见她的手后顿时蔫了,觉得是自己太粗鲁了,又拉不下面子道歉。
不对,道歉?为什么他要向人类道歉?病叶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真弱。”
要不是怕若菜起疑,就凭他眼里代表十二鬼月的数字炭治郎早就怼上去了,把鬼从视线中剥离,炭治郎熟练地按捏伤处把淤血揉开。
最初的钝痛过后若菜适应了些,有余力去关注旁的,贴在皮肤上的那只手掌很烫,一直熨到骨髓中去。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若菜忽然有些不安,又不知道缘由,只能尴尬地抽回手,面对炭治郎的疑问,竟然心虚地不敢看他,假装低头整理额发,“我、我没事了,谢谢你,炭治郎,先去京极屋看看吧。”
炭治郎迟钝地意识到什么,手心更烫了,连带着脑袋的温度都升高了,迷迷蒙蒙地“嗯”了一声。
病叶: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脸上的表情也太诡异了……
来到京极屋,果然没那么容易见到花魁,若菜不缺钱,但不想把月彦辛辛苦苦赚的钱用在见花魁上,总归他们要找的也不是蕨姬。
“去附近转一转,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到要哥哥说的那个人。”
炭治郎后知后觉地想到变成女人的鬼舞辻无惨,第一印象要不得,鬼舞辻无惨之前一直以“月彦”的身份示人,以至于除开对他拟态的惊讶,一时间没往他就是把要变成鬼的女人身上想,这是盲点。
同时,智商上线的若菜也止住了声音,刚才那个女人和要哥哥描述的女人很像。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朝鬼舞辻无惨刚才走的方向追去,只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病叶跟无头苍蝇一样跟在他们身后跑来跑去。
跑了一段路,炭治郎发现紧跟身后的步子消失了,一回头,见若菜捂着肚子蹲下来,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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