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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娇雀(双重生)——茶暖不思

时间:2020-12-09 09:54:04  作者:茶暖不思
  池衍站立桥上,衣袖随风轻动,仿佛感受不到寒冷,眉头都不皱半分。
  才懒得关心他呢,锦虞嗔了他一眼,抿唇道:“自作多情,那你自己走回来吧!”
  说罢,她便自顾回身走了。
  池衍眼尾一弯修长弧度,静望她渐远的背影,等她上了马车后,才不急不徐收回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笙笙:亻尔矢口辶首木乔上白勺风夕夕大口马 大至刂我讠兑白勺讠舌者阝口欠昔攵了——
  池狗:嗯,今夜的风和你,都让人无法稳重●─●
 
 
第13章 护短
  马车华贵雅致,停靠漓江边上。
  窗帷半掀,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
  锦虞躲在帘幔后,窥探桥上,远远瞧见那人的身影还驻立原地。
  随后,元青和元佑行至他身边。
  锦虞又望了会儿,只见元青一人返回,而某人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黛眉微凝。
  没多久,便听元青隔着门帘,于车外笑言道:“表姑娘久等了,属下这就送您回去。”
  他当真不走吗……
  锦虞低低一咳,看似随意地问了句:“我哥哥呢?”
  元青解着马绳,“将军应是另有打算,表姑娘早些歇息,不必担心。”
  不知怎的,锦虞有点心烦,放下撩拂窗帷的手,冷淡“哦”了声。
  心里轻嗤,夜风这么凉,冻病了也是他自己活该。
  元青误解了她的反应,以为她是担心和将军不一般的关系落人口舌,于是嘿嘿一笑:“表姑娘无需在意,桃花流水,人之常情嘛。”
  锦虞托腮倚着窗牖,闻言,眨了眨眼:“什么桃花流水?”
  车前,元青支吾了下,对姑娘家,还是得委婉着说。
  于是他略一斟酌后,道:“就是……将军年纪不小了,府里也没个妻妾,他自己却心如止水的,半点想法都无,其实大家伙都替他急着呢。”
  马车平稳向前驶去。
  车厢内,锦虞皱皱眉,云里雾里,不知他所云为何。
  元青在前驱驾,不由又是一笑:“不过现在好了,以后王府就有女主人了!”
  他话语间略带一丝暧昧,锦虞一瞬恍然。
  原来说的是儿女情长。
  锦虞动了动唇,想要解释,突然间又不晓得从何说起。
  她就是金吾卫追捕之人的事,总是不能说出去的。
  心里衡量了下,锦虞最终还是沉默了,搭着手臂,伏在了窗边。
  在一品居时,有那么多人在场,那人就明目张胆地将她抱进怀里了,还捏她脸……
  男人结实的身躯,和炙热的体温,当时的感觉她怎么也忘却不了。
  一想到这儿,锦虞双颊倏地浮上一抹娇红。
  回过神,锦虞拍了拍自己不争气的脸蛋,怎么每次在他面前都这么容易红!
  重重呼了口气,她索性将脸深埋到臂弯里。
  漓江绵延千里,岸边商铺繁华,车马络绎不绝。
  元青驾着马车驶过一品居时,谢怀安正好从楼内出来。
  方世尧巴巴地跟在边上说着什么,但他显然心不在焉。
  一品居门口,谢怀安脚步忽顿,视线紧盯着那辆快行而过的华丽马车。
  他语气略显急迫:“那可是池将军的马车?”
  方世尧望了一眼,忙答道:“正是正是,那确是下官……”
  谢怀安无意再听,直接大步迈出,上前想要追赶。
  “谢统领留步——”
  一道声音突然自后方高扬入耳,生生叫住了他。
  不远处,元佑稳步走来。
  见此,谢怀安眉宇间蹙痕渐深,他一眼便识出这是池衍的近卫。
  拱桥两端,有赤云骑士兵站守,桥上依旧无人来往。
  元佑带引谢怀安走至桥头后,便止了步,抬手示意他过去。
  突然被召来此处,谢怀安心中稍有不安,但犹疑一瞬后,还是独自上了桥。
  寒夜晦暗,江面不知何时泛了层薄雾。
  男人负手静立,背影高大挺拔,哪怕一言不发,亦有股无形的压力透来。
  谢怀安走到他身后,低头,“池将军。”
  良久不闻声色,谢怀安屏息静气,未敢多言。
  又过半晌,才听他语气不急不缓。
  “自攻打东陵以来,赤云骑便一直在外行军,本王倒是许久未归京了,宫中近况如何。”
  谢怀安谨慎颔首:“陛下勤政,且有尉迟大人辅佐,宫中一切都好。”
  “是么。”
  池衍语声寡淡,一身锦衣月白似玉,朦胧月色下如公子雅贵。
  然而再如何,都掩不住他迫人生畏的气场。
  水面随风汩汩流波,池衍目视着江河,“东陵旧部可都处理妥了?”
  谢怀安冷不丁一僵,此问对他而言,难免讽刺。
  但更多的是那人的话语,虽水波不兴,却让他心生一丝忐忑。
  “东陵百姓大多自愿归楚,部分不愿顺服的王族后裔……”
  言及,谢怀安顿了顿,稳下心神:“皆已发配疆域及漠北。”
  “哦?”池衍嗓音低沉:“既都妥了,金吾卫又是在奉旨缉拿些什么?”
  他深长的语气,听得谢怀安整颗心提了起来。
  片刻,池衍微一侧首,露出完美又冷厉的下颔线条。
  他语色冷了几分:“还不说吗?”
  谢怀安一震。
  他知道宴席上,池衍身边的女子,便是锦虞。
  他也知,此事他们心中都互相明了。
  何况自己暗中一路随行入城,池衍如此心思深彻之人,又怎会不知,不过是之前他没戳破和阻拦罢了。
  其实从在九夷山,他决定求见他的那一刻起,皇帝背诺强留九公主的事,就瞒不过去了。
  谢怀安的心沉了下去,垂下头:“陛下之命,卑职不敢违抗,还请将军莫要为难。”
  池衍幽静的眸心隐见阴鹜:“看来,是不将本王的话放在眼里了。”
  自他领兵起,便多出一条楚律——楚民定要甘愿臣服,不服者不伤性命,只遣至边疆北域。
  嘉延元年以来,他攻晋伐宣,历来如此。
  故而皇帝相中美色,可没得逞之前又不敢被池衍知晓,这才派了金吾卫秘密将人抓回。
  事到如今,也无需掩藏了。
  谢怀安认命深吸了口气:“将军立律,本意是为无辜者谋得生路,然九公主金贵,倘若被流放,与死无异,请将军网开一面,允卑职将公主带回。”
  池衍眼底闪过一道暗澜:“只要她不愿,就得按着律例来,没人能逼她。”
  “可是陛下……”
  “就算是陛下也一样!”
  谢怀安在他的肃冷中顿住了话语,霍然抬眼,对视之间,生生打了个寒战。
  缓过神来,谢怀安咬了咬牙:“将军如此,恐惹人非议。”
  这话暗指他此举是和皇帝作对,谢怀安那点心思,池衍如何不透彻。
  池衍神色沉冽,“谢怀安。”
  他淡淡侧身,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叛变之人的忠心,最难让人信任,只肖如是一言,便能身名俱废。”
  他□□的威胁,令谢怀安心中大骇。
  又见他狭长的眸子掠来摄人的目光:“你且记住,不该管的事,别想。”
  谢怀安自然知道,自己的命在那人手里是连草芥都不及的,即便他统领亲兵卫,也难免有一天皇帝对他生疑。
  只要池衍不容他。
  谢怀安脸色僵白,他拧眉,略微局促道:“如果,公主她愿意入宫……”
  池衍并不想听他多说,轻冷一笑:“你大可一试。”
  夜间浮雾渺茫,风大了,江岸边行人渐少。
  兵卫仍守在桥头。
  其中一人止不住冷颤了下,探头探脑地问:“元大哥,你说是不是在一品居的时候,谢统领冲撞了表姑娘,才被将军唤到这儿来的?”
  元佑两手交叉缩在胳肢窝里取暖,朝桥上张望了眼,言浅意深地点了点头:“嗯……我看是。”
  他话音坠地,便有人起了哄。
  “总算见着将军和女子亲近了,我差点儿真要以为将军是清心寡欲了。”
  “哎你别说,表姑娘这么好看,这两人站一块儿,还挺登对!”
  “就是年纪小了点儿……”
  “这有啥,将军喜欢就成,你瞧这才几天,就如胶似漆的了。”
  “那咱们以后,得改口叫夫人了吧?”
  越说越离谱,元佑反手就赏了他们几记爆栗,“去去去,都还没成婚呢,别瞎喊啊!”
  “迟早的嘛……”
  有人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元大哥,你不是有个打小定了亲的小娘子吗,何时结亲呀?”
  “对啊对啊……”
  闻言,元佑豪爽的脸上浮出微微赧红,掩饰般低喝道:“都站好了,再闲谈,当心军规伺候!”
  就在这时,一人自桥上踱步而来,越过他们,白衣迎风翩然扬起。
  众人立马站规矩了,齐齐垂首道:“将军!”
  方行过他们,池衍忽而顿足,深湛的眸子斜睨而来。
  大抵是心虚,他们下意识挺直腰背,站成一列端端正正。
  只听他语气沉冷:“明日起,别让我在城内看到一个金吾卫的人。”
  此话之意是要逐金吾卫出城。
  众人皆愣住,都以为是谢统领在宴席上冒犯了表姑娘,故而将军动了怒。
  “是!”
  领命后,他们不由想着,看来今后得注意着些,万不能招惹到表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阿
  衍
  哥
  哥
  太
  棒
  啦
  !
  ☆  * .   ☆
  . ∧_∧ ∩ * ☆
  * ☆ (≧▽≦)/
  ど笙笙丿  *☆
  ☆ (つ丿  ☆
  (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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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花楼
  清晨。
  破晓的曦光打散了薄雾,湖面倒映蓝白色,天地至清。
  一连喝了好几日汤药,满室遮不住的苦涩。
  锦虞本是个贪睡的,但睡梦迷糊间一嗅到这味儿,她便难受得再入眠不了,于是烦躁地起了身。
  红秀伺候她梳妆后,端来早膳,边上放着碗温热的药。
  汤药浓重的气味着实失人胃口,锦虞嫌恶推走,皱着眉头出了屋。
  红秀劝不动,也不敢多劝,便将窗都打了开来散散味,而后跟随她去了园中。
  庭园梅香四溢,微风娇和,朝阳照耀下来,天也暖了几分。
  锦虞舒络着筋骨,信步湖边鹅石路上,呼吸到了新鲜的气儿,人就舒坦了。
  想到什么,她捏颈的动作略微一顿,步子也缓了缓。
  听着是极不在意的语气,“……我哥哥昨夜几时回的?”
  红秀跟在她身后,乖巧答道:“约莫是亥时那会儿。”
  听罢,锦虞撇撇粉嫩的唇瓣。
  江边夜风刺骨的冷,他还逗留这般久……
  想想又觉不对劲,自己多管他的闲事做什么?
  沿着湖边一路行过木桥水榭,许是水光碧色惹人惬意,走着走着,锦虞不知不觉便出了汀兰苑。
  “快一些,别叫人瞧见了。”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窃窃传来。
  锦虞正慢吞吞闲步,闻声,黛眉不由蹙起,目光斜斜瞟了过去。
  下一刻,便见方汐容从盘踞的常青老树后拐了出来。
  两人就这么直直撞见了。
  似乎是没想到此处有人,方汐容脸色骤变,下意识退后半步。
  看清来人,她飞快敛了面上情绪,勉强笑道:“表、表姑娘今日起得好生早啊。”
  锦虞不接这客套话,清澈的眸中多了一份探究,上下将她打量。
  她一身锦缎直裰,长发皆盘束脑后,竟是一副男子扮相,连身后的丫鬟亦是伪装成了小厮。
  且她们大清早的行色匆匆,显然是要出府的。
  一看就没怀好心思。
  淡睨她一眼,锦虞直截了当:“做什么去?”
  方汐容眼神略有些飘忽,语塞少顷,随后若无其事一笑:“金吾卫今日离城,汐容是要去一趟,替家父代为相送。”
  离城?
  谢怀安昨儿个还追她到宴席,这么轻易就走了?
  锦虞愣了一愣,心中有念头轻闪,但她也不及细究,总归谢怀安走了是好事一桩。
  一瞬后,锦虞扬睫凝眸:“穿成这样去?你是见不得人吗?”
  知道她不好糊弄,方汐容难掩虚胆,眼珠低转了下,迟疑着说道:“只是为了出行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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