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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我是专业的(快穿)——醉千钟

时间:2020-12-13 09:38:16  作者:醉千钟
  许霖抽了抽嘴角,心说您这意思是不是还得要那二位送个谢媒礼什么的,女郎真是越发不好惹了。若不是这两年秦无咎活人无数,许霖都要怀疑她那么刻苦的钻研医术的目的了。
  他们每个部曲手中,都有女郎配置的迷药、毒药防身,如今更邪门的东西都有了,“听说此物只有南疆瘴疠之地才有,女郎医术精进,可喜可贺。”
  秦无咎摇摇头,“蛊这东西,炼制忒麻烦,不能像迷药那样大量准备,所以偶尔用用可以,并不能大规模使用。”其实炼蛊之术并不为医家所擅长,她之所以会,还是因为上一世女头领护阿朵教给她的。
  有一次她在后山上发现一味炼蛊用的材料,才起了心思,各处搜集,还真让她把材料集齐了。既然郑河和封言咄咄逼人,那她就给他俩找点事做,如今看来,效果不错。
  许霖松了口气,不能大规模使用就好,不然还不得乱了套。“那您看咱们还做战前准备么?此事郑使君会不会想到咱们头上?”
  秦无咎道:“梁州那么多僚属谋士,想到这一点不难,关键是他们拿不出证据来。只凭猜测,郑修只要还有脑子,就不会明目张胆的对付咱们。不过,难免暗中使些手段,因此你还是得让人多盯着梁州那边,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回报。”
  不出秦无咎所料,梁州牧郑修联系前因后果,确实疑上了秦无咎。
  梁州城内,郑修正与几个谋士商议此事。自郑河做出此等丢人现眼的事来,郑修差点打断他的腿,可郑河就跟中了邪一样执迷不悟,在郑修欲料理了封言那个男狐媚子时,郑河甚至与郑修拔剑相向。
  这个儿子算是废了。
  但是郑修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云中坞在他眼皮子底下建起来,他不甚在意,毕竟现在为求自保,建坞壁、田庄的大有人在,但敢对跟他作对,那是万万容不得的。
  不过几个谋士说的也对,无凭无据没法明面上出手,云中坞乃是先帝御赐之物,是先帝为梁王时置办的别院,后来赐给了有救驾之功的东阳亭侯。皇室再衰微,明面上仍是天下之主,郑修又不是顶尖的那一拨诸侯,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岂不是给敌对势力送上现成的借口?
  比如蓟州,两下里早就是死仇,年前蓟州遭了雪灾,现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正蠢蠢欲动,郑修要是没正当理由就拿下云中坞,蓟州马上就能以大不敬的名头发兵讨伐他。
  说道蓟州,一个谋士给郑修出了个主意,既祸水东引,又借刀杀人,顺利的话说不定梁州还能渔翁得利。
  这几天秦无咎并没有打探到郑修的动向,倒是听了一耳朵郑二公子和封言的虐恋情深,什么封言不从被二公子打的遍体鳞伤,什么二公子跪地忏悔,封言走路都要人搀着……秦无咎觉着她家探子可能深具八卦属性,放在后世肯定是个合格的狗仔。
  八卦听多了,秦无咎晚上在睡梦中重温了原身的一生。正如她所料,原身迎亲当日被封家扣住,生米煮成了熟饭,封言以赘婿低贱为由苦苦哀求原身留嫁,并承诺原主只是形式上嫁到封家,实际上在家中还是奉原身为妻主。
  原身无可奈何之下,在封言的巧舌如簧和甜言蜜语中,承认了自己嫁到封家。
  婚后,嫁入封家的原身完全没了自由,联系不上原身的部曲渐渐分散,自谋生路去了。在封言的运作下,原身的家业逐渐都交给了叔父打理,虽然原身有所警惕,但还是被封言找到机会偷取了印章,荀家家业除了别院都落到了荀茂和封言手中。
  至此,原身已经没用了,或者说唯一的用处就是去死,因为只有她死了,御赐的别院才能名正言顺的落入荀茂手中。封言至此变了脸,把原身关在柴房中,福伯和甘草都被发卖,荀廉愤而反击被封言杀死,抛尸荒野。
  封言又纳了几房美妾,每日以折磨原身为乐,没过几个月,原身就惨死于封言手中,死时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肉。
  封言与荀茂分了原身的家产,成了有钱人,还搭上了梁州牧的二公子。后来二公子承继父业,已经是其心腹的封言富贵发达,妻妾成群,在无人知晓他曾经赘婿的身份。
  秦无咎是被气醒的,对原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对封言和荀茂,梦中都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想到如今她已经报复回去了,秦无咎心中的愤怒才平缓了些。
  落到身为娈宠的境地,被一个中了情蛊,控制欲和占有欲爆棚的人百般折磨,对于封言这样心比天高的人来说,生不如死。
  而她的好叔父,在素问医馆前名声扫地后,在东川县没了依仗,她不过找人设了一个局,荀茂就拿出大半身家谋求出仕,被有心人蛊惑去益州赴任,从此消失在巍峨蜀道之中。
  因一夜未曾睡好,秦无咎第二日起的有点晚,还未用罢朝食,许霖便急匆匆赶来。
  “女郎,探子来报,有一支人马,自蓟州杀奔梁州,却沿着北边的边界绕过梁州城,正冲着东川而来!”
 
 
第39章 需卦 被赘婿套路的妻主13
  站在塔台上,秦无咎捏着坞下用箭射上来的信笺,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军队,“讨要粮食?难怪梁州郑修没有动静,原来打得是借刀杀人的主意。”
  云中坞易守难攻,秦无咎倒也不是多担心,经过这两年的经营,云中坞关起门来过日子,一年不出去也没问题,蓟州军能围困一年么?所以只要守住坞壁,拖也能把蓟州军拖垮。并且领兵的范寿,沈渊的杀母仇人,秦无咎则想把他留下送给沈渊。
  许霖手持长刀立于身侧,“蓟州去岁遭了灾,这是出来打家劫舍了,直奔咱们而来,肯定是郑修在中间挑的事。女郎放心,部曲们也不是白给的,咱们人少不能直面打,为今之计,是严守坞壁不叫他们攻上来。”
  秦无咎颔首,她没真上过战场,上辈子白象国进犯抗敌,她作为地方官员只负责保障后勤,此时看着嚣张示威的蓟州军,心中倒有些跃跃欲试,正好用这支不长眼的军队练练手,检验下云中坞的防御能力。
  她也要准备起来。
  十天的时间,双方僵持不下。秦无咎正在药房里忙活,荀廉一阵风一样跑进来,“女郎,不好了,坞壁外架起云梯,运来火箭、火弩、火油,欲用火攻!”
  秦无咎挑眉,果然,她与许霖没有料错,最近天干物燥,又总是刮东南风,北面和西面全是山林,天时地利都适合火攻。一旦起火,坞壁内忙着救火,哪里还防得住敌人。
  好在她早有准备,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坞壁外墙皆是山石砌就,即便蓟州军架起油松、泼上火油助燃,想要烧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
  秦无咎站在敌楼上,浸透药水的面巾掩住口鼻,左右守卫的部曲青壮皆是如她一样的打扮,鸦雀无声的看着敌军泼油,点火。
  火苗窜起,秦无咎闭了闭眼,再睁开,柔美的杏眼中罕见的泛起森然之色,她一挥手,许霖立时传令下去,部曲青壮们整齐划一的把手中的药包投下坞壁,落入狰狞的火舌中。
  坞壁下的蓟州军并未注意到这一幕,领兵的范寿正盘算着,攻破云中坞后,如何分配情报中所言的极为丰厚的钱粮,以及……他眯着眼睛望向敌楼上广袖飞扬的女郎,听闻此女好容貌,他这回定要财色双收。
  突然,冲在最前面的兵卒中惨叫声此起彼伏,随即冰刃相撞的声传来,兵卒们的刀锋指向了自己人,几息之间前锋大乱。
  范寿大惊,正待传令下去制止,就觉得鼻端飘过一阵清甜中略带辛辣的味道,范寿一阵恍惚,眼前闪过种种不堪的过往的片段,一种无法控制的暴虐自心底升起,让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杀戮和鲜血。
  手中刀都举起来了,身后副将一声“将军”让他茫然了一瞬,然后猛地清醒过来,大叫一身不好,“快!传令下去,屏住呼吸,后退!后退!”
  可是为时已晚,后军还好,离火墙较近的前锋和大半中军已经陷入狂乱之中,像打了鸡血一般自相残杀。
  坞壁外血肉横飞,许霖看了眼秦无咎,见她神色漠然,不由得有些担忧,都说医者仁心,女郎迫不得已把救人之术用来杀戮,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心里这一关。
  秦无咎不知许霖如何做想,她正在心中计算手中的药粉还能支撑多久,且顾不上思虑别的东西。这种致幻药是她研制麻醉药时,一次失败得到的副产品,其配置颇为复杂,其中一味药草存量不多,因此配置出来的药并不多。
  或许昔日的学者秦无咎对于亲手造成大规模杀戮有心理障碍,但经历过第一个世界的节度使秦无咎则知道,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己方的残酷无情,她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杀退敌军,保云中坞安然无恙。
  损兵折将的蓟州军终于后退,许霖忙着带人灭火,秦无咎舒了口气,回去带着荀廉和甘遂一头扎进药房,抓紧把最后一批药粉配出来。
  两日后,蓟州军卷土重来,这次不用火攻了,直接用云梯、楼车、投石车硬攻。而云中坞这次却用了火,一桶桶火油泼下,一支支火箭射过去,当然了,火一起致幻药就洒了下去。
  结果不言而喻,这样来来回回几次,终于消耗完了秦无咎手中的所有致幻药,但同样,蓟州军也在自相残杀中折损过半。蓟州军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最终鹿死谁手或未可知。
  最后一战就在眼前,所有部曲从头武装到脚,每一柄锋刃都淬了毒或麻药,部曲们战意昂扬,女郎已经为他们争取到最有利的局面,辛苦建成的家园决不能拱手让人!
  秦无咎拒绝了许霖让她待在坞内的建议,亲自上敌楼督战。只要赢了这一场,便足以震慑窥探云中坞的屑小,所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一战必须赢。
  没了致幻药的加成,这一仗从早上打到黄昏,反反复复拉锯一般,各有伤亡。秦无咎这边,部曲们筋疲力尽,有的都要倚在墙头上挥刀;蓟州军也是人困马乏,攻势明显减弱下来。
  双方僵持不下,秦无咎站在坞壁的最高处,抖落手中环首刀上血迹,蹙眉查看坞壁外蓟州军动向,冷不丁却发现,远处烟尘滚滚,周围的喊杀声让她听不见什么动静,但秦无咎马上断定,那定由无数马蹄飞驰带起的尘土造成的。
  秦无咎心里咯噔一下子,难道蓟州来了援军?
  许霖砍杀掉一个攀上墙头的兵卒,一抬头也看到了,他冲秦无咎喊道:“从西边穿峡谷而来,应该不是蓟州的援军。”
  容不得二人多想,滚滚烟尘已经转过山脚,一支千人左右的马队风驰电掣的冲了过来,一点停顿没有,直直从杀入了蓟州军的后军。
  很快,这支队伍就把蓟州军分割成了几个小块,其攻伐进退,娴熟而严谨,一看就训练有素,经常实战的军兵。
  其中一人黑衣黑马,手中一杆长矛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杀到蓟州军中军,直取范寿。
  被这变故惊住的许霖喃喃道:“沈渊?女郎,与范寿交战之人像是沈渊!”
  “是他,”沈渊一杀过来,秦无咎就看到他了,“许伯长,传令下去,开南门接应沈渊,内外夹击,一举破敌!”
  等部曲们冲出南门,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把蓟州军杀得大败。一来蓟州军腹背受敌难以招架,二来擒贼先擒王,范寿没几个回合就被沈渊当胸一矛挑下马来,沈渊的亲兵上前就给捆了。
  主将被擒,蓟州兵逃的逃,降的降,被烽火搅扰了十几天的云中坞下,顷刻偃旗息鼓。
  沈渊纵马来到坞壁下,抬头向上望去,正撞上秦无咎看过来的目光,他满脸的凶戾顿时散得干干净净。
  两年未见,沈渊已经褪去少年的青涩,一身骁勇气势迫人,但此刻,秦无咎只看到了他惑人的桃花眼中盛满的思念与激动。
  激动?秦无咎心中一动,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自心中升起,她一撩袍角,疾步往下走去。
  还有几级台阶就下到底了,沈渊已经纵马过来,他飞身下马,腾腾几步来到阶下,两人同时停住脚步,互相带着寻问的目光看向对方。
  沈渊看向她的目光再熟悉不过,秦无咎心跳加速,平复了半晌才问道:“你想起来了?”
  沈渊笑容加大,那张妖孽的脸越发昳丽起来,“无咎,”他叹息又愉悦,“无咎,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沈渊低低的笑出声来,秦无咎却没有错过他眼尾的一抹湿红,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哽在嗓子里做不得声,只能抿紧双唇,狠狠盯着他的眼睛。
  沈渊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台阶,朝秦无咎走来,隔着一级台阶,他向她伸出手来,秦无咎抬起手,放在他的手中,依旧咬唇不语。
  坞壁上旌旗烈烈,风撩起沈渊与秦无咎沾着血迹的衣袍,两人的袍角交缠在一起,勾起消散在时空中的无限记忆。
  沈渊手上微微用力,秦无咎顺着他的力道踏下台阶,许是因为心神不宁,差点一脚踏空,身形趔斜了一下,被沈渊另一只手扶住肩头,顺势拉入怀中。
  秦无咎挣了挣,却被他的铁臂禁锢的动弹不得,便放弃了挣扎,倚在他的怀中平复心情。
  半晌,秦无咎才说出相见后的第一句话,“大将军,你与以前不一样了。”
  沈渊清越的声音在秦无咎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无咎,我还是我,我只是不想忍了。一辈子既长又短,咱们已经浪费了一辈子,这一生休想让我放手。”
  秦无咎自他怀中抬起头,嘴角弯起,眼神中带着一丝促狭,“难道你想入赘?”
  “想。”沈渊一挑眉,“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提议,我应下,此事就这么定了,再无反悔之理。”
  秦无咎笑出声来,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正直稳重的大将军都学会耍赖了,还说你没变。”她眼波流转,示意他往后看,“咱们的事先放放,我觉得你需要先处理那边那个。”
 
 
第40章 需卦 被赘婿套路的妻主14
  不远处,两个精壮的校尉正拖了范寿过来,沈渊方觉自己有些忘形,这才松开臂膀,转身与秦无咎并肩站在台阶上,“还要劳烦无咎给我安排个讯问贼酋的地方。”
  一场大战将将结束,无论是沈渊还是秦无咎,都有诸多事物等待他们处理,此时着实不是共诉衷肠的好时机。
  范寿被沈渊刺中肋下,半身鲜血淋漓,沈渊眼中闪过狠戾,贼子竟然敢打云中坞的主意,无咎若是寻常女郎,说不定早已遭遇不测,一想到此处,沈渊便觉心中如同滚油煎过一般。如果不是要给原本的“沈渊”一个交代,他在阵前就把此贼扒皮抽筋,怎会留他在这里苟延残喘,污了无咎的地界。
  云中坞中建有地牢,秦无咎命人把范寿带过去,又叫来荀廉,“去看看,先别叫他死了。”又对沈渊说,“一个打家劫舍的兵匪,我没兴趣,你看着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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