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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我是专业的(快穿)——醉千钟

时间:2020-12-13 09:38:16  作者:醉千钟
  见姜威没接话,洪皇后试探着又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是妾不相信无咎,只是想不明白,无咎是如何知道傅鸣有病的?她又不通医术,怎就一口叫破了花柳病?妾担心无咎是被不安好心的人利用了去针对傅家,陛下最近看重绍儿……陛下也知道,无咎平日里最是娴静不过,怎会一言不合就拔剑杀人?杀的还是妾宫中的大太监,虽然妾只是继母,但无咎最是知礼,今日这般也太让人惊诧……”
  洪皇后口中字字句句不友爱兄弟,不敬继母,性情不定,姜威如何听不出来,但洪皇后恰好搔到了他的痒处,养在宫中的三个侄子,临淄郡王姜绍、清河郡王姜绪、江夏郡王姜纶,为争太子之位勾心斗角,他心里明镜似的,最近他对临淄郡王姜绍看重了些,保不齐就碍了别人眼,拿他母族开刀也不是不可能。
  并且皇后怀疑之处,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无咎回宫后一直乖巧安静,哪里知道花柳病去?哪个不要命了敢在公主面前嚼这样的蛆?
  若无咎真的搅和到这里面去……姜威皱眉,一个公主掺和这个作甚?以后不管谁即位,她都是板上钉钉的嫡长公主,平白得了他的江山社稷去,必然要善待他的骨血,这个道理无咎要是不懂,她就太让自己失望了。
  秦无咎对武安帝也挺失望,就一个开国皇帝来说,这识人的眼光真不咋地。从原主有限的记忆中,秦无咎都能看出,姜绍其人,小心眼不能容人,只肯占便宜不能吃亏,白眼狼的特质特别齐备。
  到了坤宁宫,小内监要进去通传,秦无咎给叫住了,“禀告父皇,我衣裳上溅了血,怕冲撞了父皇,是不是允我先去梳洗,再来觐见。”
  小内监进去回禀,姜威哼笑一声,“她不敢见我还是怎地?让她进来!朕厮杀半生,还怕这点血气不成!”
  洪皇后脸色难看,溅了血?谁的血?她心腹太监的血!专门提出来,这是在向她示威啊,真是没想到,以为是只羊,没想到是只狼!
  秦无咎心说不换好啊,正好让坤宁宫的奴婢们都看看,你们大太监,到我手里说杀也就杀了,以后都少跟我摆“皇后娘娘宫里的”谱。
  秦无咎冷着一张脸就进来了,胡乱给武安帝行了个礼就站那不吭声了,表示我很生气。
  姜威暗自皱眉,这脾气跟平时可不一样,小脸一撂跟换了个人似的,行礼时牵动衣袍,确实散发出一点血腥味,看来真亲手杀人了。
  “无咎!还不给你母后见礼,你的规矩呢?”
  秦无咎眼皮都不抬,“母后?父皇莫不是忘了,我母后六年前就没了。”
  洪皇后拿袖子掩面,伤心道:“公主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好不好我也是你父亲明媒正娶来的,何必咒我死。”
  秦无咎嗤笑,“跟了有妇之夫,还好意思说明媒正娶,淫媒还差不多。”
  “放肆!”姜威啪一拍桌子,“姜无咎,你发什么疯,长辈的事也是你能指摘的?别以为你是朕唯一的子嗣就有恃无恐!”被女儿说道脸上,姜威恼羞成怒。
  秦无咎继续拱火,“父皇说的是,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恐的,差一点就被人算计了命去,父皇不说替孩儿去报仇,反而劈头盖脸的训斥,有您这有当爹的吗?便是寻常人家,自己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早就打上门去了,您却让我给祸头子行礼?”
  秦无咎看向武安帝的目光三分失望七分委屈,“要是我娘在,拼了命也要得要这些贱人们赔命!”
  一句“我娘”让姜威心中一顿,秦无咎倔强而隐忍的目光,恍然间与发妻张夫人的目光重合起来,让他猛地从洪皇后刻意强调的皇帝身份里抽离出来,重新拾起父亲的角色。
  如果他只是一个父亲,现在肯定是如女儿所说的,早上门把那一家先打一顿出气,而不是在这里盘问自己的女儿。
  偏偏这时候洪皇后还不依不饶,“公主怎么能如此说陛下和我?是,我占了先皇后的位置,可那不是我愿意的,那时都以为先皇后不在了呀,你说甚有妇之夫,公主说我也就罢了,凭什么说陛下,陛下对你们母女够好的了。”
  秦无咎冷笑,“都以为?父皇以为我娘不在了是真,你就不一定了,我娘即便在,也必须”不在“;我父皇是有妇之夫,也得让他变成鳏夫。”
  “此话何意?”
  “血口喷人!”
  武安帝和洪皇后齐齐色变,不约而同开口质问。
  秦无咎本来是为了跟皇后彻底撕破脸皮,逮住什么事都往最严重的方向说,其实她哪里知道以前的事,原身那时候还是个几个月大的婴儿,什么记忆都没有。
  不过看皇后的反应,这里面八成真有内幕,虽然她神色变幻只是一瞬间的时,可秦无咎的眼神多利,怎么可能逃过她的眼睛。
  秦无咎两手一摊,“父皇你别问我呀,我那时候小,能做到什么。您想知道,就去查,只要肯用心,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事。”
  姜威怎么也没想到从秦无咎口中听到了这个,心中一时惊疑不定,当年的事真的有内情么,洪家……姜威压下了心中升起的念头,若是江山还没打下来洪家就开始算计他,那这些年的君臣相得岂不是成了笑话,几句轻飘飘的话如何能让他相信。
  秦无咎也没指望他能信,只是这根刺种下了,总有一天能长成把人刺的鲜血淋漓的匕首。
  洪皇后神色黯然,“陛下,您就看着公主这么往妾身上泼脏水?这些年妾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公主却对妾这般满怀恶意……”
  秦无咎打断她的话,“你都送我去死了,还想我对你好意?不如你说说,把我嫁给一个满身杨梅疮,眼看活不过一年的人意欲何为!”
 
 
第48章 乾卦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公主5
  坤宁宫中剑拔弩张,留在殿内的宫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低着头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皇后身边的掌事大宫女春雪心惊肉掉,不明白为何仅仅半天的时间,温顺乖觉的秦国公主竟似张开了刺的刺猬,变得如此扎手,娘娘一个应对不仔细,今日全身而退就难了。
  洪皇后低头啜泣,“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陛下,妾无话可说。”
  想要以退为进?秦无咎似笑非笑,“怎么,说到关键的地方就不想说了?那不成,我今日非得弄明白不可,我已经一退再退,都依着你们的意思,让我嫁谁就嫁谁了,为何一定要致我于死地?”
  武安帝抓住了关键字眼,“让?选傅鸣为驸马不是征求了你的意见?你也同意的?”
  秦无咎微微低头,几息后抬起头来,眼圈发红,“是啊,同意,不同意的话,等着我的就是被废为庶人,叫人踩进泥里的命,父皇整日忙着军国大事,哪里顾得上我这点小事呢。”
  武安帝拧眉,“这是什么胡话!你是朕唯一的女儿,天潢贵胄,终身大事你不同意朕也不会强求,废为庶人?朕何曾说过这样的话?你哪儿听来的?莫不是今日见血受了惊,满口胡言乱语!”
  秦无咎吸了吸鼻子,“要是父皇真能千秋万代就好了,我就可以恣意而为,哪像如今这般谨小慎微,阿猫阿狗的都能威胁我。”
  武安帝眉头拧的更紧了,千秋万代是不可能的,那自己身后……他耸然一惊,“无咎,你是说有人以我身后你的安危威胁你?你才被迫答应出降傅家?”
  此人是谁都不用说了,武安帝比谁都明白,有这个权力的只有坐在龙椅上的人。太子的人选,虽然他还想再观察几年,但现在他是有几分偏向临淄郡王姜绍的。
  傅家,恰恰是姜绍的母族,回想起来,姜绍在他耳边没少夸赞傅鸣,无咎出降傅家,确实在自己心里进一步增加了姜绍的分量,他是无疑是得益者。
  可是说不通啊,要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分量,应该是捧着无咎,让无咎过得好,而不是威胁,甚至如无咎所言把她送上死路,无咎有个好歹,自己能饶了他们?姜绍所求之事便成了泡影,他如何会做出这等蠢事?
  不等武安帝想通,洪皇后却接过话去,“无咎,你越发信口开河,宫中三个郡王一向端方公正,哪个也不可能说那样的话威胁你,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你当时为何不与陛下如实道出?现在出了事,就肯说了?这关系到立嗣的大事,你可别随意污蔑,说话得有证据。”
  “是,我没证据,他又不傻,这话还能传六耳不成?你见过谋朝篡位还要满大街吆喝的么?”秦无咎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正因为皇嗣是国本,父皇本就为此烦恼,我才没言语,想着无非自己委屈一二,换得皆大欢喜,也算值了,可你们不给我活路啊,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我都要被害死了,为何还要忍着?”
  洪皇后一副无奈的样子,“真没人害你,傅鸣虽然文弱一点,哪有什么病,无咎你又不通医术,怎能张口就来,别自己吓唬自己。”
  这也是武安帝疑惑的地方,“无咎,你怎么知道那傅鸣的病症的?谁跟你说的?你长在深宫之中,不可能懂得那些。”武安帝还是阴谋论了,认为最大可能是有人在里面挑事,使了离间计。
  “是啊,自从来到这深宫之中,我是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懂了,”秦无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皇后,进宫后就把原主往废材的方向培养,懂才怪,“可早先的九年了,我该学的都学了,不该会的也会了,杨梅疮这么明显的病症,傅鸣又严重到那种程度,我只用望诊就能判断。”
  “你的意思是,你跟着你娘在行宫的时候学了医?那时候你才多大?”武安帝不相信。
  “全仗着我娘积德,有一年黄河决堤,她赈济流民时救了一个老郎中的命,老郎中无以为报,就把一身本事教了我。父皇你得相信天分,说句托大的话,我可能比不上父皇身边的御医,但比太医院,许是我还强一些。”秦无咎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编好了理由。
  武安帝深深看了秦无咎一眼,一时没言语。秦无咎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妥协,她催促道:“傅鸣有没有恶疾,父皇找个您信得过的太医去看看不就行了?今日如果是我的罪,我领,若是别人欺君骗婚,望父皇与我做主。”
  武安帝目光一凝,“宣太医院院正李慕。”
  秦无咎垂眸,洪皇后凤袍下的手指猛然攥紧。
  傅府披红挂彩仍是一派喜庆装扮,书房中却气氛沉凝,准驸马傅鸣垂头坐在一旁,身上新换了一件竹青色的衣袍,如果不是面色过分青白,那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样貌足够糊弄人。
  主位上坐着的正是清河郡王姜绍,他眉头紧锁,深知今日若不能渡过难关,这些年的所有谋算都会付之流水。
  姜绍看了眼傅鸣,暗恨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临门一脚让人窥破端倪,天衣无缝的计划毁于一旦,“先让表弟先回房歇息,这里交给我和舅父。”
  傅鸣却对姜绍的目光毫无反应,双眼幽暗黑沉,所有的光都泯灭在眼底,刚才在大街上被扒了衣服,实际上是当众被秦无咎扒了脸皮,他这些年辛辛苦苦营造的博学多才,厌恶名利的名士形象,彻底毁了。
  傅鸣无所谓的起身离开,他明白,他这条命即便能留下来,也不过就是行尸走肉,以前多受人追捧,以后就多遭人唾弃。
  姜绍盯着傅鸣离开的方向,对旁边陪坐的中年人道:“舅父,事到如今,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第49章 乾卦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公主6
  武安帝命太医院院正去傅家为傅鸣诊治,“务必仔细,朕要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多一分少一分皆不可。”
  秦无咎却开口拦住,“父皇,没必要让李院正跑这一趟,只需略等片刻,傅鸣就会送上门来。”
  “你就这么笃定?”武安帝觑着秦无咎道。
  秦无咎笑了,“父皇,您还真不了解您这个样子姜绍啊,断尾求生,弃卒保车,他不这么干才是新鲜事。”
  话音未落,便有内监进来回禀,“临淄郡王觐见。”
  秦无咎挑唇,“肯定是绑了傅鸣来请罪了。”
  “现平陵侯傅广,已将其子傅鸣绑缚至宫门外请罪,臣有不察之罪,是臣昏聩,受傅鸣欺瞒,竟不知他身患恶疾,险些铸成大错!请父皇降罪!”
  武安帝眯眼看着自己的养子,还真让无咎猜着了,“绍儿,你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平陵侯府可是你的母族,傅鸣是你的亲表弟,朕记得,你们关系一直不错。”
  姜绍跪在那儿一脸沮丧,看上去颇为灰心,“父皇明鉴,身有恶疾,讳疾忌医都事常事,更遑论让亲朋好友知道了,必然是瞒得死死的。况傅鸣名声在外,谁不赞一声名士风流,别说臣没听到一丝儿风声,就连平陵侯都蒙在鼓中。”
  他苦笑一声,“这事不管怎么说,臣都有失察之罪,臣甘愿受罚。”
  武安帝目光闪动,沉思不语。
  “父皇,既然姜绍自请受罚,您就成全他呗,要不然他心里多过意不去。”演技不错,秦无咎不介意把姜绍的画皮扒下来。
  “皇妹,”姜绍苦笑连连,“为兄知道这次把你得罪狠了,你连兄长都不叫了,不过你不肯原谅我没关系,千万别难为自己,也别让父皇母后忧心,现在傅鸣就在宫外,要杀要剐,全凭皇妹。”
  秦无咎冷笑,“在傅府门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想想,哦,让我别仗着公主的身份飞扬跋扈,声色俱厉的样子,全不像个郡王,倒似东宫太子的架势,现在又摆什么和蔼可亲的样子,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
  姜绍垂眸掩下眼中的厉色,口中却叹道:“随皇妹怎么说吧,总之都是为兄的错。”
  “好了,都住口,”武安帝终于开口,“来人!摆驾乾清宫,把傅家父子押至乾清宫,朕要亲自审问。皇后、无咎、姜绍,都来听听吧。”
  傅家父子跪在御前,平陵侯傅广一脑门子细汗,叩首请罪,傅鸣却一脸平静,跪在那不声不响,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目光空洞,整个人似游离于事外。
  武安帝二话不说,命李院正上前给傅鸣诊治。李院正先问脉,又验看了傅鸣身上的恶疮,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摇头叹气,奏禀道:“此为杨梅疮,病入脏腑,已然不治。以臣医术之浅薄,最多也只能延缓一二。”
  “病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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