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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贪官的求生日常(穿书)——叶叶也y

时间:2020-12-14 10:22:14  作者:叶叶也y
  “这是益心丹,还望大人收下。”一字一句,眉眼诚挚而恳切。
  还好她厚着脸皮问姜浅音要了对修武之人可遇而不可求的益心丹,才能及时给顾望瑾。
  顾府再家大业大,益心丹也没多少。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对上宋钦柔山涧清泉般幽澈干净的眸子,鬼使神差的,他把原本到了嘴边的拒绝给吞了回去。
  换而言之的,是有了几许温度的两句:“好”和“多谢。”
  ——
  因为空中一直零零散散的飘着雪花,杂扫下人只能不厌其烦的清理着。
  “不用扫了,回来歇着吧。”直到管家的苍老却浑厚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两个下人才放下手中的扫帚,俯身顺从道,“是。”
  “堂叔,大公子今天真的会回来吗?”其中一个面向憨厚的青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只是弯着腰、挥舞扫帚的动作一直没停。
  管家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晏客是这么说的,别太担心了,快回去暖着,可别冻坏了自己。”
  晏客,是自小服侍在顾望瑾身边的随从,在顾府颇受尊崇。
  “不行不行,大公子待我们这些下人这么好,眼下雪一直未停,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小的一定要清理好回家的路。”青年说着,手下的动作又干脆利落了很多。
  而另外一个看着过分年轻的少女顿时有些着急,“堂叔,老夫人自卯时便开始等了,瑾哥哥到底会不会回来啊?”
  闻言,管家那双仿佛饱含人世沧桑的眸子飞速闪过一抹暗沉,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等。”
  两人对视一眼,少女原本有些欲言又止,但看着管家明显不便多言的表情,嘟着嘴有些不乐意,但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主家待他们叔侄三人一直很宽厚,但并不代表她可以逾距,不属于她能插手的范畴,她就算再不甘心,也不可以插手。
  “堂叔,我陪您在这等着吧。”少女垂眸转了转眼珠,再抬头时,清秀的小脸上一片娇憨。
  管家扬了扬唇角,笑容中里带着几分宠溺,“也好,阿守,那你便先回去吧。”
  阿守,是那个面向老实的年轻男子的名字。
  他向来只懂遵守命令,对于主子和管家的话更是言听计从,绝不反抗,“好。”
  自家大哥进门后,少女的眼神微闪,略带好奇道,“堂叔奉光院真的有那么多公务吗?为什么大公子总是回不来?”
  管家轻笑着看了她一眼,“也许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管家自幼跟随顾老丞相身后,什么样的人和事没见过,他这个堂侄女,看似天真无邪,真当他老了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有小心思是好,但若是心术不正,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太过不识好歹了。
  “晴儿也是担心老夫人,她老人家待我和哥哥那么好,我只是想大公子能早些好起来。”
  被管家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神扫了一眼,少女登时心头一颤,有些不自然的别过眼,找了一个憋足的理由。
  “主子的事,我们下人又能知晓多少?”管家倒没有跟她过多纠结,转身把目色放在前方,“守好自己本分才是最重要的。”
  少女低下头,掩去了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阴郁,隐在袖里的指尖微紧,带着几分鼻音道,“是,晴儿知道了。”
  她怎么就不守本分了?!
  这个堂叔连自家人都不知道帮衬,真是老糊涂了!
  哼!等哪天靠着自己的本事成功得到大公子的青眼,第一个要丢出去的,就是他这个老东西!
  反正老夫人对她很中意,等回暖了和夫人商议着让她入大公子房里。
  此事已是板上钉钉,谁也改变不了的事。
  对于少女的表里不一,管家自是没工夫去理会,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对她的忘恩负义和不知天高地厚嗤之以鼻。
  别说她还没得到大公子的另眼相待,就算真的运气逆了天,成功让主子眼瞎看上她,变成这顾府第三代的女主人,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他这个兢兢业业了一辈子的下属动手。
  不过……想到女主人,管家的眼底不由多了几分挂念。
  年底大公子也就十八了,可因为是忙于政务,旁侧一直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终究是过得太苦了些。
  他一把年纪了,若是不能亲眼看到王爷成家,百年之后也不好意思用这张老脸去地下面见主家一族。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从八月签约,已经坚持快20w了
感谢一直支持没放弃我的小天使~
原计划可能有60-70w字
阿瑾和涣玉的人设,一直是我最秃的
我很想写清冷型,但这种发展感情线一直怕ooc
为了这个故事,会一直坚持的。
    
    ☆、婚配
 
  可大公子自入奉光院任职便绝口不提娶妻纳妾一事,尤其是大公子的同龄人不是已成亲就是已订婚,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秉承老太爷的意愿,大公子时时刻刻谨记以天下为己任,也确确实实做到了。
  可大公子唯一没做到的,就是为自己多考虑一分。
  饶是不偏不倚如太傅,还在娘胎里就被自家高瞻远瞩的祖父定了娃娃亲……思及此,他不禁有些怅然。
  前日福寿院传来老夫人有意让他那不成器的侄女入大公子房里,他纠结了挺久。
  晴儿是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若是害了大公子,他万死难辞其咎。
  “孙叔。”思绪百转千回间,耳畔落下熟悉的声音,心下不由一喜。
  君子之言,重若千金。大公子既然答应老夫人回来,就一定不会食言。
  “老奴见过大公子。”管家佝偻着身子,正要俯身行礼,蓦地被一道看似冰冷、实则温和的力度止住了。
  “不必与我多礼。”看得出来,顾望瑾和管家说话时,那双似噙着万年不化的寒冰的眸子里奇迹般的多了几分温和。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毕竟管家自小跟在祖父面前,是顾府上下一致理应尊重之人。
  “晴儿给公子请安。”
  虽然每次见顾望瑾,他从头到脚都是冷得不像人样,但不可否认,即便他那张脸板的再生硬,都掩藏不了祸水本质。
  所以和很多怀春少女一样,孙晴连找茬都没工夫了,只顾红着双颊,福身刷存在感。
  “不必多礼。”顾望瑾微微颔首,朝孙晴还礼示意。
  “大公子,老夫人在福寿院等您。”看着一脸娇羞的孙晴差点把眼珠子都黏在顾望瑾身上,孙管家深感恨铁不成钢的同时,果断转移话题。
  “好。”他应了一声,固执等孙管家先走。
  从头至尾,对孙晴的以礼相待,无外乎是顾及顾老夫人的面子,从未有过半分逾矩。
  孙管家:“……”
  无奈,只能尽量挺直腰背,目不斜视提步先行。
  顾府虽为千年簪缨世族,却没有大梁钟鸣鼎盛推崇的华丽奢靡之风,一砖一瓦,一木一草清新脱俗,仿佛历经数年之久,从未被世俗沾染。
  “曲径通幽处,回廊桥遗梦。”简简单单十个字,是对这座留存于尚宁城南的百年古宅,最真切的写照。
  近朱者赤,书香之情,不只是说说而已。
  “大公子,到了。”约莫半刻钟,绕了三处挂着银色风铃的长廊,才从大门到达一处种漫火狐尾的院落。
  顾名思义火狐尾,不仅盛开时花形和火狐的尾巴一样,功效也和火狐大抵相差无异,生长在九州最南端人烟稀少之地,都是为了驱寒保暖的。
  小说里的火狐尾虽在九州虽在生长之地甚为常见,但大梁地处九州西北方位,无论是水土、还是温度都与火狐尾的习性十分不符 甚至说大相径庭也不为过。
  尤其是在冬季,哪怕是在最南端,一遇雪搞不好就冻死了。
  所以……知晓大公子为老夫人付出多少心思的管家,暗暗看向侧后负手而立的白衣身姿,眼底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钦佩。
  能让火狐尾在大梁活得这么旺盛,即便是飘雪都没干枯,除了聪敏睿智的大公子,还有谁能做到?
  不过……能用到这么多的火狐尾,管家心头不由一顿。
  老夫人畏寒,整个顾府都知道,今年哪怕是初春都离不开,看来她的身体状况,恐怕比大夫口中提到的还要糟糕。
  “定宁给祖母,母亲问安。”
  顾望瑾倒是没有注意到管家心头的百转千回,踩着几乎不然一丝纤尘的白靴,率先跨步迈上台阶,对着屋门轻敲三下道。
  也就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顾望瑾的冰冷凉薄才会收敛几分,其余人、哪怕是对顾家那些乱七八糟的旁支,要多冷就有多冷,极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
  “是定宁吗?快进来快进来。”门内苍老却有劲的声音明显先是一愣继而十分惊喜加欣慰道。
  “是。”
  尽管对着亲祖母和母亲,刻在骨子里的教养礼仪也不会让他失了体态。
  进屋第一件事,是跪地行三叩大礼。
  一叩多次过家门而不入;
  二叩不能侍汤药于床前;
  三叩无法成家传宗接代;
  凡此过往,皆为不孝。
  实在愧于先贤教导。
  “快别行此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快让祖母好好瞧瞧。”一身貂皮雪绒棉袄的老太太,显然太怀念自家孙儿了,言语间甚至都浸湿了眼睫。
  微微颤抖着,此番场景,实在太不好受了些。
  就连坐于老太太身旁、一向温柔妍婉人的母亲,偷偷以绣帕拭泪的同时,还要兼顾去安慰老太太。
  “是定宁的不是,教祖母母亲忧思了。”顾望瑾有些无措,只能凭本能垂眸低语。
  “怪你做甚?”老太太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招呼顾夫人道,“阿淑,快,把之前差不多定好的决定下来,还是由你和定宁说一下。”
  顾夫人,本名罗亦淑,出于对儿媳的偏爱,是以这样称呼。
  周身温婉清雅,淡然如菊,娇美的容颜保养极好,远山黛眉,琼鼻高挺,朱唇不点而红,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灵气逼人,却丝毫不显让人畏惧的冷冽。
  仅是一袭浅蓝素锦棉裙,长发于脑后挽成髻,坐在那里,都会给人一种不可忽视、更不忍亵渎的敬畏倾慕之感。
  若是不认识的人在这,想必不会相信,这便是已孕有二子的顾家长房夫人,曾经名动尚宁的第一美人。
  “是,母亲,”她低低应了一声,如清泉石上流,对上自家最骄傲的孩子,点染曲眉顷刻间温柔了岁月,“阿瑾,有一事我与你祖母商量已久,此番特地征求你的意见。”
  “母亲请说。”顾望瑾的声线清冷如旧,只是细听之下,有些许初雪融化的暖融。
  再冷心冷情的人,遇到生养至亲,都会不自觉展露心底最深处的无限温暖。
  “晴儿自幼伴你一同长大,乖巧懂事,温顺谦和,你既不着急娶妻,不如……”
  到了后面,顾夫人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和老太太一样,双眼晶亮、神情期待看向他。
  顾望瑾:“……”
  暗暗凝眉,敛去眼底的雾霭霜雪,“祖母,母亲,于定宁而言,孙姑娘只是妹妹。”
  祖母和母亲的意思,他早前的确知道一些的。
  此次回府本想说个明白,奈何母亲先提出此事,实在让他有些难为。
  不说日理万机没功夫娶妻的职责在身,单凭他洁身自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设,就给他整个人度了一层金。
  所有红尘俗世有关纳妾通房的举动,都和云端神祇顾丞相沾不上关系。
  “定宁只此一生,娶妻当娶一人。”
  顿了顿,他俯身拢袖一礼,一贯没什么表情的容颜,竟浮现了些许执拗,“还望祖母和母亲成全。”
  “可是……”老太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儿媳微微摇头,“……”
  “罢了,且先不急,”安抚好老太太,顾夫人很有耐心道,“阿瑾可有想过娶何样的女子为妻?”
  娶何样的女子为妻?
  他愣了愣,一时有些茫然。
  在此之前,他只知道向祖父和父亲学习:只此一生,忠于一人。
  至于忠于何样的人,他的确未曾想过。
  “这个问题,我和你祖母不着急需要答案。”
  见自家往日运筹帷幄、云淡风轻,仿佛将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孩子,有朝一日也能露出常人具备的迷惘,顾夫人第一感觉是欣慰。
  欣慰引以为傲的孩子,幸好没被礼教条条框框彻底束缚住。
  十五岁便是大梁赫赫有名的少年丞相,通过一套“循古述今”的思想主张制定《十三经疏解》成为名扬九州的理学名儒,礼教世俗显然已经深入骨髓。
  若是这辈子不困顿于其中,不迂腐刻板认死理,无论功成名就还是毫无建树差,她都没有遗憾。
  “你母亲说得是,”似是想到辞官教书的丈夫,老太太也不再固步自封,只跟着乐呵呵点头,“阿瑾要认真想想,我们最希望看到的是你平安喜乐。”
  字字真情,句句真感。
  再喜怒不形于色,表情也能出现裂缝。
  “……好。”顾望瑾默了默,最终只是应道。
  通房搁置后,又听祖母母亲嘱咐颇多,一个时辰过去,顾望瑾才行礼负手离开福寿院。
  “温泽见过兄长。”
  巧的是,甫一跨出院落门槛,迎面正对上一身浅月白布衫的孩童朝他一本正经俯身问安。
  没有过多浮华的辞藻,略显稚嫩的声音中含着与年龄显然不符的稳重。
  “嗯。”顾望瑾点点头,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漠然,迟疑片刻补充,“温泽可要去祖母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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