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见她迟迟不说话,容涣玉温声询问道。
姜浅音从回忆中回神,看着这个让她一眼陷入再难自拔的人,也笑,“我在想要不是汀韵,我应该遇不到这么好的容公子。”
后来还是从楚昭珩隐晦得知,容涣玉被楚昕蕊残害的全过程,知道他并非无情,只是不敢也不愿有情。
心疼的同时,她恨不得亲自把容涣玉所受的苦加倍还给楚昕蕊。
可惜后者已被楚昭珩下令处以刀刑,尸身都没了她也只能搁置。
如果没每有容汀韵放的承欢散,想来她们可能真会错过一生。
容涣玉眉梢愈发温柔了,轻轻在她面上落下一吻,“汀韵是好,但若没有你,想必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当初被秦昕蕊囚禁,他的确是想好赴死的。
若非楚昕蕊拿整个容家和汀韵来威胁,确切来说,若非姜浅音偶然相遇,即便楚昭珩能能找到他,估计也只剩一具尸身了。
所谓一眼万年,误了终身,其实很多时候并非一厢情愿。
思及此,他紧了紧环着姜浅音的臂弯,“在你之前,容家和天下是我的全部,但现在,你就是我的命。”
姜浅音虽然害羞他说这些,但却也是喜欢到骨子里的,“为什么现在不是了?你不怕你家宝贝汀韵吃醋啊?”
容涣玉看她洋溢着笑颜,如星似月的眼角眉梢都是宠溺,“无妨,她以后也会遇到真心待她的夫君,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这倒是。”姜浅音赞同的点点头。
提及夫君,她又想到一路见证确认关系后腻歪到粘牙的顾宋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同时,不由有些羡慕。
不过转念看到拥着自己的景澜公子,情不自禁笑了。
有夫如此,她又何需艳羡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副CP结束啦
等我去考个六级先
果然被suo了
等我出来改QAQ
☆、孩子
“娘亲,这篇文章是什么意思呀?”午后,宋钦柔围着火炉在廊下鼓捣晚膳,小星光捧着《尚书》凑上来,婴儿肥的小脸写满了疑惑。
秉承取名废的本质,历经千辛万苦生下双生子后,她豪心壮志要给一双儿女取名。
结果绞尽脑汁半天都想不出来,抬眼无力望天之际,恰好看到夜间明亮是星星和月光。
所以灵感上头,一拍桌案,决定女孩叫小星光,男孩叫小月光。
还大言不惭问顾望瑾名字好不好,后者只看向她一语不发。
……好吧,她放弃了,于是起大名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在顾望瑾的肩上。
她家夫君不愧是文化人,略微思索一番,给男孩定下顾念辰的大名,女孩定下顾倾柔的大名。
小月光的名字倒正常,只是女孩……顾倾柔,她喃喃念了好几遍。
明明没告诉顾望瑾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名字,小星光为何恰好唤作这个?
是巧合还是刻意?
对上顾望瑾泛着淡淡柔和的目色,她放弃纠结,决定默认为故意。
说不定顾望瑾梦中知道了她的来历,随后悄无声息记下了嘿嘿嘿。
顾倾柔不就等于顾望瑾倾心宋钦柔吗?听起来可真悦耳,所以每次看到小星光,宋钦柔总是格外容易姨母笑。
就像此时,小星光找她答疑解惑,她放下手中的炭笔,笑眯眯接过书籍,“……”
慎微五典,五典克从,纳于百什么,百什么时叙……这,都在说什么???
向来脸皮厚度堪比城墙的宋钦柔,虽然对文学常识匮乏并不觉得有多丢人,但好歹面对的是自家女儿,所以她换了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小星光啊,这个意义非常深远,解释起来非常复杂,不适合你这个年龄段理解,听我的,找你阿芷姐姐去玩。”
“真的吗?可是小叔叔说爹爹两岁的时候就把这个倒背如流了,弟弟也学会了,所以阿柔也想学会。”小星光眨着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看的宋钦柔顿时有些心虚。
大贤定国后,顾傅瑾算是完成了小时候向祖父承诺辅佐明君一统九州的诺言,本身并不喜欢朝堂争斗的他,在弟弟顾沧渝考中状元后,将丞相之位拱手相让。
期间,她顺顺利利、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让顾家上下接受了她。
原本在小说设定里,顾家就没有门当户对那一说,所以只要能让顾望瑾接受她,后续完全不用担忧。
除了那个心术不正,仗着顾老夫人的偏宠,想给顾望瑾暖房的孙晴。
不过不重要。
顾老夫人再信任孙晴,想把此人塞进顾望瑾的房里,那也要看顾望瑾的意愿。
她装的乖巧,借助熟悉小说人设的金手指,成功融入顾家上下。
至于孙晴……一个总不能正确定位自我的人,还有留在顾府的必要吗?
成婚后,她和顾家人也算熟悉。
比如具备顾家优良传统的顾沧渝,小说设定里以自家兄长为榜样,刻苦读书从不懈怠。
借助科考改革,年仅十三拔得状元头筹。
继承兄长衣钵后,冷静睿智,手腕过硬,以自身实力坐稳丞相之位,让顾家千年第一氏族传承下去。
“咳……你小叔叔胡说的,不信你去问你干娘,看看我什么时候学这些的?”宋钦柔带坏自家小孩完全不在话下。
看着不靠谱的娘亲信誓旦旦说着不靠谱的话,小星光扁扁嘴,明显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宋钦柔显然没有胡诌的心虚,她起身把小星光抱在腿上,继续哄骗,“小星光乖,你老娘我会害你吗?听我的准没错,等会我带你去你舅舅家串门。”
“娘亲骗人。”小星光还在将信将疑中,宋钦柔就听到身后传来这声稚气未脱的小奶音。
“娘亲明明不会,还不肯承认,我要去告诉爹爹。”小月光一身白衣儒生打扮,小小年纪已经尽显乃父风范。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不会?”对上小月光那张一本正经的面容,宋钦柔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小星光挣开她的怀抱,小跑着凑到小月光面前,星星眼看着哥哥,“是爹爹回来了吗?”
小月光颔首,虽然只比小星光晚出生半柱香,但身量已经高小星光半个头了,“爹爹刚到……”
话还没说完,就见小星光直接迫不及待起来,兴冲冲一边喊着“爹爹”,一边迈着小短腿往内屋跑。
宋钦柔:“……”
这真是她亲生的吗?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要去找爹爹。”小月光绷着小脸扫了眼宋钦柔面前那张写满狗爬字的宣纸,完全无视宋钦柔的黑脸,告状前还不忘弯身拱手一礼。
“……真是两个白眼狼,小没良心的!太不孝了!”宋钦柔倒回椅背,捂着胸口,一副备受打击的哀伤样子。
然而……顾望瑾不在,并没有人理她。
“你们会告状,我也会。”宋钦柔一把扯开围脖,三步并作两步去也顺着那两个兔崽子方向走。
明明她辛苦怀胎十月、千难万险生的两兄妹,结果两人都把亲爹放在第一位,还鄙视她,真是太没天理了。
这样气呼呼想着,宋钦柔倒是很快也跟着来了书房。
她一把推开虚掩着的门,看着两兔崽子对着顾望瑾跟前跟后,又殷勤又讨好,再对比自己……顿时黑了脸。
“怎么过来了?”顾望瑾放下书卷上前,面色愈发柔和了。
宋钦柔气呼呼的躲开他,对着两姐弟狞笑,“哟,有你爹撑腰,连你亲娘都看不见了?”
“娘亲。”小星光缩了缩脖子,跟着小月光一起俯首。
“为何动怒?”顾望瑾对她的小性子完全不以为意,行至桌案拿起刚褪下的月白披风给她披上。
宋钦柔这才觉得心里有了点安慰,“问你儿子。”
“念辰。”顾望瑾从善如流的看向小月光,眸色依旧淡然。
对上满心满眼崇拜的亲爹,小月光抿唇道,“娘亲哄骗妹妹说不适合学习《尚书》,可明明是娘亲不会。”
顾望瑾挑眉,面色不言而喻。
宋钦柔:“……”
软的不行来硬的,她决定不讲理了,“好啊,你们爷仨就知道联合起来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回娘家!”
娘家……也就只有醒来的连母和出狱的连惜,尽管连惜待她依旧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但撂狠话也要把气势拿出来。
见她真的作势往外跑,小星光有些慌了,正准备认错,却听自家亲爹淡若清风的声音缓缓落下,“念辰,先带倾柔回去。”
小月光一向把顾望瑾的话当圣旨看,也知道自家老娘是什么德行,所以他轻飘飘的看了眼宋钦柔,“是,爹爹。”
“爹爹那您照傅好娘亲。”小星光跟着小月光一步三回头的退出书房后,不自觉问小月光,“哥哥娘亲真的没事吗?”
小月光瞥了她一眼,“娘亲一天能把回娘家说十遍,习惯就好。”似乎嫌打击不够大,想了想补充道,“再说,即便去找外婆,外婆明辨是非,才不会助纣为虐。”
“说的也是,哥哥那你教教我方才那个,爹爹说的太快我没懂……”
屋内,听着渐行渐远的对话,被揭穿老底的宋钦柔又是一阵气郁。
什么叫做外婆明辨是非,她有这么差劲吗?虽然连母的确不会由她胡来,但也不至于连个窝都不给她留吧?
“你说日子无法过了?”对于她内心百转千回的想法,顾望瑾显然无从得知,他忽然贴近宋钦柔,眉梢微挑道。
“呃……”要死!
刚才口没遮拦,不小心碰到老虎尾巴了!
她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就见顾望瑾先是挥袖闭上屋门,以绝对身高优势垂首盯着她,“所谓何意?”
“哈哈哈哈,”宋钦柔一边讪笑着不让自己屈服,一边在他的压迫下后退,没几步便抵在桌案上,“没有没有,口误,是口误。”
顾望瑾并未答话,即便两人连孩子都三岁了,话依旧少得可怜。
宋钦柔贴着桌案想要逃离,却被他的双臂禁锢着无法动作,正郁闷间眼神却瞥到他微红的耳根,胆子瞬间就肥了。
她也不躲了,直接踮脚上手搂住顾望瑾的脖颈,趁他微怔间红唇如蜻蜓点水般略过他的耳畔,“夫君大人,我错了嘛。”
正是这声娇唤,加上她不经意的轻轻呼气,顿时让顾望瑾那双如冰似雾的眸色暗沉。
宋钦柔完全没注意到某人的变化,依旧软着声音在他耳畔道,“亲亲大人,好夫君,你就饶了奴家吧,我……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唇瓣直接被顾望瑾堵住了。
宋钦柔瞪大了双眼,反正反抗不了还不如顺从,双手从顾望瑾的脖颈处滑下,环着那道比她还精瘦的腰身,乖乖配合着他。
她的主动对顾望瑾而言,就如同药效最猛烈的承欢散,一旦碰了,再难戒掉。
何况,他本身就甘之如饴,没想过要戒掉。
亲着亲着,顾望瑾似乎并不满足于此,他把怀中绵软的女子抱起来放在桌案上,完全无视笔墨纸砚落地的声音,连半分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直接俯身而覆。
他一边在宋钦柔的面上落下密密麻麻的文,一边耐着性子一颗一颗解开她衣衫上盘扣……
突如其来的凉意猛地让宋钦柔从迷迷糊糊中回过神,看着衣裳褪去的某人,原本雪白的面容变得潮红起来,宋钦柔有些窘迫道,“等等……这里是不是有点……”
她就算脸皮再厚思想再开放,对于直接在书房行事也觉得不好意思啊。
再说,要是忽然进来个人什么的……她下半辈子还要不要做人了?
然而顾望瑾完全不以为意,他随手捻起书架上的竹签,指尖微微发力,就让竹签准确无误的插入门闩之中。
宋钦柔:“……”
好变态的内功。
这么一走神,顾望瑾轻车熟路把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隔阂除去……
“嗯……”
尽管两人对彼此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每次顾望瑾进来找她的时候,宋钦柔都会抑制不住的软软应道。
想到这里书房,她硬生生的咬住唇瓣,尽力不让那些无法直视的声线流露出去。
“痛就喊出来。”顾望瑾倒是看出了她的隐忍,抓紧她的手,寒山进春水间,不忘在她耳边轻声道。
“不要……”宋钦柔拒绝,习惯性想到了一句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这是她此生唯一深爱的人,没有云想衣裳,花想容,怎么会有春风拂槛露华浓呢?
其中蕴含的道理,正所谓云和衣裳的互相配合。
她和顾望瑾,正如云和衣裳、花和容一样。
互相理解,互相扶持。
携手群玉,共赴山头。
等时机到了,又从瑶台往相逢。
渐渐适应了外力,也尝试着与他携手,一起度过千辛万难,从风雪里走向烈阳。
正是因为这份主动携手,让顾望瑾引以为傲的变态自制力彻底失控。
加上那惊人的博大精深,要不是这几年与花与容有了太多经验,搁在初出茅庐的时候,宋钦柔觉得自己这小身板就像花一样,真能被磅礴大雨刺穿。
很快,底下的桌案随着云和山花的抗争变得咯吱作响,有些摇摇欲坠了。
好在丞相大人用在书房里的东西都是顶尖的,勉强支撑会见瑶台的两个多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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