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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天君始乱终弃后——允清吖

时间:2020-12-15 10:18:15  作者:允清吖
  他这一声吸引了房内之人的注意,鹤迁也发现了门外的池珂,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是化不开的怅然愁绪。
  池珂硬着头皮和罗青山一同走了进去,坐在了鹤迁的身边,鹤迁回过头来看向她,像是在询问她知不知道姜茗遇害的事情。
  “我在来的路上听到有人在谈论。”池珂低声回答,坐在她身侧的罗青山瞥了她一眼。
  罗家失势后,罗青山整个人憔悴许多,他祖父在回乡的途中病死,父亲也积郁成疾,虽被特许留在寻安养病,但是郁结于心卧床多日,怕是命不久矣。
  在外人眼中罗青山是大义灭亲的英雄,但是对于那些心思狭隘之人,罗青山在他们口中已经变成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出卖家人的小人。
  罗青山顶着重重压力,表面上活得风光,实则内心已经疲惫不堪。
  他这次带来了验尸结果。
  池珂正好奇一个将军为何要去验尸,罗青山接下来的话让她脸色骤变。
  “姜小姐确实是被淹死的,但是我们在她的颈部和背部发现了一些像是被撞击后留下的伤痕,伤痕呈黑色丝状,结合我的个人经历,我推测出……姜小姐死于妖物之手。”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罗青山的目光落在池珂的脸上,看得她很不舒服。
  两人对视许久,寂静诡异的氛围在鹤迁的话中被打破:“先想办法安葬姜姑娘的尸首,此事明日再议。”
  ……
  “你在怀疑我?”
  送走了康元则,三人在刑部外的树下驻足,池珂开门见山,气氛一下子又变的焦灼起来。
  “我在姜小姐的尸体上,发现了熟悉的痕迹。她父亲被魔族袭击时,腿上也是那种痕迹。”罗青山作为和魔族有过接触的人,在看到尸体的瞬间便发现了异常,他也第一时间想到了池珂,“那个魔族,是否还在寻安城内?”
  “不可能是他干的。”池珂脱口而出,松大已经跟着宗泗回了魔界,就算没有,他也不会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她的反应反而加重了罗青山的怀疑:“我原以为池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没想到姑娘也会这样主观臆断。”
  “罗将军没有任何证据便怀疑别人,难道不也是因为主观臆断吗?”
  “我怎么没有证据,姜姑娘身上的伤痕就是证据。”
  池珂冷笑:“若是伤痕就能当做证据,我也可以做出同样的伤痕,难道罗将军还要因此把我抓起来吗?”
  罗青山目光逼人:“若真是如此,姑娘也不是没有嫌疑。”
  “罗青山,注意你的言辞!”鹤迁挡在两人面前,少有的怒形于色,“你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姜姑娘是被谁杀害的,在真相揭开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杀人犯,我和罗将军亦然!”
  罗青山咬紧牙关,紧锁深眉:“臣知错。”
  鹤迁轻声地对池珂道:“我们回宫,这里的事情赵征会处理。”
  池珂回头望了罗青山一眼,见他低眉垂首,是她从未见过的谦卑模样。家族的变故使得他少年意气不再,罗家又是在池珂司命的设计中一步步走向毁灭,罗青山知道此事后,记恨她也是难免的事情。
  她倒宁愿罗青山记恨的人是她,至少这样他能在鹤迁身边忠心的辅佐他,不至于迁怒鹤迁。
  池珂最关心的还是鹤迁的想法,回到武中殿后她直接问鹤迁:“殿下也怀疑我在包庇松大吗?”
  “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鹤迁眼神真挚,池珂心底松了一口气,疲惫地坐了下去:“其实罗青山说的也不全是错的,我问了护城河里的蚌精,他确实看到一团黑气将姜茗推下了水……”
  鹤迁眉心微动,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
  “伤害姜茗的确实可能是魔族中人,但未必是松大,因为他两天前已经和宗泗回了魔界。”
  “依你的意思,城中还有其他的魔族人?”
  池珂点头:“可能是魔族人,也可能是修了魔道的凡人,或是妖怪……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池珂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害姜茗,她才刚来到寻安城,不至于招惹上仇人。
  池珂百思不得其解。
  “姜小姐横死异乡,我们该怎么向她父亲交代?”
  鹤迁提出这个大家都刻意回避的问题,池珂也如鲠在喉:“不管怎么说,都要落叶归根……”
  一连五日过去,姜茗的事情仍没有进展,没有目击者也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的物证,池珂将姜茗的尸体冰封起来,希望她父母敢来寻安时能见到她完好的尸体。
  她在姜茗的尸体前徘徊良久,细细地查看过她身上的伤痕,越发坚信这是魔族法术留下的痕迹,心中动了去找宗泗寻求帮助的念头,顺带拿回自己的信物。
  除此之外,她也有些担心鹤迁。
  自从姜茗死后,鹤迁便有些魂不守舍,即便他嘴上不说,池珂也知道他心里难过,可能是愧疚,也可能是发现了自己对姜茗的感情。
  在决定去找宗泗前的晚上,池珂来到鹤迁书房,向往常一样为他多点上了一盏灯。
  “殿下……”池珂的声音中有她都没觉察的哽咽,“殿下不必太过伤心了,我找了相熟的朋友,他们会给姜小姐的来世选个好人家。”
  鹤迁抬眸,烛光的映在他眼中,像嵌进了满天的星河:“我最近在想,姜茗的死,我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姜茗为了他来到寻安,又在来见他的路上惨遭毒手,冷淡如鹤迁,也不免会愧疚难安;若他在客栈中没有同姜茗谈话,姜茗也不会知道他的名字和住址,不会追到寻安来,后面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他遇见过太多一厢情愿为了他飞蛾扑火的人,却是第一次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他心有愧疚。
  “殿下不必自责,命由天定,这是姜姑娘的劫难。”
  池珂这样说着,自己却觉得心虚,她又道:“斯人已逝,殿下也该早日走出来,虽说佳人难得,但余生数十年,殿下未必不会再遇到姜姑娘这样的女子。”
  鹤迁听出池珂这话的意思,不由得皱起眉来:“你以为我难过,是因为对姜茗有感情?”
  池珂反问:“难道不是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姜姑娘的死让我很愧疚,但也仅仅是愧疚,绝没有之外的感情。”鹤迁担心池珂误会自己,心里虽然恼火,但也耐心地解释。
  池珂当他是羞于说出口,轻声道:“姜姑娘已然离世,殿下若不愿再提,那便藏于心底。”
  鹤迁无奈笑笑:“你为何不信我说的,我心中的所爱之人,我从来不会羞于开口,我巴不得天天把她挂在嘴边,告诉所有人我对她的爱意有多么的浓。而且,我爱的人会好好的活着,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没想到还能在殿下口中听到这样肉麻的话。”池珂莞尔,“那便祝愿殿下能得佳人欢心。”
  鹤迁喉结滑动一下,低声回道:“会的。”
  “殿下,我还有件事想和你说一声。”
  池珂这次去魔界要穿过魑魅河,河中时间的流速与人间不同,她在魔界待上一两天,人间可能已经过了几个月,况且现在魔界的情况她也不清楚,若出了什么差池,可能要半年才能回来。
  她便想着要提前把事情交代好:“皇上他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不出一年可能就会退位,殿下若是登基,有林丞相和张太傅辅佐着,想必也不会太难;北方民族今日有些猖獗,半年内必有战役,殿下只管任用罗青山,虽然罗家有罪,但罗青山是真心爱国……”
  池珂神情严肃,鹤迁觉察到不对劲,有些慌乱的问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殿下先听我说完。”半年对池珂来说其实算不了什么,但是忍不住啰嗦地叮嘱鹤迁,想把每一件事情都安排好以保证这半年不会出什么差错,“殿下被立为太子之后,便要选太子妃。之前你已经回绝了林挽宁,除了她之外,京城中还有一些蕙质兰心的官家女子,若殿下想选一人为妃,可在这些人中挑选。”
  池珂拿出一本手掌大小的名册,上面是她和康元则一起梳理的适龄的官家女子,是按照姜茗的性格来找的,虽然和她不算十分相似,但也都是明艳活泼的女子,或许能得鹤迁的欢心,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
  翻了两页名册,上面大都是些他不认识的女子,池珂还贴心的标注了年龄,鹤迁彻底地黑了脸:“你这是几个意思,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给我选妃纳妾?”
  “殿下早日成家立业,也早日圆了我的一桩心事。”
  池珂如实回答,却没想到引来了鹤迁的暴怒:“我的终身大事何时成了你的心事?!你真把你自己当成我的父母不成!”
  “殿下……”池珂心口像是堵了一层棉花,“我没有逼殿下娶亲的意思,只是殿下早晚要成家,若你能娶得你所爱之人再好不过,但如果殿下必须得娶一位家世显赫的官家女子,我给殿下挑的这几人或许能合殿下的心意。”
  “你会这样说,分明就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池珂沉默,她确实不太相信鹤迁口中说的所爱之人,之前她认为那人是姜茗,但是鹤迁却说那人活着,她便有些怀疑这又是鹤迁编出来诓她的。
  和鹤迁有过接触的女子少之又少,什么样的人会让他爱得如此热烈?
  她倒是不想逼着鹤迁娶亲,但是将来他当上太子,自有朝中那些人替他着急,鹤迁若想挑个人出来应付那些老顽固,名册上的相较于其他人女子或许更合适。
  “你果然,从来都不信我的真心……若我告诉你,我爱的人就站在我面前,好好的站在我面前,甚至还处心积虑的想把我推给别的女子,你信还是不信!”
  池珂心头一荡:“殿下,别开这种玩笑。”
  “这件事情上,我从来没有开过玩笑。”
  池珂抬起头,对上鹤迁愤怒委屈双眸,那以往被她忽略的深情,此刻出现在鹤迁的眸中,灼烧着她的心,震惊和为难在她心底蔓延开来,她低下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双眼睛。
  “池珂,我一直都喜欢你,爱你,这四年里你陪在我身边的日日夜夜,都让这份感情在不断地加深。我不怕人妖殊途,也不想要什么皇权帝位,我所愿的,不过是你能朝朝暮暮陪在我的身边。”
  鹤迁将自己的这些年来的爱慕和心意倾泻而出,字句砸在池珂的心里,掀起万丈波澜,她轻轻摇头,脑中乱作一团。
  “殿下,你不能这样,我……”池珂难以接受,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我还有事要做,我们、我们明日再议此事。”
  说罢,她在鹤迁破碎又满含期待的目光中快步离开,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鹤迁将那名册撕得粉碎,瘫坐到木椅上,心跳不止,他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容,他终于迈出了这一步,后面的事情便要轻松许多。
  等到池珂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他可以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把她圈进自己的陷阱中,让她再也不会离开自己。
 
  ☆、第四十二章
 
  当天晚上池珂便灰溜溜地逃出了寻安城, 辋川睡眼朦胧地看着她回到府中,风风火火地收拾好东西,把一封信塞到他怀里让他转交给鹤迁, 接着又急匆匆地离开,全程辋川都没有睁开过眼睛,第二天醒来还以为是一场梦。
  等他看到桌上的信件意识到昨晚不是做梦的时候, 池珂已经到了魔界,在魔界入口处徘徊半晌,她一咬牙, 向那黑暗阴森的道路冲了过去。
  一路畅通无阻,沿路的守卫也不见了踪影。
  石灯隔几个亮一盏, 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有些灯柱已经断了, 像是被人用蛮力打碎的一般,地上洒满了破碎的石渣, 显示着这里曾有过一场战斗。石缝里长出的草已经枯萎发黑,所经之处满是断壁残垣。
  池珂在魔界待了几百年, 却从没见过它这幅荒凉的模样,匆匆穿过愈发浑浊的魑魅河,池珂终于在一个荒村见到了魔族百姓。
  魔族长相与凡人无异, 只是看上去或许比常人要阴沉些,魔界常年不见天日薄雾笼罩,魔族人的肤色都是病态的白。
  荒村里这些人大都又白又瘦, 骨瘦如柴,脸色发青,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像是从战场上逃回来的, 又像是受了饥荒的难民。
  池珂一来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她身上的味道和他们不同,不是自己人,便是食物。
  看着一群人如饿狼一般缓缓向自己走来,池珂慢慢地往后退,心中虽不害怕,但也被这景象所震惊。
  带头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佝偻着身子,眼底冒着精光,嘴角挂着涎水,森森笑道:“好久没见到误入的妖怪了,正好给大伙开荤。”
  他身旁的男女老少都跟着欢呼起来,池珂对着他微微一笑:“没想到你们已经可怜成这个样子了。”
  魔族曾经也是除了天族外六界最强大的一族,自诩高贵睥睨众生,如今却变成到这般贪婪模样。
  为首的老人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小小妖怪也敢在魔界口出狂言?”
  “没什么敢不敢的,发自肺腑的感叹罢了。”池珂扫视一圈,估摸着大概有二十几人,多是些老人小孩,很少有青壮,很容易就能解决。
  那老人被惹怒,抖着手要对池珂下手,他身后的人也伺机而动,忽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打断了他们:“岗叔等等,这女人有点眼熟。”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打量着池珂,得出结论:“这人不是共主之前养过的那个小孩吗?”
  共主?池珂心里疑惑,宗泗什么时候成为了魔界共主?
  人群中也有人认出她来,议论纷纷,皆收起了脸上的杀意,带上了几分敬畏,为首的老人被身旁的年轻人告知来龙去脉,瞳孔一缩,看池珂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看来不需要动手了。
  池珂将那少年招到自己面前:“宗泗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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