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知意看得一脸平静中有些莫名其妙,“她们两个人口中想弄死的人,是我?”
智脑有些无语,“这不是很明显吗?”
“不是,”风知意实在有些想不通,“我跟她们俩没什么深仇大恨吧?她们俩现在这样子也不是我害的呀!怎么这么恨我?”
风知意是真的有点莫名其妙,她自认为跟那两个人没什么接触。除了最初在百货大楼里拌了几句嘴,后来她们去梦庄大队,知道她们俩比较胡搅蛮缠,她都没跟她们说过一次话,就是面都很少碰到。
哦不是,她们去偷黄瓜被大鹅子追的那次,她跟苏望舒对质了几句,但也马上交给大队长处理了。
但也仅有那一次,而且也不是她主动挑起的,怎么就恨她入骨了呢?
对于这一点,智脑也分析不出来,“虽然这事儿横看竖看都跟您扯不上关系,但人嘛,是不讲道理的。她们俩被烧伤到如今都两年多了吧?”
风知意算了算,“差不多快两年了。”
“您想想,苏望舒关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两年多没法见人,熬成那个鬼样子,心理肯定变态扭曲了啊!她们找不到罪魁祸首,总得找个人迁怒发泄心中的愤恨。”
“哦。”风知意也没多在意,只是觉得有点奇怪,“那就迁怒上我了吗?总感觉有点牵强,是不是有人在刻意引导?”
智脑愣了愣,也反应过来,“还真的有可能。家主您有怀疑的人吗?”
风知意微微眯了眯眼,“赵学兵。”
“对哦!”智脑猛地想起来,“您不说我都快把男主给忘了!主要是好久都没听到过他的消息了。”
风知意抱着孩子轻轻地摇晃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着,有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我也没听到过,他估计爬得没那么快,还没爬上来吧。”
智脑听她语气不甚在意,就提起另外一个事情,“对了,还监控到一段杜家的,不知道对您有没有用,您看看。”
说着,就投放出来给她看。
风知意睁开眼,看到是杜若兰回娘家的画面。奇怪的是,她等杜晏杜馨离开家去上学了,她居然对一直伺候他们一家吃喝的保姆喊妈!
风知意看得愣了愣,“这就是她亲生母亲吗?居然被她接到杜家来做做饭的保姆了?这是什么骚操作?那个杜父难道看不出来吗?”
智脑“嘿嘿”笑了两声,“您看下去就知道了,挺狗血的。”
风知意继续看下去,等到傍晚,杜家兄妹打电话回来说晚上不回来了,说是在京郊别院陪亲妈。然后那个杜父在吃饭时,就跟那个保姆有点眉目传情的意味。
到夜了之后,那个勤恳朴素话不多的保姆,脱下了一身灰扑扑的老妇衣服,洗了澡换了浴袍,看上去居然有点美艳妖娆,端着一杯牛奶送去了杜父的房里,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满身痕迹地出来。
风知意看得:“……什么情况这是?杜父这算是婚内出轨吧?他现在身处的职位这么做不怕翻船?还有,杜晏杜馨的亲妈呢?怎么一直没看到?”
“我稍微查了查,从他们一家人的言谈中推测出,大概是因为原主亲妈那一身恶臭,三年前就搬去了京郊别院独居,借着“养病”的借口,遮掩住她身患恶臭的事实。所以除了他们家几个至亲的人,外界都还不知道,京都第一美人已经变成臭美人了。”
风知意:“……那她就为了保留美名,丈夫孩子留在家里都不管了吗?丈夫出轨也不知道?她也放心?”
毕竟杜父正值壮年呢,三年多不给丈夫亲近可还行?
“谁知道呢!我这不才监控了一天,收集到的信息不多,要继续监控杜家吗?”智脑问,“原书中,原主亲妈可是跟原主亲爸he了的。到时候也不知道他们合起来会不会再来骚扰您,要不要以防万一?”
风知意想想也是,“那你继续吧。”
“行!”智脑又问,“那苏家这边呢?杜若兰和苏望舒搞出来的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
风知意沉吟了一下,“先看看那个人的父亲能不能通过手帕查到杜若兰身上,若是不能,就提醒他一下。”
智脑听得狗眼睛一亮,“家主您是想让那个倒霉蛋的父亲,去对付苏家杜家?”
“嗯,”既然杜若兰利用那人来对付她,那她就利用那人的父亲对付回去,也算是礼尚往来,“苏望舒和杜若兰之所以有底气无理迁怒于我,是因为她们背后有苏家和杜家。”
风知意闭着眼睛,把儿子睡在她臂弯里轻轻晃着摇椅,“再实时监控一下苏望舒和杜若兰,她们作死的能力这么强,就算作不死苏家杜家,应该也能作得苏家杜家放弃她们俩。”
她没兴趣搭理两个已经落得那般境地还要使劲蹦跶的人,干脆釜底抽薪,永绝后患。
智脑想了想,有些迟疑,“那这个事情,您不打算跟孩子他爹说吗?”
风知意听到智脑对孟西洲换的称呼,微微好笑了一下,“嗯,不用说。咱们不必掺和进这些事情里面去,就当作不知道,静观其变就好。”
因为这事表面上,确实跟她毫无关系,她自然不能主动去惹得一身腥。
她在家里,跟老公孩子岁月静好的日子过得不香吗?
第122章 大获全胜
可能是这个时候的交通讯息都不发达,一连过去了两周,那高官那里还是没什么消息。反倒是这车祸爆炸事件,渐渐地平息下来。
大院里的气氛,又渐渐地恢复了轻松和谐。
也可能是因为缓和下来了,一个月中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的风老爷子又喊她过去吃饭,估计是想顺便关心一下她这个事情。
毕竟,她也是被惊吓到的路人之一。
风知意等得不耐烦了,就直接给那高官送了点委婉的线索去。不然太明显的话会显得太刻意,反而引起怀疑。
然后,再跟孟西洲带着孩子去风家吃饭。
又隔了一个多月再次来到风家,发现沈母带着她三个孩子也在。沈母那个才9岁的小儿子,居然还哥俩好地跟那黒瘦小男孩玩在一起。
所以,这是什么家庭和谐大团圆吗?
风老爷子见孟西洲又两手提满了东西来,嗔怪地瞪向抱着孩子走进来的风知意,“怎么又提了这么多东西来?这不年不节的!”
风知意不以为意地笑笑,“这都是单位里发的,我们又吃不了那么多,想着爷爷您能帮个忙呢!”
这自然是客套话,哪会有人嫌好东西多的?风老爷子知道是她的一片孝心,也没多说,“你单位里的福利倒是好。”
风知意抱着孩子坐下时,眼角余光瞄到许梨香和沈母都目光不着痕迹地瞄了那些礼品好几次,眸光隐晦地微亮,就提醒道,“单位的特殊性嘛,都是一些保健补品。爷爷您以前元气有所亏损,得好好补补回来才是。”
风老爷子听得眸色微微动容,神色温和了些许,“你有心了。”
随即又马上关心起,“前段时间忙,你不来,我也没寻着空去问你,之前大院里车祸那事,听说你也在场?还差点被车擦着?没事吧?”
说着,目光往又长大了不少的小胖墩身上落了落,“孩子没吓着吧?”
风知意对老爷子解释的这话不置可否,不过她也不在意就是了,“没事儿,当时有人提醒,我们及时闪开了。孩子也第一时间抱在怀里,挡住了他视线、捂住了他耳朵,没受到什么影响。”
虽然如此,但风知意当时还是挺担心孩子会吓得晚上梦魇发高烧之类的,所以夫妻俩守了他一夜都没怎么睡。
谁知这小胖墩没心没肺地睡得一夜香甜,丝毫没受影响,孟西洲就笑话这小家伙以后肯定是个胆大的。
风老爷子微微点头,“那就好。”
然后正了正神色问,“楚家的帖子你收到没有?”
孟西洲坐下后接过孩子,风知意就轻轻捶了捶抱孩子抱得有些酸的手臂,听到这话愣得顿了顿,“什么帖子?没有收到。”
“楚家老太爷九十大寿,也就是你血缘上的曾外祖。”风老爷子解释,然后眼神也不知是什么意味地看着她,“估计过两天就给你送过去了。”
老爷子这是在试探她?风知意暗自挑眉,事不关己地平静、甚至有些莫名地道,“哦,他们家为什么给我送帖子?我又不认识他们。”
风老爷子和在场所有人顿时:“……”
亲外祖家居然说不认识,可以的。
许梨香神色复杂地看着风知意,她是被风父科普过,才知道风知意如今的身份地位:比风父还高,跟风老爷子都不分伯仲。
更重要的是,风父风老爷子的职位都可以换人,可她的却无人能取代,可以说巍然不动、稳如泰山。
难怪她现在不屑风家,也不屑楚家。
没想到她费了那么大、赔进了一切才爬回来,以为终于可以踩回去打脸,却不料连人家的脚鞋底都够不着。
现在,她只能默默地咽下暗恨和耻辱,总归……以后是一家人,不如就让她拼死拼活地为自己“卖命”好了,她舒舒服服地享福也不错。
就算现在不认,以后也得认。
不然,不赡养孝敬亲爹,再位高权重也要被人戳脊梁骨。
沈母却是有些佩服地看着风知意,这是个人有本事有底气才不用攀附任何人,也敢拒绝任何人的攀附。
风父则默默地垂下了头,心里诡异地平衡了点:很好,他这个女儿不仅不认他,连亲妈那边也一个不认,是真正的六亲不认。
风老爷子见此识趣地道,“他们可能不是以个人名义邀请你,而是以你现在这个职位身份往来交际。”
楚家人也不是耳聋心盲,风知意怎么对风父风家的,楚家人自然清楚。这亲生父亲都不认,那些亲外祖、亲舅舅、亲表兄弟姐妹什么的算什么?他们自然有了“自知之明”,不敢再打着亲情血缘的缘由和借口上门。
风知意明白了,是官场来往是吧?但那又如何?
“哦,不去。”风知意还是想都不想地拒绝。
风老爷子:“……”
然后语重心长地劝,“虽然说现在的环境不适合大办,但到底是九十岁难得的高龄,在自个儿家里低调地跟亲朋好友聚聚也是无可指摘的。楚家往来无白丁,你不要为了一时的意气,碍了自己的前途。这人际关系,该处的还是要处,还得好好处。你是个聪明的,应该懂得独木难成舟。”
“今时不同往日,爷爷。”她现在又不是什么风家家主,需要顾及这些人情交际。她现在没有名权拖累,想怎么活都行,“您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而且,上面也不会喜欢我浪费心力在这些人际关系上。”
她现在这个身份职位又不是谁都可以取代的。就算可以,她也不在意,她又不靠国家养。她要做什么事,从来都不是为了这些名利权势。
她现在认下这些,只是因为这一帮人就喜欢畏惧权势,能让她少很多麻烦。
而且,她就算处人际关系也不跟这些人处啊,这些人肚子里绕着什么弯弯她还不清楚吗?才懒得跟他们虚与委蛇。
风老爷子想想也是,“那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话落,周阿姨过来提醒可以吃饭了。
风知意这才注意到,这次许梨香没有以女主人的姿态忙上忙下,她现在不草温柔贤惠的人设了吗?
等坐到了餐桌前,许梨香不知道闻到了什么味道猛地扭头呕吐起来,风知意才看出了些端倪。
风父忙扶着她给她轻轻拍背,边还扭头责怪周阿姨,“周姐,我不是说了吗?小梨她怀有身孕闻不得鱼腥味,你怎么还做了鱼?”
周阿姨一愣,随即有些窘迫为难地看了看风老爷子,“啊这个……”
其实是风老爷子特意交代她做一道水煮鱼的,说是风知意喜欢吃。
“闻不得就自己单独去吃!”风老爷子很不待见许梨香的语气,“难不成还要这一大家子迁就她一个吗?要不要一家子都吃孕妇餐?”
顿时把风父给呛得不行,许梨香也忙道没事没事,一副懂事体贴、却隐隐委曲求全的样子,把风父看得心疼得不行。
沈母之前应该不知道,听到这事神情怔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明显阴沉下来,皮笑肉不笑地嗤笑,“哟?你这是坏了?几个月了?”
许梨香带着微微得意胜利的羞涩笑笑,“没多久,一个多月。”
风父他们都回来三四个月了,这明显就是回来后怀上的。
沈母当即脸色震惊又难看,有些冷脸、也有些怨恨也有些看向风父。
而能理直气壮让妻子怀孕的风父不知为何,却有些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
风知意看着这些眉眼官司,心想着这平静了两三个月的风家怕是也要不平静了。所以一吃完饭,就跟风老爷子辞别了。
回去后的没两天,楚家果然送了请帖来。
还是楚凌和顾寒音夫妻俩亲自送来的,可能是为了表达楚家的看重,也可能是想风知意看在顾寒音她这个“朋友”的份上给楚家一个脸。
毕竟风知意连亲生父亲和祖父的脸都一点都不给,让他们心有戚戚。
但没想到风知意提前打过招呼,警卫员拦着两人院子都没让进,根本就没见到风知意的面不说,请帖都直接拒收了,据说把楚家气得够呛,说风知意太过无理狂妄。
孟西洲晚上回来把这事给一说,说外面都在传风知意目中无人什么的,就有点小人得志就太过张狂的意思。
风知意听后也只是笑笑,“那就如何?我就是目中无他们又怎么样?他们还不是有不服憋着、有不爽忍着?有本事来咬我啊!去举报我啊!我倒想看看,我不搭理他们是不是还犯法了!”
孟西洲看着她“欠打”样,失笑地忍不住抱着她重重亲了一下,“你悠着点,别把人给逗狠了。”
“哎不是,”风知意真心觉得冤枉,“我又没主动去逗弄他们,他们把我当做不存在,不送上门来自讨没趣,不就不会自取其辱了?我只是不想搭理他们,哪里就狂妄了?他们是天皇老子吗?不搭理就是狂妄目中无人?那我改天买个香案每天三炷香地把他们供起来成不成?够谦逊吧?够恭敬吧?够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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