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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无限]——艳山姜

时间:2020-12-23 09:53:43  作者:艳山姜
  那是一张黑洞般的嘴。斑驳蜡黄的牙齿,仿佛地狱深渊,无止境的漩涡。
  她的舌头被连根拔掉了。
  Maxi吃了一惊。
  “她、她……”
  这画面令她胆战心惊,她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拿玫同情地接过她的话来:“是的,在这个医院上班太不容易了。不单是瘸子,居然还是哑巴。”
  Maxi:“……”这并不是她想要说的内容。
  拿玫手中的手电筒继续凝视着护士。
  而那一双硕大的猫瞳,也在冷冷地与她对视着。
  “这到底是个什么医院啊。”拿玫嘀咕道,“为什么好端端的护士都没有舌头的?”
  Maxi弱弱地说:“这并不是好端端的护士……”
  圭莉反倒摸了摸下巴:“也许是条线索。”
  但在此时,对方爬了起来。
  “啊——”
  护士张大了嘴,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叫,以非人的速度朝着他们冲过来。
  她的眼中闪着森森绿光,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但还没等众人有所反应,另一只喷头又冷冷地砸了过去。
  刚刚爬起来的护士,再次摔落在地上。
  黑水溅起的水花瞬间将她淹没。
  Valis面无表情地站在拿玫身边。
  这看起来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拿玫:=皿=爸爸今天的战斗力为啥这么强。
  她拉了拉Valis的衣角。
  对方回过头来。
  雕塑一般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温和的笑意——拿玫发誓自己的余光看到他的手紧张地在白大褂上擦了擦。
  “你现在感受好些了吗?”他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轻声问道。
  拿玫睁大了眼睛。
  原来他还记得——还记得她最开始的不适。
  她只觉得自己心花怒放。
  “好得不能再好了。”她说。
  Valis:“嗯。”
  他又对拿玫微笑了一下。
  “我们走吧。”他说。
  这一次他终于牵到了她的手。
  其他人瑟瑟发抖地跟在他们身后。
  这一幕本该很温馨,高大的男玩家牵着卷毛小萝莉,两人亦步亦趋地离开黑暗的浴室。
  然而想想对方刚才做了什么……
  单殴女鬼。
  把可怕的护士鬼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忍不住又和这两个人保持了一点点安全距离。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从头到尾零存在感的沉默帅哥玩家,会突然变成了人形大杀器。
  这本该让他们感到很有安全感……但不知道为何,他们脑海中始终响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Maxi尤其心事重重,她走在最后一个,下意识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但回头的一瞬间,她却吓得叫出了声:
  “啊!!”
 
 
第73章 心病(12)
  护士竟然又从浴室里跳了出来。
  那张惨白的脸用力地贴在一扇小窗户上, 她的五官被疯狂地挤压变形。
  玻璃上也留下了一个黏糊糊的绿色痕迹。
  门被她砸得哐哐作响。
  但她依然大张着嘴,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只是那张没有舌头的嘴是如此狰狞。
  众人都打了个寒噤。
  Maxi庆幸地说:“幸好我们逃出来了,要是慢一步……”
  “逃?”
  圭莉却冷笑一声。
  他的目光落到了窗边的铁丝网上。
  窗外树影簌簌,仿佛在撞击着坚硬的玻璃。青山医院是一座巨大的牢笼。
  “逃是逃不出去的。”他冷笑道, “你永远都别想逃出去。”
  Maxi被他话语里的森冷吓得睁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
  “别忘了, 这还只是二楼而已。”圭莉说, “上面还有呢。”
  Maxi:“可是我们已经只剩四个人了……”
  突然间她又想到了什么。
  “碟仙!”她大喊道, “还记得吗,碟仙!那两个人都是在碟仙里犯了错的!他们一定是因为碟仙而死的!”
  她充满希望地看着圭莉, 仿佛希望对方也能赞同她的说法。
  但圭莉只是冷笑一声。看着她的目光却甚至有几分同情。
  “那又怎么样?”他说, “时候到了,你一样会死。”
  Maxi用力地摇头。
  圭莉的眼中却露出一丝淡淡的自嘲。
  “当然, 我也会。”
  “谁都逃不掉。”
  在他们身后, Valis举着手电筒, 正在墙壁上四处查看。
  拿玫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但她看起来并不是在找线索, 而更像是在欣赏爸爸的完美背影。
  ——并且在心中默背朱自清的《背影》。
  “这里有地图。”Valis突然说。
  手电筒停留在墙壁上的一角。
  那看起来是一张很详尽的消防地图。
  糟糕的是, 它的表面却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蜘蛛网。
  灰尘和无数昆虫的残骸都被严严实实的包裹在乳白色的蛛网里, 这画面也有几分难以形容的狰狞。
  拿玫凑得很近,试图在其中找到蛛网的新娘。
  “咦,蜘蛛去哪里了呢?”她自言自语道。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肩头落下什么轻飘飘的东西。
  拿玫呆住了:我这嘴也是开过光了。
  长而纤细的蜘蛛腿在顺着在她的肩膀上爬, 隔着一层白大褂,依然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酥酥麻麻的触觉。
  她浑身僵硬了。
  “爸爸——救命——”
  Valis很平静地走上前。
  他的手如同一阵温柔的风, 拂过拿玫的肩头。
  得救了。
  拿玫松了一口气。
  她转过头, 眼泪汪汪、十分感动地说:“阿巴阿巴, 你又救了我一次!”
  但出乎意料的是……
  这一次, 她并没有对上一双湛蓝的眼睛。
  拿玫早已经习惯了Valis的注视。这似乎是第一次, 她转过头来时,对方并没有在看她。
  “QAQ你在做什么?”她说。
  Valis并没有扔掉那只蜘蛛,而是将它放在自己的手心。
  原来这并非只是一只硕大的黑蜘蛛,那一层脏兮兮的绒毛之下,它其实五彩斑斓。毛茸茸的八只腿上有黑白花斑,饱满的腹部则呈现出泛灰的赤红色。
  它在Valis苍白的掌心缓慢地爬行着,奄奄一息地抖动着细长的蜘蛛腿。
  “我在看蜘蛛。”他说。
  拿玫很紧张:“你小心这蜘蛛有毒!!”
  但Valis毫不在意。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我在想,到底你为什么会害怕它们?”
  “这只是节肢动物而已,它们这么弱小,轻轻一捏就能杀死。而你是人类。最长的蜘蛛体长不过60毫米,是一名正常女性平均身高的0.3%。”
  他抬头去看拿玫:“为什么你会害怕它?”
  那双剔透的蓝眼睛如同玻璃珠一般,也被映上了层层叠叠的蜘蛛花纹。
  拿玫:“呵呵,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Valis微微偏头。
  好奇地等待她的答案。
  “人对节肢动物的恐惧是无法解释的!!”拿玫坚定地说。
  Valis轻笑一声:“人类真有趣。”
  他伸出了另一只手。
  动作优雅而残忍地……掐掉了一根蜘蛛腿。
  蜘蛛在他手中剧烈地抖动着。
  但是却根本无力反抗。
  拿玫移不开眼睛。
  她看着那细长的蜘蛛腿被硬生生地从腹部扯断,仿佛一根头发丝那样,轻飘飘地从Valis细长的指缝中掉落。
  她在这游戏里见过许多比这可怕千万倍的场景。
  但很奇怪。
  只有在这一瞬间,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它很脆弱。”Valis抬起头来,“这样脆弱的生命,根本不足为惧。”
  他的眼睛依然像玻璃珠一样剔透而无机质。
  突然他的嘴角又古怪地翘了翘:“当然,它也很顽强。即使失去了一只腿,依然可以活下去。不像人类,被腰斩之后,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他对着拿玫伸出手。
  苍白的掌中,那只蜘蛛依然在徒劳地爬动着。
  此刻的它看起来如此渺小。
  Valis:“要来试试吗?”
  拿玫:“???!!!”
  试什么?
  试掐蜘蛛腿吗?!
  她惊恐地后退一步,简直伸出了尔康手:“不了不了,真的不了。”
  “为什么?”Valis困惑地歪了歪头,“即使如此,你还是觉得害怕吗?”
  拿玫吞了吞口水,感觉爸爸已经彻底黑化了……因为一只蜘蛛。
  “你是蜘蛛侠吗?”她哭唧唧地说,“你的真名叫彼得·帕克吗?”
  Valis:“?”
  “去看地图吧。”拿玫继续哭唧唧地说,“爹,亲爹,别玩蜘蛛了。”
  Valis耸耸肩:“好吧。”
  他毫不在意地将蜘蛛扔到地上,一脚碾死。
  扁扁的、黑色的尸体,很快被地面的尘埃所吞噬。
  手电筒照亮了消防地图。
  “我们现在在二楼。”他说,“刚才我们从这个楼梯上来……转过这个角落,就可以上去了。”
  “要上去吗?”他平静地问其他人。
  众人面面相觑。
  “你、你……觉得呢?”Maxi瑟瑟发抖地问。
  Valis微微牵动唇角,露出一个薄薄的笑容。
  “我没有意见。”他说。
  望着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Maxi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又害怕了。
  很奇怪。这明明是一双人类的眼睛,明明是一张人类的脸。
  但她却分明从中读到了某种恐怖谷效应,这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她又回想起对方在浴室中……那非人的行径。
  “那、那我们快走吧。”Maxi说。
  Valis:“前面就是电梯。”
  他们走过了一个拐角。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破旧的电梯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金属门溅满了黏糊糊的绿色液体,机械地一开一阖……
  但糟糕的是,这扇门根本关不上。
  似乎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他们低下头去看,这景象令他们浑身僵硬。
  那是半截下半身。
  一双腿直挺挺地躺在两扇门中间。
  被金属门反复砸动着,发出沉闷可怖的声音。
  那是……佑治的腿。
  在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他是为何而死。
  Maxi发出了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情绪再次崩溃了,跪坐在地上,大喊大叫起来。
  空荡走廊上回荡着她的哭喊声。
  “为、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游戏是这样的?”她说,“为什么这一局这么难?!”
  她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可我们还不知道游戏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治愈’,到底什么是‘治愈’?!这游戏到底要怎样才能结束?!”
  剩下的三个人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她。
  三个人都面无表情,空气里一片死寂。
  圭莉突然冷笑道:“你是第一次玩游戏吗?”
  Maxi无意识地摇了摇头,抽抽噎噎地说:“我玩了、我也记不清、记不清自己到底玩过多少次游戏了。”
  圭莉嘲讽地看着她:“那你还不懂吗?ALIEN就是这样,越往后玩,游戏任务越会含糊不清。”
  他低着头。
  神情晦暗不明。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通关的。每一次活下来都像在赌博。”
  “这不是游戏。这是俄罗斯□□赌。每一把都在拿命拼。”
  “你不知道吗?”
  他的脚尖轻轻挑起了Maxi的下巴。
  一张涕泪横流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她早已不复最初的模样。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我真的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的游戏……”Maxi哭着说。
  圭莉平静地说:“游戏都是越来越难的。”
  拿玫却对Valis十分兴奋地小声说:“哇塞!挑下巴了!!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活体的霸道总裁!!”
  Valis回过头,困惑地看着她:“你也喜欢吗?”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光洁的下巴上。
  拿玫吞了吞口水:“不、我不喜欢……”
  不知为何,Valis的表情甚至有些遗憾。
  拿玫: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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