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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做恋爱脑(快穿)——青雨梧桐

时间:2020-12-25 09:21:52  作者:青雨梧桐
  不过因为曹秀秀的绣品新颖,小件绣品卖得竟然十分之好,还有不少夫人小姐想要定制的。
  第一个月下来,曹秀秀领到了二两三钱的工钱。
  她一个子没花,全存起来了。
  她刚来的时候,李东家见她没有衣裳穿,送了两身自己的旧衣裳给她,李东家的衣裳她穿有些大,她改了改,挺合身的,能穿到冬天去,那时候再做衣裳不迟。
  曹秀秀在这里做事的事情,没有托人传回家去。曹秀秀经历了那些之后,也不傻了。她那个家,那个父母,只是在将他们给予她们女儿家的血肉吸回去。
  曹秀秀敢打赌,只要她爹娘知道她在这里做工,不将她吸干绝不会罢休。
  而曹秀秀也并不关心曹求弟有没有顺利地进入白府,她每天只管将自己的分内之事做好。
  但是曹秀秀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做一辈子绣娘的。先不说这个活计极伤眼睛,她自己并不喜欢这一行,现在只是为了挣个温饱罢了。
  等她再次见到曹求弟,是在四个月后。
  那时候都入冬了,她站在楼上,看到底下站着一个妇人,几个丫鬟。妇人穿着都不是凡品,身边还跟着两个丫鬟一个婆子。这样阵仗的妇人曹秀秀经常看到,也不以为奇,今天却不同,这妇人她认识,她姐姐曹求弟。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350章 通房(三)
  曹求弟如今看着正是以前天差地别, 若不是两人做了多年的亲姐妹,曹秀秀几乎都要认不出她来了。
  光看她的穿着,就知道她在白府定然过得十分如意。
  不过曹求弟如今都不叫曹求弟了, 她叫曹秋水。
  曹秋水难得出一趟门, 这还是她跟白老爷撒娇很是求了几天才换来的机会。现在宅院里的妇人,就算是当家主母, 轻易也不会出来的。就比如绣楼里这些生意, 通常能亲自来的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那些夫人小姐们更注意体面,轻易不会抛头露面,就算是真的有心想来亲自看看,也是一辆马车直接坐到门口, 是绝对不会走到大街上闲逛的。
  但是曹秋水这身份倒不用避讳这些, 本来就只是个侍妾,也不提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了。
  曹秋水也是闲逛逛到了这处绣庄来。不过看着绣庄里面的这些绣品, 倒喜欢得紧, 尤其是其中一幅牡丹花的绣品, 她更是喜欢。她买这绣品回去倒没有什么用, 主要是这绣品的绣技了得, 虽然是一幅繁褥的花样,但是手摸上去一定感觉都没有,而且看着也不显得厚重,这种绣技, 最是合适在春天的时候, 绣在那种薄衫上了。现在已经入了冬。她逛了一圈之后,就想定做一条披风,上面绣些花纹, 好看也好穿。
  李东家亲自接待。
  李东家在城里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这点眼力是有的。她从曹秋水的装扮上已然看出来了,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姑娘,大概是得宠的侍妾。
  这种侍妾一般对银钱是最为大方的,李东家倒也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只要进了店来,那都是客人。
  听她说她要定制一条披风,要羊皮内衬,面料要扬州白绸,金银丝线绣花纹,花纹最好要一些清雅一些的梅花之类的。
  曹秋水出来采买,白老爷十分大方地从自己的私房掏了五十两银子。
  这种披风也不算昂贵,做这么一条披风大概二十两银子。
  曹秋水也没有久坐,她给了十两银子的定银,等李东家将花样子拿出来供她挑选了之后,曹秋水还指定要绣牡丹花的绣娘来给她在披风上绣花。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曹秀秀在绣楼里面已经绣了几个月了,这披风虽然大了点,但是曹秀秀应该是能绣好的。李东家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等曹秋水走后,李东家上了楼,正准备找曹秀秀说这件事,就看到曹秀秀失神地站在走廊上,看着门口出神。
  李东家见她面色有异,问了一句,“秀秀,怎么了?”
  曹秀秀被这声音惊醒过来。李东家虽然对她不错,但是她却不愿意将自己的私事告诉别人,她遂摇了摇头,“没事。”说着,她看向李东家手上拿着的花样子,放低了声音,“我刚才在楼上都听到了,东家,交给我绣就是,我一定能绣好的。”
  李双月笑道:“这是自然的,我看这个娘子就是看中了你绣的那副牡丹,才指定让你来绣。”
  曹秀秀点了点头,将花样子接了过去。
  “我挑选好了白绸之后就送过来。这白绸用得多,上面的绣花要怎么布置,就要费点心思了,留白过多显得素净不好看,过满,又会觉得厚重,你多费点心思。”李双月细细地交代她。
  曹秀秀点了点头,拿着花样子进了绣房去了。
  曹秀秀坐在自己绣墩上,不自觉地又开始出神。
  她想起那个梦,想起现在的曹求弟。曹求弟才进白府三四个月,就获得了独自出府买东西的权力,可见她在白府比梦境中更加的如鱼得水。曹求弟真是大变样了,曹秀秀心想,若是她娘见了现在的曹求弟,不知道该多惊讶呢。
  曹求弟进了白府,也不知道有没有往家里送银子。
  曹秀秀现在也想通了,她娘只是将她生下来,当初也不是成心想要生下她,只是因为她不是儿子罢了,生下来了也塞不回去,只能养着。这是父母应尽的本分。
  曹秀秀从四五岁的时候起,就开始干活。她算是自己将自己养大的。她也不欠她娘,更不欠她弟弟。她现在手里有了点钱,大概快十两银子了。这十两银子足够她弟弟上县城应考。但是曹秀秀不可能将银子送回家。
  曹秀秀想到梦境中,她娘五两银子要将她卖了。她现在可是四个月挣了十两银子,她娘若是知道,不知会不会后悔。
  曹秀秀东想西想的,又想回了曹求弟身上。
  曹求弟卖身求荣,虽然看着曹求弟现在浑身都是富贵,但是曹秀秀一点都不羡慕。即使她就算是做一辈子的绣娘,一辈子都不能过上曹求弟这样的生活,曹秀秀也不羡慕。她知道白家是个什么样的生活,除了身上穿的吃的用的好,人就像是富人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这样的日子过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更别提曹求弟为了她那一身的富贵,还要假意奉承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只要想想,曹秀秀就觉得恶心。
  曹秀秀看着手里的花样子,她现在要替曹求弟做衣裳来挣钱养活自己。
  曹秀秀吐出一口气,暗暗想,自己不会一辈子做绣娘的。她不信人要靠着依附男人才能过上好日子,她偏生要靠自己闯出一片天来。
  她给曹求弟的那间披风绣花,也如绣别的绣品一样尽心。
  这披风面宽,她足足绣了十天才算绣完。
  金银丝线穿梭其中,花是粉色的寒梅,曹求弟是妾室,不管是披风还是什么,都不能带正红的。
  李双月看到了成品之后,直感叹曹秀秀的绣工已经出神入化了,她以后可以接大幅绣活了。
  比如城里富户们女儿的嫁妆。
  虽然说女儿在嫁人的时候,要备嫁衣和被褥,按理说上面的花都需要新嫁娘自己绣,但是新嫁娘一般都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亦或是没有那个功力,所以通常都是让家里的下人帮着绣,最后新娘再去补两针,就算完了。
  但是一般的将就人家,不会让家里的丫鬟婆子来绣,她们的手艺毕竟也有限,这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请城里的绣庄里的绣娘来绣。
  这城里只有一家绣庄,而且有口皆碑,都知道她们家的绣娘技艺了得。
  在给曹求弟披风做好之后,绣庄还真的接到了一单绣嫁妆的活。这样的活计是大单,通常能请绣庄的绣娘去绣嫁妆的人家都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这一套嫁妆起码得绣一两个月,能去的绣娘都能分到不错的工钱。
  曹秀秀已经通过给曹求弟绣披风充分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这回也被李双月派出去了。绣庄里加上曹秀秀一共有四个绣娘,这一次就派了两个过去,因为婚期还早,所以两个绣娘就应付过来。
  但是这里面有了一点点小波折。
  因为曹秀秀看着实在是太小了,从来没有见过年纪这么小的绣娘。
  这户人家姓张,是城里开米铺的,城里几乎大半的米铺都是他们家的,可见他家财力雄厚。要是没有钱,也不会放弃用家里的丫鬟,而去绣楼里请绣娘,这费用可不便宜。
  而李双月的绣楼一向有好口碑,这才花了大价钱从绣楼里请了绣娘。结果张家的夫人一见到曹秀秀,当即就想要翻脸,这么小年纪的小姑娘,跟她女儿差不多大,看着甚至比她女儿还要小,这么小年纪的,能给她女儿绣嫁妆?
  曹秀秀在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这样的情景,她看起来年纪确实小了点,也不怪人家怀疑。
  李双月领着两人过来的,李双月做惯了生意,自然能从张夫人的脸色中看出她很不满意曹秀秀。
  她主动笑着解释道:“张夫人经常在我那做衣裳的,也知道我对绣娘的看重,夫人别看秀秀年纪小,但是她的绣工可是将我都折服了呢。不是我夸这孩子,她的绣工就是多少绣了几十年的老绣娘都比不上的,夫人若是不信,我还带了一副秀秀绣的绣品来给夫人过目。”
  说着,李双月将曹秀秀以前的绣品拿了出来,呈给张夫人,笑道:“而且,我那绣庄都多少年的老招牌了,我也不可能砸了自己的招牌,您说是不是?”
  张夫人半信半疑地将绣品接了过来,她虽然不会自己动手绣花,但是这么大年纪了,内宅的女人们花费时间最多的也无非就是吃穿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她一见绣品,心中着实一惊,有些不敢信地看了曹秀秀一眼,这才问李双月,“李东家,这真是这孩子绣的?”
  李双月笑道:“您呀,就放一万个心,我那绣庄就在那呢,这么多年的老主顾了,我还能蒙骗您吗?”
  张夫人一想也是,笑道:“不怪我多心,只是这孩子看起来年纪确实是小了一些。”
  李双月不吝夸她,“这孩子心灵手巧,是吃这口饭的人!”
  全程曹秀秀没有多说话,这样的场合也轮不到她说话。
  张夫人安排着两人住下之后,李双月就回去了。
  张家很大,和梦境中的白家不遑上下。曹秀秀和另外一个绣娘,两人住在同一个院里。院子里还摆着绣花用的绣架,这是来的时候,绣庄里的伙计搬过来的,这是两个绣娘用惯了的,也就不让张家准备了。
  张家当天就将嫁妆被褥的绸面送了过来,绣线则由绣庄提供,这都要算在成本里面的,至于花样子则是张夫人提早和李东家商议好了的。
  当天下午,曹秀秀和另外一个绣娘就开始绣花了。
  听说张家这个女儿是唯一的独女,所以张家人才这般重视。这绸面一看就是苏州的料子,就这小小的一个被褥面,估计都要花个二两银子,自然是金贵得不得了,她们是万万不能破坏的,就是绣花的时候,旁边也站着一个小丫鬟,名义上是给她们端茶递水,实则就是看着她们,避免她们在绣面上做手脚。
  曹秀秀倒不在乎这个。
  天尚冷,白天也不敢在外面绣,免得冻伤了手,丢了饭碗,他们在光线很好的厢房,两人在一间厢房里绣。
  张家岁家大业大,但却也不愿意出点炭火,她们要借天光,窗子还得开着,寒风从窗户外面灌进来,倒和在外面差不多冷,就连一旁站着的小姑娘,都冷得直发抖。
  曹秀秀见那小丫鬟身上穿着的衣裳,竟然还比自己穿的要单薄。
  曹秀秀勉强绣了一会儿,就冷得差点拿不住针。
  但是从小丫鬟的穿着就可看出来,这张夫人对自己的女儿是十分舍得的,但是对府中的下人,以及上府里做工的她们绝对不会大方。
  可是这样下去决计是不成的,这不是一天两天的活计。两个月之后也才是早春,那时候天同样严寒。
  如果自己出钱去买碳,这样从早烧到晚,估计一个月没有半两银子是下不来的。两个月就是一两银子,两人来做绣工,起早贪黑,一个月也就能挣个二两银子,这叫人如何能舍得呢。
  另外一个绣娘年纪稍大,三十来岁了,自认是个圆滑人,自然是不肯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来,她忍着冷描着花样子。其实这样的事情她也经历过一回。这些大户人家,别看他们可能一顿就要吃个几两银子,却决计不肯给别人花销半个子的。尤其是像她们这种手艺人,在人家眼中最是下贱,怎么可能会给安排火炉呢。熬一熬也就过去了,顶多就是手上生几个冻疮。
  只是她们这个行业不比别的,手上要是长了冻疮,就会影响绣花。
  曹秀秀等了一会儿,转头看了一眼同来的这个绣娘。她姓孟,曹秀秀一直叫她孟婶子。
  曹秀秀自己询问那个丫鬟,“小妹妹,这屋子这样冷,可否给我们生个炭火?”
  孟氏一听她主动询问,顿时抬头看向那个丫鬟。
  那个丫鬟嘴都快冻紫了,若是能生炭火,都不消曹秀秀开口,她自然就会生了。她也冷啊。
  丫鬟有些为难道:“没有夫人的允许,我也没有办法生炭火的,这领炭都需要去夫人那里领牌子,才能去库房领呢!”
  曹秀秀就道:“那么麻烦妹妹去询问一下夫人吧,这房间这样冷,我们手都冻僵了,连针都拿不住,如何能做事呢?”
  小丫鬟为难一阵,想到自己也冻得有些受不了,就依着曹秀秀的话,去了一趟张夫人的院子。
  她去的时候,张夫人正在跟自己的女儿说话,一听丫鬟传话说是绣娘想要生炭火,顿时嘴一斜,冷冷笑道:“真是打的好主意,我花了大价钱是请她们来绣嫁妆的,可不是请她们来享福的,还想烤炭火,那些绸面都是苏州送过来的,要是火星子溅上去了,她们赔得起?真是白日做梦!”
  小丫鬟无功而返,这个小丫鬟倒有几分机灵,虽然夫人话说得难听,她传话可不能这难听,只是说夫人说府上今年买的炭少,实在是匀不出来,请两位绣娘将就将就。
  孟氏一听,心里难免有些失望,但是她也并不惊讶。这张氏管着这么大的家,未必就想不到她们绣娘会冷,只是舍不得这炭火钱罢了。
  孟氏想到上回冬天去绣嫁妆,冷了一个多月,手上长了好几个冻疮,回去之后,有一个月手肿得几乎拿不了针,活干不成,人还受罪,想想实在是划不来,她便对曹秀秀道:“秀秀,不如我们各自出一半钱,托人出去买点炭回来,这样冷着,可不是办法。”
  曹秀秀咬了咬牙,她听出来小丫鬟的话是托词了。心想这张家家大业大的,竟然舍不得出这点炭钱,由此可见这些有钱人自私自利到何种程度。
  让曹秀秀自己掏钱买,她也不是出不起这个钱,只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她看了孟氏一眼,道:“孟婶子,我来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让张夫人松口,如果她明天还是不松口,我们也只好自己买点炭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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