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荷不知道该不该看好于敖,只能祝他成功。
数日后。
秦思缘无计可施,不得不采纳付荷的建议。
瑞元不敌宏利的人多势众,美名远扬,屡屡登门东升电子,一律被拒之门外,不得不变通,着手乔先生的交易团队,只要拿下他的交易团队,便等于拿下和宏利的合作,也等于……将乔先生踢出局。
又是数日后。
某数一数二的财经网站外汇板块中,专家组一栏的醒目位置,刊登了史棣文的照片,且在专家二字之前,更有含金量极高的首席二字,连读下来便是首席专家。
在过去的若干年,史棣文对大多纸上谈兵的所谓专家组嗤之以鼻,对各大财经网站的邀请通通回绝,别说照片了,连他的名字都不要提,所以他此时此刻的此举只有唯一一种可能性。
他在造势。
这对瑞元而言,无疑是当头一棒。
假如他史棣文名声大噪,接下来,瑞元从乔先生的交易团队以及四面八方挖来再多的“小喽啰”,恐怕也敌不过他史棣文一个。而他史棣文……又是瑞元和付荷万万挖不来的。
届时,在宏利的选项中,瑞元仍敌不过乔先生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为晋江的新人,一直在摸摸索索地更新,谢谢你们的支持和留言,还有那个营养液(呃,我之前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今天才搞懂去哪里找……)。
谢谢为我操碎了心的小伙伴们,大家都替我着急这个该死的人气,哈哈,我会好好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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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签约了晋江,会有始有终,会加油,会好好讲故事,笔芯!
☆、聪明
不多日。
紧锣密鼓,乔先生的乔泰股份成立。从此,他不再仅仅是个腰缠万贯的个人投资者了。
连日来,于敖和付荷是一刀两断,断了个藕断丝不连,谁也没有联络谁。
至于史棣文和付荷,自然是你联络我,我联络你。不过,忙于乔泰股份的成立,史棣文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也只能忙里偷闲和付荷斗斗嘴。又不过,他倒是没忘了帮付荷换球拍线。
直到这一晚,付荷在家中,对着电脑屏幕伤脑筋。
更确切地说,是当她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财经网站上的……专家组一栏上的……史棣文的半身照伤脑筋,站在瑞元的角度无计可施时,厚福坐在她身后一边摆弄着魔方,一边千里眼,对着史棣文那两寸大的照片喊了一声爸爸。
惊得付荷匆匆关闭了页面。
几乎是同一时刻,手机惊响。
史棣文来电。
“乔泰股份的成立酒会,你要不要来?”史棣文又道,“另外,我在楼下。”
二人也是久未见面了。
再多隔空的联络,也抵不过结结实实地见上一面不是吗?付荷一把又一把拽下“居家必备”的黑框眼镜和兔子耳朵的发箍,拨弄了几下头发,拍了拍脸颊,甚至检查了眼屎……也不想想这黑灯瞎火又楼上楼下地谁看得见眼屎?
迈着猫步,走到窗口,她看史棣文靠在车门外对她挥了挥手。
厚福追到付荷的脚边,个子不及窗台高:“妈妈,你在看什么?是爸爸吗?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付荷紧紧捂住手机,避开史棣文,安抚厚福:“嘘!”
就这样,厚福虽然噤声了,但双手不依不饶,以至于付荷的上半身在史棣文的视线中端庄、优雅,而窗台之下的她的裤子……随时要被厚福扒了去。
所谓为母则刚,分事儿。付荷一个人豁出去接受史棣文,豁出去被人祝福或唱衰,豁出去没有好结果。但带上厚福不行。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别说刚了,她就是个瞻前顾后的胆小鬼。
“厚福呢?”史棣文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
付荷一手握手机,一手在身侧与厚福搏斗:“睡了。”
史棣文抬手看看表:“这么早睡?”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睡才能长得高高壮壮,才能聪明。”付荷这番话是说给史棣文,更是说给厚福,所以要说得通俗易懂,“不然将来比柯南还矮,比小熊□□还笨!”
奏效。
厚福放过了付荷的裤子,瘪瘪嘴,走开了。
史棣文失笑:“你嘴巴有必要这么毒吗?”
付荷若无其事:“你说乔泰股份的成立酒会?瑞元收到请柬了,我们也给了答复了,会去。”
“好。”
“没收到我们的答复吗?”
“有,有收到。我就是来确认一下。”
“那……我欢迎你多确认几次。”
这时,厚福杀了个回马枪。
他并没有因为付荷的“恐吓”而灰溜溜地爬上床,反倒搬来一个小凳子,哐当一声撂在付荷的旁边,两手一扒窗台,蹬了上来。
趁付荷措手不及,他抻长脖子露出半张脸,对楼下的史棣文咧嘴笑了笑。
史棣文掏烟掏到一半,掖回去:“哇哦……”
付荷教训厚福:“好大的胆子啊你。”
厚福得意洋洋:“妈妈,我比柯南聪明,比小熊□□高高壮壮咩?”
“咩什么咩?把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
史棣文在电话里轻笑:“怎么办?他好像比你聪明。”
厚福踮着脚尖,朝史棣文嚷了声爸爸,从付荷的电话里传入史棣文的耳朵。史棣文下意识要对厚福挥挥手,半途,忌惮付荷对厚福的保护,骤停,改为挠了挠眉心。
“那我走了?”史棣文问。
“嗯,路上小心。”付荷顾不上恋恋不舍,挂断电话,将厚福从小凳子上提下来。
她板下脸:“你说你,有我这么一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妈妈还不够吗?你见了爷爷奶奶没两天就倒戈我就不说你什么了,怎么见了爸爸……见了个男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呢?”
厚福听了个似懂非懂。
付荷乘胜追击:“你换位想想,假如妈妈见了谁家宝贝都一副好欢喜的样子,你心里会不会有淡淡的哀伤?会不会觉得妈妈不爱我了呢?”
这下子,厚福缴械,泪汪汪道:“妈妈,我错了。”
反败为胜的付荷一把将厚福拥在怀里,心说呵呵,比我聪明?你才多大就比我聪明?再长长吧你!
楼下,史棣文和他的车子通通不见了。
付荷一声叹息。
如今他来,她难掩小小的欢喜,他走,她倒也不至于掀个波澜壮阔。无论哪般都像一道少盐的佳肴,清淡不寡淡,入口是享受,却不必回味无穷。这大概是最好的状态。
门铃一响,猛地,付荷将厚福紧紧搂住。
厚福脸都被挤变形了,小眼神儿似乎是幽幽在说:妈妈,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是邻居来借个扳手。
隔着门板,邻居早早发了声,打消了付荷的念头——以为来者是史棣文的念头,或者说……满心期盼以为来者是史棣文的念头。
想想也是,他车子都不见了。
付荷打开门,然后蹲在柜子前好一通翻找,记得工具箱明明是在这里的。
邻居怪不好意思:“算了算了!不耽误你了。”
这时,有人在邻居身后发声:“壁橱最下面一层。”
付荷一拍脑门儿:“对对对,壁橱!”
这一次,来者真是史棣文。
“你好。”厚福谨记付荷的谆谆教诲,给了史棣文一张扑克脸。
史棣文“借过借过”地挤开邻居,要进门:“有没有拖鞋?”
“我这儿怎么会有你的拖鞋?”付荷小碎步过去,脸红通通地不敢抬。
“谁的都行,先借我穿穿。”
说话间,厚福又忘了妈妈那“淡淡的哀伤”了,狗腿子一样对史棣文奉上了他的拖鞋。史棣文捧在掌心上比了比,那大小的差距令他愣了一会儿神。最后,他脱鞋,穿着袜子如入无人之境,中途还了厚福一个字——乖。
史棣文打开壁橱,打开工具箱,找出扳手,折返,交给邻居:“明天还也是可以的。”
邻居悟性高:“好的好的,今天就不打扰了!”
门一关,付荷和史棣文面对面而立。付荷的目光找不准落脚点,目不斜视便是史棣文的喉结,动或不动都怪叫人心颤的,可也不好直勾勾盯着他的前胸,再向下……更有失礼节,最后,不得不俯视他的袜子。
是厚福打破沉默:“妈妈长身体的时候没有早睡觉吗?”
付荷的脑子里一锅粥:“我有没有早睡觉关你什么事……”
史棣文低声:“他是在说你矮。”
所以都怪史棣文这个参照物!
付荷将魔方塞给厚福,再将厚福抱上床:“复原之前不许下来。”
史棣文随付荷坐到沙发上,一人一端。
这里没怎么变样。那两年付荷带着厚福去上海,将这里租出去,是史棣文暗暗帮她照料着,趁她不在的时候来过也说不定。也难怪他比她更知道工具箱的位置。
灯火通明,照出史棣文的倦色。
“累?”付荷问。
史棣文将头向后枕,伸长了腿:“累死了。”
“乔泰股份上了正轨,你总可以缓缓了吧?”
“嗯,终于。”
“你占了多少?”
“现在只有一点点。”
付荷不能久留史棣文:“累死了还不回去?”
毕竟让史棣文和厚福共处一室,包括她在内,三个人谁也甭想好好休息。
史棣文却道:“让我再坐一会儿吧,回家只能算充电,在你面前是快充啊快充……”
付荷悸动,站直身,掩饰地去洗了洗手。镜子中的她,无异于茫茫人海中的一粒沙,倘若她在此之前走的任何一步,只要任何一步,脚尖一偏,或许这会儿早就找了个寻常的男人,过着寻常的人生。
只怪她每一步都走向了这个不寻常的男人,虽然算不上昂首阔步,至少从没改变过方向,日积月累,换来了今天的痛并快乐。
嗯,就是这四个字,痛并快乐。
付荷回到沙发时,史棣文正对厚福目不转睛,厚福正埋头于魔方。
他看得太出神了,等付荷咳咳了两声,他回神,捏了捏鼻梁骨,什么都没说。那还不到一米高的小家伙对他而言并不陌生,见都见了多少回了,连爸爸……都喊过十遍八遍了,但只要他和付荷之间隔着一层纸,他与他的相处便是道无解之题。
付荷接上了刚刚的话题:“什么叫‘现在’只有一点点?”
“你说呢?”史棣文反问。
“做单软件的项目是你负责的,促成了乔泰股份的成立。之前乔先生再怎么富可敌国,一分一毛也都在他个人名下,你除了眼巴巴也无能为力。但乔泰股份成立后,就不一样了。”
“听说你代表瑞元接触了凯文?挖不走我,退而求其次?”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句话叫独木不成林?难道十个凯文,也比不上你一个Steven?”
“还真没准儿。”
付荷摊牌:“就凭你做了财讯网外汇专家组的首席?”
“那可是金字塔的塔尖。”
“话说,照片照得好死板。”
“谁说不是?”史棣文大言不惭,“我有给他们提供生活照,他们不用,说怕盖过娱乐版。”
也就只有付荷能对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习以为常了。
她言归正传:“做单软件是瑞元最后的希望。毛睿气跑了七个相亲对象,终于被父母扫地出门,所以这一仗他和秦思缘的口号是必胜。”
付荷的手搁在身侧,静悄悄地被史棣文的手覆盖。
他还没分心似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身在瑞元,就全心全意为瑞元,才不管你在乔泰股份有什么深谋远虑。”
“嗯,你不用管。随便你为瑞元,为毛睿和秦思缘鞠躬尽瘁,也随便你把十个二十个凯文都挖走。”史棣文一边说,一边摩挲着付荷的手,“只不过,我赢定了。”
这时,厚福抱着魔方下了床,像冲出牢笼的小鸟似的嗖嗖飞过来,脚下一滑,摔了个大马趴,张着小嘴儿直愣愣地……啃上了史棣文的袜子。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
顿时,史棣文陷入了两难。
他的脚伸得太长,不缩回来,长臂使劲伸了伸,仍够不到厚福,缩回来的话,又势必会让厚福在啃上他的袜子后,再啃上一口硬邦邦的地板。
付荷雷厉风行,牵上厚福的小手:“走,跟妈妈刷牙去。”
史棣文一愣,随后追上去:“喂!我袜子不臭好不好?”
“好,”付荷头也不回,“只是刚刚好到他刷牙的时间了。”
史棣文封住狭小的卫生间。
付荷挤不出去:“让一让,我要去搬个凳子。说我矮?他才矮呢!你看他够不够得到洗手池。”
史棣文没有让,拱着付荷进了卫生间:“我抱他。”
而后,一场夜雨毫无征兆地淅淅沥沥。
熄了灯,厚福终于钻进了被窝。
付荷又去将窗帘拉了拉严,史棣文跟在她身后。
她回过身,问他还不走?他说等厚福睡着了就走。她没说,这个时间,厚福那小家伙一沾枕头就腾云驾雾,只这说话间,怕是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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