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哪位好汉,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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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闹一场
汴京城郊
众人马聚集,熊熊火把中,领头之人无不是震动江湖,京中赫赫有名之人。
“一群废物!回去领罚。”
一鞭子甩在侍从身上,方应看大为光火,走进人群,看到无情等人,又是一阵嘲讽。
“神侯府这么多人,护不住一个小姑娘,无情大捕头,今日你神侯府的脸,怕是都丢尽了吧。”
“不劳小侯爷费心,神侯府的人,我无情护不住,还有世叔护着。”
“呵,要不是今上发话,我还难得管这闲事。”
一见面,气氛剑拔弩张,好在有苏梦枕从中斡旋,众人出发前往目的地。
自此,血河红袖,四大名捕,齐聚一堂。
与此同时,诡楼内
“不如,去死!”
“嘭!”
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巨大的爆裂声在耳边炸开。
周遭窗户碎裂,木屑翻飞,李宓腾空一跃,急忙后退。
两道黑影从房内扑出,一前一后断了她的路。
长鞭飞舞,一左一右朝着李宓打过来,烈烈破空声,似将风斩断了一般。
鞭子很快,快到滴在空中的水来不及反应,但李宓更快,快到若灿烂的烟火,不过一瞬。
长鞭扑空,险些伤到同伴,待两人反应过来,李宓已经疾冲向室内。
一入室内,铺面而来便是漫天针雨,竟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暴雨梨花针。
李宓大惊,滚了好几圈,险之又险地避过,想再上前,黑影已到,只得往屋外撤去。
“铛铛铛!”
“走水啦,走水啦,走水啦!”
楼下躁动之声响起,李宓也不与人纠缠,隔空拍出两掌,飞身离开。
黑影欲追,空中传来一声尖啸,无人追来,李宓顺利脱身。
诡楼内部,奔跑的、慌乱的,均是仆从侍卫,客人们飘飘然,昏昏欲睡,全然不懂危险为何物。
一刻钟之后,跑动之人纷纷倒下,整个楼内,哭声四起。
“亏大了,亏大了。”
看了一出好戏,李宓遗憾咂咂嘴,感慨一番,拍拍手,转身离开。
“快快快,这边走。”
素衣、红衣女子等人互相搀扶,跟着李宓快步往外走,李宓边走边打,出掌凌厉,绝不留情。
不过须臾,众女行至吊桥处,却被杀手团团围住。
“杀!”
“快跑!”
领头人一声令下,杀手们扑了上来,李宓大喊一声,上前对敌,众女趁此机会向对岸逃去。
见李宓武功高强,杀手们全然不是对手,其中几人对视一眼,换了目标奔向吊桥。
李宓目眦欲裂,有心想救。
不曾想,领头人武艺不俗,一刀砍来,竟有抽刀断水缠绵之意。
李宓空手御敌,一时分身乏术。
“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
杀手扑向众女,顿时,谷内尖叫声四起。
听到声音,李宓下手越发狠绝,化掌一折,扭断了领头人的手腕,又拍出一掌,惊涛骇浪。
领头人飞出几米,撞进山体,不知死活。
转身看向对岸,吊桥上尸骸遍地,血流成河。
姑娘们只剩寥寥数人,被逼到一角,逃无可逃。
“锵锵锵!”
飞至吊桥中央,李宓听到刀剑碰撞之音。
暗门开启,山体后面窜出好几队人马,她双眼含泪,心头一松,大喊出声:“师兄!”
话音刚落,吊桥断了,李宓反应不及,整个人忽的直往下坠。
“小师妹!”
“阿姐!”
几人惊呼,追命飞扑上去,无情弹出铁蒺藜,正中砍断桥索的领头人眉心。
片刻之后,追命带着李宓飞回山崖上,众人瞬间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好不担心。
阿飞:“阿姐,有没有受伤?”
铁手:“小师妹,无碍吧?”
冷血:“如何?”
浑身狼狈,李宓一一回答众人的疑问。
回首看了眼山涧,又看了眼吊桥之上鲜红的血迹,她再也克制不住,抱着铁手失声痛哭。
“哇呜呜呜呜,师兄,她们都死了,都,死了,呜,都是我的错,我……”
今日太过惊险,见李宓安然无恙,几个女子才敢痛哭出声:“不是,与女侠无关,怪只怪恶人太过歹毒。”
“女侠不必自责,只是姐妹们命不好,但至少逃出来那一刻,她们是自由的。”
铁手有规律地拍着李宓的背,耐心安慰:
“对对对,我们小师妹已经很勇敢了。”
众人也是纷纷劝慰,唯有无情,指着李宓怒斥。
“是,都是你的错,李明月,你简直,莽撞自负,无法无天,不知所谓!”
“没有十全把握,你怎敢以身犯险!李明月,你想过家人没有!”
从未被师兄如此严厉教训,本就愧疚,李宓更伤心了。
当着众人的面,哭得不能自已,甚至打起哭嗝,抽抽的样子好不可怜。
“哎,无情大捕头,好大的官威啊!”
“天子脚下,能有鬼市如此恶劣的地方,是不是你神捕司,还有六扇门都有责任,如何能怪到一弱女子身上。”
办是讽刺,半是指责,方应看一出声,众人都安静下来。
“哼,家大业大,易生蛀虫,灯下黑,易生鬼魅,我教训自家人,还轮不到小侯爷来管。”
无情不甘示弱,两人再次针锋相对。
铁手见缝插针,示意大家看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楼阁,赶忙道:“好了好了,先办正事,多亏了小师妹留下的玉蜂,我等才能顺利找到此处,小师妹,楼内情况如何了。”
“嗝,里面的人,都被我药倒了或者打晕了,嗝,四楼的主谋,这会儿药效也该发作了,嗝,跑不出六里地。”
“你们要进去,嗝,就闻一闻这个。”
说着,李宓从荷包中掏出一小罐竹青色的药膏递给铁手。
追命一把抢过,闻了闻,留下一句:“我脚程快,我先去探路。”人已经消失在风中。
神捕司的捕快们早已搭好飞索,在场之人都不是等闲之辈,除苏梦枕带人留下,其余人等一同进入诡楼。
一踏进楼里,见哀嚎遍野,方应看遮住鼻子,短促笑了一声:“悲酥清风,大手笔啊,用在这些鼠辈身上,可不值当。”
无情冷声道:“抓人”
方应看故意一般:“听见了,帮神捕司,抓人!”
捕快和侍卫们在一二楼抓人,冷血带着阿飞,直上三楼四楼,踢开厢房,一间间查验。
将客人、侍人分作两列,无情眼熟之人居然接近半数。
如此奢靡之地,居然不乏朝中大员,京中名流。
何为国之硕鼠,说的便是这些不仁不义、寡廉鲜耻之徒。
“带走,打入神捕司大牢,没有神侯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人。”
“呵,没听见无情大捕头的话吗?还不将人送过去。”
见大势已去,原本哭着的众人,面露惊骇,好几人隐秘地瞟了眼方应看,见对方毫无反应,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几个管事人被单独拎出来问话,见无甚消息有用,也押解出去。
左右看了看无情和方应看,这一唱一和的,李宓浑然不记得打嗝的事情了。
冷血从四楼找出大量物证,来往信件,金银财宝,一箱一箱搬下楼,整整齐齐码放在大厅里。
“小师妹,你看是不是这两个人!”
追命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啪啪”两声,只见他甩了两个壮汉丢在地上。
李宓定睛一看,可不真是那两个执鞭之人。
李宓摇摇头:“他们是其中两个,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
追命叹道:“这谷里能出去的道我跑遍了,只有这两个躺在地上。”
追命也是纳罕,这世间,还真有能隐藏痕迹之人?
铁手蹲下查验一番,转头看向李宓:“会不会是那人没中招,逃掉了?”
李宓点点头:“那人武功极高,又有唐门暗器,也许,也懂毒术。”
无情冷声道:“你和他们交手了?”
冷血从楼下跃下:“岂止,楼顶打穿了。”
方应看趁人不备,挑断了地上两人的手脚:
“敢和你动手,活得不耐烦了,不给点教训,别人还以为神侯府是吃素的。”
无情语含怒意,低声警告:“方应看!”
“哎呀呀,没意思,太没意思了,我走了,大捕头慢慢忙!”
说罢,方应看摆摆手,欲转身离去。
这时,一个小捕快冲了过来。
“报,大捕头,有个姑娘跑了,武功很高,打伤了王奎。”
众人连忙走向案发地,周围结了一层冰霜,追命查验一番,当机立断,往山谷南面追去。
李宓赶忙蹲下替王奎诊治,几道金针下去,总算保住了他的性命。
无情问道:“明月,如何?”
李宓回道:“就是那人,内力阴毒雄厚,寒冷异常,经久不散。”
“好啊,好一个灯下黑啊,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大笑一声,方应看带着人扬长而去,只留下神捕司众人,满脸凝重。
忙碌了一晚上,回到神侯府,李宓终究还是被诸葛神侯一顿教训,虽然,事后有娇娘安慰,可惜也无济于事。
得知红衣女子姐妹都是无根浮萍,素衣女子更是被亲生父亲卖到诡楼,她们的遭遇让人心疼。
在娇娘的帮助下,她们在汴京之中找到立足之法,终究了却心头事,李宓放心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无法无天李明月,助纣为虐方应看,严于律己盛崖余。我们是吉祥快乐的一家~——其实无情、方应看说得都有道理,这种明显黑白勾结的,李明月不误打误撞进去也很难查到,更难解决,本就没有万全之策,明月确实莽撞、计划不周密,但也救了些人。
宝子们可以猜猜红衣、素衣女子是谁?楼主是谁?后续会有戏份哦。
第12章 疾风骤雨
冬去春来,大宋边境战事将歇,而汴京城内的风风雨雨却越发严重。
一向身体康健的李宓,发了一场高热,烧得不省人事。
阿飞率先发现,立刻去小楼请无情,神侯府其余人等,闻讯赶来。
铁手:“大师兄,小师妹如何了?”
无情:“风邪入体,多吃几副汤药便好。”
铁手叹气:“我就说昨日,不该让小师妹冒雨来旧楼抄书。”
无情写下方子,横了一眼铁手:
“与昨日无关,你不要太纵容她,不抄不长记性。”
迷迷糊糊,察觉口中的汤药过于苦涩,李宓条件反射想吐出来。
无情早就防着她这一招,手上一个巧劲儿,整副汤药咕噜噜灌了下去。
“呜啊”
皱起眉头,李宓是被苦醒的,回过神来,方才察觉侯府众人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自从被神侯关了禁闭,李宓不是在房间里修炼,就是去小楼看卷宗,去旧楼抄书。
如今病来如山倒,想出去玩儿也是不行了。
还好阿飞时常想着她,在外面见到什么好吃、好玩、新奇的东西。
全都带回安平院,以期宽慰李宓的郁郁之情。
病去如抽丝,李宓在院子里过完了整个春天。
谷雨之后,日头渐暖,李宓恢复往日活力。
与府内的轻松悠闲不同,汴京城,如今风声鹤唳。
不论贩夫走卒,还是街边店铺,均早早关门,不敢开到酉时。
盖因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的争端,日渐激烈。
立夏时节,大雨滂沱,多年来的争端,终于在这一天有了了结。
这一战,双方均损失惨重,六分半堂堂主雷损身亡,金风细雨楼二堂主白愁飞叛变。
雷纯单方面撕毁与苏梦枕的婚约。
斗争之际,汴京陡然窜出其他不明势力,浑水摸鱼。
不得已,惊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达成停战协议。
“什么?狄飞惊失踪了?”
李宓一脸惊诧,看下阿飞,阿飞点点头:
“整个汴京都传遍了,说是两个帮派混战之际,顶级刺客跑来刺杀雷纯,伤了六分半堂十多个好手。”
“狄飞惊为了保护雷纯,引得刺客越战越远,最终消失在雨幕中。”
李宓疑惑:“那六分半堂可有派人去寻。”
阿飞呲笑李宓过于天真:
“呵,倒是有派人去寻,可是六分半堂已经有了白大堂主,底下的人当然不用心,这都两个月了,依旧没有找到人。”
想起白愁飞,李宓直觉不好,皱了皱眉:
“可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阿飞同样感慨:“狄飞惊算来算去,最终还是没能算过雷纯啊。”
虽然为他的遭遇感到心酸,但李宓不想介入两帮争斗之中。
安安稳稳呆在神侯府,两耳不闻窗外事,潜心钻研未曾看过的医学典籍。
四月,相熟的药材铺子得了许多好货,特邀李宓鉴赏一番。
回春街上,李宓来回走了两三趟,每个铺子寻摸了一些常备药材和珍稀药材,让他们炮制好送入府中。
偶然发现街角有一个蓬头垢面之人,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随即问道:“这人是谁?”
仁心堂掌柜叹口气:
“唉,谁知道,三月前就躺在那儿了,来来往往的,有心善之人就给口饭吃,问他什么,也不答。”
日薄西山,来来往往往的人都归家吃饭,李宓见那人还是呆呆地坐在那儿,走到隔壁买了一些桂花糕,放在他面前。
“给,吃点东西吧。”
说完,李宓转身离开,隔了好一会儿,这人依旧毫无反应,隔壁小乞丐想要硬抢。
刚刚伸出手,便被那人的大手死死钳住,力气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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