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沈临烟此刻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只觉得眼前的青鬼獠牙面具忽的变成了好几个。
沈临烟原本灼热的身子触及到眼前男子身体的冰凉,不自觉的又向阿檀贴近了几分。
阿檀此刻意识到怀中女子的娇躯异常灼热,原本白皙的面容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潮,平日里清澈见底的杏眼也迷离了起来。
“你没事吧?”阿檀吞了吞口水,下意识试探问道。
“阿檀……”沈临烟柔弱无骨的手臂环着男子修长的脖子,粉嫩的薄唇略微张开,言语娇媚如丝。
“你说……”阿檀下意识将身子退了退,感受着女子若有若无的暗昧气息,不由得别过脸去。
“你是这里的头牌吗?”女子如玉般的素手轻轻拂过阿檀的面具,直至发丝间的细绳,手指一挑,绳子便散开来。
听到女子这番话,阿檀不由得叹了口气,怎么这个时候,她比自己还不正经。
听到外面传来声响,男人从袖口抽出红绸系在女子眼前,身子一转两人便翩翩倒进了床帐里。
一阵清风略过,两侧的红色纱幔也随之垂落。
那青鬼獠牙面具,也堪堪掉落到了带有月色的地板上。
感受着女子身上的灼热又强烈了几分,双手不停也在自己领口前攀扯着,阿檀强支着身子,一只手将女子胡乱攀扯的两只手按到床头,怀里人的动静这才消停下来。
“有人吗?”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阿檀转头刚要回应,却发现身下人早已仰起身子来,柔软的粉唇准确无误的覆了上来。
女子嘴里蔓延着淡淡的血腥,笨拙的向眼前男人啃咬着,吸吮着。
幔帐里一双桃花眼晦朔不明,眼角泛着微微的红,手上的青筋暴起,看得出来,他现在正极力忍耐着。
门被外边的人轻轻打开,地上赫然摆着的青鬼獠牙面具,还有床帐里传来男子低低的怒吼声,众人脸色一白,腿脚一软,慌忙关上门急急退了出去。
这是老鸨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从楼的一侧赶来,晃着紫色团扇询问道:“人呢?怎么不进去。”
为首的奴仆佝偻着身子,磕磕巴巴道:“屋子里那人……”
“怎么了?”老鸨气急,询问道。
“青鬼獠牙面具……”
听到这,老鸨身子下意识一晃,手里的紫色团扇也落到了地上,面色发白,颤抖着声音问道:“主上大人,回来了……”
她本就是个挂名老板,说白了是这万花楼明面的主人,这暗地里戴青鬼獠牙面具的男人才是这楼里真正的主子。
主上大人虽常年不来楼里,但他行事狠辣果断。一般人惹了主上大人,结局都异常凄惨,她不是没有见过。
她现在心里只盼着主上大人未曾生气,否则她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阿檀见门被关上后,重重喘了一口粗气,一只手从墙壁处轻轻一碰,便滚落出一个白色小瓷瓶。
男子咬掉白瓷瓶上的红塞子后,将里头的小颗粒含在嘴中,眉眼含笑,声音暗哑:“这事,还得我亲口教你。”
阿檀为了防止身下的女子胡乱晃动,又从腰间抽出几根红绳,将女子的双手双脚系在床边,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护着女子的后脑勺,一只手将女子下巴轻轻抬起,也不做忍耐,舌尖顺着女子微微张开的贝齿,轻巧带着药探了进去。
“唔……”
“别怕。”阿檀轻轻哄着身下呜咽的女子,那双桃花眼没了平日里的疏离,也逐渐变得宠溺起来。
看着女子面容上不自然的潮红逐渐黯淡下来,阿檀下意识吞咽着口水,舔舐着燥热的嘴角,怜惜的抚向女子额间花钿。
“你就这么相信阿檀吗?”
他轻笑一声,将女子凌乱的衣领整理一番,从地上拾起的青鬼獠牙面具,缓缓遮掩住男子那双祸人的桃花眼。
阿檀将床帐中女子手臂和脚踝处的红绳解开后,又将女子眼前的红绸扯下。把被子掖好后,无奈叹了口气,才向着屋子侧边的浴池走去。
这万花楼的迷情香没有解药,光靠冷水是破不了的。
看来自己也得好好冷静一下,否则真怕床榻上的女子今日清白不保。
不过,她不安安分分在王府待着,穿着男装跑到这万花楼里干嘛……
今日若不是他恰巧在这里,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待池子里冷水漫过男子的肩头,他才松了一口气,脑海里又想起女子勾着自己脖子,眼神迷离,言语挑逗认真问的那一句:“你是这里的头牌吗?”
头牌?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般调戏他。
阿檀将心底的燥热压下后,才穿戴好衣服走了出去,这迷情香恐怕不是在折磨床帐中的女子,真正受了折磨的是他才是。
阿檀刚打开门框,便见门口跪着一个低着头的女子,身子颤颤巍巍,手里还拿着紫色团扇。
听到门开的动静,女子才小心抬起头来,磕磕巴巴道:“不知主上到来,扰了主上清休,实在罪该万死……”
“确实罪该万死。”男子轻笑了一声,言语泛着淡淡的冷意。
“还求主上看在奴,这几年尽心尽力维持花楼……”
女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男子抬手打断。
“自己去暗室领罚,至于其他人好生打发了。”
女子匍匐着身子,连连磕头:“奴,谢过主上。”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性子,也不好相与,这一点无可厚非。
若是屋里床帐上的人出了个是非好歹,他必要狠狠修理一番,楼里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第24章 .好好活着
屋内层层幔帐之下,少年扮相的人儿长而翘的睫羽微微颤动着,帐中人纤细白嫩的指尖下意识抚过紧贴在额间的几缕发丝,缓缓睁开的一双杏眼之中充满着疑惑和不解。
“你醒了?”男子的声音从床帐外传来,在窗外打落的月光映衬下,那张熟悉的青鬼獠牙面具莫名散发着淡淡的冷意。
“阿檀?你怎么在这……”沈临烟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衫,还算完整。她又伸起手臂,可以明显看到手腕处隐隐约约多了一道浅色的红痕,也不知是在哪里划了一下。
沈临烟这时倒是想起,自己意识模糊之前屋里好像有个男人,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也记不清了。
阿檀看着床帐中女子的举动,不禁偏过了头回应道:“男子来这万花楼很正常啊,再说你一个姑娘家来这里干嘛?找小倌吗?还是说七王爷……满足不了你?”
若是细细品来,便能很明显发现男子语调与平日相比,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面对眼前男子一股脑的质问,沈临烟缓缓抬起头,柳叶眉下一双清澈的杏眼直直看向男人,一脸认真问道:“阿檀,我方才中了万花楼的迷情香,你是怎么解的?”
如果她没记错,那老鸨在楼上同韶枝姑娘说过的话,这香怕是不好解的。
“啊……自然是我偷来的解药,也不看看我是做什么的。”男子红袖下的手顿了顿,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蹩脚的说辞。
“谢谢……”沈临烟想起前几日初次遇见眼前男子便是去沈府偷取东西,这么看来偷解药,倒也不稀奇。
向男子道完谢后,沈临烟作势就要离去。
“我救了小娘子,小娘子就这么狠心抛下我走了?”男子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根红绸顺势轻轻缠上女子盈盈不及一握的腰间。
“小娘子,你怎么也得告诉我,你来这里干嘛吧?”
沈临烟触及门框的手顿了顿,低头看向腰间多出的红绳,继而轻轻阖了眼:“阿檀。”
“小娘子,有话请讲。”
“我可以信你吗?”
桌案处,男子缠有红绳的指尖微微一颤,又很快被他垂落的几缕青丝掩盖,青鬼獠牙面具下凸出的喉结,在修长脖颈处缓缓滚动着。
“自然。”
你我之间,又何需见外。
沈临烟放在门框处的手慢慢收回,慢慢转过身子,眼神直直看向坐在桌案处的红衣男子。
“我来找人,她对我很重要。”
“来万花楼……找人?”阿檀不由得问道。
“有个人告诉我,线索就在这万花楼里头。”沈临烟叹了口气,向男子走近几步回答道。
听到这,男子修长的指尖不由得轻轻叩着桌面,如果他没猜错,这个人恐怕就是新来的国师。
阿檀轻笑:“确实,万花楼有线索,他没说错。”
沈临烟一双杏眼忽的睁大,言语也开始急迫起来,抓着眼前男人衣袖问道:“阿檀,你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里?”
“不知道。”
听语调也能猜到,面具下男子的脸色很差,一副冷冽的模样。
沈临烟倒也没在意这些,抓着男子的手指缓缓垂落了下来,她本就不该抱有希望的。
“很重要?”
“嗯。”
重要的让他嫉妒心疯狂作祟吗?
男人重重的叹息声从青鬼獠牙面具下传来,沉默良久:“你可知万花楼背后的主子?”
沈临烟摇头,疑惑询问道:“不是外面的老鸨吗?”
“不是。”阿檀看着女子一脸茫然的模样,耐心解释道:“万花楼背后的主子掌握着真正的暗网,那里有很多你想要知道的线索。不过,想要获得线索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把自己折进去。”
“阿檀。”
“嗯?”
“求你带我去……”
女子娇弱的身子半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双手固执的抓着男子垂落的衣袖,头却低得让人看不清女子脸上的情绪。
一种莫名的哀戚,在夜色中恍然迸发开来。
“好。”阿檀轻轻扶起女子颤颤巍巍的身子,对她自己终究是无可奈何,狠不下心来。
“我只能送你到门口,之后的事你要一个人面对,知道吗?”男子话语中没了平日里的浪荡,青鬼獠牙面具逐渐变得异常柔和起来。
沈临烟点点头,这次的机会就算希望渺茫,无论结果如何,她也不会轻易放弃。
“抓紧我。”
男子将手中的红绳轻轻一收,沈临烟下一秒便落入男子带着淡淡凉意的怀抱。
天昏地暗之际,男子的脚步错综复杂,身影如鬼魅般穿梭于万花楼之间,也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才堪堪停下脚步。
“到了。”
阿檀将怀中女子缓缓放下,后退几步隐隐有离去之意。
“谢谢你,阿檀。”沈临烟看着眼前虚掩着的石门,转过身子冲男人行了重重的一礼,言语恳切:“今日之恩,日后必当报答。”
“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阿檀留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便掩入无尽的黑暗。
沈临烟顿了顿,看向男子离去的背影,又张开手心里面赫然躺着的是一根红色的细绸。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
沈临烟缓了缓心神,用力推开那扇厚重的石门,里面偶尔有虫鼠窜出,耳边还隐隐约约从里头传来女子悲戚的哭声,好不渗人。
沈临烟刚踏进石室内,位于身后的石门便完完全全的紧闭了起来,任她怎么推打都纹丝不动。
沈临烟下意识擦拭着额头上一层薄薄的细汗,快步向着石室里走去,还没走几步便被身后跟着的黑衣人打晕了过去,重重摔倒在了阴冷的地上。
“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来咱们暗室。”
“管他呢,主上之前说过擅自闯暗室者直接关进地牢审讯就是。”
“你还别说,刚刚进来领罚的女人叫的是真凄惨。”
“嘘,小心触了主上的霉头,咱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两名黑衣人仓惶对视一眼,也不敢耽搁,抬着晕倒在地上的人儿,就往暗室深处快步走去。
金属链条碰撞摩擦的声音,在女子耳边轻轻回荡着。
沈临烟指尖一颤,柳叶眉下一双清澈的杏眼也缓缓睁了开来。
四处是阴冷潮湿的墙壁,地面铺着些许已经枯掉的黄草,除了面前一列黑色的栏杆可以依稀看到外面的情况外,这地方简直冷的可怜。
她这是被关起来了吗?
沈临烟忍着身上大大小小的痛意,扶着阴冷潮湿带有青苔的墙面站起身来,步调踉跄的走到地牢前,两只柔弱无骨纤细的手紧紧抓着栏杆,眼睛止不住的看向外面。
“有人吗?我是来找你们主上大人的,放我出去!”沈临烟铆足了劲不停冲外面呼喊着,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她的呼喊。
很快,昏暗的走道里传来一阵规矩有力的步调声,隐隐约约还夹杂着衣服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为首的人似乎是听到沈临烟的呼喊声,一脸不耐指向地上衣着狼狈,奄奄一息的女子道:“你给我安分点,再喊她就是你的下场。”
沈临烟一时噤了声,这女子身上的衣服不是万花楼老鸨今日穿的那一身吗?她又怎会到了这里,是犯了什么错吗?
对面的牢门被打开,那地上的女子也被狠狠扔了进去,沈临烟待那群人走后,才轻轻冲对面的人低声呼唤道:“老鸨,是你吗?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对面的女子听到沈临烟的呼唤后,先是诧异后又缓缓支起伤痕累累的身子,言语断断续续询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来找你们万花楼的主上大人的。”沈临烟坦诚回应道:“你知道怎么见到你们主上大人吗?”
“主上大人?”
“对。”
恐怕又是一个觊觎主上大人身份的人吧,老鸨不由得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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