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碎碎:“你不会吗?”
江慕弯唇一笑:“想让我吃你?”
他低头吻她,咬住她下唇,舌头伸进去搅了一圈。
顾碎碎睁着眼睛看他。男人闭着眼睛,神态专注地吻她,垂下的睫毛鸦羽般,一张脸俊朗得不成样子。
“吃糖了?”他略跟她分开些,又贴上去舔了下:“怎么这么甜?”
“你不要闹。”她红着脸低头,想了会儿,最后还是说:“我只是不想看你跟司彬哥会疏远。以前你跟他,还有王乘哥,你们三个关系那么好。”
“就因为我被停职的事?”江慕口气轻松,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情绪:“那点事我还没放心上。我跟他之间有矛盾是因为别的。”
“是什么?”
江慕看了她一会儿,说:“你。”
“……”
“司彬喜欢你,你不知道?”
顾碎碎不再说什么了。司彬并没有跟她说过什么,可她不是那种一窍不通的人,好几次确实感受到了司彬的态度怪怪的,并不像以前那样只拿她当一个小妹妹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无措地低下头。
“小孩,你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江慕依旧一副逗弄她的口吻:“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哥哥是不是该拿条绳子把你栓我身上,免得你被拐跑了?”
她紧张的情绪被他冲淡了些,抬起眼睛看他:“我真的不想让你跟司彬哥因为我而疏远。”
江慕笑了笑,揉了揉她头发:“行,哥哥努力,好不好?”
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会做到。顾碎碎略略安心,点点头,扭头去看电影。
看了会儿才终于发现不对劲。
她紧张起来,不想让江慕知道她其实根本不敢看恐怖电影,脑子里飞快地想了想,最后决定装睡。
这片子是国外的,台词完全听不懂,她又不去看画面,只听声音的话应该就不知道剧情了。
她不动声色地往外靠,脸侧过去,眼睛闭上,装成睡觉的样子。
几分钟过去,江慕并没有注意到她其实根本没在看电影了。她放了心,思绪有所放空,渐渐地真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吻醒的。
她唇上湿漉漉的,被男人咬着不停吻啄。电影还在放,画面一闪一闪的,配乐阴森恐怖。
她很快就清醒了,问他:“你怎么不看了?”
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看恐怖片是王乘给他出的主意。他第一次正儿八经谈恋爱,王乘常常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自居,给他出了不少跟女朋友相处的馊主意。比如两个人一起看电影,电影要越恐怖越好,这样女朋友就会表现出很柔弱的一面,瑟瑟发抖楚楚可怜地扑进男朋友怀里,那时候气氛到了,想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可江慕等了那么久,没等到顾碎碎贴过来抱他,只等到她睡着了。
果然王乘那种也只谈过一次恋爱的货出的主意不可信。
“没意思,”江慕没耐心再整什么弯弯绕,握着她腰把她在沙发里放平。
一片黑暗里,他的声音格外清晰而缱绻:“先吃你。”
那天以后他一直没再舍得碰她,解开她扣子前,他哑着声音问:“伤好没有?”
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推拒的举动。江慕浅浅笑了声,拿了个靠枕给她垫在腰下。手往外伸,不知道又在哪儿拿了个套子出来。
她听到包装被撕开的声音,极轻微的一声响。
“你……你怎么哪里都搁啊。”她说。
他朝她倾覆过来,滚烫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颈窝处,又顺着她脖子一路往上。
紧接着,她听到耳边响起了一句她怎么也没想到的话。
“因为,”男人不紧不慢地、坦荡磊落地说:“想跟你在所有地方都做一遍。”
“……”
第68章 . 无病无伤 热得声音都发虚。
窗帘闭合, 氤氲的月光落不进来,室内温度逐渐攀升,热得顾碎碎一层层起了汗。
她无意识地喘了声, 热得声音都发虚。
底下沙发柔软,一下下陷进去,又被捞出来。腰被箍得发疼,身上没有力气, 任人摆弄。
感觉身体腾空, 被人扣着腰抱了起来, 她陷在一片浮浮沉沉中失神, 不知道要去哪儿。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 隐约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一切都被蒙了层水汽。
他不过走了几步, 她搂着他脖子的手就收紧。
在他耳边声若蚊蝇地叫他:“江慕……”
昏暗的光线把她的声音烘托得暧昧不清, 像雾里一朵颤巍巍的花。
屋子里的灯骤然被按亮, 一切都无所遁形。江慕一只手托着她,看着她又娇又纯的一张脸。
呼吸声被欲望拉扯坠落,纠缠不清。
顾碎碎半睁着迷离的眼睛看他, 额上满是汗,脸侧贴着一缕濡湿的发丝,让她更显柔弱可怜。
恍惚中听到他在她耳边低声重复:“爱你。”
夜黑得像墨, 浓稠又长。
他想她想得快疯了。
娇嫩的女孩温暖紧致,简直毒药一样。
拽着他, 让他欲罢不能,朝着无底的深渊不停往下沉沦。
-
从熟睡中醒来,略翻个身,顾碎碎不自觉地嘤咛了声。
身上像散了架, 两条腿软软的,动都不想动。
背后贴过来一个滚烫的怀抱,江慕把她抱住,在她头发上亲了亲:“醒了?”
她不想理他,可下一秒被他翻过去。他俯低下头,咬了几下。
她敏感地颤,微喘了口气说:“疼……”
江慕松开牙齿,在上面轻轻吻了吻,一路吻上去,最后在她唇上温柔地碾磨。
她身上全是与他欢爱过的痕迹,证明她是他的人,谁都抢不走。只要这么想一想,他心口就会涨起一阵灌满了蜂蜜的潮。
他好不容易才从她唇上离开,把她唇角被亲出的水渍擦去了,问她:“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去做。”
她确实有些饿了,可又想到自己好像永远都在被他照顾着,而自己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事。她不好意思支使他,说:“想吃楼下那家海鲜粥,我们点外卖好不好?”
“那个我也能做。”
“可是我都没有给你做过饭,”她说:“我好笨,怎么都学不会。”
“你不用学,”他在她脸上亲了亲:“只要好好待在我身边就行。”
又亲了她几下,他穿好衣裳出去做饭。
顾碎碎在床上无聊地躺了会儿,看到床头柜上搁着他的手机。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伸手拿过来,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解锁。
提示密码错误。
她气得不行,想到蔡格都是用她的生日当的密码,为什么江慕却没有。
江慕过来的时候她仍在生闷气,拿着件T恤费力地往身上套,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都快穿反了都不知道。
江慕过去帮她把衣裳穿好,在她挺翘的小鼻子上亲了亲:“怎么看上去不开心?”
顾碎碎瞥了眼他的手机,问:“你手机密码多少?”
江慕没有迟疑,说出了一串数字。
确实是年份,加上月份和日期的组合。
年份是今年,月份和日期在夏天,距今并没有过去太久。顾碎碎琢磨了会儿,想知道这个日期有什么特别含义。
直到想起了,江慕跟她告白,说喜欢她的那天。
她不是很确定,看了看他:“这个数字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是他看到了她那些信,知道了她一直在偷偷暗恋他的那天。他不能让她知道这些,喉结动了动,说:“是跟你告白的日子。”
“这个日子很重要吗?”她虽然还是有点儿高兴的,可并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很重要?”
江慕想了想怎么说能让她相信:“那天亲到你了。”
顾碎碎有点儿无语:“那算什么嘛。”
“亲到还不算什么啊?”江慕找了条小裙子帮她穿上:“你别看我那时候挺冷静,其实激动得快晕过去了。”
“……”
顾碎碎没再问什么,眼睛又往他手机上瞟。
江慕把手机给她:“想看就看。”
“里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见不得人的?”江慕装作认真回忆一番的样子,说:“应该没有,都删干净了。”
顾碎碎气呼呼看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开始翻他手机。检查了一遍他的微信,微信里只有两部分内容,一部分是她,另一部分是工作,连个可疑的联系人都没有。
她第一次翻他的手机,盯着被置顶的自己的微信看,越看脸越红。
他竟然把她的备注写成了“心肝”两个字。
她颇无语地去看他:“你怎么这么肉麻。”
“这还肉麻?”他说:“本来要写心肝肉的。”
“……”
顾碎碎继续翻他手机,微信翻完又翻相册。
相册里面只有一些外出行动时拍下的证据之类,乱七八糟又血淋淋的,她大概扫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另外一个相册是她小时候的一些照片,被他牵着在雪地里走的,过生日的时候被拍的几张,甚至还有她入学时候的证件照,这些都被江慕收藏着。
全是她小时候的照片,在她十二岁那年走后,关于她的成长在江慕这里断了片儿。
她退出了相册,开始胡乱看别的,最后在黑名单里看到了一条短信。
是岑子念发过来的,她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江慕,我要去国外了,很可能这辈子都回不来了。上次的事是我不对,可我实在没有办法,张贵知道我跟你有联系,威胁我说假话诬陷你,我是受了他的蛊惑才不得不听他的。我知道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是因为太爱你才做出了那种傻事,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手机扔还给江慕:“你前女友的短信,求你原谅呢。”
“我什么时候有前女友了,”江慕脸皮极厚地说:“你是我初恋。”
她扑过去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嘴硬啊!你跟岑子念谈恋爱的时候,还有分手的时候,我都在你们身边!”
这句话提醒了江慕。在他烦不胜烦,只能答应岑子念试着交往的那天,顾碎碎确实就站在他们身后。那天大雪纷飞,他转过身,看到女孩眼中一片死寂的寥落。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没有看出她无法宣之于口的痛苦。
想到这些,他心里的愧疚又开始无孔不入地钻了出来。
那时候的女孩对他的感情虽然仍是混沌的,不甚清晰的,但她看到他跟别的女生走得很近后,她的痛苦都是真的。
“是我错了,”他声音变得沉:“我那时候是被缠得没办法,想让她死心才暂时答应。是我的错,我应该想其它办法。”
顾碎碎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那个时候她才多大,怎么能要求江慕为了她不谈恋爱。
“你也没什么错,”她发现他情绪有些低,安慰他:“谈就谈了嘛,能有什么,只要你没被赚便宜就好了。”
江慕一笑,把她揽过来:“放心,哥哥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呢,只有你能赚哥哥便宜。”
“哪是为了我。”
她嘟哝一声,又翻了会儿手机,实在翻不到什么了把手机放回去:“果然删得很干净。”
江慕笑了笑,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出去吃饭,别饿着我的小心肝。”
他一直没有松手,把她抱在腿上,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饭。
她觉得这样有点儿怪,在他怀里动了动:“我自己吃,又不是小孩了,怎么能总是让你喂。”
江慕没有让她动,往她嘴里又喂了口粥:“怎么不是小孩,”低下头,鼻尖在她鼻尖上蹭了蹭:“你永远是哥哥的小孩。”
永远是他怎么疼都觉得不够,想把所有东西都给她,永远把她占为己有的全世界最好的小姑娘。
他把粥喂完,拿纸巾给她擦了擦嘴,捧着她脸亲了亲。
“哥哥有事去办,你乖乖在家等我。”
他总是这样,即使已经赋闲在家,可也还是有一大堆神神秘秘的事去解决。顾碎碎并不想耽误他的事,闷闷地说:“好。”
江慕在她头发上亲了亲:“听话,哥哥很快就回来。”
他跟她接了个难舍难分的吻,过了很长一会儿才放开她。
“乖乖待着,有事打我电话。”
“好。”
顾碎碎看着他出去,回屋拿了书开始看。
快到晚上的时候薛蕊突然跟她联系,她看了会儿来电显示,把电话接起来。
“碎碎,我是薛蕊,你还记得吧。”那头的人说。
“记得。”
“你有时间吗,出来一趟吧,我在你们小区外的咖啡厅。”
顾碎碎还记得薛蕊曾经撒谎,说自己跟江慕私底下在交往,害得她郁郁寡欢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好不容易才跟江慕解开误会。
她并不想去见薛蕊,说:“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薛蕊的声音猝然冷了下来,威胁她:“如果你不来,江慕就很难再回警局了。”
电话被挂断,顾碎碎愣了会儿,最后还是换了衣裳,找了件高领毛衣把脖子里星星点点的红痕遮住,出门去不远处的咖啡厅找到薛蕊。
薛蕊仍是跟以前一样,和和气气地对她笑了笑,浑身都是彷如被尺子测出来的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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