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疼吗?头呢?”洛清衣还在问,求知欲爆棚。
系统:不愧是母胎solo,虽然觉得不该冒出来,但宿主你的职业病也是没谁了!
小丫头是机灵人,瞧见洛世子立刻下床,虽然还是担忧柳小姐,但看她那样喜欢,也无可奈何。
摸着黑,偷偷地下了阁楼。
门吱呀一响,柳小姐才算放心,抬眼瞧洛清衣睁着双清波潋滟的眸子,还在月色里打量自己,好像真以为她生病了,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我没事……”身子仍在他怀里,略带埋怨地:“就是有点惦记你,说好七八日回来,算算多少天了?”
娇嗔软语,虽是无意也勾人夺魄。
洛清衣用手一揽,将怀中人整个抱起来,靠向软榻。她仍旧被禁锢在怀里,身子落到他的腿上。
这幅模样难免让人浮想联翩,她心里觉得不成体统,但又离不开,谁叫自己喜欢的很,从第一次遇见洛清衣,自己就总不合规矩了。
索性俯下身子,秀发拂过对方漂亮的下颌线,闭上眼任他搂得越来越紧。
洛清衣也抱得舒服,用手挑起尖巧下巴,轻轻地啄起娇美双唇来,像只猫儿在舔水喝,想起清风客栈巷子里的吻,可谓是心满意足。
那会儿还以为是被原主控制,现在明明白白是自己所爱,瞧着唇下人发髻上的赤金海棠花簪,心生欢喜。
“我也想得很……就是总有事,烦死人。”边咬着边呢喃,简单的一句话也用了好久。
她被他亲得痒,时不时轻轻地笑,发丝散乱,媚态横生,与往日自有一番不同的风情万种。
夜极静,压低声音也飘得出来,娇笑声别人听不到,楼下的千月可是急得慌。万一出了事,就算要成亲也太出格,想这位世子果然是个酒色之徒,模样再好有什么用,比不上赵公子人品清贵。
她在底下胡思乱想,又听上面没了动静,探出头看原本开着的纱窗已经关紧,心里咯噔一声,这可不行!还不知道将来如何,要是毁了名节以后可没法活,自家小姐知书达理,真是着了魔。
急匆匆往上跑,到门口又犹豫一下,怕推门臊到自己,又觉得为了小姐必需要阻止,冷不防门被打开,柳寂寂伸手将丫头拉进来,笑道:“站在外面做什么,又吓唬我!”
千月一脸懵地瞧小姐云鬓微乱,满面春色,但衣襟整齐,可见没有过分之事。
松了口气,长叹一声。
柳小姐知道她在琢磨什么,不好意思地指下软塌,千月顺着望过去,看见洛世子躺在上面,双眸紧闭,呼吸均匀。
这是睡……着了。
刚才她脑补了那般绮丽场景,真没想到剧中人居然……睡着了。
小丫头又觉得这位世子好像不太正常。
系统:呵呵……毕竟没谈过恋爱!
看千月表情一会儿一变,寂寂低声笑着说:“他想必是太累啦,委屈你今夜睡在下面,也替我看个门。尽管放心,等会儿就让他走。”
丫头只好点头。
月色穿过绿纱窗,在洛清衣的脸庞洒下一片皎洁。他这几日都没睡过安稳觉,来回路上奔波,又在海谷城大闹都护府,今夜总算可以守着心上人,拥着寂寂便安心地睡了。
后半夜微凉,柳小姐把薄被给他盖好,就靠在榻边端详起情郎来,爱不自持。
洛清衣这一觉睡到天光大亮,睁开眼瞧见寂寂披着外衣靠在身边,蹭了蹭她的额头,好凉!心疼地抱起来放到被子里暖,不乐意地:“丫鬟呢?怎么不叫醒我?”
寂寂睡得迷糊,突然身子一轻,陷在他温暖的怀里,也不睁开眼,喃喃地说:“你……还不走,一会儿要来人啦。”
红唇撅起,莺莺细语,洛清衣哪里走得了,俯下身子道:“我以后就住这里吧,保证听话,可以睡在榻上?”
信誓旦旦的模样把寂寂逗乐,用手勾着他的头笑嘻嘻:“胆子可真大,小心我爹报官!再说这榻上也不舒服。”
“唉……”伤心得很,可怜巴巴:“那我就无家可归了。”
“尊贵的世子,”寂寂也调皮起来,故意道:“海谷城的鲲鹏王府,京都的乌衣巷哪个不是你的家?肯定都比我这里好,起码有人侍候,你看天都亮了,早饭还没着落呢?”
洛清衣单手撑头,饶有兴致地瞧她,附耳说:“也不知为什么看着你就喜欢,完全不觉得饿。”
满脸真诚,乖宝宝一个。
系统:那叫秀色可餐。
两人亲亲我我,忽然听见院子里有动静,紧接着千月开始扣门,低声喊:“老爷和夫人们,还有二小姐都来了。”
柳寂寂吓得一哆嗦,赶紧坐起来,让丫头在下面招呼,立刻穿衣梳妆,寻思这是她的闺房,若没有特别的事,众人应该不会上楼。
扭头瞧洛清衣还懒洋洋地靠在榻上,满眼柔情注视着自己,脸一红,伸手拉起他说:“我过会儿下去,世子快点想办法离开,可别让瞧见。”
他倒是无所谓,但不想听外面的闲话,最主要是怕寂寂烦心,舍不得也还是站起来,搬椅子坐在妆台边,讨好地:“我看你梳妆完就走。”
楼下已经听见老爷在说话,对面人神态自若还要看自己打扮,柳寂寂哭笑不得,这位天塌下来也不知道着急。
“世子,求你还是躲一躲吧,柜子里,床上都行,万一要有人上来了呢?”
她越急脸越红,可爱至极。
洛清衣温顺地:“好,那我就先在帷幔里坐一下。”起身突然又转回来,满脸不高兴像个孩子:“寂寂,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我……”眨眨眼:“世子?”
“对!昨晚还是清衣呢,今天就成世子了,明天怎么办!洛医官,洛大人,陌生人?”
系统:这是什么脑回路,宿主你好像个受气小媳妇。
“清衣。”她柔柔地叫,真是服了他,哄着把对方塞到床上,整理好帷幔才下楼。
大清早全家聚齐,应该是有重要的事,但此时最牵挂的人就在身边,她也无所谓。
柳寂寂性子柔软,秉性单纯,对洛清衣二百个信任,他为何回王府,现在又有什么打算,寂寂都不想深究,知道对方把自己放在心上,也就够了。
刚到楼下的小厅,迎面瞧见老爷和夫人满脸含笑地坐在梳背椅上,李夫人则陪笑地在侧下方,二小姐不情不愿地站着,几位的表情各不相同,好像在戏台上唱戏般。
柳小姐突然挺想笑,她是昨夜过得太幸福了,看什么都顺眼。千月使劲使眼色,表情复杂。
寂寂先问有什么事,话音未落柳老爷就嬉笑颜开地:“刚才宫里来了旨意,将你指给鲲鹏王世子为妃。”
柳寂寂猛地愣住,意料之中又很吃惊。夜深人静时也寻思过,但毕竟家境悬殊太大,至多也就是个侧室,没想到是正妻,而且宫里指婚可是无上荣耀。
张张嘴,谢恩都忘了说。
李夫人还是聪慧,连忙附和:“恭喜寂寂,这可是咱们柳家的大喜事。”一边拉起惜苒,让给姐姐说几句吉祥话,哪知二小姐鼻子都气歪,硬是站着不动。
她确实也冤枉,但好像怪不到别人头上,只能吃哑巴亏。
勉强向前几步,酸声酸气地:“姐姐好福气,这一去就是金枝玉叶,妹妹杂草一般的人,以后也不敢打扰。”越说越气,眼皮一翻:“唉!不过有人比我更可怜,那位赵公子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好端端要被退婚。”
大喜之时,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夫人恨不得赏她一耳光。
提起赵玄彥,柳老爷也发愁。
柳赵两家是世交,赵家老太太据说曾在宫中待过,与先皇还有些交集,不是一般人物。有旨意这婚也要自己去退,不由得叹口气。
突然门口一阵骚乱,仆人慌张来报世子来了。
柳寂寂和千月面面相觑,这人不是在楼上吗?
只见洛清衣从门口乐悠悠地进来,恭敬作揖,潇洒异常。
“老爷夫人,晚辈听说宫里的旨意已到,所以才来拜访。”并没有瞧向寂寂,一副大家公子的清贵作派,缓缓道:“柳大小姐曾经有过婚约,在下都清楚,赵家那边不如交给我来办,还请二老放心。”
好个皎洁如月般贵公子,讨人喜欢的乖女婿,千月腹诽着:这和昨晚可不是两个人吗!
第50章 . 前尘旧梦(三) 自然是我啊!……
洛清衣在阁楼上坐着的时候, 就听到下面的谈话,尤其是柳二小姐尖声细气,刺耳得很。
昨夜他赶回京都, 先到乌衣巷放下给寂寂的礼物,问雨墨赵玄彦可曾来过, 小书童说没有。
按理说那封信递出, 对方一定会来问清楚,居然石沉大海, 沉着脸瞧了眼送信的仆人,只神情就能杀死人。
家仆噗通一声跪下, 赌咒发誓绝对送到,寻思这种事怎么总落到自己头上,前几日才被掌嘴,两边脸还肿得老高, 不会又要打!
难道有什么误会。
系统:是你自己没写清楚。
此时的柳二小姐还呱噪地没完, 听起来柳家为了退婚的事相当发愁,怕寂寂为难, 他纵身从后窗跳下,绕道前院, 装作前来拜访一样。
洛清衣说要亲自去办,柳老爷如释重负, 至少不用他去面对赵家老太太,赶忙笑道:“全要仰仗世子。”
洛清衣乖乖地:“伯父怎么还称世子,如此生分,不如以后就叫清衣。”
柳老爷乐得合不拢嘴。
他这般儒雅随和,不肖说众人诧异,就连寂寂都吃惊, 寻思情郎还有这一面。
洛清衣:以后慢慢了解。
系统:对!宿主隐藏面可多呢,比如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
“好像忘了媒婆还没处置,杀掉!”
呃……系统闭嘴,求安生。
洛清衣施礼离开,转身的瞬间才朝寂寂瞧了眼,眸子里柔情缱绻,柳小姐脸一红,低头垂眸浅笑。
娇羞的样子扰得他心烦意乱,半天才按下想去抱一下的冲动,突然觉得除了寂寂外,眼前人都好碍事,全部消失才好。
系统:……赶紧结婚吧,这样下去此人会疯!
昨夜睡得好,今日精神抖擞。回去就吩咐雨竹和雨墨提上一坛海谷城的桑果酒与赤霞珠,来到赵玄彦暂时居住的客栈。
晌午时分,掌柜的说赵公子最近公务繁忙,早出晚归,恐怕公子要多等一会儿。
迎面瞧见赵玄彥从江南带来的书童竹荟,认出洛清衣,立刻殷勤地请进屋内,好茶伺候上,笑说还以为世子在王府,这么快就回来啦,我们家公子可是天天念叨。
生就一张巧舌如簧的甜嘴,相比之下雨墨和雨竹就像一对憨憨,两人只会呆呆地站着。
洛清衣抿口茶,垂眸浅笑。
念叨,一会儿估计就不了。
他抬起头,环视四周。屋子不大却极其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几副水墨画,青瓷瓶中插有杏花,物件讲究一看就不是客栈的东西,只是借住而已,也收拾得这么雅致,倒是很符合赵玄彦温润的性格。
洛清衣等得无聊,起身在屋子里转悠,目光落到那几副画上,大都是些花鸟虫鱼,突然发现在张泛黄的宣纸上,含苞欲放的兰花后相互依偎着一对情人,虽然人物看上去有点小,但身上的衣着打扮却描绘得栩栩如生,非常漂亮。
他也爱兰花,饶有兴致地欣赏,冷不防看到画中男子的脖颈上戴着一对珠子,珠光泛粉,形态仿若蔷薇珠,心里腾地下,正想拿过来仔细看,门吱呀一响,赵玄彥走了进来。
“洛兄回来啦!”语气里掩不住的喜悦,最近对方不在,他处理阿珂润的事还真挺棘手,毕竟是银族王子,死得又很蹊跷,洛清衣的用药他完全弄不明白,来回折腾好久才算了结,其中还多亏尚主使的周全。
洛清衣笑笑,坐下道:“兄长这样忙,太阳都快落山了。”指着那副画问:“这肯定是兄长的吧?”
赵玄彥勾头瞧一眼,直说好眼光,确实是他从江南家里带来的画,由于太喜欢不管住在哪都要挂上,天天看着才舒心。
“画里的人惟妙惟肖,我猜不是普通人的手笔。”试探地问。
“其实是我家老太太的藏品,都说她老人家曾在宫里待过,所以有些好东西。”
宫里……洛清衣觉得不简单。
正想开口继续却被赵玄彥打断,对方净了下手,突然就开始发感叹:“唉,贤弟你不在,我最近一直忙阿珂润王子的事,主要是银族那边不好交代,赫哲钦开始又被误认为是凶手,现在虽然解除误会,影响却不好,只怕回去也没人信他。”
洛清衣其实不太关心这种事,但对方似乎非常有兴趣,好像唠家常一样说个不停。
“最后还是赫哲钦提议,可不可以派个证人和他一起回草原,以示清白。”
“草原荒凉,银族人残暴,谁会愿意去?”
“还真有,而且是绝对想不到之人!”赵玄彦讳莫如深地笑着,故弄玄虚地问:“贤弟猜猜?”
洛清衣心想你快点吧,还有正事要说,就算是皇帝要去他都不意外。
“说起来你和我都认识,是罂嫚姑娘。”
寂寂的姐姐!洛清衣顿一下,虽然只和女子打过几次交道,也能看出对方性格刚烈,与妹妹截然不同,只身一人跑去银族恐怕是另有打算。
罂嫚与寂寂被送到抱婴堂时,不过也才三岁左右,对以前的事记忆模糊。由于抱婴堂的孩子都是战争遗孤,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她也觉得父母是被银族人害死,对异族恨之入骨。
无论是阿珂润还是赫哲钦,全都恨不得杀掉,突然跑去做证人,肯定还是复仇之心不死。
可惜找错了对象,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洛清衣突然垂眸沉默,赵玄彦以为他是担心罂嫚的安危,心想别人都传洛世子冷血无情,其实是不了解他,安慰道:“贤弟不用忧虑,我看赫哲钦对罂嫚姑娘极好,不会让受委屈……说不定呀!还是一桩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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