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池眼底热潮暗涌,眼神勉强从那粒痣上离开,声音沙哑地说:“好看极了。”
时茵从没听过江老板这样高的称赞,心底得意,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呢,就连一向优雅淡定的江老板都不再冷静。
她得意地动了动身体,想站起来。
屁股却抬不起来。
他一只手箍在她的腰上,微微施力。
而他的眼正盯在她裸.露的肌肤上,目光灼热,是她从没在他脸上见到过的。
时茵突然嗅到某种危险的气息,脑子转了转,捂嘴打个哈欠,“唔,好困,我去睡觉了。”
她尝试用力,却纹丝不动。
只好怯生生地叫,“老板……”
“怎么?”他声音低沉。
“我很沉的。”时茵讨好着说,嘴角咧开。
江砚池嘴角也轻轻翘起,一只手扶在她腰上,另一只手放在她腿弯,突然抱她掂了掂重量,“刚刚好。”
时茵没防备这动作,一紧张赶紧又环住他脖子,表情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江砚池勾起嘴角,“刚才不是很大胆,现在怎么不敢了?”
时茵摸摸耳边短碎发,“一般后面的剧本都是要上替身了。”
“是么?”
江砚池嘴角戏谑,手轻轻抬起虚放在她肩头。
时茵身体一僵,“……你要干嘛?”
“这个掉了。”
时茵转脸,果然左边肩带已经滑落,露出整个肩头,方姨精心搭配的内衣也秀出一角。
时茵顿时羞红了脸,她可真没想到要这个尺度。
江砚池手指轻挑,把肩带归回原位。
时茵只感觉肩头一阵痒痒,带着全身都有些发软,这还没把他撩怎么样呢,自己反倒先受不住了。
她怂得又想逃,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江砚池垂眸,她眉头微微蹙着,嫣红的小嘴不再是明媚地扬起,而是委屈地瘪着,仿佛是受了谁的欺负。
他不由想起她养的那只卷毛狗,有时候他朝它看过去时,它就是这幅表情。
他突然有点心猿意马,身体的热度迅速上升,他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腿,借以掩饰自己的变化,双手却突然掐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
时茵慌了,抓住她坚硬的手臂,细碎地叫了声,“……老板。”
“嗯?”他低低应声,眼睛里一片幽暗。
“咱们走心不走肾的,哦?”
“怕了?”
时茵仰着脸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线条极其好看的薄唇,忍不住舔.舔唇角,心里某种渴望在慢慢滋长。
江砚池喉结轻轻滑动了下,伸手抬起她下巴,“茵茵,不要轻易放火。”
时茵很怂地点头。
心里腹诽,说好的性.冷淡呢?他眼里的小火苗愈烧愈烈,哪有半点冷淡!
要早知道这样,她才不敢听方姨的话穿这身衣服。
江砚池心里在激烈地挣扎着,深吸一口她身上的香气,松开箍在她腰上的手,淡声说:“不是困了?”
时茵松一口气,慢慢滑下地,转身之前突然极快地在他下巴亲了一下,接着撒脚就跑。
江砚池一怔,想抓她,却又收回手。
因为他不敢保证在抓住她之后,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
他低叹一声,摸着自己下巴被她亲到的那处,身体又是一阵炙热,不禁有些后悔刚才放她走。
时茵一口气跑到走廊里,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几乎要钻出嗓子眼。
刚才完全是渴望战胜了理智,她不知怎么就大脑一热做出那种举动。
而且,她明明想要亲的是他的唇,一紧张就亲到下巴去了!
她捂着滚烫滚烫的脸,像喝醉了一样脚步不稳地走回自己房间。
关上门,来到镜子前。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
面色通红,就连身体露出来的肌肤上也像是沾染了一层粉色。
眼睛里是俏生生的媚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羞意。
要演成这样,得有多么高超的演技!
时茵捂着发烫的耳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撇下,有些恐慌地哭丧着脸,“时茵,你完了你完了……”
兴奋一阵,沮丧一阵,她匆匆忙忙洗了个澡躺床上分析反省。
或者只是因为入戏太深出不了戏了?
要么最近找点别的事干干转移注意力,比如出去把篮球和跆拳道捡起来发泄发泄精力?
再不济,出去购购物刷刷卡也行啊。
最重要的一点是,减少和江老板见面,这个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带着蛊。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夜越深脑子越清醒。
突然,手机响起两声震动。
【今天戏不错,继续保持】
时茵哀嚎一声。
老板点名称赞了,那她明天是不是还要继续小妖精的人设?
这,危险系数实在太高了。
可是她得有契约精神,不能拒绝。
心里七上八下,她挣扎良久,想了想发:
【老板,咱们走心不走肾哦!】
一方面是提醒他,更主要是警醒自己,免得她想入非非,真把江老板给扑了!
两分钟过后,他回过来一个字。
【嗯】
看到他给了肯定的回答,时茵心里一松,接着好像又有点失落。
她心中顿时唾弃自己。
鄙夷之余,又忍不住告诫自己:时茵啊时茵,你千万要禁得住美.色的诱惑!别火还没烧着别人呢,先把自己给燎了。
-
第二天早晨。
时茵特地早起梳妆打扮一番,赶着和江砚池一起吃早餐。
江砚池已经坐到餐桌旁,十分优雅地用着餐。
时茵扭着小腰走过来,先抛上一个媚眼,轻盈地坐到他对面。
“亲爱的,昨晚睡得好吗?人家可是想你想得睡不着呢!”
时茵掩嘴打了个哈欠,虽说语气有些矫揉造作,但话可是真话。
她昨晚就睡了三四个小时,好在黑眼圈还没爬上她年轻的脸,皮肤依旧水当当,完全看不出熬夜的痕迹。
江砚池看向神采飞扬的她,淡淡道,“还不错。”
时茵观察他的脸,白净英挺,精神饱满,看起来是睡得蛮好,不由心里有些不平衡。
她瞪他一眼,夹起一只蒸饺,狠狠连咬两口。
江砚池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一眼她。
他说谎了,他昨夜睡得好也不好,凌晨两三点才勉强睡着,结果梦里全是她。
她的娇笑,她的柔软,她的温度,是他从没体验过的活.色.生.香。
五点钟的时候,他起来重新换了身衣服,再也没睡着。
两人各怀心思,表面上风平浪静地吃着早餐。
手机微信音突然响起。
时茵瞄一眼,接起语音通话,按下免提。
开心地叫,“靖哥。”
江砚池手上筷子动作微顿,抬头瞥她一眼。
于靖的声音传来,“小茵。”
“嗯,什么事靖哥?”
小茵?靖哥?
江砚池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于靖的声音有些憨憨,像是不好意思,“上次不是说会联系我,我一直在等你电话。”
时茵有些赧然,都把这事忘了,忙找补,“前两天有些事,正准备这两天给你电话呢。”
“我明白,是丁浩海那小子,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难过。你出来,靖哥陪你喝点酒,就什么烦恼都忘了。”
时茵呵呵笑了两声。
于靖趁机说:“捡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有没有空中午一起吃个饭?”
时茵想了想,“好啊,我们好好聊聊,去哪吃饭?”
于靖声音里透出明显的高兴,语气都有些急促,“临大旁边那家烤鱼馆吧,以前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他声音陡然停住,懊恼不已,“看我这嘴!我们去别的地方吃。”
时茵失笑,记起来那家烤鱼馆。
确实有次球馆下课,丁浩海带她一起去吃,顺便又把于靖给叫上一起。
她早忘了具体细节,只记得那家鱼烤得外焦里嫩,确实不错。
她笑着说:“别啊,那家鱼我还挺喜欢吃的,就去那家!”
“行,咱别跟鱼过不去,那就去那,再点上两瓶啤酒,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时茵一怔,心里有某种猜测,很爽快地说:“没问题,那咱们中午十二点见。”
江砚池注意到她神情的细小变化,心中有了计较。
按掉通话,时茵继续吃早餐。
沉默一会,江砚池像是随口问:“刚才是谁?”
“嗯?”时茵刚才在想事情,回过神来,咬着筷子说:“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一个……哥们,人很好的,他以前还教我跆拳道呢。”
“是吗?”
这么说是青梅竹马了?
除了那个姓丁的,又冒出来一个?
江砚池心中冷哼,看着她,“穿成这样?”
“不好看吗?”
时茵低头看看自己,不是他叫她继续小妖精人设?而且这件比昨晚那件保守多了,一字领,只是小小露了点肩膀,下面还配了裤子。
江砚池盯着她漂亮的锁骨,还有肩窝里他最爱的那处,沉声道,“不好看。”
时茵皱眉,不高兴地嘀咕,“可是我一早打扮了好久呢。”
“换掉。”
“我觉得好看,方姨也说好看。”
时茵轻哼一声,放下筷子,撇过脸。
江砚池细细看她脸色,因她的不高兴心中竟起了些躁意。
缓缓心神,他耐着性子温声道,“今天风大,脖子会冷。”
时茵看看窗外,花园里的花是在轻轻晃动,但也算不上风大吧?
而且现在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冷什么呀!
正需要反驳冷不丁地他突然伸手过来。
时茵一愣,就见他把她领子往上拉了拉。
继而,他轻声细语地说:“乖,去换掉。”
时茵心脏一阵麻痹,双手双脚五体投地,心里也是一下子服帖了,十分顺从地点头,“好。”
江砚池满意地勾起嘴角,趁着一张俊美无敌的脸,好看得颠倒众生。
呜呜……这个男人太危险!
时茵心脏又开始乱跳,不敢再看他,低头火急火燎把早餐吃完,想着赶紧逃离这个餐桌。
放下筷子,她假装看看时间,自言自语,“那我上去换衣服了,早点出门,还可以先去逛逛学校,很久没回去看看了。”
江砚池看她急匆匆忙着约会的样子,心里开始不舒服了。
他吃饭一向只吃七成饱,这时竟又重新拿起筷子,淡淡说:“我还没吃完。”
时茵脚都跨出去一步,回过头来,惊讶地看他。
她是见他放下筷子才起身的。
而此时,他拿着筷子夹起她面前盘里剩下的一只蒸饺。
她只好又坐回去,手托着腮,看他。
江砚池慢条斯理地吃着,像是在进行一项行为艺术活动。
时茵偷偷给他计时,一只蒸饺他足足花了五分钟嚼完。
她好奇地想,他嘴不酸吗?
接着,在她的注视下,江老板竟然又给自己盛了半碗粥。
时茵惊讶,相处有些时日,她是知道他的用餐习惯的。
这是昨晚没吃饱给饿的?
她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杨晋这时已经在客厅露头了,往这看了一眼。
时茵看一眼时间,提醒,“老板,你该出发了。”
江砚池舀起一小勺粥,慢慢吃完。
才说:“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不去公司。”
“嗯?”
时茵惊讶地看看他,穿戴整齐,坐姿笔挺,面色如常,看上去挺好的啊。
她不由蹙起眉头,俯身过来摸摸他额头,“也不烫啊,是哪里不舒服?”
江砚池看着她因这个动作而显露的一些风景,面色暗了暗,打定注意今天不能让她出门。让那个什么靖见鬼去吧。
他偏了脸,低声轻咳。
时茵立即想起他常年患有哮喘,忙紧张地说:“我去叫杨晋。”
“不用,老毛病。”
他摆摆手,掩嘴又咳一声,轻声喘了喘,“在家休息一天就行。”
时茵迟疑,脑子里天人交战。
老板身体不适在家休息,她拿着那么高的薪水还有脸出去浪?
这难道不是道德的沦丧,人性的扭曲?
可是,她已经约了于靖,而且在家也帮不上忙啊!
“咳咳咳……”
江砚池连咳三声。
时茵的良心受到三下鞭挞,迟疑地说:“要不,我今天在家陪你?”
江砚池瞥她一眼,想了想,“也好。”
愉快地推开面前半碗白粥。
时茵哪知道他的心思,看看自己,无比乖巧地说:“那,我先上去换件衣服。”
“不用。”江砚池眼神胶在她迷人的锁骨上,有些后悔之前多此一举把她衣领给拉上去。
时茵惊讶,“你不是说不好看?”
江砚池收回视线,轻咳一声,十分认真地打量她,“现在看看,也还行。”
“真的?”时茵怀疑地看他。
“嗯。”江砚池确定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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