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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穿书)——打醮翁

时间:2022-01-08 13:26:45  作者:打醮翁
  “娘娘请看奴才做。”
  姜漫盯着这胖厨子将芝麻搓成个丸子,再在已备好的糯米粉中来回滚几趟,一个圆滚滚的芝麻馅儿汤圆就好了。
  姜漫眼睛一亮:“我来试试。”
  她伸手抓了一撮芝麻馅泥,使劲一撮,直接搓成了个长杆。
  “吧唧”,一半还掉地上了。
  姜漫有些尴尬。
  厨房众人一静之后立即吹彩虹屁:“娘娘大福!这馅料在娘娘手里,不敢沾染娘娘身上贵气,自惭形秽,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
  “是呢是呢!”
  姜漫;“……”
  “重来。”
  她又抓了一撮,这次力气小了些,揉出来的丸子虽然形状没有大厨那么圆润,但也不算方方正正。不错了。
  她在糯米粉里滚了好多趟,滚得圆了一些,这才放到大厨旁边。
  额。她搓的那个跟大厨那些一般大小的放在一起,简直是一堆小矮人里站了个巨人。
  别提多醒目了。
  果然没什么下厨天赋。她郁闷。
  她又学着做了好几个其他馅料的,形状均像小儿捏橡皮泥捏出来的玩意儿。
  她为了不让自己的显得那么难看,自己单独让人拿了个竹箩放。
  这样起码丑得一致些。
  圆子搓好后,大厨小心翼翼掌控火候,替她下锅。
  圆子扑通扑通滚入水中,水沸,一个一个吸饱了水,膨胀了白白的肚皮,变得圆滚滚飘在水面。
  姜漫扶额。膨胀了的圆子体积又大了一倍呢。
  大厨不敢稍露表情。立即熄火捞出,盛在两个细瓷白玉碗中。
  姜漫苦大仇深地盯着,又看了看大厨。
  “娘娘做的极好!竟一个都没露馅!”
  你们宫中御厨的要求竟然只有这么低?
  姜漫笑笑。罢了,做都做了。
  “走吧。”她招呼翎儿和梨儿端了盘子。
  *
  林见鹤皱眉看着两只精致小碗中挤得满满当当的三个庞然大物。
  白白胖胖,煮在水中。
  “何物?”看了半晌,林见鹤眼睛里有些疑惑。
  “咳咳。来尝一口。”她将调羹塞到林见鹤手里,“不许不吃!”
  林见鹤看她一眼,拿勺子舀——不,她做的汤圆之大,一勺舀不下。
  “换大勺来!”姜漫吩咐。
  宫人立即去拿。
  姜漫和林见鹤盯着两个碗中的东西,表情各有各的狐疑。
  林见鹤:“到底何物?”
  姜漫挠挠头,脸颊有些红:“反正味道很好。你尝了便知。”
  她拍拍林见鹤胳膊:“你要学会透过它们寒碜的外表发现它们内里的美味。做人不要太肤浅嘛。”
  林见鹤嘴角一抽:“我长这样大,头一次见这么丑——的汤圆。若真是汤圆的话。”
  姜漫不服:“哪里丑了。”
  她用勺子拨弄着:“你瞧瞧,这造型多么独特,你就从没有见过。再瞧瞧,这糯米粉裹得多结实,一滴馅料都漏不出来!”
  “娘娘,殿下,勺子来了。”陈公公将勺子递上去,偷偷瞧了眼碗中之物。
  这一看,被姜漫发现,立即拉了他来声援:“陈公公,你来瞧瞧,我这汤圆做得如何?”
  陈公公看那一眼就后悔了。
  “娘娘做的当然是极好的。”陈公公抹着汗。感受到陛下身上阵阵寒意,很是煎熬。
  “是吧。”姜漫大手一挥:“我做了一锅,还剩许多,你去厨房吃吧!”
  陈公公感觉到头顶那道冷飕飕的视线,硬着头皮:“谢,谢娘娘赏。”
  姜漫将勺子递给林见鹤:“快来吃!这会正好,不烫!”
  林见鹤舀起一个,那边姜漫已经迫不及待咬破一个,白嫩嫩的肚皮,黑色的芝麻流出来,香气也溢出来。
  “好香。”姜漫眯了眯眼睛。
  林见鹤轻轻咬了一口,芝麻的香,混着甜甜的花香,并不甜得腻人。
  每一丝味道都恰到好处。
  他放下勺子,吩咐宫人:“娘娘做的汤圆,包起来放好。”
  小太监心领神会:“是,陛下。”
  一溜烟跑了。
  姜漫心下好笑:“我做了好多呢。这几个是最好看的,其他都不好看。”
  林见鹤道:“这几个也不好看。”
  说着嘴里就把勺子里另一半吞下去了。
  姜漫哼了一声:“我觉得好看!”
  姜漫的汤圆做得大,她每人只盛了三枚。喝完了汤,肚子里暖烘烘的。恰到好处。
  林见鹤盯着她,眉头皱着。
  姜漫装没看到。可不能再多吃。
  “再看也没有了。”
  陈公公似乎是吃了汤圆回来复命,红光满面,笑眯眯的:“娘娘的汤圆真是天下美味!”
  林见鹤眼神立即杀气腾腾。
  陈公公忙道:“娘娘宽厚,但是奴才怎么配得上娘娘亲手做的汤圆。御厨做的也算是沾了娘娘的光,吃一些也就是了。娘娘亲手做的,必然只有陛下才有资格享用。”
  姜漫:“所以,我做的,没吃完?”
  陈公公道:“自然。奴才们全都妥当包好,封起来了。”
  姜漫清了清嗓子,暗道麻烦。那些实在丑得不能见人啊。
  “知道了,你下去吧。”姜漫面上佯装镇定。
  林见鹤又拿起折子看,姜漫道:“我做的汤圆好吃吗?”
  林见鹤停下动作,抬头看着她,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抿唇,淡淡道:“尚可。”
  “我就知道很好吃!”姜漫跳起来跑到他旁边,抓着他胳膊晃啊晃,“那,我做了这么好吃的汤圆,该不该有奖励呢?”
  “你要什么?”
  “那,我这么辛苦,陛下晚上能不能让我跟你一起睡觉呢?”
  林见鹤嗤笑一声,拒绝:“不许。”
  姜漫对手指:“真的不行?”
  林见鹤皱眉:“不行。”
  姜漫扭过头去,坐在他脚边,在地上画圈圈。
  脑袋垂着,看上去像个受了大委屈的鹌鹑。
  林见鹤继续看折子,一幅没有看见的样子。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
  姜漫半天都没有开口了。
  林见鹤皱眉,淡淡道,“你可知错?”
  姜漫垂着头趴在膝盖上不回答。
  林见鹤眼睛里有些烦躁阴郁,看着姜漫后脑勺道:“若你知错,我就考虑减轻惩罚。”
  姜漫仍是一言不发。背对着他。
  “罢了,今日汤圆做得不错。将功补过,不罚你便是。”林见鹤道。
  姜漫回头,幽幽道:“能跟你睡觉吗?”
  林见鹤移开视线,冷声道:“可以。”
 
 
第107章 宠溺
  107
  姜漫蜷在林见鹤身边, 困得打盹儿,手里的折子一晃一晃,她摇摇头, 越过案几上成堆的折子,看见窗纸外头簌簌的, 似有东西在灯影里往下落。
  是雪。
  雪花的影子映在窗纸上, 像飞蛾。
  兽状香炉中龙涎香片化作白烟,一缕缕往上升, 升到半空化开,消失不见了。
  陈公公扶着拂尘的影子也在殿门上露了个影儿, 脑袋一点一点,像只啄羽的鸟。
  姜漫收回视线,从林见鹤肩膀上抬头,看见一截苍白下颌, 往上是紧抿的薄唇。越过挺拔的鼻梁, 那双漂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盯着手中折子,一目十行, 眉头蹙着,隐隐透着烦躁。一缕头发垂下来, 耷在姜漫脸上,痒得她伸手抓了一下。
  蓦地, 那双眼睛似有所觉,低头,与姜漫视线对上,怔了一怔,瞳孔在灯下呈琥珀色,仿佛汪了水, 水面泛起涟漪,一圈一圈荡开。
  他将折子仍远,揉了揉眉头,低声道:“还不去睡觉?”
  说来也怪,姜漫方才恨不得闭上眼睛睡个天长地久。现在又不困了。像是有阵风把脑子里的困意都拂了去。
  她的目光从方才林见鹤仍远的折子上收回,摇摇头:“不困了。”
  写了什么?林见鹤藏着不让她看见。
  她心里存疑,面上丝毫不露,笑眯眯的伸出手:“拉我起来,我还能看!”
  林见鹤嗤笑一声,不满地扫了眼满地折子,道:“去睡觉。”
  姜漫摇头:“我不。”
  她眼里闪过兴奋:“你说了要跟我一起睡觉!不可以食言而肥。”
  林见鹤无语:“你这脑袋里成日都在想些什么。”
  “想你啊!”姜漫脱口而出。心里暗自揣度,她竟然能将如此肉麻之话脱口而出。她果然是成熟的热恋中人了!
  “你到榻上去睡。”林见鹤嫌弃道,“你碍着我了。”
  姜漫脸上立即泫然若泣,两手抹眼睛:“你,你可是嫌弃我了?呜呜呜,夫君都不爱我,我还有什么盼头!我怎么这么惨呜呜呜。”
  “闭嘴。”林见鹤揉着太阳穴,拿耍赖的姜漫没办法。
  他一边若有所思,一边道:“明日去西山别宫。”
  “做什么?”姜漫问,“还有许多折子没有看——”
  林见鹤不高兴地看她:“你不去我更高兴。我自己去。”
  姜漫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儿,立即道:“看不看有什么大不了,当然是你去哪我去哪了!你不可以丢下我!”
  “何时去何时回?”姜漫问。
  “一早便去。”林见鹤眼睛里有些阴郁。
  他没说何时回来。姜漫心道那道折子有古怪。
  “一早便要出发,你还不去睡?”林见鹤嫌弃道,“你若睡懒觉起晚,我可不等你。”
  姜漫满肚子戏,还待逗他玩一玩,打听打听他心里打什么算盘,套一套消息,陈公公却进来,脸色有些不对劲。
  姜漫不由动了动,情绪蓦地紧张起来。
  “陛下,娘娘。”
  “何事?”林见鹤在外人面前语气一贯的平静,毫无波澜。
  陈公公低头向姜漫使了个眼色,道:“禀陛下,萧家萧公子正在殿外求见。”
  林见鹤目光霎时锋利起来:“让他回去,明日再来拜见。”
  “可陛下——”
  “臣平叛回程途中惊闻噩耗,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想早些见到陛下,向陛下请安。”
  门外立时走进一道高大的人影。
  风尘仆仆,英俊的脸上满是寒霜,盔甲透着森森寒气。
  那双桃花眼比之以往的轻佻含笑,如今多了深沉与风霜。
  进来第一眼,萧随便看到坐在林见鹤身边长绒毯子上懒怠无聊的姜漫。
  她穿鹅黄衫子,衬得脸色红润莹白,如玉生光。脆生生的一双眼睛顾盼生辉。乌黑墨发随意绾了个髻,插了一支攒着同样鹅黄珠花的钗子,整个人鲜嫩如雪地枝头的黄梅。
  或许是萧随多想,他看到姜漫那样慵懒自在,那样毫无戒意的靠着林见鹤,心里很难受。
  比半途听闻七殿下与姜漫大婚还要难受。
  若说一路赶来,他心中还有些什么,如今却一丝也不剩了。
  他嘴角苦笑,收回视线,将头盔放至地上,跪拜下去:“臣向陛下请安,向娘娘请安。此去平叛,终于不负圣意,平安归来。叛贼押解军中,明日便至京城。此次平叛经过,臣启程时均已上表奏明陛下。”
  姜漫不由想到刚才扔开的那道折子。这才想起,那不是寻常的火漆封。
  林见鹤眼底黑云暗涌。
  “夜已深,朕与娘娘要休息。你既已拜见,退下吧。”
  萧随还有许多疑问想问姜漫,但他听见林见鹤声音里的不虞与压迫,只得咽了下去,道:“是。”
  林见鹤似乎连看他一眼都觉得生气,拂袖将视线放在姜漫身上。
  关于这次平叛,姜漫心里也有些疑问,但她当然知道不能问。
  萧随起身拜别,临转身扫了姜漫一眼,若不注意,自然察觉不到。
  有些话当着林见鹤的面说对姜漫不利。
  她当初逃婚已是极为出格,若是教林见鹤知道姜漫逃婚后专程去告诉他平叛之事,恐怕会生疑心。
  他是个聪明人,太师府里女人争风吃醋他见多了。姜漫今晚的样子,并不像反感林见鹤。
  他不欲让她为难。
  萧随离开,陈公公迈着小碎步也连忙跟着离开。也不知道是不是预料到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空气有些安静。香炉中的烟打了个转儿,仿佛也感受到林见鹤身上寒气,不待升空便散了。
  萧随看了姜漫几眼,林见鹤便起了几次杀意。
  他以为了无痕迹,可在林见鹤眼里,都极为刺眼。
  姜漫咔咔转过头,若无其事道:“呀!子时了,该休息了!”
  林见鹤抿唇,一声不吭,眼神郁郁的。
  姜漫揉着眼睛:“林见鹤,我好累啊。”
  她扯着林见鹤袖子:“你能不能抱我回芷兰殿呀?”
  林见鹤冷酷无情:“不能。”
  姜漫倒在他怀里装死:“我太困了,我睡着了。我听不见。”
  林见鹤气笑:“自己走。我不抱你。教旁人看见成何体统?”
  “我不听不听不听。”姜漫只在他怀里摇头,将个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就要抱。谁敢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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