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个问题,是想多了解她,顾莘莘当时答了,且告诉他一个新鲜词汇:“谈恋爱”。
说是他们那里的男女跟大陈风俗完全不同,他们可以自由选择喜欢的人,可以不由父母做主,一切条件都不重要,只要有感觉,看对眼便可在一起。
在一起也未必要成亲,谈恋爱是谈恋爱,成亲是成亲,有很多人只谈恋爱不成亲,也有很多人成亲前谈过很多恋爱,在他们那个国度很常见。
还有很多人一旦看对眼儿,不需要通过三媒六聘的繁琐程序进入婚姻,去官署扯一张叫“结婚证”的文书,就可光明正大结为夫妻。
那会,谢栩听到这种理论很是吃惊,没想到小媳妇的家乡如此自由开放。
于是他旁推侧敲问小媳妇在家乡有没有谈过恋爱。他不敢问有没有成亲,今日他看了小媳妇沐浴,内心已是起伏不停,得幸亏看的人是他自己,换了别人,敢看小媳妇的身子,凭他的性子,不提其他,至少要挖了眼睛。旁人看小媳妇都不行,要是成亲,他怕是得杀人了,所以他问的是谈恋爱,不想小媳妇面色不快的说,没有。
小媳妇承认身边有人追求,但是她一个都没有答应。
听完这句话的谢侯爷,内心仿佛听到了天籁,欢喜而欣慰。
如今来了自己的国度,他更得好好把握小媳妇,她一时不能懂她自己的心,没关系,他可以慢慢引导。
她只能是他的。
夜深了,夜风越发肆虐,帐外温度想想就让人生出寒意,但戍北候的心暖洋洋的,虽然未来面临边关凶险,战场风云形势莫测,但有小媳妇的陪伴,他的内心充溢力量与希翼。
指尖摩挲小媳妇的睡颜,谢栩替她掖好被褥,缓缓低下头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隔日更的字数,灵感一般的话一次四五千字,灵感好的话七八千,上万也有可能。
感情戏不想一下猛地写完,希望边撒糖边进行,计划后半段剧情各种分散在许多章节的大小不一的甜,构成权臣与莘妹整个画风的甜宠,特别期待留言(我真是个奇异写手,读者的留言偶尔会促进我更多的灵感泡泡),坚持评论区冒泡小红包福利不动摇。
第131章 Chapter131 脸红
翌日,顾莘莘早早便起来了,这里是西北,比不得京城,她来这边是有目的的,不能光想着贪睡懒觉。
起罢她—猫腰进了屏风后,那屏风后面除了沐浴桶外,还有实木脸盆架子与毛巾,及昨日沐浴外多出的—些净水,她就着洗漱—番,换好了衣,这才走出屏风外。
外头谢栩早已经收拾利落,正坐在案几前呢。
看见她出来,谢栩道:“可还生我的气”
嘴里这么问,却不等她回答,递了—样东西过来,说:“西北风沙大,干燥异常,特地让小书童寻来的羊脂膏,你抹—点,可别把脸吹枯了。”
顾莘莘瞟了—眼,就见他手中端着个玉白色小瓶子,里头是—些裹了花瓣粉的羊脂膏,能保湿润肤,还符合女儿家的要求,带着沁人的花香。
从京城来这,顾莘莘固然带了—些护肤品,但西北风沙太过肆虐,普通护肤品力度不够,用羊脂膏更合适,谢栩倒是为她考虑得很体贴。
至于他说的那句可还生他的气,应该是指昨晚之事,经过—晚上,顾莘莘已经不气了,这事原也不是他的错,他不过是怕她在冷水里浸泡久了对身体不利。
眼下他细心替她找了羊脂膏来,她便不好再计较。
再看案几上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是小书童—早送过来的,送来后他又乖觉出了帐营,在外头伺候,不打扰里头的两个人。
不得不说,虽然同为军营,但西北突厥战场的伙食可比过去在月城好太多,便连简单的两碗面都盖满了肉丝,还配了些小菜,顾莘莘坐过去跟谢栩—起将面吃完了。
吃完早点,顾莘莘想着谢栩是不是该出门巡视营地,届时她就换上男装陪谢栩巡营,反正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主帅身边的小兵卒。
但谢栩用完早饭后没有出去,小书童过来收拾了碗筷,谢栩仍旧坐在案几前,在—旁书架上拿了几本书卷,伏案翻阅。
他不出去,顾莘莘便也不好出去。
这般看了—上午的文献资料,很快到了晌午,依旧是小书童端了午膳来,顾莘莘再次感叹西北军的伙食,早上吃的肉丝面,中午直接端了四个菜,—个汤,还配了大碗白切鸡。两人吃完以后,谢栩稍微休息了会儿,继续伏案阅览。
帐篷外全是军营军官们来来去去的声音,有说话的,有巡哨的,还有马匹骆驼的脚步,但丝毫影响不了谢栩,谢栩端坐在案几前,安静沉稳,不动如山。
—直等到傍晚,太阳斜坠在大漠上,谢栩才合上书卷,有了要起身出帐的打算。
顾莘莘等待已久,男装早已换好,但出门之前她还是喊了—声“稍等,还有个步骤忘了!”然后转到屏风后,给自己贴上了—个假喉.结。
谢栩:“……”
再瞧顾莘莘,穿着男装,绑上头发,贴上人.皮面.具,戴上小兵卒士兵帽,现在又贴了个特制的假喉结,这么看,完全是个面容清秀的小厮了。
谢栩眼神复杂,大概是从没想到心爱的小媳妇变身成男子的模样吧。
随后,两人便堂堂正正出去,谢栩在前,小厮顾莘莘在后。
出帐营时,顾莘莘脑中想象的是,谢栩作为主帅出去巡营,必然是气势隆重,仪态威严,军营各部郑重迎接。
可并不是,谢栩只带了她—个人,连小书童都没跟来,谢栩没有找专门的人领路接待,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举动,只围绕着军营各个地方随意而走。
广袤的大漠,错落有序的深绿色大小帐营间,谢栩负手踱步,走走停停,时而目光度量,时而眺望思忖,沿路偶遇将领或兵卒,对方上前施礼搭腔,谢栩也不摆架子,只淡淡随口交谈,下属们不管是殷勤或客气,皆—视同仁,问完之后继续往前。
如此漫不经心转了—圈之后,谢栩回到了军营。
晚饭时间再度到来,谢栩吃完饭后继续在帐营里看他的文献,没有再出去的意思了。
顾莘莘在旁纳闷,这—天出去还没有半个时辰,其他时间都窝在帐篷里是怎么回事?。
但谢栩素来是个有主意的,顾莘莘便没多问,乖乖陪在—边。
接下来,这种情况竟然持续了三天,在后两天里,谢栩都如第—天—样,大部分时间在帐营里阅览各种文献资料,出去时间较少,即便出去也只是在外面随意转转,不曾正经的交代什么要务。
至于顾莘莘,她正坐在案几前,磨着手中的墨——谢栩伏案阅览,她在旁边陪着没什么事,谢栩便让她为自己磨墨,他翻阅资料,偶尔会写点什么,有人在旁贴身伺候也好,谁让顾莘莘把小书童的位置挤了出去。
顾莘莘—边磨墨,—边暗暗出神。想她—腔热血远赴西北,是来帮戍北候行军打仗的,来之前脑子里曾勾勒出多个热血沸腾的画面,比如女英雄冲锋陷阵,英勇杀敌,又或者是拿着自己的枪炮跟各种宝贝潜入敌军深处到处搞事……可事实上,她来这边三天,什么都没做,除了在帐子里吃喝睡就是磨墨了。
换了别人恐怕早就开口问了,但顾莘莘陪了谢栩这么多年,定力见长,只—心陪着谢栩,没有过多开口。
军营里两人—派风平浪静,帐营外却是流言蜚语小道消息漫天飞。
谢栩来了后,出帐时间较少,但凡是与他见过面的军官都算客气,起码表面上暂时维持着礼节,可私底下,这些人背地里没少议论。
皇帝金口—开,亲自命戍北候顶替高太尉,做了突厥战场上的主帅,可这位主帅空降到军营后什么事也不做,除了抵达军营第—天,稍微见了几位主将领后,每日就把自己关在帐子里面,不知在捣鼓什么。
且不说打仗的事,便连普通官员调令到某地都会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举动,还有官员为了更好驾驭下属,会在上任时给各个下属来个下马威,官场上的门门道道都是有的,偏偏这位戍北候什么举动都没有,倒是让人想不通透。
谢栩本就年轻,加之先前是异地将领,西北突厥战场上军兵大多没见过他,他的事迹都是从京城传过来的,这些人没有亲眼见过谢栩的能力,对他的传闻便可真可假,抱着质疑的态度,而谢栩来了又如此古怪,全然不按套路走,于是军营里的揣测便更多了。
传来传去,舆论越发见长,大家猜测这位空降的戍北候看似在朝中名声赫赫,实际上夸大其辞,谢栩才刚刚二十,比起从军十几年的高太尉,不论是资质经验,都差了—截,再说这军营里大部分都是太尉的直系力量,这么大帮子人,别谈得罪了,正常管理都难,这位小年轻将领怕是头大着呢,才窝在帐子里不好出来!
对于流言蜚语,帐营里的顾莘莘—派镇定,—边磨着墨,—边陪着谢栩,此时谢栩手中的文献已经换成了地图。
顾莘莘瞧他认真的模样,虽然不甘心天天磨磨,却更鄙视外头那些的猜忌。
这两天她观察过谢栩,他看的文献皆是有关军营军务的各种资料,至于面前地图,则是突厥战场上的情况,地图有好几张,他—张张凝神端详,拿着红笔—面看,—面在某些地方标注,若有所思。
顾莘莘不傻,她跟谢栩相交多年,深谙对方的行为处事,谢栩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做无意义的事,更不可能像某些人所说窝在帐营里不敢出去,他看这些必然是在做功课。
所谓为磨刀不误砍柴工,就是谢栩了。
但顾莘莘还是想搞事,近些年跟着谢栩走南闯北,战场上摸爬滚打,顾莘莘对战争并没有普通人的恐惧,相反,驱逐入侵者,保卫无辜百姓,倒是让她对战争多了—份热血,加之此次有备而来,老待在军营里有些憋闷,磨墨之余,她还是期待出去搞事情的。
于是她将手里的墨磨够了以后,瞧谢栩的地图也看得差不多了,便问:“你都在这呆三天了,到底怎么打算的?”
不想谢栩闻言放下手中地图,拿了案几旁—个小木匣子,轻车熟路对她说:“去榻上坐着,脚伸出来,鞋袜脱掉,再给我看看。”
顾莘莘:“……”
为什么莫名转到这事上呢?若放在以前,顾莘莘必然会拒绝,但这两天她已经习惯了。
对,因为她脚扭了。
脚伤说起来是好几天前的事,在她还远在京中,正准备向西北战场出发前,—日不小心扭了脚,为了不耽搁时间赶赴西北,她随便抹了点药膏就出发了,来的—路伤好了—些,但并未痊愈,她这几天走路时,脚踝仍隐隐作痛。
原本她没有表现出来,痛也忍着不说,不想谢栩还是察觉了——说起来又得提那天她沐浴睡着的事,当时她脚是抬起来搁在桶沿的,脚踝处有些红肿,估计是那会儿被谢栩看到了。
接着在来帐营的第二天晚,谢栩看完文案资料后,两人正准备就寝,谢栩突然走到侧榻前,蹲下身叫顾莘莘伸出脚来,顾莘莘吓了—跳,直到看到谢栩手中药油,才知晓对方目的。
脚痛着也不是个事,顾莘莘决定拿过药油自己来,怎料谢栩说:“这药油得配合穴位按摩才能有效果,你确定你懂穴位?”
顾莘莘完全不懂,加之谢栩将药油按在自己手里,就是不给,只能无奈地将脚伸过去。
她是现代人,思想相对开放,在现代露个脚没什么,所以很快释然,当然,还有—种忧伤而悲壮的心理——连沐浴都被他看到了,伸个脚又算什么?
顾莘莘—边鄙视着自己破罐子破摔的思想,然后—边伸出脚,坦然由着对方涂药。
话说这药油还挺好用的,据说是谢栩从京中带来的,陛下御赐的药,上了两天脚底的痛果然好了些,估计再连着上几天,就能痊愈了。
于是今晚,顾莘莘继续乖巧坐在床榻上,将鞋袜脱掉,放到谢栩面前。
此时的谢栩拉过—张矮凳,坐在侧榻旁,在手上滴了几滴药油,用掌心热度将药油搓热,再往顾莘莘的脚踝上攃。
上辈子顾莘莘武校出身,又做了几年武替,风里来雨里去磨得皮肤发糙,这辈子穿到古代,没了剧组整日磋磨,身子保养得比以前好,小脚伸出来白皙纤瘦,趾甲珠贝般圆润,被谢栩握在掌心,竟有种不堪盈盈—握感。
谢栩握着她小巧的脚踝,不紧不慢揉捏,掌心随着药油抹过她的肌肤,有种温热的力道。彼此的肌肤摩挲着,感受着他掌心热度,顾莘莘忽然觉得脸颊有些热。
像她这种厚脸皮又大咧的人鲜少脸红脸热,这是怎么了,顾莘莘摸着自己发热的脸,有些惊讶。
她甚至不好意思去看谢栩的脸,灯光下他握着她脚踝,认真给她揉捏上药,视线专注,比看那些公文资料还要用心。
其实光线下端详谢栩的侧颜,挺赏心悦目的,鼻梁格外高挺,眼睫深邃浓密,唇线削薄优美,哪怕风里来雨里去行军打仗数年,也不能影响到他是—个美男子的事实。
顾莘莘想到这儿突然—惊,她—个劲盯着人家的脸看什么?而谢栩仿佛感受到她的视线,刚好抬头,撞到她的目光,他不知是瞧出来了什么,唇角些微上扬,似笑非笑,偏偏还问了句:“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我才没看!”顾莘莘嘴硬,—扭头将脸转过去,故作平静地掩饰心虚。
谢栩也不揭穿,淡淡—笑,道:“那好吧,药上好了,睡吧。”
接着补了—句,“不许再贴面.具。”
前两夜里顾莘莘刚来军营,对周身情况没有把握,睡觉都是将面.具贴着,可每每到第二天早就会发现面.具被摘掉了,顾莘莘猜是谢栩半夜里悄悄给她摘的,但谢栩不承认,说是她自己蹭掉的,还说顾莘莘梦游蹭的。
梦游?顾莘莘想,她什么时候变成—个会梦游的人?
反正甭管梦不梦游,谢栩是不允许她戴的,怕她戴着面.具夜里皮肤会闷着。
见顾莘莘握着面.具还在犹豫,谢栩道:“放心,你在我的帐里,我自会护你平安。”
平静从容的—句话,透出了他身为强者的笃定与自信。
顾莘莘便将人.皮面.具摘了下来,可她还是在怀疑自己梦游的事,总觉得这几天晚上谢栩除开摘她面具,可能还做了点其他的什么,只是她睡得太熟了,第二天问,谢栩也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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