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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开封府小当家——一卷春风绿

时间:2021-09-17 10:25:07  作者:一卷春风绿
  “信不信就随你们了。”
  鞠师爷牵住缰绳,举刀便欲往王闯的背部狠扎一刀。手腕突然痛了一下,鞠师爷立刻丢了刀。
  鞠师爷慌乱了一瞬间,随即就反应过来,赶紧骑上马就跑。
  但跑了没多远,不知怎么马突然惊了,两条前腿上扬,接着疯狂乱跑,鞠师爷到底难稳住身子,整个人从马上落下。
  他哎呦一声痛叫,摔断了腿不说,胸口还被马蹄狠狠地踩了一下,当即嘴里就吐了血。
  “我的天,他运气怎么这么不好?我都已经打算放了他了。”苏园震惊地掩嘴,吃惊地睁圆杏目,看向身侧的王闯。
  王闯也很惊讶,转即缓过劲儿来,他便拍着腿大笑,“该!活该!恶虎难斗肚里蛇!天道好还!”
  苏园无奈地叹口气,已经懒得提醒王闯那句俗语也用错了。
  “王县令!”苏园喊他。
  “嗳?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王闯晓得感恩,赶紧乖乖地应承。
  “尽快重找一名师爷,这对你来说,真缺不得。”
  待受惊的马被牵回来的时候,苏园跑去摸了摸马,打发王闯先带人押走鞠师爷。
  苏园则趁周围没人在的时候,把马屁股和大腿上扎的瓜子皮拔了下来,然后安抚地摸了摸马脖颈。
  “乖,回头给你豆饼吃。”
  马噗噗了两声,不知道是应承了苏园的话,还是在抱怨苏园手狠。
  等苏园回到县衙内的时候,医不活已经被押在堂中央受审。但不管白玉堂和王闯问什么,他都不肯说话。
  等见到苏园进来了,医不活立刻笑了一声:“我倒想知道苏姑娘是怎么看出我的破绽?你们若告知我缘故,我便如实交代。”
  “抓任大牛,你便用了床的机关。”
  医不活想了下,反问苏园:“这却不能解释,你们为何会突然盯上鄢陵县县衙,还有鞠师爷。”
  “那就要从你儿子说起了。那次我们诱他,本欲引你上钩。你先前从来不随便现身,只利用地形逃脱,而那你一次你却反其道而行之,偏偏现身了,仿佛早知道我们计划一般,反将了我们一军。
  再有凭你的能耐,居然会让鄢陵县县令察觉到你的存在,这本身就有些刻意。所以这两点总结之后,我怀疑鄢陵县县衙内可能有你的人。
  而我们当初引你出动的计划,知情者除了我、白五爷、王县令,便只有鞠师爷了。”
  “原来如此。”医不活感慨自己到底是有所疏忽了。
  王闯却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算疏忽?可当时他可真是一点都没感觉到。纵然是现在,如果没有苏园的解释,他也不知道。这位苏姑娘可真厉害,不愧是公孙先生的徒弟。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嗯,这句话他肯定没用错!
  “说说任大牛案你的目的,还有你为何要故意现身鄢陵县,戏耍我们。”
  “很简单,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那你为何故意透露出幕后主使?”
  “良心上过不去呗,深受谴责。”医不活漫不经心地答道。
  白玉堂嗤笑,“你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说推出去送死便送死的人,竟会良心上过不去?”
  “儿子而已,我多得是,妻子也多的是。”医不活笑着对上白玉堂的眼睛,“白五爷若是有心情的话,你想杀多少,我就有多少。”
  “看来粪水的滋味你还没尝够,对付你这种嘴皮子硬的人渣,爷倒是有很多方法折磨你。”
  白玉堂当即下令,将医不活押至开封府。令白福去准备刑具,他定会让医不活生不如死。
  “看来那些儿子都不是他亲生的。”苏园分析了下,然后对白玉堂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白玉堂忙问,他现在已经很相信苏园的感觉判断了。
  “医不活故意现身鄢陵,那般故意折腾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给我们供状。而这供状应该不是假的,有财物和亲笔信为证,很容易查实。
  如果他想帮开封府去查永康的案子,就不会杀任大牛。杀了任大牛之后,却又把永康崔主簿唆使人杀人的证据送了上来。”
  苏园请白玉堂好好想一想,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好!包大人他们有危险。”白玉堂突然道。
 
 
第41章 三更合一
  看来并非是她多虑, 白玉堂也有跟她差不多的想法。
  医不活杀死任大牛,会直接引出两个结果:一引发了包拯对此案的重视。二永康铜坑私造铜钱的关键证人被灭口。
  以包拯的性格,定然不会放任此大案不管, 他必然要想办法去寻找证据,将案子真相揭露。
  婺州永康距离东京遥远, 私造铜钱一案因涉及江宁府的包庇, 情况尤为严重,包拯会选择亲自前往调查,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所以,医不活杀死任大牛所导致的最终结果, 便是会令包拯亲自前往婺州永康去查案。
  医不活因担心自己主动做证人,向开封府提供供状, 会引起疑心,所以他故意将自己的现身设计成被发现, 令自己看似处在被动的位置。
  医不活与鞠师爷是同伙, 他知道王闯与白玉堂有交情。而白玉堂自任大牛案之后一直对他紧追不舍,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只要他在鄢陵现身, 通过鞠师爷向王闯透露消息,必然就能吸引白玉堂来鄢陵抓他。
  因为医不活指认的是永康铜坑私造铜钱的幕后黑手崔主簿, 干系重大。开封府的人在甄别出供状、书信和赃物并非伪造之后, 必然会将情况报与包拯。
  包拯在抵达婺州之际,若得知永康私造铜钱的幕后黑手就是崔主簿, 且证据确凿, 会做什么?以包拯刚烈且铁面无私的性子,很可能会直接问责崔主簿。
  此番前往永康, 包拯本就是微服出巡, 随行人员只有公孙策、展昭、王朝等几个人, 武力上配备必然不够。
  而崔主簿在永康铜坑主事多年,又干着私造铜钱这种掉脑袋的活计,麾下必然会有一些人手。
  一旦双方直接对峙,很可能就应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俗语,包拯等人就会陷入危境。
  王闯可琢磨不出那么深层的意思,在几番询问活得解释之后,方恍然大悟。
  他发现苏园和白玉堂俱是着急,忙安慰他们:“我看他们双方没那么容易会对峙上,公孙先生足智多谋,必会帮包大人忙出主意,劝包大人谨慎行事。”
  白玉堂冷声道:“没用,如若这就是医不活的目的,他必然已经想办法,令永康铜坑的崔主簿知道了包大人已经掌握了他罪证的消息。一旦他知晓包大人他们就身处在永康查案,反正被抓后注定是死,你说他会不会为了有一线活命的机会去破釜沉舟?”
  王闯呆了呆,然后重重地点头,表示会。
  这就是穷寇莫追的道理,给他们逼到绝境了,他们自然会反扑。
  “那我们该怎么办?赶紧带人去支援包大人?”王闯提议道。
  白玉堂看一眼苏园,便立刻要走。
  “这种时候最不该逞匹夫之勇,此事绝非一人之力就能解决。”苏园对着白玉堂的背影急忙说道。
  白玉堂止住脚步,扭头望向苏园,“那你有何高见?”
  苏园打量白玉堂这身白衣。
  “五爷欲立刻赶往永康,这倒没问题,但要烦劳五爷乔装,行事低调,不要让人认出你来。若能尽早通知包大人他们,避免与崔主簿有直接冲突,便最好不过。我这就回开封府找周老判官,他老人家主意多,人缘好,应该会有办法托人尽快调兵,前往永康支援包大人他们。”
  “区区一个主簿,算计得了包大人,难不成还能拦得住我?”
  白玉堂的意思,擒贼先擒王,等他抓了崔主簿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那崔主簿若如此简单,医不活何苦如此算计?我看他巴不得你如此过去,正好把开封府所有人都一锅端了。”
  苏园提醒白玉堂好好回忆一下,他曾经中过医不活多少次的算计。
  白玉堂沉眸,从他紧握刀鞘的手劲儿便可看出,此时他的怒火有多大。
  苏园把随身带的一袋椒盐杏仁丢给了白玉堂,嘱咐他道:“路上吃,你穿玄衣也很好看。”
  白玉堂这才抬眸又看了一眼苏园,转身走了。
  孙荷屏息静气,悄悄地伸长脖子,张望着白玉堂离开的背影,总觉得白煞神离去的姿势很决绝。
  “老大,五爷是不是生气了?他能听你的话么?”
  “能听。”苏园肯定道。
  “怎么知道?”孙荷不解。
  据她多方了解,白五爷的性子向来张扬恣意,我行我素,别人的意见轻易不会听进耳。
  “没见我给他那包杏仁他没丢?”
  苏园给孙荷飞了一记‘就是如此简单’的眼神。
  孙荷:“!!!”
  老大好聪明!居然用杏仁检验了答案是否!
  苏园在抵达开封府之后,便将情况报与周老判官。周老判官对此事非常重视,立刻前往八贤王府邸求助。
  苏园则独自留在了大牢,审问医不活。
  “你为何如此针对开封府?针对包大人?”
  医不活笑一声,“何出此问?我医不活做事向来随性而为,全由自己的心情。想要钱了,便接钱干活。觉得儿子吵了,就送他去见阎王。看你们开封府辛苦查案,连女人都用上了,便心生同情,才把证供给了你们!”
  “那你活得还挺潇洒。”苏园附和一声。
  “那是。”医不活自在地应承。
  “你就像——”
  苏园随手拿起一根烧红的烙铁,在医不活的眼前挥舞了两下,每次都近在医不活眼睛的咫尺,令医不活下意识地惊恐闭上眼,随即才撤离。
  “像这烙铁一样,有着任由人摆弄的潇洒,好不一般呢!”
  医不活这才明白过来,苏园称赞的‘潇洒’实则是在反讽他·。
  竟说他任由人摆弄……她怎么会知道?还有她刚才看似杂乱无章地乱舞着红烙铁,每次他都以为她会失手,烙在自己的眼睛上,可每次她都在最后时刻撤离了。这应该不是巧合,如果只是随随便便地乱舞,不可能控制得如此精准!
  医不活惊恐起来,当初与苏园对视时在心中萌生出那种淡淡的恐慌感,如今彻底明朗清晰起来。并非是他的错觉,这女人很有问题,比他还疯!
  “那个人是谁?”苏园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医不活避开苏园的眼神,扭头梗着脖颈道。
  “你对任大牛下手的时候,有证人目击到是四名壮汉抬走了任大牛。”苏园打量医不活消瘦的身板,“这四人里肯定没有你,而我们在缉拿你与鞠师爷的时候,也未见到这四名壮汉。这说明你们背后还有别人,他们那会儿只是临时过去帮衬你们。”
  “那是我花钱雇的人。”医不活马上解释道。
  “好啊,那你就说说,你在哪儿雇的人,我去查证。你若说不出,便是我对。”苏园说起话来好像很讲理。
  医不活憋着一股怒火,瞪着苏园,他自然说不出。
  “你与鞠师爷如何相识?”
  鞠师爷是海州人,因科举不顺,来京谋生。他起先在曹家学堂教书,后来经曹家一位老儒介绍,给王闯做了师爷。说起来不知是不是巧合,平远侯一脉也属于这曹氏一族。
  “偶然相识,见他是贪财之辈,便以利诱之,果然任我摆布。”
  “胡说。”苏园温柔地否定。
  医不活再瞪一眼苏园,不明白这女人为何每次否定时,语气毫无犹疑,坚定的程度就好似当初他与鞠师爷来往的过程都被她亲眼所见一般。
  “他若贪财,向王闯供出你,荣华富贵自然有,且活得正正当当。你一个江湖贼匪,还能富贵得过镇远侯府?帮你还要冒险,要藏得跟过街老鼠似得,怎么想都不划算。”苏园推断道。
  医不活再一次无话可说。
  “瞧瞧,你也知道仅凭你自己,鞠师爷根本看不上。所以你们背后,有人。”
  苏园再问医不活一次,那个人谁。
  医不活冷哼一声,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让我想想,你这样聪明自负的人,为何会如此死心塌地为另一人效命?他救过你,是你的恩人?他拿了你的软肋威胁你,令你不得不从?又或者两者兼具?”
  苏园在猜测的过程中,见医不活眸光闪烁,表情僵硬,晓得这里头总有一个理由是正确的。
  “其实到底因为哪个理由,我根本不关心。我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你刚才并没有向我否认这个人的存在。”苏园毫不避讳地展示出自己脸上得逞的神情。
  医不活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被算计了,越加愤怒地瞪着苏园。他双手握拳,狠咬着牙,脖颈和额头处俱有青筋暴突。
  “瞧你反应这么愤怒,看来那个人对你有恩了。”苏园又出一个判断。
  “滚!你给我滚!”医不活大吼。
  “原来喜欢耍人的人,也不喜欢被人耍。”
  苏园突然举起烙铁,朝着医不活脑袋的方向迅速按了过去。
  医不活又一次本能地闭眼躲避,但他以为这一次苏园也是在吓唬他。但随即他听到滋滋的声音,一股子难闻的类似皮子烧焦糊味儿钻进他的鼻孔。
  医不活抖动双臂,浑身都颤栗起来。他咬紧下唇,欲忍着痛绝不喊出声。
  苏园见他咬破了唇,嘴边有血留下,便收起烙铁,吹了吹烙铁上残留的焦糊头发丝。
  “瞧给你吓得,原来医不活也怕不活呀。”
  医不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并无痛感,原来只是他的头发被烧焦了。在坐囚车前往开封府的时候,医不活梳理过自己披散的头发,他从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绑了一个发髻在头顶。刚才苏园那一烙铁,就按在他发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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