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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黍宁

时间:2021-10-26 10:15:52  作者:黍宁
  玉龙瑶摸了摸下巴,突发奇想道:“如果我现在回复她同意和离,不知她是什么表情。”
  青年拉长了语调,唇角溢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成亲当真是件麻烦事。只是可惜了我费了那么大心血培养的肉身。”
  说罢,随手将玉牌上的讯息下拉。
  至于金羡鱼发了些什么,他根本无暇多看。
  只是如照本宣科般地,温柔而甜蜜地回复道:【我自然是爱你的。】
 
 
第13章 
  我爱你这三个字,玉龙瑶曾说过很多次。
  他不甚明了为何人人都对这三个字着了迷。不过就是轻飘飘的三个字,不具备任何保证,想收回的时候在任何时候都能收回。
  玉龙瑶他说话记事偏早。
  同龄人都在牙牙学语的时候,他已经能准确无误地喊出“爹”、“娘”、“哥哥”。
  身为玉家最小的那个儿子,他活泼聪慧,因而备受父母兄弟宠爱,从不缺空竹、拨浪鼓、泥娃娃这些玩具。
  每样玩具落在他手上,他把玩的时间总是不超过两天,两天之后旋即生厌。
  不过因为他的天真可爱,人们并不以为这孩子喜新厌旧,反而称赞他成熟得早。
  在同龄人蹒跚学步的时候,他已经抛弃了这些没用的小玩具。
  在同龄人抱着玩具爱不释手的时候,他已然书读百卷。
  他三岁时的某一日,玉家先祖带回来了一副棋秤赠予他。
  “这是何物?”玉龙瑶好奇地问。
  “这是围棋。”
  玉家先祖微笑着摸了摸小孩子软软的乌发:“这一黑一白,包罗万象,天下大势,尽现于这围棋中。”
  “端看你日后是想做这棋手,还是做棋盘中一枚棋子了。”
  玉龙瑶反问:“何谓棋手?”
  “就是下棋的人,善战者,因势利导,尽掌乾坤之辈。”
  玉龙瑶若有所思,微微一笑,也不再问,抱着围棋很是爱不释手的模样,至此之后,人们常常看到他一手拿着黑棋,一手拿着白棋把玩。
  他并不追求胜负,只追求棋盘间生死博弈变化莫测的局势,轻轻落下一子,便可搅动风云。纵横之间的交战越激烈,他反而越兴致盎然。
  随着玉龙瑶年岁渐长,许是性情温和之故,他院子里的下人愈发嚣张跋扈,日日争执不断。
  玉父不喜,将他们尽数赶出了府门,重新置办了一批家世清白值得信赖的心腹。
  可没多久这些心腹竟然也开始彼此攻讦,尔虞我诈了起来。
  他们中甚至有人口不择言,说回想过来一切实在都是因为小郎君从中挑拨,他许之以高位,诱之以利,引导他们争了个头破血流。
  可是会有谁怀疑如此乖巧伶俐的孩子,只当是恶仆狗急跳墙,口出狂言。
  玉家众兄弟心疼这位小弟,忙送来奇珍异宝好生安慰。
  小孩子只是淡然一笑,他坐在廊下,摆动双腿,听微风吹动树梢,送来飒飒清音。
  只觉得眼下这一切妙不可言。
  玉龙瑶年纪虽小,但其早慧颇具巧思,常常能提出许多惊艳的想法,在整个玉府说话都颇有分量。
  玉家先祖与其妻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很是恩爱。待到玉龙瑶十岁那年,玉父却移情别恋迷上了一位舞姬,想要纳为侧室。
  “如果,爹再给你找一位娘亲,你愿不愿意?”玉家先祖踌躇着问道。
  “比娘年轻吗?”
  “年轻。”
  “比娘有趣吗?”
  玉父愣了愣: “……也可以这么说。”
  “那好啊。”玉龙瑶微微一笑。
  不过十岁的年纪,少年已初长成,身子纤瘦,斯文有礼。
  见玉父颇为犹豫的模样,玉龙瑶想了想,莞尔劝慰道:“您常常教育我,人只能活这一辈子,当任性潇洒,随心自在,您在犹豫什么?”
  “是您变老了吗?人老了就会懦弱?”
  玉父哭笑不得:“年纪小小老气横秋。”
  但玉龙瑶的话却叫他心下微微一凛。当初他一人将玉府发扬光大至此,天下无人敢直撄其锋,怎么纳个妾还要看人脸色?难不成真像玉龙瑶说的他变老了?开始瞻前顾后了?
  玉龙瑶复又慢悠悠道:“我可不只活一生。”
  玉父笑道:“你想要成仙?”
  “想,倒也不想,”玉龙瑶笑道,“这世上的东西我还没玩够呢。”
  玉父暗暗笑他小孩子天真无邪,心下却仿佛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这新来的舞姬颇为嚣张跋扈。
  玉母不知这是自己小儿子的杰作,曾三番五次地向其诉苦。
  玉龙瑶放下筷子,反问道:“那为什么不杀了她?”
  “她身后并无依仗,只靠父亲宠爱谋生,这些年来,色弛爱衰,为什么不杀了她?父亲定不会为了这一个舞姬与您起争执。”
  玉母觉得颇为在理,但细细一想,又觉何至于此,摇摇头不再多言。
  玉龙瑶若无其事地捏了捏下巴,遗憾地望向了廊外。
  可惜。
  那舞姬,或者说庶母倒是颇为喜欢玉龙瑶。她感激他当初在玉父面前替她说话,又喜欢他的聪慧天真。
  玉龙瑶十二岁那年,这位庶母终于有了身孕,诞下一子,可惜这小孩子实在平庸无奇。
  庶母时不时笑着同玉龙瑶打趣:“你我如此合得来,倘若你弟弟像你就好了。”
  这话本是一时的场面话,孰料这小孩子越长反而越像玉龙瑶,黑眼珠,窄下巴,薄软的笑唇。
  那一日,庶母回到屋里,这小孩子偏着脑袋,微微一笑,喊她:“母亲。”
  一言一行,竟与玉龙瑶所差无几,吓得这位庶母立时昏迷了过去。
  后来经查证才知晓,是玉龙瑶夺了他这位庶弟的舍,究其原因,玉龙瑶作不解状:“二娘不是想要弟弟与我一般吗?”
  这件事当然不了了之。人们只当玉龙瑶年幼无知,这才犯此大错,他是备受宠爱的嫡子,略作责罚便算揭过。
  至于这位庶母后来却疯疯癫癫,不知所踪。
  “我以为你很喜欢二娘。”
  玉龙瑶漫不经心地笑着回答:“我只是给每一个提出问题的人,作出最恰当的建议罢了。”
  玉龙瑶十七八岁那年,几个哥哥都相继成亲生子,那年,玉家遭逢外敌,玉龙瑶身殒。
  而这一年,玉家大郎的妻子刚巧有了身孕。
  这孩子还在娘胎里的时候,玉家大郎曾叹息着道,这或许是瑶儿换了一种方式来陪伴你我。第二年,夫妻二人诞下了他们第一个孩子。
  笑意盈盈,生来即能言。
  仿佛是一场诅咒。
  **
  这一厢,绞尽脑汁,编了这么一大段话之后,没等到玉龙瑶的回复,金羡鱼迷迷糊糊地枕着玉牌沉沉睡去。
  没了情丝之后,竭力扮演一位崩溃中的妻子也是很累的。
  好在她有未来的记忆打底,演起来竟然还有模有样的。
  玉龙瑶回不回复她本来都没什么所谓,只不过做戏要做足,拿稳恋爱脑剧本不动摇才能打消这货的疑心。
  原著里,玉龙瑶行为处事可谓十分有礼貌,有礼貌地做着各种屑行为。他善于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喜欢恶作剧,是个活脱脱的混乱邪恶,浪得没边的愉悦怪。
  不留个心眼,怎么好撬他的墙脚?
  **
  第二天一早,金羡鱼神清气爽地醒来,略一思索,还是换了件素净的,便于行动的白衣,乌发利落地束在了脑后。
  她是真心学剑的,非单单只是为了勾搭谢扶危。
  她一步出房门,就有什么东西迎面跌落。
  伸手接过来一看,竟是一支带露的梨花,沁凉动人。
  金羡鱼微微一愣,抿唇一笑。
  修真界的花草树木一向是不受四时限制的,或许是哪支梨花被风吹落,跌在了她门前吧。
  一大早上见到琼苞芳洁的梨花,令金羡鱼的心情也不住轻快了不少。
  等她走到庭中的时候,谢扶危已然在等她了。
  此处本是一片白梅林,此时天际横白,明明是苦热的盛夏,却寒色浮凉,寒意清肃。枝影横斜,浮光霭霭,好似误入香雪堆里。
  谢扶危趺坐在庭内,面北而跪,神情柔和而虔诚,白梅瓣瓣落在他肩头,发梢。由于他本就白发白睫,浑似玉人,香雪满身,竟不分彼此,恍若与白梅融为了一体。
  “我来得晚了吗?”
  谢扶危循声望去。少女这几日本就在病中,身体未曾好全,面色苍白如雪,浑似少了一层血色,双眼却是明亮,如沁凉的银子。
  其实她来得一点儿都不晚。
  尊重是相互的,对于女人赴约要迟到个无伤大雅的几分钟的言论,她向来嗤之以鼻。
  哪怕有未来的记忆打底,出门前金羡鱼也摸不大清楚谢扶危喜欢的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思及攻略更觉蛋疼,难道说是天选CP,高冷剑尊X古灵精怪小妖女吗?!
  只是她如今面色苍白,刚当众做了个人流,看上去怎么也不适合扮演小妖女吧?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金羡鱼若有所思。
  ……
  谢扶危摇了摇头,垂在鬓角的金链微微一晃,如美人珠帘。
  不言不语间,一柄乌鞘小剑已刺破手掌射出,他信手握紧了血淋淋的剑柄,剑意运转,眼中霜白渐染,如雪白的银色浪潮,渐渐涌起。
  饶是听说过洞真子谢扶危以身为鞘,运转剑意和情绪激动时眸色都会染白。
  她只见过床上眸色霜白的谢扶危,还没曾见过拔剑时的谢扶危。
  亲眼见到这一幕,金羡鱼头皮不禁一阵发麻,哑口无言。
  这只是一柄乌鞘小剑,据说谢扶危他的本命剑“人间世”藏于体内,拔剑更加丧心病狂。
  关于这一幕,原著《长生乐》有十分详尽的描述。
  【两只霜白的眼珠转动了三两下,这圣洁如处女的身躯裂作血淋淋的两半,剖腹剜心不过如此,五脏六腑骨肉筋皮清晰可见,剑光如雪龙涌出,握着剑柄的手顿了顿,迳将‘人间世’自绵软鲜红的内脏中霍然抽出。】
  或许有朝一日,他能将金羡鱼纳入他体内。
  只不过还不是现在。
  他像是一条雪蟒,伺机而动。
  对面毕竟是不世而出的剑道宗师,金羡鱼不敢掉以轻心,忙定了定心神,拧眉凝神,小心应对。
  今日主要是谢扶危指点她,故而金羡鱼也没客套,长剑在手,朝谢扶危行了一礼,这是与前辈过招时的起手式。
  剑道一途上,谢扶危足够称之为她的长辈。
  谢扶危眼睫一颤,敏锐地察觉到,长剑甫一入手,面前的少女就好像变了个人。
  脊背挺直,眼神清亮,神情凛冽。如一柄将出鞘的青锋。只是想她才小产不久,终究觉得如凌霜的寒梅一般,别有一番冷清坚韧的风致。
  金羡鱼挺剑向他眉心挑去。
  这只是二人切磋喂招,点到为止,不讲求仙人打架地动山摇。
  谢扶危的剑招倒并不怎么诡异,平实简单,但剑法多变,立点清晰,轻轻一扫,旋即格开了她的剑身。
  金羡鱼急向他腰胁斜刺,还没近身,便觉一股一股柔和的劲力迎面送来,这力道不甚刚猛,却如滔滔不绝奔流的江海,足将她推出去丈远,倒逼她往后退了几步,这才站定了。
  未等她站稳,雪龙般的一剑又至,金羡鱼暗叫了一声不好,足尖一点,忙跃上半空。
  可剑光竟如无处不在一般,组成了一道光幕,剑光飒沓如流星电转。金羡鱼疲于招教,一时之间颇有些狼狈。
  这些剑招经由谢扶危施展而出,竟如穿衣吃饭那般简单。
  或许剑招本该这么简单,正因为谢扶危心思太浅,玲珑透彻,才能臻至“少即是多,无胜于有”的境界。
  ……糟糕。金羡鱼心中微微一凛,这样被谢扶危牵着鼻子走,恐怕再难翻身。
  她心下肃然,隐隐也觉察出来了自己的毛病所在。
  谢扶危轻轻说:“你行剑太过保守。”
  金羡鱼若有所思,或许是一直走脆皮法师流放风筝的缘故,她行剑偏稳,不敢正面迎攻。
  金羡鱼抬起眼笑了一下说,“我本来还以为仙君会责怪我畏手畏脚,不配用剑。”
  谢扶危有些惊讶和困惑,眼里看不出对“剑道”二字任何的尊敬,他平铺直叙般地说:“剑是死物,只有人御剑,从来没有剑御人的道理。”
  是她被各种网络小说里嗜剑如命的人设给洗脑了,金羡鱼附和道:“的确是这个道理。”
  “……”谢扶危顿了顿说,“若你有任何不懂之处,还可以问我。”
  金羡鱼笑道:“这怎么好麻烦?”
  谢扶危语气平淡:“不麻烦。”
  他此时双眼全白,银发披散,眉眼秀美,看人的时候怎么看都怎么有点儿恐怖谷效应。
  这双澄澈又漠然的双眼,却叫人无法,或者说不敢拒绝。亦或者说拒绝了也没有用。
  金羡鱼不好拒绝,含糊应了,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回剑招上来。
  不就是A上去么!好歹也是原著盖章的正道人物,总不会一剑刺死她。
  ……
  好吧,还是有点儿忐忑的。
  这个谢扶危给她的感觉怪怪的,既不像“未来”那个存在又不像原著里描写的那位剑仙。
  她总觉得谢扶危有点儿像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对外界充耳不闻,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逻辑自洽的行为体系。
  多想无益,金羡鱼豁出一口气,脚下使出“银河飞渡”,硬着头皮,崩、挑、劈、刺,连番快攻乱打,终于抢出一线生机来。
  只是这不要命的打法带来的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不移时的功夫,她身上就见了伤,攥着剑柄的手血淋淋的,正往下滴着血。
  金羡鱼扫了一眼,却笑了,笑容不甚在意,面庞莹润有光,眉眼弯弯,竟有些疏朗的气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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