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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黍宁

时间:2021-10-26 10:15:52  作者:黍宁
  她浑身湿漉漉的,面无表情地望着不远处的两人。
  水珠顺着发丝、鼻尖,一直渗入冰冷而苍白的唇瓣。
  如蒸的雨雾中,他们二人似乎在说些什么。
  她看到,她那位亲亲老公,修长如玉的手指扳紧了谢扶危的下颔,唇角似乎含着甜蜜的弧度,轻笑着说些什么。
  谢扶危面无表情地回望了过去。
  他及腰的霜发被雨雾沾湿,眼睫微颤,别有一番秀美的风姿。
  玉龙瑶说得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猜都能猜出来。
  无非承认是他逼得卫寒宵入魔,又促使谢扶危的亲传弟子凤城寒为了维护卫寒宵被正道所杀。
  玉龙瑶松开了紧扣他下颔的手,噙着抹笑,兴致盎然地提议道:“我不想杀你,这样,你臣服我,做我的属下怎么样?”
  谢扶危阖上双眸,并不去看他。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嫉妒。
  金羡鱼静静地想。
  嫉妒谢扶危能得到玉龙瑶这般的关注。
  与其说这两人是在相杀,倒不如说这两人是在调·情。
  她没想过她的婚姻竟然也要面临小三插足的那一天,更未曾想她这结婚几百年的老公竟然是个gay,小三还是个男的。
  她嫉妒玉龙瑶对谢扶危的兴致,嫉妒两人之间强烈到不容许第二人插足的张力。
  雨水淋湿了头发,眼睛进了雨,有些涩疼,很难受。金羡鱼随意拨弄了两下。
  这一转眼的功夫就看到了谢扶危朝自己走了过来。
  忍不住停下了拨弄头发的手。
  ……她要报复谢扶危吗?
  报复这个破坏了她婚姻生活的男小三?
  她有能力报复吗?
  金羡鱼尽量让自己的脊背挺得更直,至少在谢扶危面前不能像个灰溜溜的失败者。
  这一眨眼的功夫,谢扶危已经走了过来。
  他一袭雪白的罩袍,白得耀眼,银发及腰,神色漠然。
  金羡鱼以为谢扶危或许会看自己一眼。
  可是他没有,他眼睫微微一压,忽然翻转手腕,伸出了手。
  指节上落了一只被雨水打湿了双翅的小飞虫。
  凝望着小飞虫的琉璃眼眸无心无感,在这双瞳仁里看不出任何人类该有的情绪。
  自然也就没有她的存在。
  那一瞬间,金羡鱼就好像被人凭空闪了一个耳光,抿紧了苍白的唇瓣说不出任何话来。
  她引以为傲的姿容在他眼里甚至还不如一只飞虫。
  她就像一只阴沟里的臭虫,自以为是豁尽全力的报复,不过是努力蹦跶上他的脚面,恶心他两下。
  他连个眼神都未曾施舍于她。
  高高在上的神,看不见挣扎的蝼蚁。
  **
  正如金羡鱼所想的那般。
  谢扶危根本未曾留意过这位金夫人。
  直到后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位金夫人看他的眼神。
  是令他难得皱了皱眉,很不舒服的目光。
  他不知晓自己做了什么,会招致金羡鱼如此反感,他不在乎。
  只是她频繁的小绊子令他有些伤脑筋。
  他无声地注视着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心里微微升腾起了淡淡的反感与厌恶。
  这对他而言是很难得的情绪,他的七情六欲一向很是淡薄。
  然而再淡薄的人,身边总围绕着嗡嗡作响的飞蝇,他也会不胜其烦。
  飞蝇扰人,便随手捏了个剑诀,以剑光作弹丸射之。
  被劈作两半的飞蝇落在掌心,挣扎了两下,不动弹了。
  **
  金羡鱼说不上来她每次看到谢扶危的感受。
  她会不自觉地将她与谢扶危作对比。
  她嫉妒他的体面,他的体面愈发衬托出她每一次计划落空后,在二人面前的狼狈不堪。
  凭什么?凭什么他能这么体面得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她当然也想过放弃。
  不斗了,算求了。
  她像是一只被囚于笼中的困兽,一次又一次撞得头破血流,她的路越走越窄,人也越来越面目全非。
  可惜上天似乎不那么想,为报凤城寒之仇,那位魔域少君挑动了一场绵延大小仙州的兵燹战事。
  谢扶危伤重落在了她手上。
  这简直就是个来之不易的好机会,看着面前的男人,金羡鱼一时有些犯了难。
  他双眸紧闭,唇色苍白,愈显其容貌秀美。
  她其实真没打算对他做什么,她又不是变态抖S,还能做什么?把他卖进青楼抹布了他吗?她恶趣味地想。
  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
  她漫无目的地神游,等着谢扶危的苏醒。
  很快,他就醒了,睁开眼的刹那倒映了她的容貌模样。
  他不甚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就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这一眼和从前如出一辙,是一种淡薄沁凉之感。
  这令金羡鱼浑身都僵硬了,血液几乎结冰,脸颊烧红。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金羡鱼自己都足够措手不及。
  她像是疯了一样折辱他,可是他也只是在极偶尔的时候回她一个平静漠然的眼神。
  明明未着寸缕,却包裹严实得像是个新嫁娘,像个圣洁的处子。
  原来耽美文里的基佬真的都是这种调调的?金羡鱼自嘲地想,她恶心得有点儿想吐。
  强忍着恶心在他身前解开了衣衫,他这才表露出来了点儿难得的讶然。
  她觉得她这是在强()奸谢扶危,她靠这种举动来挽回自己的尊严,报复玉龙瑶。
  当然能不能报复得到,还得打一个问号。
  大部分时候,谢扶危的眼里并无欲色,他甚至都硬不起来了。
  所以她这是在干嘛?
  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金羡鱼一件一件穿好,抱膝坐在地上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
  她看了谢扶危一眼,谢扶危一如往常一般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她内心毫无波动,面无表情。
  正好,反正她也觉得没意思了。
  妈的,总觉得是她亏了,大仙洲帅逼满地跑,她有这个精力,找十个八个的帅逼伺候不香吗?
  她看都没再看谢扶危,替他打开了牢笼后一去不复返。
  十多天后,金羡鱼再次回到了地牢。
  她还有些东西遗落在那儿,她相信谢扶危已经走了。
  可等她走下石阶的,看清地牢内那个纯白的身影后,她突然怔住了。
  谢扶危他竟然没有走??
  男人银发长至了脚踝,如新娘的裙摆铺散在地,容色一如既往的柔和冷淡,以至于毫无“人性”。
  不过这副模样,在她眼里更像是一朵迎风招展的小白莲。
  金羡鱼莫名噎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冷嘲道:“怎么?还待在这儿是等着玉龙瑶来救你吗?”
  谢扶危并不答话。
  她也懒得理他,走到他身边去拿东西。
  他应该离去的。
  笼门一开,她冷淡地转身离去。他的肉体仍然跪坐在牢笼中,可灵魂却好似一同被抽空了,心里止不住地往下坠,落入了一片幽深的荒芜。
  那一瞬间,谢扶危眼睫动了动,忽然伸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琉璃似的眼眸如蛇类的竖瞳,静静盯着她那一截纤细如玉的手腕,饱满的胸脯,修长的脖颈。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束缚解开之后,他可以自由地活动。
  他银色的长发遮掩住苍白狰狞的身躯,身形高大如秀莹雪山,可以轻而易举地禁锢住她的动作。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只凭本能,唇瓣游移,定定地落在她胸前,深埋了进去。
  像一条张开了血盆大口,亟需吞噬的巨蟒。
 
 
第11章 
  谢扶危知道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金羡鱼走后,他就陷入了一阵很奇怪的状态。
  大多数时候,在不拔剑的时候,他都是安静的,安静到以至于存在感稀薄到可怜。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离开地牢,十二洞天还需要他,可是目光落在她遗落的衣裙上,他竟一时间有些怔忪,他挪不开步子。
  她还会回来吗?
  会不会从此之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素白的罗裙,很是宽大,一点也不合身,一点也不婀娜,但只有他知道,衣裙褪去后,露出的是多么温暖光洁的肌肤,多么纤巧的身姿。
  女孩子的身体与男人的身体很是不同。
  当初,少女朱唇轻启,微笑着在他面前褪尽了衣衫。白得像是温顺的羊羔,与其说是羊羔,倒不如说是披着羊皮的幼狼。
  犬齿啮咬着他喉口的脉门,亲昵地磨蹭着他苍白狰狞的胸膛。
  女孩子的身体柔软、芳香得几乎不可思议,可以尽情弯折出任何想要的角度。
  这其间的差别,令他讶异。
  正如玉龙瑶一样,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女孩子。
  男性坚硬,女性柔软。
  可他却在厌恶、抗拒中,直至渐趋迷茫,虔诚,温和,闭上眼飞快地沉沦了下去。
  从前他不懂她,他也不需要懂她,他不在意这个金夫人,金羡鱼于他而言更像是个有些扰人的存在。
  “跳梁小丑”,这个词或许是这么说的,他自认为对金羡鱼作了个精准的定义。
  他们“针锋相对”了十几年,他以为金羡鱼是难得让他感到厌恶的存在。
  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捡起了地上的衣裙。
  大掌抚摸着裙摆,犹如情人的安抚。
  布料柔软地像是海浪,透着少女淡淡的芬芳。
  谢扶危抱着衣裙出了一会儿神,神态自若地将其塞入了他雪白的罩袍底下,感受着布料摩挲小腹的酥麻。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十多天,直到罗裙已经不能称之为罗裙,成了一团皱巴巴的,满是污渍的存在。
  他望着手上这团凌乱的布料,遗憾地放下了手。
  ……
  被囚禁的十多天里,一直是金羡鱼在主动。
  没想到谢扶危竟然会作出这种事,金羡鱼惊讶地睁大了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谢扶危脸上露出的近乎沉沦的、虔诚的神色给怔住了。
  ……疯了吗?
  回过神来的那一瞬间,她已经重重掴了他一击。
  她一点儿都没“怜香惜玉”,谢扶危被她打得头微微偏去,苍白的面颊立时微微泛红。
  当然这也不代表她是个暴力狂,相反,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谢扶危主动还真不至于引起她这么激烈的反抗。
  这更像是个维护自己尊严的下意识的动作。
  除却眼睫动了一下,谢扶危没有任何情绪表现。
  他琉璃色的眼眸,更像是蟒类的瞳仁,冰冷沁凉。
  他静静地打量着她,却在出神地考虑另一件事,女孩子的腰肢如此柔软,仿佛一捏即碎,他怀疑她能不能承受得了自己。
  她会不会死去?他们之间的差距简直就像是龙和鲤鱼。
  她和玉龙瑶从前在床榻上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他踌躇,却找不到参考。
  至于淫()人()妻这些事,他并不在意。
  他的眼神太过露骨,像是蟒类在丈量着能不能将猎物一口吞下。
  想了半晌,谢扶危决定要轻柔一些,他扶着少女腰肢的手微微一动,他的腰腹痉挛了半秒,第一次主动沉了一下腰,将她按了下去。
  他的银发散落在她光洁的手臂,冷得像是蛇鳞。
  他就像一条雪龙将她绞得紧紧的,几乎快透不过气来。
  ……
  时至今日,金羡鱼都想不通谢扶危那天的主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是基佬吗?
  谢扶危这个人有时候她甚至怀疑他仅仅只是一段设置好的杀戮程序。
  ……她只S过他,还真没攻略过他,所以到底要怎么攻略他?好感度负100算吗?
  而且S他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被剧情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吧。
  将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金羡鱼深吸了一口气,认认真真开始享受搓澡。
  洗完澡之后,金羡鱼倍感神清气爽,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转过了屏风,在桌前坐了下来。
  恰逢此时,被她随手搁在桌上的传讯玉牌响了。
  “听说你醒了?适才我与谢仙君去江畔买了几条新鲜的江鱼回来,已经吩咐厨下烧了。要不要来一起吃?”
  言语宛如再寻常不过的夫妻,温和随意地说这些生活中的琐事,极富人情味。
  就好似前几日那一番争执未曾发生过一般。
  玉龙瑶他行为处事言辞一向颇接地气。
  他穿着打扮务求舒服方便,动手能力极强,常喜欢外出捡垃圾,修补他那些破破烂烂的灵器,偶尔喜欢扮鬼吓人。
  不过在这礼貌和气笑吟吟的外表下,却冷淡得近乎令人心惊。
  金羡鱼抚摸着玉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当初她苦追玉龙瑶的那段日子。
  当时她刚来到这个异世界,谨小慎微,一切都务求不行差踏错,在玉龙瑶手底下做事,也是兢兢业业,权把玉龙瑶当做顶头BOSS对待。偶也有殷勤拍马屁之举。
  玉龙瑶对待手下一向不错,待遇好,福利多,“工资”高,不过有时候也的确危险。
  有一次,她近乎九死一生地回来,浑身狼狈,玉龙瑶看到她面露惊讶之色,微愕地睁大了眼:“你还没死?”他似乎以为她早已殒命。
  金羡鱼一阵囧囧有神:……她没死实在是抱歉了。
  玉龙瑶立刻又露出一抹歉疚的神情,“抱歉我并无此意。只是小鱼儿你失踪太久,嗯……与你开个玩笑。”
  话音未落,他噙着笑,夸赞道:“我早知你能平安归来,做得不错。”
  骗人。
  彼时,金羡鱼脑中猝不及防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不管他是不是在骗人。
  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戏弄她不忘恶作剧,简直就是屑行为。
  不过,每回他“捡垃圾”回来的时候,也总不忘给她带一些亮晶晶的,没什么用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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