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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逃妃——漓小熊

时间:2021-12-07 09:36:04  作者:漓小熊
  ……
  自那个雨夜后,姜太后似乎失去了理智,时常又哭又笑,白天蜷缩在某个角落发愣,一入夜,则用锤子将凤祥宫的窗户一扇扇钉死。
  她一边锤木板,一边喃喃:“毛毛,娘对不起你……”
  雨水打在窗纸上,电闪雷鸣中,她不禁回想起了那个雨天,她将毛毛推倒在地,逼他向自己下跪,他站起来不肯跪拜又推倒他,还让宫人摁紧他。
  当时那孩子双膝全磨破了,雨水混着血水,却不肯服软,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冷雨浸透他的衣裳,冻得他嘴唇发紫,也不皱一下眉头,说一句求饶的话。
  见他如此硬气,她心头更加痛恨,时常无缘无故派人鞭打他,还在冬天将他丢在积雪极深的宫道上罚站。他生出冻疮,回去后便发了一场高烧,她却阻止御医前去诊治,恨不得他就这么病死在自己的宫室里。
  幸好他命硬活下来了,不然姜太后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会多么悔恨。
  那些年受她的指使,身边的宫人都明里暗里的欺辱他,让他去做重活,甚至将他吊起来责罚。
  姜太后垂下目光,看见手背上两排清晰的小牙印。那是有一次,她鞭打毛毛的大哥时,他冲过来咬的,她将他用力甩在地上,命人将他捆起来暴打了两天两夜。
  思及此事,姜太后哭得手上失了力气,锤子掉下来,砸在脚面上。她慢慢蹲坐下去,心里想,是现在的自己更疼,还是当初无依无靠的毛毛更疼?
  即便是十年后,送他去天澈做人质时,他也才十五岁。
  姜太后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毛毛跪在涵妃尸体前的样子,他那双带着仇恨的鹰眸狠狠的瞪着她,对她说:“是你杀死母妃的。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杀了你!”
  那时,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耻笑他的不自量力。
  可是现在,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尖针深深扎在她的心上。
  “毛毛,娘实在亏欠你太多了。”姜太后痛哭道。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光大亮,雨已经停了。
  秋月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漆盘,上面放着两只干得像石块一样,已经裂开的馒头。
  她往里走去,差点被地上滚落的烛台绊倒,不快的骂了一声:“老疯婆子,大白天把宫里弄得阴森森的,跟地狱一样!”
  姜太后回头看见她,阴狠的瞪了她一眼。
  似有一股冷风吹过,寒意顺着秋月的脊骨钻上来,渗得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看什么看!”秋月将那两只馒头丢在地上,料定这老家伙如今大势已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便也回瞪她一眼,不屑的走了。
  凤祥宫中传出消息,说太皇太后彻底疯了,整日不是蜷成一团,就是用锤子四处乱钉,将门窗砸得砰砰直响。那些侍卫宫女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招惹上她。
  一入夜,整座宫殿更是连点人气都没了。
  阳公公如入无人之境,推开殿门却不敢上前,只站在几丈外看着那个蜷在角落的人影,轻声唤道:“太皇太后。”
  “奴才得到消息,明晚苏太后要宴请东戎使臣,因宫中人手不足,凤祥宫的人都将被抽调过去。奴才已经打点好了,戌时一到,奴才便派马车来接您,送您到漠北国去……”
  前两日,秋月春花逢人便炫耀能去宫宴伺候,她们早就不想待在凤祥宫了,巴不得有个机会能在当朝太后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使她另眼相看。
  凤祥宫本就和冷宫无异,只有几个侍卫当值时过来巡逻,明晚这些侍卫都要去宴殿护卫,自然无人在意早就被人遗忘的姜太后。
  见姜太后无动于衷,阳公公急道:“俗话说,母子连心,太皇太后您将实情据实以告,漠北王他不会不念骨肉亲情的!总比待在这里受苦好……”
  姜太后冷笑一声:“事到如今,哀家哪还有脸去找毛毛?沦落至此,是哀家自食恶果,是虐待儿子的报应。像你这种拆散骨肉的小人,给别人出馊主意前最好先想想将来有什么报应等着你!”
  她的目光毫无温度,甚至夹着痛愤。
  阳公公跪在地上,哽咽道:“太皇太后,奴才不求您的原谅,只希望能为您做些什么。”
  “要是真想赎罪,那你就滚出去,尤其是明晚,彻底消失在哀家面前!”
  姜太后站起身看向他,那双饱含怨恨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泪光。须臾,她又转了神色,浑浊的目光缓慢的扫过这座熟悉的宫殿。
  她缓缓道:“哀家哪也不走。哀家在这座凤祥宫,生活了大半辈子,全部的荣辱都在这里,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她把头别过去,再次下了逐客令:“滚,别再出现在哀家面前!”
  阳公公流泪道:“太皇太后,求您别赶奴才走!让奴才一直伺候您吧。”
  “阳公公,你若是真想赎罪,就不要再来凤祥宫,永远在哀家面前消失!”姜太后吼道。
  看见她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决绝,阳公公心中大恸。
  他还欲开口,姜太后便不耐烦的将他往外推:“哀家让你滚,你听不到吗?赶紧滚,哀家不想看见你!”
  姜太后手上用力,阳公公的额头触地,殷红的鲜血渗出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郑重的向姜太后行了一个大礼,含泪慢慢转身走出去。
  凝视着他消失的背影,眼泪从姜太后的眼眶滑落……
  ……
  第二天,秋月春花忙活了一晚上,回到凤祥宫后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间,她们听见门外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
  “这个老疯婆子真不消停,还是趁早死了干净!”秋月被吵醒,狠狠的咒骂了一声。
  春花将被子蒙过头顶:“就是,连累咱们在这受罪!快睡吧,看她能活到哪天。”
  到了后半夜,一场大火吞噬了凤祥宫。
  热浪自门缝外扑过来,秋月和春花睁开眼睛,发现火舌已经舔舐上了梁柱,火星落在帷幔上,掀起一团烈焰。
  她们齐声尖叫起来,争先恐后的往外逃。
  “走水了,快来人!”秋月想要推门出去,才发现殿门已经被姜太后钉死了。
  退后一看,不仅是殿门,所有的门窗都被木板钉得牢不可破,连一点缝隙都没留!
  四周是汹涌的火海,火焰燃烧的哔剥声像是死亡的催命音,绝望蔓上心头,秋月和春花拍打着门窗哀嚎起来:“救命——救命啊——”
  姜太后端坐在凤榻上,手里紧紧抱着那只红肚兜,火浪从她身后扑过来,快要烧着她的皮肤,她却一动不动。
  看见她们惊恐的样子,姜太后大笑起来,凄厉而肆意:“你们不是说,这里像地狱一样吗?哀家就是要把这里变成真正的地狱,你们这些墙头草,统统给哀家下地狱去吧!而哀家……哀家不配做母亲,只有下了地狱,才能向毛毛赎罪……”
  这场火一直烧到第二天的黄昏,才被彻底扑灭。
  巍峨的凤祥宫变成了一座庞大的废墟,弥漫着焦枯的烟味。
  夜里那些惨烈的哭嚎,如同噩魇般变成众人的阴影,所有凤祥宫的宫人,都没有逃过这场火海,连尸骨都难寻。
  “太皇太后……”
  阳公公冲进废墟,用手扒开那些已经烧成半截的石块梁木,他的手被割得鲜血淋漓,也找不到姜太后的影子。
  遍寻无果,他跪坐下来,放声痛哭。
  姜太后最后看他的那一眼,他深深记在心里,却想不到那夜之后,竟是天人永隔。
  本以为她恨透了自己,现在看来,她是早已打定主意自戕,才会逼自己离开凤祥宫。
  “太皇太后,您原谅奴才了吗?可您抛下奴才而去,奴才又该如何是好!太皇太后啊——”
 
 
第144章 绿帽   绿意盎然。
  姜太后在凤祥宫点火自焚后,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当朝皇太后那里。
  当得知姜太后的死讯时,苏亦倾昂着头得意的笑了:“那个老妖婆,死的好!”
  片刻后, 黄公公带进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太后, 北宫将军到了。”
  苏亦倾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北宫以, 挥了挥手, 宫人们便识趣的退下了, 偌大的宫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伸出手, 北宫以迟疑一瞬后上前握住, 苏亦倾整个身子便窝进了他的怀里。
  “太后召臣何事?”
  北宫以轮廓刚毅, 气质沉稳,长年的战场厮杀使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雄性魅力,强健的肌肉几乎要穿透衣袍,令人浮想联翩、口干舌燥。
  “无事, 哀家不过是想你了。”苏亦倾的红唇抵在他的耳边轻轻吐息,双手紧紧勾住了北宫以的脖颈。
  两人往身后的榻上倒去……
  突然, 外面传来了一连串脚步声。
  黄公公焦急的喊道:“太后, 皇、皇上驾到!”
  苏亦倾一惊, 兴致瞬间烟消云散, 一把推开北宫以。
  北宫以站起身来,紧了紧身上的腰带。
  小皇帝踏入殿内时, 苏亦倾已在榻上正襟危坐,只是双颊飞红,眸光潋滟。
  北宫以倒是镇定自若, 起身朝小皇帝行礼:“参见皇上。”
  小皇帝看见北宫以略微惊讶:“将军免礼,怎么每次来母后殿里都能见到北宫将军?”
  苏亦倾眼珠一转,用丝帕掩口:“是哀家唤将军来的, 察问乾儿近日功课如何。”
  “原来是这样……功课嘛,儿臣最近特别用功,太傅们都夸儿臣大有长进呢。”
  小皇帝说罢,看向北宫以,“将军,朕说的对不对?”
  “皇上近日确实勤勉,只是也该保重龙体,勿太操劳。”北宫以眉头紧锁。
  明明眼前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一口一个将军,还要谨持着君臣之礼,实在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那哀家就放心了。”苏亦倾搂过小皇帝,对北宫以道,“是将军教导有方,将军军务繁忙,哀家不敢再扰。”
  这是逐客令,他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性玩具罢了。
  北宫以脸色顿时沉下来,行过礼之后,匆匆踏出了这座令他满心不快的宫殿。
  ……
  回府后,北宫以不知不觉走到了他曾经当少将军时住的院子,想到如今自己尴尬的身份,心中的苦闷和压抑就不断膨胀,暴脾气直冲头顶。
  他抽出腰间的长剑,呼喝一声向前劈去。
  利剑疾刺数招,剑芒如光,一棵老树被削去大半,枝叶狼藉坠了一地。
  “将军,五王妃求见。”府中的侍女寻了半晌,才在院子里找到他,见他身上戾气逼人,踌躇了一会儿才敢出声喊他。
  北宫以身上沁出一层汗,听见这三个字,皱了皱眉头,收剑归鞘。随即,他立刻往前走去,又停下步子,有些无措的将脸上的热汗擦拭干净。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林惜才看见多年未见的北宫以自门外走进来。
  阳光在他的背后抹上一层光晕,他的面庞笼在阴影中,散出凛冽之气。英俊的眉眼一如当年,只是褪去青葱,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王妃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北宫以声音发涩。
  林惜移开目光,小声道:“林惜今日冒昧前来,的确是有事相求。将军能不能拒绝苏太后的提议,不要起兵攻打天澈十四城?我听说那里刚刚经历天灾,现在还在重建……”
  她深吸一口气,表面镇定,心却慌得乱跳:“而且攻打十四城等于是和漠北王开战,对付漠北王,就是在对付大祭司。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大家成为敌人……”
  见她面露急色,北宫以的眸光泛冷。
  他想过无数次当她重新回到这里时,会是什么情景。
  八年了,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第一次开口求他,却是为了别人。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北宫以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润喉。
  茶搁久了,入口有一股青涩的苦味。
  林惜垂着眼眸,平复心绪:“五爷待我很好,很体贴我,几个孩子也乖巧懂事,有他们的陪伴,我很幸福,也很知足。”
  北宫以放下茶盏,抬眼看向面前的林惜。
  她面容白净,眉眼一如当年秀致,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
  这不是他要的答案,北宫以一把扳过她的肩膀:“父亲临终前对我说了,当年我们定情的事情如果告诉了他,他不会拆散我们,因为在我们的身上看见了他和母亲当初。”
  “你当年究竟为什么不辞而别,之后又为什么要嫁给五王!为什么,连个机会也不留给我!”北宫以的神色狰狞起来,声量渐渐拔高。
  他的话似乎崩断了林惜心里的最后一根弦,平静的表情被击碎,她推开北宫以,凄然开口:“将军何必再说这些?物是人非,我们之间有缘无分,已经回不去了。”
  “是林惜对不起你。将军,你早日成个家,忘了我吧,离苏太后那种人远一点!”林惜的眼中泛出泪花,在眼泪彻底滑落之前,连忙匆匆告辞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北宫以伸在空中的手慢慢垂下,脸上满是颓然之色。
  ……
  几日后,苏亦倾在宫中赐宴大臣,席间催促北宫以尽快趁乱攻打天澈十四城。
  谁知北宫以闻言后,对苏亦倾道:“太后,天澈一战臣认为不可。西兴在新王的带领下看似已经崛起,多年的积攒却不足,打周边小国没问题,和尉迟傲天对抗无论是骑兵的训练速度、军马的数量、粮草的供应、将领甚至国王本人的作战经验都远远及不上。五城已被攻破,亡国是迟早的事,我军若是去进攻天澈十四城,非但不可能达到和西兴夹击覆灭漠北的战果,还会激怒尉迟傲天,他下一个集中兵力攻打的必将是我国。”
  “哦?将军讲一堆大道理给哀家,是长反贼志气灭我国威,还是指责哀家不懂军事?”苏亦倾顿时沉下了脸。
  “臣不敢,臣只是给太后分析。臣是武将,见惯了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始终认为无把握的仗就不打。之前先帝先太后那样待尉迟傲天,他一直未打过来说明心里还有母国,这么多年未出手,也不会主动出手,我国与漠北大可不必你死我活。相反,东蛮国近年却时常袭扰我边境,抢掠牛羊百姓,致使民不聊生。臣请旨出战东蛮,荡清蛮夷扬我国威,以保边疆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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