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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在古代扶贫——买房了吗

时间:2021-12-12 00:25:17  作者:买房了吗
  “不如下回加些糖浆混着罢。”
  “......”
  呵呵。
 
 
第15章 
  才躺下没过多久,突然起了一声惊雷,将沈灵语从睡梦中唤回。
  狂风骤起,吹得窗外青竹呼呼作响,大雨夹在风中,穿过窗棂洒在桌前。月儿着急忙慌地将窗户关好,再回身看向内屋走去,沈灵语正站在廊边,抬着望着雨幕从瓦檐处高高坠下。她伸着手去接雨水,一张小脸陇在水汽中,显得朦胧又清丽。
  “夫人可莫要淋着了。”月儿从屋内拿了件披风给她拢在肩上,“这雨一下下来就要转凉,若是受了寒气可不好。”
  “无事。”沈灵语仍向外伸着手,任雨水溅在手心,开出一朵透明的小花,她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十分享受指尖鲜活的力量,玩得十分尽兴,“什么味这样香?”
  月儿嗅了嗅:“是雪槿花的味道!王爷寝殿外头种了棵雪槿树,想是这几日开花了罢?”
  “雪槿?”沈灵语没听过这名字。
  “这雪槿树是江南一带才有的树,娇气得很,咱们歧郡本来就水土贫瘠,许多花草都不好养活,可王爷却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偏偏将这雪槿树养得好好的,去年就开了第一树花。”月儿瞧她似乎有趣,问道,“夫人可要去看看?这雪槿花期短,盛开时却十分美丽,分外好看。”
  沈灵语倒是有几分好奇,接过月儿手中的绢子,将手上水渍擦干:“那便去瞧瞧罢,顺便再看看王爷给我置的新衣。”
  月儿一听,高兴起来:“月儿为夫人带路!”
  沈灵语看着月儿这副模样不禁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只是去赵景行的院子看看,月儿却高兴得似乎是自己要和赵景行睡在一处般。
  沈灵语平日住的侧苑与赵景行的主苑只隔着一面围墙,但她自嫁到王府后,还未来过一次。
  跟着月儿一路过了道叫归云的月门,早已有了几个丫鬟等着。见了她纷纷行礼,一路引着往寝展走。
  到底是歧郡之主,整座主苑要比侧苑气派许多,密集雨点打在枝叶上,此起彼伏地奏着轻快的乐曲。
  萦绕在鼻尖的清香愈发浓郁,远远就见着一点白色花朵,在雨幕中亭亭而立。花朵纤长,婀娜地弯曲着,半天花瓣中探出几根细长的淡黄花蕊,给风一吹,带起一阵扑鼻的香,又似翩翩仙子般灵动飘逸。
  想来这便是那雪槿罢了。沈灵语头回见着这样的花朵,停在廊下驻足赏了会儿,月儿来请才跟着进了寝殿。
  沈灵语进来前想的赵景行的寝殿定该是何等奢华,却没想着这人的品味倒是不俗。
  外间是书房,做得十分简洁,墙边立着用来放卷宗的竹制书架,斜对着一方书桌,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用具皆是清雅做派,倒没见着一丝镶金嵌银,也没发现什么名器摆件。
  书桌对面的窗外便是那棵茂盛的雪槿,这会儿雨小了些,在白色花瓣上缠绵的垂着银丝,凉风吹进来,淡淡香气拔动挂在穿边的竹帘一片起伏。
  月儿上前将竹穿卷起来,凉风习习,将书房内的一株矮树吹落了几片叶子。再往内走,掀起布帘对着沈灵语道:“夫人请这边。”
  沈灵语猜月儿定是带她走的小门,果然才一进去,月儿就解释着:“王爷前些日子在院中练功,不甚将那门前的假山震碎了,虽是让人清理了干净,但那檐上的横梁却也是被震裂了的,王爷不放心,便在信中叮嘱月儿一定不能让您走那正门进来。”
  沈灵语看着屋内各式家具新旧不一,道:“王爷屋内这些器物只怕是经常换新的罢?”
  月儿低声笑道:“王爷好动,得闲时总爱练练功夫,不过王府总比不上边郡广阔,难免失手。”
  “嗯。”
  果然是个败家子!
  屋子内虽是没人住着,但却整理得十分干净,沈灵语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圈,和外边书房风格别无二致,作卧室倒是忒素了些。
  沈灵语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那小说里不是说这歧王是个荒淫无度的暴君,怎么生活作风如此清廉?
 
 
第16章 
  月儿手上抱着一叠衣服从屏风内走出来,放到沈灵语手边,依次铺在桌上。
  沈灵语没在燕国生活过,也不知道燕国是什么样式,只是见这几套衣服款式与她如今穿的这些皆不同。绣花样式也十分灵动,摸起来柔软轻盈。
  拢共做了四套,珊瑚、鹅黄、脂白、天青色各一件,月儿拿起那件鹅黄样式的对着沈灵语比了比道:“夫人明眸皓齿,先试试这件如何?”
  沈灵语摸了摸那套裙子,款式料子都还不错,便点头应了。
  换衣服的时候她却有些好奇:“这衣服是何时做的?”
  月儿思忖一番,道:“流云棠动作一向快,这衣裳是前天夜里送来的,想是夫人刚嫁过来时便开始做了。”
  “可我来王府的日子已不短,却未曾有人来量过尺寸。”沈灵语手臂张开复合拢,又在腰身上摸了摸,“这裙子却似量身定做般。”
  “噗...”月儿掩唇揶揄道,“要做多大尺寸皆是王爷吩咐的,夫人的身子王爷自然深有把握。”
  “......”沈灵语脸登时红了,却很快反应过来,“可王爷与我从未见过,是如何得知的?”
  “额...”月儿顿住,想了想结巴道,“那...许、许是流云棠的裁缝来过王府罢?月儿听说他们家的裁缝只远远瞧一眼人,便知那人穿多大衣裳,踩几寸鞋子,哪日在远处观察了一番夫人也说不定...”
  “竟有这种本领?”沈灵语也惊奇,这得阅过多少人。
  “嗯嗯。”月儿点头,“流云棠是咱们歧郡最好的制衣阁,只给王宫贵族做衣裳,分号都开到都城去了。”
  沈灵语半信半疑,只不再问。只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裙子,一分一多,一分不少。她生得白皙,腰若杨柳,被这明媚鹅黄衬得面若桃花,看得月儿啧啧称赞:“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①,夫人当真不负燕国第一美人盛名。”
  沈灵语对她的彩虹屁没什么感觉,她也没见过原著女主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穿过来时,样貌就与自己本身无甚差别,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模样只能说中等,自恋点就是算得上是个美女,但这些人一个个却夸她美貌,她只当是这些人在闭眼吹罢了,毕竟谁让她是歧王妃呢。
  在房间内走了两圈,衣裳也没有哪里不适,沈灵语颇为满意。又看了桌上其余三套,想着一起试了。
  “清蓉夫人来了。”正准备试,门口却传来丫鬟的通报声。
  沈灵语回忆了下,也没想起来这清蓉是谁。回头看向月儿,见她面色不霁,正要询问,便听着外间传来妩媚声线:“听说姐姐来了长乐居,清蓉便着急来给姐姐行礼了...”说话间,进来个锦衣华服的女子,微微欠身道,“只是路上大雨行动颇不方便,就耽误了些时间,姐姐莫怪...”
  她头上步摇甩得叮当作响,脸上脂粉浓丽,隔着老远便能闻到股香味,沈灵语被这味道一熏,才想起来,这就是她刚嫁过来那会儿那个要宣誓主权的不知何处来的女子。
  这才多久,尾巴又翘起来了?
  沈灵语面上露出笑:“妹妹快请起。”沈灵语让月儿扶着坐到窗边的榻上,撑着半张脸看她,“不知妹妹过来有什么事?”
  那清蓉笑得十分明艳,在房间内四处望了望,才道:“适才丫鬟来报说姐姐到了长乐居,我就急着过来了。一来是给姐姐请个安,二来嘛...上回清蓉才在这边歇了,只怕还落了些东西在这儿,怕姐姐见了心内堵,便想着来取走。”她似乎十分歉疚模样,“姐姐莫要怪清蓉唐突了,清蓉拿了东西便走。”
  呵呵。
  沈灵语仍旧撑着脸半响没动,只半倚着方几瞧着上面的熏香。香炉里燃的不知是什么香,一缕稀薄白烟从银炉里攀出,萦萦绕绕地散在空中,一股淡淡花香沁入心脾,沈灵语闭眼感受了番,似乎是那外边的雪槿花做的。这味道她有些喜欢,不禁多闻了几次。
  清蓉见着那斜倚在榻上的懒美人,当真是婉风流转,还带着些倦意的脸上连半点妆也未施,已是如此花颜月貌,若是再精心妆扮一番,岂不是万物都要失色。她想到此处又看向一侧的铜镜,见着自己脸上的艳丽浓妆,不禁生出几分羞怯来。
  沈灵语余光里见清蓉脸色变了又变,才偏过头来问:“妹妹可说完了?”
  清蓉给自己又提了几分气势:“说完了。”
  “嗯。”沈灵语点头,“既然妹妹落了东西,是得好好找找。现今物价贵,添置新的少不得花许多钱。”又指了指月儿,“月儿,快去帮清蓉妹妹仔细找找。”
  “是。”
  “怎敢劳烦月儿姑娘。”清蓉道,“让小梅找便是。”
  “两个人快些罢。”沈灵语喝了口茶,“本宫不喜欢屋内人多,觉得烦躁,早些弄完便早点清静。”
  “那妹妹手脚便快些罢,不多妨碍姐姐休息。”
  沈灵语嗯了一声便没再理她,但她那清蓉却凑上来,自顾自道:“听说王爷下月便要回歧郡,姐姐可知是下月几时回?”
  “不知道。”
  不回最好。
 
 
第17章 
  清蓉坐在软榻另一侧,看着中间摆的方几回忆:“清蓉已许久未见着王爷,最近棋艺退步许多。以前王爷倒是爱与清蓉下棋,对了,就是这张小桌上。”
  沈灵语抬眼看她:“哦?想不到妹妹还精通棋艺。”
  “只是略通一二罢了,全靠王爷让我。王爷每回都让清蓉,只是让了又得从清蓉身上讨回来...”她似乎想到什么,害羞的掩面一笑,“王爷有时颇赖皮了些...”
  沈灵语一听,似乎感觉自己躺着的这榻也不干净了,恨不能立马起身去洗个澡。但她面上神色却还维持着,强忍着浑身不适道:“王爷当真有情趣。”
  赵景行怎么这么恶心。
  “王爷平日里忙,也就偶尔得了空,清蓉又愚笨,只能陪王爷下棋唱曲儿,让他缓缓心罢。但清蓉十分羡慕姐姐,听说旧街那一块的流民全靠姐姐才得以安置,想必姐姐能为王爷帮衬许多,若是清蓉也能为王爷帮上点忙就好了。”
  沈灵语似乎要睡着,勉强打起精神道:“你会唱曲儿?”
  清蓉听她问起,又有了几分谦虚模样:“姐姐以前不在歧郡,可能不清楚。清蓉未进王府前,还算得上歧郡有名的歌姬。”
  “哦。”沈灵语点头,“那你唱几句来听听,若唱得好了,有赏。”又寻思给什么赏赐,见着桌上的衣裳,伸手指着,“那桌上的衣裳,随你挑一件去。”
  “这...”清蓉面色微变,讪讪道,“清蓉已许久未曾唱过,如今歌喉再不继以前,只怕姐姐听了心中不悦,还是下次吧,待清蓉回去练练再来姐姐面前献丑。”
  “夫人,这些衣裳都是王爷特意差人给您做的。”月儿许是听了她刚刚的话,这会儿过来小声劝诫道,“这般随意就送了人,会不会不太好?”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清蓉听见了,清蓉脸上微微顿住,问:“这些衣裳都是王爷让人做的?”
  “是啊。”月儿答,“王爷早让流云棠的人做好了,前天刚送来的。”
  “还是流云棠的人做的?”
  月儿见她面上不满似乎更高兴了些:“可不是嘛。咱们夫人是何等尊贵之身,不穿流云棠的衣裳,难道要穿什么世俗平庸的铺子做的不成?”
  “你...”穿了一身世俗平庸的清蓉被她噎住,又不敢大声放肆,只压着声道,“先时听说王爷与姐姐并未曾见过,怎么就突然给姐姐做了新衣?”
  月儿正要解释,只见沈灵语抬手制止,随后换了个姿势道:“不过几件衣裳罢了,以前还在燕国时,景行就时常差人送些小物件来,我那些个箱子里搁也搁不下。现如今嫁过来了,还是总爱添置这些,本宫又是个不善推辞的,他送了便一一收下,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见着样式还不错,终归你我姐妹之情,你若喜欢,就拿去。”
  “既是王爷给姐姐做的,那清蓉再拿去只怕不好。”清蓉神情已不大好,站了起来,“妹妹突然想起还有事,便不多叨扰姐姐了。”
  沈灵语忙挥手打发她:“去吧去吧。”
  人刚一走,月儿就埋怨道:“真是脸皮厚,王爷平日里都不怎么理她的,怎地好意思编出这许多谎话!”
  “快扶我起来。”沈灵语只感觉身下这榻脏得很,撑着月儿就要起来,“把这榻都换了,不知道上面都沾了些什么。”
  月儿刚刚也听了清蓉那番话,忙跟她解释:“夫人无需多想,那清蓉确实与王爷在这房中下过棋,却也只是下了棋罢,王爷从未将她留在房中...”
  “无所谓。”沈灵语往外走,“我才不在乎他与谁好过。”
  “......”
  沈灵语没听着月儿回话,回头去看她,只见月儿脸上十分难过,竟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怎么了?”沈灵语勾了勾她的下巴,“做什么这般可怜模样。”
  月儿声音中带着哭腔:“夫人虽还未与王爷见过,可月儿却觉得,夫人与王爷郎才女貌,实为天作之合。王爷还未娶妻之时月儿就在心中琢磨,这世间该是怎样的绝色女子才能与我家王爷相配,直到夫人来了,月儿才惊觉,这世间竟有两人,单看模样就如此相配。”
  “快别哭了。”沈灵语给她颊边眼泪拭去,细声哄道,“我不过是随口说了句,是你想太多了。”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又道:“夫人心中王爷的品行可能差了些,可月儿自小便在王爷府上伺候了,王爷的为人最是清楚不过,他绝非是那般孟浪轻浮之人,夫人莫要轻易信了那不着边际的流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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