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消失之后,她一个人的旅行就变成了煎熬。虽然有了猜测,但是她心里没底,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受了多重的伤,又到底去了哪里。于是她将行李办了邮寄,自己憋着一口气幻影移形往回赶,现在完全是靠着一股信念才没倒下。
“是啊……你不知道?”邓布利多更吃惊了,“……这件事我也很抱歉,塞拉,福克斯没办法同时带两个人穿越那么远的距离。”
“那就好……”塞拉叹了口气,“我那时候晕过去了。”
“西弗勒斯没告诉我这些。”老人似乎明白了什么,面露心疼地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辛苦了,塞拉。”
“他可能是在生我的气……等等,”塞拉突然看到了邓布利多的右手,被那异常的焦黑颜色吓了个激灵。她紧张地握住老人那只显然是受了诅咒的手,边看边说:“——天哪!你还好吗?你叫他回来是为了这个?他帮上忙了吗?”
“嘎——”
就在此时,来自福克斯的一声粗哑的鸣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邓布利多转过身去,塞拉也不由自主地松了手,看向鸟儿的方向。
只见一团炽热的金光自福克斯胸腔内部亮起,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它整只鸟就燃烧了起来,在一声轻微的爆裂之后化作无数火星,从它栖息的树枝上落到底下的灰烬堆中。
两人谁也没说话,静静地等待了一会,一只浑身光秃秃的小雏鸟就从灰烬中冒了出来,然后打了个带着黑烟的喷嚏。
“——现在还好。”邓布利多微笑起来,“多亏了福克斯,西弗勒斯来得很及时,而且巧合地是,当时他手上正好拿着能用得上的解药。”
凤凰涅槃的画面奇异而美丽,塞拉的情绪缓和了不少。邓布利多的话也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推测他说的是当时西弗勒斯拿在手上给她喝的那瓶魔药,应该是它也吸收了部分白色烟雾,因此对邓布利多能有帮助。
虽然还有很多没弄明白的——邓布利多为什么会受到诅咒?为什么现在他的手还是黑的?——但是这头放心了,那头就越发明显地提了起来,塞拉现在有更迫切的关心对象。
“那就好……”她走上前快速地拥抱了一下老人又松开:“抱歉,阿不思,但是我想先去找西弗勒斯。”
“当然,当然。”邓布利多露出理解的表情,“他这两天可是累坏了,现在应该正在休息呢。”
塞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朝他草草点了点头,就立即消失在原地。
校长室内又重回寂静,老人看着她着急离开的样子,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极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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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西弗勒斯从沉睡中醒来,发现有一只手遮在自己的眼睛上。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那是谁,于是又放松了瞬间绷紧的身体,只是问了一句话。
“嘘。”塞拉飞快地捂住他的嘴,“我在研究你到底是哪一块让我这么喜欢,请你不要说话,你的声音太影响判断了。”
再严肃的人的睡颜都是可爱的,更不用说是在爱他的人看来。塞拉一看见侧躺在床上的西弗勒斯,就把什么烦恼都忘掉了。
她的手突然挪开,西弗勒斯的视线直直落在了她的胸前——这使他瞬间就精神了,他条件反射地迅速转移目光看向她的眼睛,并且努力无视余光看到的风景。
塞拉竟然换了睡衣直接钻进了他的被子里——为什么她的睡衣的领口也这么低?她完全不会觉得冷吗?
西弗勒斯发现即使他刻意不去看也没有用,那富有冲击力的画面像是印在了他的脑子里。暖黄的烛光让她的肌肤看起来像是刚烤出来的吐司,蓬起美好的弧度,柔软、健康而有弹性……
而就在他被刺激得大脑空白时,塞拉枕在他的枕头上和他对视。没一会,她的眼眶红了,眨着眼睛往被子里缩了缩脑袋。
——西弗勒斯没有防备,被她读取了记忆。
塞拉看到了当时惊险的情况——他流了好多血,几乎也要支撑不住了,可还是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如果不是福克斯及时赶到,她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把虫尾巴的指骨做成手环戴在手上——她对这件事过于紧张了,所以才试图在路上顺便探知对方的方位,即便她还没想好找到他后应该做什么。
她想问西弗勒斯为什么不自己走,却本能感觉这么问他大概会更生气。
她实在不应该把自己弄晕过去的,太不负责任了。
塞拉的手伸进被子,去捉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对不起……”她贴上他的身子,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闷闷地说。
要命了。他和她就隔了两层薄薄的晨衣。西弗勒斯忍无可忍,一下子坐了起来。
塞拉也跟着爬起来倚在靠枕上,像是确实知道自己错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西弗勒斯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不正常,于是赶紧放轻了声音,“……你不是算得好好的么?无所不能的塞拉?”
他检查过后判断,她放在他口袋里的东西都是重要的那些——她父母的照片和信,还有两把钥匙。她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她以为他是什么人?难道他会丢下她不管自己走吗?
虽然西弗勒斯知道她可能没想那么多,只是情急之下把要保护的东西交给状态更好的人罢了——可他还是忍不住越想越气。
“呃。”塞拉被他说得心虚,但是看着他并没有松开自己的手,感觉又有了底气,“我没想到……”
西弗勒斯闻言皱紧了眉头,目光危险,就好像如果她敢接着说下去,他就会二话不说立即下床走人。
塞拉看懂了,于是为了预防他逃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她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随着女孩的动作,木制床板发出吱呀的响声。狭小的卧室内,空气似乎变得粘稠了许多。
热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交换传递,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触使他们不约而同地放慢了呼吸。
塞拉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就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了确定的答案。明确自己心意带来的甜蜜和喜悦让她浑身发软,一时间她忘记了原本的打算,而是顺从了身体的本能,无师自通地领悟到在这种时候她就应该——吻上他的嘴唇。
“……停下!”一个缠绵的湿吻结束,西弗勒斯气势不足地说——不得不承认,他也享受了这个吻,可正因为他也动了情——他知道如果再不停止,恐怕某些不可挽回的事件就要发生了。“塞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
“西弗勒斯……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不冲动呢……读我的记忆。”塞拉轻喘着说。他略带疑惑地顺从了她的要求,望进她水润盈亮的眼睛,被她引导着看到了她在厄里斯魔镜前的画面。“我去年就想这么做了。你为什么不猜猜看我这一年都在干什么?”
西弗勒斯被她的记忆弄得也呼吸急促起来——那、那就是她最渴望的东西?
……她今年都在干什么?
在各种可以更进一步的时机破坏气氛。
她在学着爱他,学着摆脱激情的影响,用心靠近他。
——现在,她觉得满意了吗?
“……还不是时候。”西弗勒斯喉结滚动,试图用冷静的语气来掩饰他的无措,“你——你甚至还没毕业,而我是你的教授——现在不是对的时机……”
他知道自己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他甚至没有反抗她的动作,就这么放任她居高临下地把自己抵在靠枕上。
为什么拒绝的角色要由他来扮演?难道他就该有办法吗?这两天他被邓布利多的事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也在担心她……想念她呢。
邓布利多突然出事——这位老人最让人生气的,就在于他习惯顶在最前面。即便现在三人都在为同一件事工作,他也会由于“疏忽”,“忘了”通知他们而擅自行动。
这才是他认为“不是好时机”的原因,也是压在他身上使他喘不过气的重担。即便他已经及时赶到,尽量减小了诅咒的破坏,邓布利多也只有五年时间——那还得是他减少使用魔法才能换得的寿命,而事实上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必须尽快想到新的办法。
……不过塞拉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她大概是直接来找他了。
他对她就那么重要吗……
塞拉轻轻笑了起来,她许久不曾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笃定而志在必得的表情。对比之下,他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女孩是特殊的。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以最少的伪装来面对他,甚至不介意在他面前示弱。
跳动的烛光映在她紫色的眼睛里,现在她看起来又像是个坏心眼的小恶魔了——可是在见识过她的严肃、她的疯狂、她的脆弱的每一面之后,他再也无法被她侵略性的微笑吓跑,反而像是受到了恶魔的引诱,情不自禁地觉得她越发迷人。
“斯内普‘教授’……如果你真的在意那个,我可以先退学。”塞拉视线往下一瞟,颇具暗示意味地用腿夹了一下他的腰,“……但是,你确定……这是教授对学生该有的反应吗?”
或许爱情的本质是追逐与拉扯?
在数次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之后,他也变得患得患失,失去了应有的耐心。于是现在只要最简单的撩拨,他就会忍不住要继续下去。
西弗勒斯轻轻叹了一口气,抽出左手抚过她被修剪至齐耳的短发,墨色的眼睛不再掩饰地显露出怜惜。
她的头发本来只断了一边,是她来见他之前觉得不好被他看见,才自己把另一半也剪掉了。没想到他还是注意到了。
塞拉一时怔住了,她眼中灼灼燃烧的欲望一下子淡去不少,随着他轻柔而缓慢的动作,紫色的眼睛再次泛上了水光。一股让她十分陌生的委屈感忽然铺天盖地地涌上她的心头——正旅行呢,他突然就消失了,为什么他们就得经历这些呢?
她觉得自己这情绪实在无理取闹,于是她咬紧嘴唇,不想在此刻落泪。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耳后,引起她一阵战栗——恐怕此刻她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了。寂静之中,他们都听见了彼此呼吸的明显变化,像是某种被压抑的东西就快要爆炸了。
他仰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烛火明灭,她的红唇水润,美丽的紫色眼睛中略有些茫然,却又似有无限柔情。
西弗勒斯无意识地勾起嘴角。他的手顺势按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近,然后果断地吻住那诱人的唇。
在短暂的愣神过后,女孩也紧紧拥住了他,给予了更加激烈的回应。
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清晰地感受着对方的颤抖。他们清楚地知道,这次的亲吻不同寻常,这是一个应允的吻。
在1992年的最后一天,他们彻底走进了彼此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还要糖,那我只有……了呀……
第一次……不太有经验,希望观众老爷们满意
谢谢女危、□□iling的营养液!
求大家多多评论> <
第37章 新年
西弗勒斯醒来的时候,枕边空无一人。他摸到自己的魔杖点亮,发现身下灰色的床铺干净整齐,在他睡去之前看到激烈的褶皱和某些深色的痕迹都不复存在,让他恍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他感到腹中一阵火烧似的饥饿,但他没有急着起身,因为他知道那不是梦。
两天的劳心劳力和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让他获得了一次难得的无梦的睡眠,持续时间大概还非常久,鉴于他现在实在饿得不像话了。
西弗勒斯熄灭魔杖,缓慢地翻身,平躺在床上。
卧室里一片漆黑,但门缝处有亮光渗出,大概是塞拉在外面吃饭。是否她也像他一样,在过于密切的接触后,也会有些……抵触再看见他呢?
西弗勒斯其实不想用一个像“抵触”这样具体的词形容他的心情,这让他感到一阵自我厌恶。但事实就是,比起走出门到也许已经被壁炉烘烤得暖暖的休息室中,和门外的姑娘分享一顿美餐——或许再喝上一杯蜜酒,他现在更愿意忍着饥饿独自待在黑暗冰冷的卧室内。
他凝视着天花板上一块凸起石砖的阴影,一时间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他以为自己会感到沉重。毕竟,作为一个一直以来不管是在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对自己非常严苛的英国男人,他头一次和一个女孩做了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只把它当作“做了”。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比如这件事的性质是什么?这是否是爱情?他是否认真?她是否认真?他要负责任吗?他要负什么样的责任?……更别提这件事发生在现在这种山雨欲来的大环境下带来的一系列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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