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会好好说话的家伙……”华歌沉重的表情扭曲一瞬,随即无奈地笑了,“「脑容量不够的蛞蝓别自作多情了,多管闲事会变得更笨哦」。我当然记得。”
“…………”
太宰忽略掉同事们望向他的视线,也没有对华歌的言辞表示嫌弃,只是沉默着。
秋时:
〖水の影に絡まった楽園の
践踏着被水之影缠绕的乐园的明日
明日を踏み溃して歩くの
就这样向前走去
怖くなるでしょう微睡で忘れて
觉得害怕了吧?打个盹忘却吧
眠らなくても夢の溶ける
即使保持清醒,梦也会溶化〗
幻象消散重组,那是俯瞰视角下的横滨市。
天空呈现出晦暗的雾霾蓝,稀薄的阳光艰难地透过云层照射在浅波荡漾的横滨海,川河汇向大海,行驶的车辆、络绎的人群如奔流之水。
津岛秋时背负巫女的责任,踏着永不复归的未来,只留下一道背影。横滨似乎一如往常,与秋时结缘的人们试图像他们守护的城市一样继续前进,却无法摆脱回忆,不断地被水流向后推,直至回到往昔岁月。
十六夜:
〖眼を通り過ぎる花の群れる
成群的鲜花从眼前飞掠而过
笑っていないで出ておいでよ
不要再笑了,快点出现吧〗
镜头拉至侦探社,〖江户川乱步〗窝在办公椅里,两腿交叠着搭在桌上,显然是在午睡。
〖“坏丫头。送什么黄百合。”乱步在睡梦中嘟哝着,“名侦探说好要保护你,却食言了,该道歉的是我……知道啦……会好起来的。”〗
黄百合花语——歉意,感激,快乐。
将盖在脸上的报纸挪开,翠眸清明、不见睡意。〖乱步〗坐起身,工作椅打个转,青年背对着办公室的所有人,用手背揉眼睛。
那力道,皮肤都被搓红了,一看就知道名侦探先生是在拙劣地掩盖什么。约是从眼中淌出的汗吧。
和声:
〖回らない青の向こう唇を閉じて涙こう
不再回转的青色彼方,咬紧嘴唇哭泣吧
わからないの
尽管不甚明了
あたし、あなたを愛してよかった
但我,并不后悔爱上你这件事〗
镜头再转。〖中岛敦〗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把头靠在窗边打盹。
失去恩师后,少年一夜之间成熟了起来,如今长成青年的〖敦〗,已是侦探社优秀的战斗主力人员。
镜头一转,〖芥川龙之介〗低咳着推门进入,「罗生门」提着文件袋,他向周围的人礼貌地点头致意。
这样好脾气的〖龙之介〗,让看着幻象的侦探社成员们惊讶不已。青年面无表情地走向〖敦〗,踢了一下对方的鞋子——动作堪称温柔。
敦君恶寒地抖了一下。
〖“起来,人虎。去做任务。”龙之介淡漠地说,“再怎么睡也不能让你逃避那个人离开的既定事实。”
“做梦和醒着没有区别,她不会再指引我们了……我很清楚这点。不用每次见我打瞌睡都告诫我。”
敦揉着剪去右边那簇长刘海、被打理地整齐很多的柔软白发站起来,声音沙哑。
“为了让那个人在那边的世界也可以微笑,我会继续奔跑下去。走吧,芥川,路上看任务文件。”〗
看着幻象,敦君想到两个月前,来参加太宰先生和秋时小姐的生日会的莉莉和鹿鹿。两位少女的笑容毫无阴霾,仿佛从未失去过人生的灯塔。
说起来,已经有两个月没见到除了十六夜小姐她们三人以外的「转生者」了。
敦君想着,莫名有点难过。
和声:
〖おこらないで
请不要生气
脆い声で嘆く午後は
在用脆弱的声音叹息的午后
あなたに一粒の噓も吐かないと契るわ
我向你起誓,绝不会对你说一句谎言〗
幻象散开,重组。
一黑一白的青年在任务地点前待机。
〖耳麦中传来出动的信号,龙之介扭头示意搭档。
“在这没有答案的世界里,在下会继续寻找真正的自己、超越心中的野兽,成为那个人的骄傲。”
“是吗。那就将叹息抛之脑后。”敦的双眼已成兽瞳,“谁才是她的最高杰作,来比比看吧,芥川。”
“正有此意。”黑兽在龙之介身后露出獠牙。
“对了,不准杀人。我们约好的。”将虎爪收起,宽厚有力的兽掌毫不留情地把敌人拍晕。
“在下说一不二。”黑兽凝成极细的针尖,以刁钻的角度刺入人体穴位、使敌人昏迷,“先前还抱怨不要每次见瞌睡就告诫,可人虎,你自己也没能忍住。”
“烦死了芥川,先做任务,完事再吵架!”
“呵。恼羞成怒。”
“啊啊啊你这家伙!就不能对搭档积点口德吗!”
“做梦。”〗
“他们两个每次出任务都来这套,也不腻。”
看着幻象中被〖龙之介〗师承秋时的毒舌气到白虎特征都明显了几分的〖敦〗,华歌翻了个白眼。
“彼此彼此。”明汐抿了口茶,含笑调侃,“前世的你和秋时也没少小学生互啄。”
“…………比他俩好。”被噎了一下,华歌艰难地挤出辩解,见明汐还在笑,于是闭上嘴,不说话了。
秋时:
〖掠れた歌を誰が生かそう
谁会让嘶哑之歌获得新生
おぼれた星を羽包む月夜
如张开双翼般包裹着沉溺之星的月夜〗
十六夜:
〖むかえに行くのはあなただから
因为要前去迎接的人是你
そっと消えそうなあなただから
仿佛要独自悄然消逝一般的那个你啊〗
幻象碎开,再组后显出的是异常模糊的画面。
半透明的残影拥抱了身着白无垢的巫女,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向浮在半空中、散发纯洁白光的「书」。
“眼睛……是闭着的。”镜花望着幻象,迟疑道。
“因为〖乱步〗在仪式中刺穿了双眼。”华歌回答,“所以他的残影闭着眼睛,两个血窟窿没什么好看的。”
众人看着站在钢琴边,正和十六夜重复一遍副歌的秋时,陷入沉默。
歌曲迎来尾声,两个女孩的声音很美,他们的心情却泛着一丝怅然。
十六夜:
〖歌うたいの筆跡
想要化之为歌的笔迹
すべてを知るあたしの
由知晓所有一切的我〗
秋时:
〖針のような感情のささやかな営みをあなたへ
将这纤细如针的感情,含蓄地表述给你〗
··
“昨天国木田可高兴了。”
“因为在22岁生日当天见到了最崇拜的卡罗尔大师,还得到了对方的签名嘛。”
“这下太宰就没法用这件事捉弄侦探社的妈妈啦。”
服装店内空调打得很足,华歌拿着一件杏色的连衣裙在落地镜前比划。陪妹妹出门逛街的秋时站在华歌身后,用皮筋把樱粉色的长发盘成球球。
顺便一提,得知女朋友竟然要和华歌出门的太宰仿佛被雷劈了似的闹了半天,最终被国木田铁拳镇压。秋时选择把「寄香」托付给〖中也〗,这件事本就让太宰心情相当复杂,这下更是直接爆炸。
“做任务还习惯吗?”
“任务没什么问题,旗会和红叶姐都很关照我,中也不怎么让我碰血腥……”
“啊……太宰又开始信息轰炸了。”
“不愧是他。真的是横滨醋王。”
秋时拿着手机,被黏人猫猫&安全感犹如过山车起伏不定的男朋友骚扰到没辙,只好从包里拿出窃听器,打开电源。
很快,太宰停止了信息轰炸。华歌眼角抽搐,一言难尽地看着秋时,被看着的当事人淡定地把窃听器放到裙子口袋里。
〖聊天室(4人在线)
华歌:不是吧秋时,你和姐夫怎么回事?
秋时:还没到喊姐夫的时候。从太宰床头柜里摸出来的,省得他往我身上装。
十六:你俩互相卡好感,很有夫妻相。
秋时:别说我,十六和乱步到底有没有进展?
明汐:卡好感卡的比秋时和太宰还让人胃痛。
华歌:再怎么胃痛能有我痛吗?我要气死啦。
十六:发生了什么?
华歌:那个木头,也不知道森鸥外跟他说了什么,至今还把我当好兄弟。
华歌:该死,谁想喊他哥哥!再这样下去我连夜收拾包袱去英国找亚当玩。
秋时:这就是你半个月前不跟Port Mafia一起看焰火大会,跑到侦探社来的原因?
华歌:是啦。你们猜中也什么反应。
十六:叫你好好玩?
华歌:还有早点回来,给我留夜宵。
明汐:这多贤惠。不好吗?(笑)
华歌:哪里好哇!今天我原本想穿超短裙和小低跟出门,中也皱眉叫我换成裤子和平底鞋。
华歌:我以为终于有戏了,问他为什么,哪想到中也的理由是「遇到突发情况不便战斗」!
十六:…………呜哇……
明汐:……咳咳咳咳咳。〗
“你今天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给你做参谋吧。”
秋时看了眼口袋里运作的窃听器,华歌心领神会。
“是啊。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中原中也」这么木头。”
“你终于知道了。〖中也〗可是直到30岁还光棍啊。”
“……除了前世的我,其他人不也到死都是童.贞嘛!”
··
侦探社内,太宰带着耳机躺在沙发上。听到华歌爆出来的料,他挑起眉毛,右手食指和拇指捻了捻下巴。蛞蝓和蛞蝓看对眼了啊……太宰露出一抹坏笑。
另一边的Port Mafia大楼,正在批文件的中也浑身一颤,脑中的青花鱼.雷达疯狂乱响——虽然不知道是哪条青花鱼,但他俩之间肯定有一个要搞事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剧本里〖中原中也〗享年30岁(与三次元一样),华歌在十四之滴说过,死因是「污浊」。
本章「アルルの花」的歌词是我自己重新翻译的,顺眼多了。剧本「夜泉的新娘」里真的只有亲情、友情和师生情,没有别的。
最近笔者生病,就快好了,目前还有点咳嗽。期间读完几本综英美同人。啊,漫威,DC,我的快乐老家。焰火大会的内容有参考文野汪。
还剩七章左右开始观影体,进入铺垫阶段。观影内容为「夜泉的新娘」(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在正文里写观影体的人很少吧?我是第一次写观影体。
第19章 十八之滴
世人称她为命运的操盘手。
事实并非如此。既然是人类,那么她也有预料不到、无能为力的时候。
意外总是不期而至。不是所有人,都能将变数也算入计划。奇迹和救赎,终究只是在背后推你一把。
她是奇迹之人。也就是在世界、时间、以及命运的洪流中,搏取到一线生机的人。
不是因为她有勇气,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懒惰、最懦弱的人了。奇迹的降临,是因为她和众人相遇,以及,她的能力使她得到了回应和回报。
她看透人心,可以说出对方最想听的话,也能说出对方最不想听的话。她并未施与任何救赎。那些重新站起来的人,没有彻底绝望。真正绝望的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
当人获得救赎,是因为灵魂的烛火还没有熄灭,是因为还能如同飞蛾扑火般拼尽全力抓住希望。
接下来要说的,便是这样一些得到自我救赎的人。
··
“好久不见,莉莉。接下来麻烦你了。”
“你也是,姐姐。不麻烦的,能帮到你我很高兴。”
我摸了摸许久未见的妹妹冬雪般的长卷发,触感依旧十分柔软。
事关敦君的过去,我拜托米拉柯把莉莉接到这边。虽然与太宰有不同之处,但这种类型的事,我和他一样不会亲力亲为。
我们只少许地改写世界发展,让未来变得更好。背着〖中岛敦〗转生者马甲的莉莉不能也不会做太多,下决定的依旧是敦君自己。
以黑敦的记忆为准,「中岛敦」曾就读的孤儿院的孩子是不允许持有钟表的,只有院长认为独当一面、可以自己活下去的孩子才能拥有「时间」。所以,起码要让院长将手表送给敦君,解除敦君心灵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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