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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叙深情——南岁

时间:2021-12-25 12:35:13  作者:南岁
  【不管爸爸给不给我们进家门的话是真是假,谢繁星,你现在要关注的不是这种问题。】
  【我知道,我应该好好复习,发挥正常的水平。】
  大道理谁都明白,但并不是每个人的心态都能平静下来,就像当年,她第一次得知冯初兰存在的时候,也一边在考场里哭着写试卷,一边告诉自己不能受到影响。
  后来得知自己的分数距离心仪的大学只有三分之差的时候,她出了车祸躺在医院养伤,母亲也没了,那段时间心灰意冷,撕着日历过日子,每一步都举步难行,熬过去的日子就像是走在刀尖上。
  伤心过度病倒的谢繁星更是直接在医院躺了大半年,耽误了学业。
  母亲一走,这个家就跨了,散了。
  这些过往,至今每一幕都历历在目,过去在时刻提醒着她,每一天都要为了将来的一刀两断做准备。
  她刚刚抵达父亲的居所,天空就飘起了小雨,别墅区要穿过小区的步行栈道,她只好把手顶在头上,小跑着往谢知山的门牌号寻去。
  这片区的房子都是独栋小洋楼,大学之后她再也没回过这里,建筑物虽然没变,但她对父亲家的门牌号早已生疏,好不容易找到门牌号,通往主屋的大门却紧闭着,看到宅子里还亮着灯,谢微雨摁亮门口的视讯通话,家里的管事阿姨早已换过了,谢微雨不知道她姓什么,不过对方似乎认得她。
  不过几分钟,管事阿姨就带着四五个安保打开了房门,她并没有请她进去,只是交代了一句她父亲留下的话:“谢小姐,先生交代过,你要是来找茬的话,我们可以直接把你请走。”
  她看着面前那张陌生的脸,大抵所有的刻薄面相都长得相似,她竟然从她脸上看到一些和冯初兰很像的影子,所有狗仗人势的姿态,脸上都写满了丑陋两个字。
  她抬手推开挡在门口的一个安保,径直往住屋走:“让开,我找冯初兰!”
  挡在门口的管事阿姨没有追进来,但很快的,她就发现家里的庭院里站了足足十个安保,他们都围在进入住屋的大门口,皆是穿着黑色衣服,打着黑伞。
  她转过去看着那个女人:“我回我家还要过五关斩六将?谁给你的胆子!”
  “是我。”
  二楼的花园阳台上传来一声悠闲的回应声,她淋着小雨抬起头去,瞧见冯初兰站在阳台上,身上穿着一件很厚的绒大衣,她看起来有些虚弱,脸色寡白着,对着她说了一句道歉:
  “对不起啊,微雨,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也晓得我几次都没保住,这次好不容易怀上,现在只敢在家里养胎,哪里都不敢去。”
  听她这样说,谢微雨想起了爷爷当年和她说的迷信话,说她当年一通电话害了三条人命,把自己未来的福气折了进去,是天赐的报应。
  她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怀了个胚胎就想称王?我看你没那个享福的命!”
  冯初兰可不就是碰上了个谢知山不在家的机会找了些安保来,她就是想看看昔日骑在她头上的人今天是怎么被赶出去的。和她吵架,不如回屋躺着睡一觉,她挥了挥手,直接让堵在门口的安保赶人:
  “请谢小姐回去,医生说了,我每天都必须睡够十二个小时。”
  眼看着她身边跟着的养女谢常凤把阳台门关上,不等她说什么,几个安保已经围了上来,很不客气的看着她:“谢小姐,请吧。”
  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对方有所防备,也或者是借此故意激怒她硬闯进去闹一趟,万一孩子掉了,会像以前一样给她扣帽子。
  她暂且退到门口给谢知山打了个电话,直到接连打了三个才被接通,谢知山没料到女儿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开心没几秒钟,她就听女儿说起自己和后母的事情:
  “微雨,第一次她可是在和你吵架之后不久就滑了,她本来就体虚,怀个孩子不容易的,你就别去气她了,听我的话,回你住的地方去,等我出差回来,我代她给你道歉。”
  提起那些陈年旧事,她的心里只有满满的怨恨和厌恶,尤其是当她听到谢知山在电话里袒护一个人的那种语气时,她只觉得可笑,笑自己竟然还想着给他打电话。
  这样做,不过换来一次比一次更加失望,磨掉了心里对父亲的那些好感,也就只剩下了自嘲和失望。她笑了笑,又听到那边说:“前次我给你的那张卡够不够用,我看你每个月都有支出,回头我让徐秘书再给你寄一张,你随便花。”
  父女俩最后一次见面就是过年那段时间,谢知山为了讨好她给了她一辆车和一张卡,车子她一直没开,倒是那张卡每个月都有消费记录。
  他觉得女儿用他的钱,就是在心里退了一步,本来是想着抽个时间让老爷子做个调和人,慢慢把关系修复好,最好能和他的合作对象或者忠心手下结婚,捆住了女婿,女儿也就不会跑。
  谁想到这个档口赶上冯初兰怀孕,流了四次怎么说都成了心理阴影,要是能稳住,委屈一下她也没什么。
  他尽量让自己变成她记忆中那个什么事都听她的好父亲,听到她不说话,他甚至加了筹码:“对了,我还看了西郊那边的房子,环境好,都是大平层,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看看?”
  “你觉得我缺钱吗?”谢微雨笑了笑,她自小过的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缺。家庭和睦的那几年,她一度觉得自己是天生的好命。
  谁能想到有一天所有人都为之羡慕的家庭背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会变成如今这样分离崩析。
  钱能摆平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唯独情感,用钱来衡量就会变得俗不可耐。
  她擦了一把滑下来的眼泪,走进了雨幕里,笑道:“我从始至终要的都是以前那个和睦美满的家庭。”
  太过美好的东西,如果有一天毫无预兆的破碎了,残留下来的痛苦会比早有预知要痛的多,可笑的是她明明已经受伤,今晚还是会想着打个电话给她父亲。
  也许她心里还存着火星子,还存着点什么妄想。
  “我只是让你暂且回去,又不是不让你进家门。”谢知山搞不懂她到底想要什么,“我对你妈是有亏欠,但我对你有什么亏欠呢?吃的穿的用的,稀奇古怪的,爸爸都满足你。要是星星能摘下来我都愿意去爬那个梯子。你总提起一个死掉的人有什么意思,人死不能复生的。”
  “因为我妈是冯初兰害死的!”谢微雨走在雨里,怒哄出声,“她害死我妈,害死弥音的爸妈,你让我认一个杀母仇人当妈,和她组建一个看起来和睦的家庭,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笑话吗!”
  谢微雨亲身经历了那一场车祸,她全程见证了冯初兰用了怎样的诡计去动摇人心:“我有时候还会做噩梦,梦见那天我被压在车下,我喘不过气来,妈妈一直抓着我的手说坚持下去。”
  “你从未问过我,那个时候害不害怕,恐不恐慌。”
  “你也从未问过我,大学里有没有交到朋友,一个人住冷不冷。”
  他以前从不这样,他每次出差回来第一个抱的孩子总是她,陪着她去上钢琴课,宴会也要带着她去显摆,她每一个生日他都记得,每一个生日都有惊喜。
  但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我今年的生日都已经过了,所以你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吗?”
  这些问题,让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很久以后,他才说了一句:“对不起,爸爸今年真的太忙了。”
  并不是只有今年忙,母亲去世以后的每一年他都很忙。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呢?他应该说对不起的人,长眠于地下,死都没瞑目。
  这通电话,存着她对父亲仅有的一点火星子,是他亲手灭了这个火星子,死水微澜,大抵说的就是这种心情。
  -
  挂断电话时,雨已经下的越来越大了,她本就没带伞,从小区里出来的那一段路上便淋了个湿透,下雨天不好打车,她在马路边站了一会儿,被大雨逼回路边的屋檐下,只好将衣服裹紧一些,翻出手机上的电话溥看了一圈,有车的好友里,他和小叔关系最好,但他一定很忙,因为弥音也即将在两天后高考。
  后来,她的指尖停留在一个备注上。
  听说他今天下班走的很早,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情,现在的关系可以麻烦他吗?
  像是心有灵犀,脑子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的一刹那,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就是他。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按下接听键,没想到那人的第一句话便是:
  “我刚到你家附近,谢繁星让我来看一眼,说怕出事,你还好吗?”
  暴雨滔天的世界里,耳朵里那个人急切的问询声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尖上。她的眼圈飞快红起来,哽咽了一下,不等说什么,那人又问:
  “谢微雨,你听得到吗?你在哪?”
  她努了努嘴吧,摸了一下心脏在跳动的位置,蹲在屋檐下哭出声来,说道:“我听得到。”
  整个世界,只有他的声音是这样的清晰有力,击垮了她心里紧绷着的那根玄。
  她肯定了自己的心,决定去他的世界看看。
 
 
第55章 她想好了
  她把自己的位置信息告诉他,几分钟以后,谈叙白打着伞从马路边跑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被雨淋湿透的谢微雨,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将她一路护送到车上。
  随着车门被关上,外面暴雨滔天的喧嚣世界好像也被隔绝在外,谢微雨听到他让司机把空调开高一些,随着车子驶入主干道,她看着窗外向后褪去的曾经的家,心底里的苦涩翻涌而上。
  这是多么可悲的一天,人生经历再次添上一抹狼狈不堪的过往。
  返程的路上,除了电话里那声哽咽的应答声,她没有再说任何话。她只是披着他的西装缩卷着,眼睛偶尔眨一下,之后就是一个人发呆。
  谈叙白只从谢繁星哪里听了个大概,说她挂电话的时候火急火燎的,怕她回了家闹出什么事情。看样子,事情闹得应该很严重。
  他拿了块干毛巾往她那边挪了一小步,想替她擦擦头发,瞧见回过神来的谢微雨用一双微红的眼睛看着他。
  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那个眼神牵动着,他心疼起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脊,说道:“别怕,我帮你擦一下头发。”
  这句安慰话,像是一针有力的强心剂,她渐渐恢复过来,想伸手去接他的毛巾,那个人却已经倾身而来,双手捧着毛巾,盖在她湿透的头发上揉了一把:“要留着精力和不喜欢的人去抗衡,就得让自己振作起来。”
  “那个人不是我不喜欢的人,是我厌恶的人!”她任由他给自己擦头发,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两只胳膊,说道,“他是我爸爸养在外面的女人……”
  这是第一次,他当着谈叙白的面,说起了自己家里的那一档子破事,其实,冯初兰不是在高考那年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而是在高一那年的春天,谢知山给她筹划了一个生日晚宴,落座时,她无意间看到一个备注冯经理的人给爸爸发了一段,货到了,请查收之类的话。
  那之后谢知山匆忙给她过完生日,说公司有事,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也许是两个人之间这种打哑谜似的联络方式,也或者是他平日里伪装的实在太好,她并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从察觉到了父亲的不忠。
  而她,第一次和冯初兰正面对线的时候,已经是高三那年。
  冯初兰摸透了她上下学的时间线,偶尔来她的校门口摆摊卖些手作玩意儿,因为喜欢那些精致漂亮的手工制品,谢微雨光顾了好几次。
  冯初兰热情好说话的性格,使得两人很快熟络起来,她说起自己还在念大学,卖东西是为了筹学费。后来就算是不喜欢的东西,她也心甘情愿的卖走。
  她一度认为自己只是结交了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姐姐,回家以后还和母亲提及,说自己认识了一个大学生姐姐,她好像很缺学费,能不能以奖学金的名义给她提供帮助。
  可笑的是半个月之后,她搭乘父亲司机的车准备回家时,在车上碰到了她。
  这半个月以来,她冒充一个友善的姐姐和她混的熟络,并拍了照片,之后以此为依据,打消了他父亲认为她会和自己女儿不合的顾忌。
  仗着自己怀孕,她逼到了谢家宅邸里,无论如何也要逼迫母亲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她翻出自己和谢微雨的合照:“你女儿已经和我处成好朋友了,你完全可以放心,以后我会把她当亲女儿。”
  她至今仍然不敢想象,当母亲看到那些照片时,心里该有多难过。
  大抵早就知道母亲会以保持婚姻关系为由不离婚,她便干脆跑到她面前,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得知真相的她再看她和父亲的那些亲密合照时,彻底崩溃了。所谓的杀人诛心,大抵就是这样。
  第二天正逢高考,对母亲的愧疚和对冯初兰的怨恨一度占领了她的理智,她在考场上哭着,逼着自己把试卷写完。
  可惜不等成绩出来,母亲送她去钢琴班路上的那天,那个女人用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打了一通电话,播放了一段龌龊不堪的录音。
  此后,就有了车祸事件。她知道母亲没有怪她,但曾经被杀人凶手骗的团团转,无疑是她永远都走不出去的心结,她人生里关于母亲的最后一幕,永远停留在她拉着她的手说坚持下去,然后到了呼吸停止的时候,也没有闭上眼睛。
  她没了妈妈,也永远失去了对妈妈弥补的机会。
  “如果那天我没有去学琴,或者我一开始没有买她的东西,我不和她说话……”
  说道这里,她早已哭的泣不成声,为了控制情绪,她只能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的肩膀颤抖:“没了,从那天开始,我的家没了。”
  在家庭和睦氛围里成长的谢微雨,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的天会坍塌的那么彻底,过去的成长经历就像是一场美好的梦境,一觉醒来,生活早已变得支离破碎,一地鸡毛。
  帮她擦头发的那双手却在此时很用力的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她抬着满脸泪痕的脸看向那个人,他很气愤的,用指腹抹掉她的眼泪:
  “傻子,你明明知道是那个女人的圈套,为什么还要陷在里面?”
  那个女人玩心计是如此厉害,只用一个圈套,就困住了她长达四年也无法释怀的内疚和自责:“她早就做好了两手打算,假如那时你妈妈离婚了,你会因为她的圈套执意和妈妈走,而假如没离婚,在后来那个计划里,只要你和你母亲在一辆车上,无论去哪里,都会遭遇同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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