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玚被她这可爱模样弄得心跳快了几拍,面上却特别淡定的点点头:“那我就等着你的表现了。”
真一扫过他正儿八经地脸,呵了一声,迅速伸手在盛景玚下巴揪了一下:“假正经!”
说完溜得飞快:“我去做饭啦~~~”
盛景玚被她偷袭成功,又好笑又无奈,心说总有一天他要让祈真一哭着求饶,再也不敢到老虎头上拔毛。
婚后的日子对真一来说没什么区别。
依然是盛景玚睡左屋,她在右屋打坐,大部分时候她都老老实实在火葬场值班,白日回来两个人开始捯饬屋子。
这房子盛景玚买了好几年,因为很少回来住就没那么精心养护,日积月累攒了一堆毛病。
按理说,房子好不好对真一来说并不太重要。
她如今吃喝拉撒省了,睡觉也省了。
但内心深处对“家”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想到两人可能在这栋屋子要住许久,真一就仿佛感染了强迫症,非得把空荡荡的屋子变成温馨的“家”。
除了贵重的电器不需要置办,两人商量着又添置了一些锅碗瓢盆,便宜的竹编椅子。
最奢侈的要属那张沙发。
但也只是看着奢侈。
其实除了海绵垫子花了钱,沙发架子只出了木材,由徐茂帮忙打的,算下来这样一张一米五长的沙发居然只花了六十块不到,搁百货商场里得三四百呢。
家里弄得差不多,盛景玚就再次出差了。
他一走,真一反倒松了口气。
因为两个人在一个空间,盛景玚总是会想方设法亲她,占她便宜。一会儿抱她,一会儿揪她的脸,很多次真一都察觉到他身体起了反应,她真怕什么时候刹不住车。
一想到盛景玚抱着木头又亲又搂,真一就觉得奇奇怪怪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她巴不得盛景玚出差,免得每天都被撩拨得面红耳赤。
盛景玚出差后,真一趁夜又到熊叔的老房子偷偷看过一次。
她是不可能承认自己专门去看三个孩子过得好不好的,她就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有没有拿了钱就变坏。
到了那边一看,情况比她想象的更好。
院子里的土被翻过了,规律地长出了嫩芽,骑楼下面挂着的竹竿上晾着几个萝卜,两串辣椒。真一穿透门,到一楼的房间看了看,三个孩子比初次见面时胖了一点点,他们亲密地头挨着头躺在床上。
小姑娘睡在最里面,嘴角翘着,不知做了什么美梦。
真一站在床边看了会儿,又将屋子里都转了一圈,确定三兄妹有认认真真生活,才满意地飘回家。
想着盛景玚不在家,没人催她下班就回去,仗着魂魄不会被发现,她将东川县城都转了一圈,最后又留到凌家转了一圈。
但这回她运气不大好。
刚飘到二楼楼梯口,无意间瞥见楼梯下似乎藏了什么东西,她正要去掏,就察觉到祁珍的气息越来越近。
真一赶紧缩回手,担心自己被那系统发现了,很谨慎地没有再使出鬼魂的能力。
而是迅速拐进厨房,透过厨房窗户离开。
她刚飘出县委大院,祁珍便出现在她方才蹲着的位置。
【系统,你确定感应到了魂魄的存在?】
【宿主,请不要质疑A02的能力,那魂魄的气息非常熟悉,你有大麻烦了。】
【熟悉……张安道还没死呢,哪来的熟悉魂魄?】
张安道是她鱼塘里的三号目标,正是系统要求掠取他全部运势的那位。
祁珍虽下定了决心博得他的好感,但这阵子家里气氛紧张,公公的政敌盯得厉害,作为凌家的儿媳妇,祁珍实在找不着机会跟张安道见面。
尤其是,系统说过,只有她跟张安道有了实质性进展,才能让好感度继续增加。
发生关系总得选一个隐秘的地方。
否则被人发现她只能重新换身体,但系统目前能量不足,无法给她挑选“命好”的壳子。
听到祁珍心里的声音,饶是高高在上的系统亦沉默了片刻。
因为它的程序无法分析出那个魂魄是谁?只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浓烈的恶意,带着摧毁他们的气息。
【……无法得出结论,宿主最好尽快拿到足够多的运势,或许还能找出对方是谁?】
祁珍眉心跳了跳,不耐烦道:【运势,运势,你说拿就能拿吗?你老实说,是不是真的没办法给我换别的身体?】
系统再次沉默。
并且发出“滴答滴答”声。
过了约莫两分钟,机械声冷漠道:【每一任宿主拥有三次夺舍机会,你已经用过两次,确定要立刻开启第三次吗?A02提醒你,上交的运势越多,能夺舍的身体条件越好,你现在处于负债状态,身体只能由本系统强行指定,你确定要换吗?】
祁珍脸色刷地一下黑了。
咬牙切齿道:【不换!我会完成任务的。】
明天她就约张安道。
****
真一飘出几里远才舒了口气。
静下来一想,觉得不对劲啊。
她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为什么一踏进屋子,祁珍就察觉到她了?难道——
系统醒了??
真一脸上表情变幻莫测,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下意识想找老柳树。
脑子里又浮现出上回老柳树说的话,地府不方便插手阳间的事,他们对系统这种异界生物也不了解。
恐怕问了也是白问。
阳间的东西,阳间处理,那就该找邵兵?真一想了想,自顾自点点头,转身找邵兵去了。
邵兵觉浅,几乎是真一一出现在他的屋里,他就醒了。
“祈真一,给我出去!”
真一被他一吼,身形涣散了两秒再重新聚合:“你吼什么?我来找你有正事的。”
“你先给我出去。”邵兵黑着脸,粗眉拧到一块,目光不善地瞪着真一。
真一挠挠头,没明白他咋那么大的火气。
邵兵额头青筋暴起,忍着暴躁说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随随便便进男人的屋啊,不怕长针眼是吧?”
真一:“……”
“哦,那你赶紧穿衣服出来。”真一摸摸鼻子,总算知道他为啥生气了,她转身飘到外间,边走边幽幽说道:“你身材其实挺好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不用怕人看咧~~~”
邵兵:!!!
“呵,是吗,那我把你的夸奖跟盛景玚说说去?”
一人一鬼领证的事,他和熊叔都知道。
是祈真一跟他对骂时自己说出来的,大致是想骂他脾气太臭,一把年纪打光棍,而她可爱善良,做了鬼都有人娶……
反正这鬼挺能叨叨,还有点幼稚就是了。
真一噎了一下,嘴角扯了扯:“你休想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
邵兵懒得理她,赶紧套上衣服出去。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大半夜跑过来。还有,你跑了谁在值班?玩忽职守吗?”
说起翘班,确实是她理亏,真一没杠精附体,老老实实认了错:“嗯,是我不对。我就是出来转一圈就想回去的,然后你猜我发现什么?”
邵兵沉着脸盯着她。
真一:“祁珍那系统醒了!它差一点就发现我了。”
邵兵:“然后呢?”
真一侧首看他,不满道:“然后什么然后,这种东西不是该你们管吗,你不会查个资料就撒手不管了吧?你上回不是这么说的。”
邵兵捏了捏眉心。
“这事我已经跟三省联合办事处报告过了,就等他们送装备过来。”
这下换真一懵逼了:“装备?”
邵兵:“嗯,既不是本土产物,那传统的道术玄学可能对它不起作用,而照你描述的样子,我初步判断这个叫系统的东西可能是某种高端科技产物,如此就需要专门的人来鉴定处理。”
事实上,在祈真一说过系统的事后,邵兵就探过祁珍了。
但他只看出了祁珍魂魄和身体并不完全契合,只能确定祈真一在这部分内容上没说谎。
然而,并没有感受到祁珍身上是否还有别的异常,至于系统更是没踪影。
邵兵第一反应是祈真一不老实,但仔细一想,又推翻了这个猜测。祈真一没有理由撒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系统确实狡诈,且传统手段无法感知它的存在,只能寻求特管局里研发装备的几位师父的帮助。
真一瞪大眼,惊呼:“原来你们也依赖装备啊!!”
跟她想象中的捉鬼大师很不一样呢。
邵兵冷声道:“所有事物都在发展,玄门术法当然也会发展,跟科学结合再制造出新的强大的装备,对提高效率很有用。”
能修习术法的人终究是少数,加之每个人的天资不同,能达到的高度也不一样。
而这片土地太大了,历史底蕴浓厚,滋生的“异怪传说”太多,需要的特殊人员就不会少。
如果在工具上有了大突破,就意味着没有天分或者天资普通的人能够依赖工具处理最基础的事,这对整个特管局而言都是有利无害的。
真一又是恍然大悟。
举起大拇指:“很厉害。”
邵兵怔了怔,不怼他的祈真一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啊。
真一:“那你催一下他们啊,一定要上点心,那玩意儿着实吓人。”
吓人在于她对系统的了解非常有限。
人嘛,对待未知的东西总是会无端端生起几分恐惧。
邵兵点头:“你放心,该特管局处理的事,我不会推诿。同时,我希望你更加坦诚,事无巨细都告诉给我,这样我们才能制定更合适的策略。”
真一没心没肺地应道:“没问题,如果我有新的发现一定立刻告诉你。”
说完,真一丢下一句:“我回去了。”
不等邵兵说话,她已经跑了。
次日,祁珍送两个孩子到学校后,便遮遮掩掩坐上大巴到了镇上砖厂找张安道。
张安道此人是砖厂的副厂长,三十来岁将近四十,是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鳏夫。
身高约莫一米七五,长相端正,身材保持得不错,还有六块腹肌。
祁珍当初为了跟他结识,通过系统买了一味吸引猫狗的药粉。
那药粉人闻起来无香无味,也不会产生什么反应。但猫猫狗狗闻了,就好似发情一般,会追着气味跑。
她偷偷将药粉洒在张安道的小女儿衣服上,在两条狗朝那丫头扑过去时她瞅准时机挡在小丫头面前,为了让她的付出在张安道心里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祁珍没立刻用解药,而是让狗咬了两口后才驱散它们。
果然,事情按照她预想的那样发展。
张安道对她心生好感,在得知她结婚还有两个孩子后颇文艺地感慨了一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因着这事,张心心非常喜欢她。
祁珍表现得很喜欢孩子的模样,时不时感慨县长儿媳不好做,若有似无地展示她的遗憾,对张安道的仰慕,勾得张安道怜惜不已。
两人虽然没有越雷池一步,但张安道为了祁珍确实没再考虑续弦的事。
祈瑞军能进砖厂当正式工与其说是凌天奇帮的忙,不如说是她走了张安道的路子。
祁珍就想着温水煮青蛙,慢慢吊着他,没想到从半年前开始张安道的好感度就停在八十多不涨了,当时她想着反正张安道不涨,其他人还在涨,不如先晾着……
如此,祁珍再也没见过张安道,只是偶尔借着祈瑞军的手传两封书信。
也不知道今天的事能不能成!
【系统,我要荷花味辅助香氛,积分先欠着。】
【可以。】
******
一个礼拜后,盛景玚还没回来。
祈真一差点思念成河了。
“小祁,今晚你不用值班,明天跟邵兵、嘎子一起到旭丰镇,有人在街上跟人吵吵了几句,突然倒地不起了。尸体停在镇上派出所,你们去拉回来。”
倒不是直接拉回来火化,而是旭丰镇没有法医。
而整个东川县只有一名法医,县里案子不少,人家根本没空跑镇上验尸,只能让他们先把尸体拉回来,到时候法医过来验尸后再看家属要如何处理。
真一正闲得慌,当即应了:“知道了,熊叔。”
反正白天回家也没人跟她讲话,知道系统醒了她更不敢跑到祁珍周围晃荡,本想去找朱芝芝挑拨一番,细想后又觉得不妥,目的性太强很容易被拆穿的。
她无聊得浑身快长出蘑菇了。
“晚上还是我值班吧,反正我不需要休息。”
熊炳云看了她一眼:“嗯,那你跟大旺说一声。”
大旺一听不用值夜班,高兴得在坝坝里跑了两圈:“哎,小祁你就是我亲妹子啊,哥先谢谢你了啊。”
真一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小事嘛。”
“诶,哪里是小事?我跟你说,夜班就是我人生路上的绊脚石啊,这个月不值夜班,我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相对象一次就相过了,人家姑娘就喜欢我这状态,觉得特别精神。”
真一假笑:“……那挺好呀。”
大旺哥,你确定你那对象不是被你那堆布,那堆吃的给砸蒙了吗?
秀恩爱的人真是讨厌!
“嗐,你那对象呢?这几天咋没见着了,我跟你说小祁,我之前可羡慕你了。现在我也有对象了,我家那位天天给我送吃的,特别体贴!”
说完,脑袋还得意地晃了两下,绿豆大小的眼睛学人家眯起。
真一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总觉得朴实无华的大旺哥变成了油汪汪的五花肉!
她觉得牙酸,忍了忍,决定打击一下大旺膨胀的炫耀欲:“哦,大旺哥你说盛景玚啊,他出差了,而且他现在已经不是我对象了。”
大旺敛起笑,怒瞪着双眼:“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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