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风的嗓音带了些许沙哑:“嗯?还想要?”
陆云筝气啊,这人怎么在床底之间这般无赖!比她这个在现代社会走过一遭的人还要骚!
等到云雨渐收,已经是半夜了,陆云筝懒洋洋地一动都不想动,被谢长风抱着去洗了身子,又抱回来。
原本昏昏欲睡,却突然想起什么,陆云筝拉着谢长风的手臂道:“皇上,今年会是寒冬,而且持续时间会比较长。”
谢长风侧首看她:“朕知道,钦天监上过几次折子,所以徙民实边势在必行。”
“不仅是流民需要安置,其他贫苦百姓也有冻死的风险,我觉得还要多多烧制木炭,分发各处,以防万一。”
谢长风心下微动,问道:“你有更好的烧制之法?”
这个陆云筝还真有,下午刚刚兑换的,除了《木炭烧制工艺》,还有一张火炕的工艺图,这是她额外跟系统讨来的,只花了一积分兑换。
对于《木炭烧制工艺》,谢长风只略微看了一下就搁置一边,打算明日交给崔鸿白去操心,那张火炕工艺图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这火炕倒是巧妙。”
陆云筝连连点头:“这个最适合寒冬腊月了,左右也无农事可忙,一家子人窝在炕上,吃喝睡觉都可以,就算被子不暖和也没关系。”
“制作工艺看起来也不繁复,倒是可以推广开去。”
陆云筝道:“要尽快!有了这个火炕,再加上木炭,寒冬再长也不怕了!”
“好,朕明日就与他们商议。”谢长风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笑道:“还不困?那再来一次?”
陆云筝立刻闭上眼:“我睡着了。”
谢长风闷声笑起来,胸腔震动,听得陆云筝想打人。
第二日,谢长风召集了几位辅助大臣及六部尚书,商议应对寒冬一事。
钦天监的折子大家也都看过,虽然也想了些应对的措施,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这几年的年岁都不太好,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
但此次谢长风召集大家来,还拿出了一张火炕图纸,在场的没有蠢人,一眼就看出了这火炕的好处来,确实是适合百姓人家用的。
“朕欲大力推行此炕,从北往南,众位意下如何?”
崔鸿白第一个表态:“皇上圣明!臣愿督办此事!”
谭怀鲁道:“臣以为大有可行!”
“只是,这其中花销……”
谢长风道:“朕偶得一制炭法,欲大量制炭,卖炭所赚银两用以填补火炕推广花销。将来若要徙民实边,亦可从中抽取银两。”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惊,随即心头起了盘算,皇上这半年来,偶得的好东西可太多了!这制炭法听起来不过尔尔,跟那什么《制碱法》、《玻璃制作工艺》等没法儿比,但木炭是个损耗之物,家家户户都要用上许多的,便是盈利再小也很可观。
曹国公已经错过了太多赚钱的机会,几次三番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飞过,这次终于按捺不住:“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大量制炭?”
鱼儿上钩,谢长风的语气愈发温和:“朕在深宫之中,行事诸多不便,最好也如同那玻璃制作一般,交由诸位来做,朕分红利便是。”
第40章 你果然是装的!!!……
“所以曹国公就这么把制炭的机会公然抢走了?”
谢长风颔首:“他开了口, 其他人想要也不敢要了。”
“皇上不担心他偷偷动手脚吗?”
谢长风笑道:“你觉得呢?”
陆云筝觉得谢长风怕是担心他不偷偷动手脚,感觉这就是个摆在明面上的钩子,然而曹国公还是毫不犹豫地咬了, 可见财帛动人心啊!
“还是崔大人太会做生意, 玻璃挣的银子太多,叫人眼红了。”
谢长风笑道:“长公主也不遑多让,那间铺子可是日进斗金。”
“大量制炭成本低廉, 若是曹国公手下有能人,一样可以给他带来大量财富, 就不知道他如何想了。”陆云筝言罢,又问:“他能做好吧?毕竟这可是关乎民生的大事!”
“曹家可不是吕家,区区制炭罢了。”
“主要我们时间不多了!”
谢长风道:“不必忧心,朕已经加派人手分布于北方各处,若朝廷实在无力,咱们私下补给便是。”
“银两够吗?”
听此一问, 谢长风笑容多了几分惬意:“自是够的。”
秋收过后,各处的税银都陆续上缴, 谢长风的私库很是多了一大笔进项, 这也是往年每年里最大的进项。另外, 崔鸿白卖玻璃的分成也十分可观,崔家似乎是想要卖个好,并未等回本, 直接按照销售额给了分红。虽然产量还不够高,但架不住卖的贵,也是很大一笔了。
“而且,边关已经制成了玻璃,私下卖到关外去了, 据说卖得比崔大人还贵,已经无需朕忧心。或许等到年底,还能给朕送些银子来。”
这可真是不容易,孔家军就是个深坑,这几年可把谢长风坑得够穷,如今终于能自给自足,也是叫人唏嘘。
陆云筝笑道:“难怪皇上近日都不要我的银子了。”
“本就该是朕给银子你花。”
陆云筝道:“皇上可不要得意,往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不知贵妃还有何吩咐?”
“那可多啦!等皇上再多攒点儿家当再说吧!”
瞧着面前人得意的小模样,谢长风心痒痒,双手渐渐不规矩起来,嘴里笑道:“谨遵娘娘旨意!”
……
对于利国利民的大事,崔鸿白一向上心,没几天的功夫,就带着户部能工巧匠们将那火炕完全制出来了。
试用当天,其他大臣们都去瞧了个稀奇,发现当真是个好东西,最关键是造价低廉,当即一致通过将其大肆推广。
谢长风顺水推舟,将此事交给户部和德亲王督办。
工部尚书默默闭上嘴,为自己晚了一步而叹息,眼下六部,吏部兵部忙于年末官员回京之事,刑部忙着查孔戟遇袭一事,户部就不用提了,礼部向来就是那些闲杂事儿。
唯有他们工部,几乎无所事事。只恨他目光短浅,信了吕盛安的鬼话,没能及时察觉朝中风向早已发生改变。
与此同时,曹国公也召集了大量人手,如火如荼开始制炭,为求速度,竟不惜亲自向谢长风借研究院的人一用。
谢长风在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大笔银子后,果断同意了。
曹国公一边谢恩,一边磨了磨后槽牙,暗暗发誓定要把这新的制炭工艺弄成咯,否则对不住这白花花的银子和自己舍下的一张老脸!
此刻的曹国公似乎全然没有察觉,他已经快要把当初想要留孔戟在京城的事儿给忘光了。
至于孔戟,自是乐得清闲,因住在议政殿里,甚至连上门打扰的人都没有。
然而,世事都是经不起念叨的。
“孔大人可真是悠哉乐哉。”
正在看书的背影似是一僵,孔戟转过身,道:“公主怎么来了?”
长公主一脚踏进门,昂首阔步:“怎么,本宫就不能来了?”
孔戟拱手行礼:“臣不敢,是臣失言,还请公主责罚。”
长公主一字一句似咬牙切齿:“确实该罚!”
孔戟垂首,听着脚步声一步步靠近,最终视线内出现大红色的裙摆,裙边用金丝线绣着大团大团盛开地花朵,不用抬头都能想象出面前这人明艳矜贵的模样。
长公主盯着面前这人,果然如当年一样可恨!
半晌,道:“孔将军冲撞了本宫,本宫要将其押回府里,好生惩治!”
……
“皇上,长公主要带走孔将军。”
谢长风:“???”
“长公主说孔将军冲撞了她,要带孔将军回府好好算算帐。”
谢长风扶额:“将军说什么了?”
“将军让老奴来请皇上去求个情。”
谢长风仔细思量了一番,近日似乎并无要紧事要与孔戟商量,便道:“朕分身乏术。”
“老奴明白了。”
于是,孔戟就这么被长公主给带走了,大摇大摆,光明正大。
陆云筝是在煜太妃宫中听到的消息。
“姐姐她……”如今居然这么霸气的吗?
煜太妃淡淡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必理会。”
陆云筝想想也是,孔戟是谁?那是区区一个长公主能强迫得了得吗?这般说起来,当年他们两那事儿,孔戟当时又是怎样的心态呢?
见陆云筝不语,煜太妃又道:“之前你舅舅重伤的消息传回京,长公主亲自带人去找,却扑了个空。据说当时薛明成好像是碰到过他们的人马,但他避开了长公主,任由她没日没夜地寻了几日。”
那就难怪了!薛明成并不知道当年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儿,自然会担心长公主坏了计划。不过这个锅可就得孔戟来背咯!
陆云筝瞧着煜太妃的神情,似乎并不反对他们二人。
“当年我都没拦着他们,如今更没必要了。”
长公主当年也不是随便拉个人就成的,总归也先接触了解一番,那会儿正是煜太妃得宠之时,对唯一的弟弟更是仔细得很,若真想拦着,长公主怕是也不能轻易把人偷偷带走这样那样。
陆云筝莫名有些心虚,当年那事儿可都是年少无知的她给瞎出主意弄出来:“姐姐她,也挺好的。”
“是挺好的,寻常女子也拿不住你舅舅。”
最关键的是,孔戟他心甘情愿!煜太妃这一辈子都身不由己,真心希望自己的胞弟能有个幸福美满的家。
见状,陆云筝暗暗松了口气,她原本还担心煜太妃会反对,毕竟孔戟和长公主可差了一个辈分呢!
真要说起来,就是先帝的嫡长女跟妃子的弟弟在一起了,可不是什么佳话呢!
……
坐上奢华的马车,孔戟问了一句:“公主想要怎么惩治臣?”
长公主一路冷着脸,看都不看孔戟一眼,更遑论搭理他。
孔戟也不恼,自顾倒了杯茶水,借此机会将人细细打量了一番,多年未见,长公主与当年的变化太大了,曾经精致的眉眼长开,大气明艳,当年温柔贤淑的人儿如今霸气矜娇,却也更让人移不开眼了。
长公主面上从容,唯有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攒着,今日这一身装扮,可是费了她不少心思的。
待进了公主府,长公主冷声道:“把人绑上,给我抬到床上去。”
孔戟挑了挑眉,却乖乖任由自己被五花大绑,放平到香软的闺阁之中。
“都下去吧。”
“是。”
等众人都退了下去,孔戟轻笑一声:“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长公主瞪他一眼,转身从床底拖出个大木箱子,打开,里面尽是些五花八门儿的小玩意儿。
孔戟瞧不见箱子里的东西,却也知道应当不是什么放得上台面的玩意儿,不知想到什么,竟又笑了一声。
长公主抿了抿唇,凤目闪过一丝恼怒,她懒得挑拣,顺手抄起一把剪子,在孔戟略微有些讶异的目光下,将他的外袍掀开,直接将裤子自膝盖往下给剪开了。
“公主你这是……”
“闭嘴!”长公主怒斥,扔了剪子,伸手便去解那膝盖上的白布。
白布绕的很紧很厚实,拆了一圈还有一圈,长公主的面色越来越沉,等拆到后面,甚至还隐约有些手抖,但当最后一层白布被小心翼翼的拆开,长公主的动作顿住了。
孔戟暗叹一声,轻轻唤了一声:“公主。”
长公主猛地转头,目光紧紧盯着他,语气里满是风雨欲来的气息:“你没受伤?”
“不是!”
长公主的眼神越来越凌冽。
孔戟道:“伤了的,但陆北玄医术不错,外伤都好了,只余下内伤,还要好生调理。”
长公主依旧盯着他,似是要分辨出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孔戟本就息怒不幸于色,自是不怕她看。
良久,长公主动了,她突然抬手,褪去了厚重的外衣,慢悠悠上了床,双腿分开,跪坐在孔戟的大腿上。
孔戟原本悠闲的神情随着长公主的举动渐渐变了。
“一别十年,不知将军可曾有过知己?”
“边关都是男儿。”孔戟笑问:“公主可有蓝颜?”
“将军竟不知?”
随着长公主的动作,孔戟微微闷哼一声,再听她的话语,眼底的调侃之色渐退,不知何时弥漫了一丝血色,好似沉睡的巨兽将醒。
长公主恍然未知,手下动作不停,慢悠悠道:“将军若是好奇,想见一见,也是行……”
眼见手中巨物就要泄出,长公主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她便被人按在了柔软的锦被中,那个自称有伤的人,正伏在她身上。
“你果然是装的!!!”
第41章 公主您这是想干嘛?
孔戟俊美的面庞染了几分红晕, 素来无波的面容带着笑意,好似冰雪初融,叫人心都化了,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长公主的皓腕, 竟然分不清谁更白:“公主真是好手段。”
长公主气息有些乱,眼神却很亮:“不及孔将军。”
孔戟垂首,带着清浅的笑意, 静静看着身下之人,早有人说过, 他若笑起来,便是星河灿烂,那此刻,他的满天星河里,仿佛就只有长公主一人。
如此温柔缱绻的时候,他张口, 轻声问道:“蓝颜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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